獨步清風

一百三十三、情何以堪(中)

十七阿哥,遇到這種事情,好像向來都是男人對女人吧!”我雖然是個嚴重的女權主義者,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是絕對不會跟男人爭的。[萬書樓。]再說,十七阿哥,你還不到十三歲,算是個男人嗎?

“好!”十七阿哥很高興的點點頭。

“什么好不好的?”天啦,我是老了,跟不上小孩子的思維了,他好好的“好”什么啊?

“我答應你了呀!你不說這種事是要男人負責的嗎?”十七阿哥再一次很鄭重的點了點頭:“綺云,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這是什么鬼理論破推論白癡道理!你從那一條推論出我需要你負責這一條了?我呼吸呼吸在呼吸,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他是傷患,這是你欠他的,只要他心里高興就好,只要他高興你就當沒聽見好了!

“十七阿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傷口到底是因為什么而裂開的吧?”不是棍子打的,要是是因為運動過度,就不會到了那個時候才裂開,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那——那很簡單,只要——只要——”十七阿哥掉轉原本盯著我的視線,滿屋子亂瞅就是不看著我道:“只要對這上面捏一把就行了……”

捏一把?那不就是——“你是故意的?”

這下小十七可委屈了,還抽了抽鼻子:“人家——人家才不是故意的呢!我是——我是見連九哥都快被太子哥哥給壓住了,才——一急,所以——”

“所以。你就自己撕裂了自己的傷口,給我制造一個逃脫地機會。”我要更正九阿哥對我的評價,我哪是禍害,我是個大禍害,是個遺禍千年的禍害,我居然禍害到要這么個小孩用自殘的方式來保全我的性命的地步!

“那你到底傷在哪?”我聽見我說話地聲音開始發顫。

“大腿上。”小十七說完之后還特地用手遮了遮:“這你可不能再看了!”

天啦。你當我是色魔嗎?我對小孩子的屁屁不感興趣的!

看我半天不回答,十七阿哥以為我生氣了,有反過來討好道:“我是為了你的清白好,你要是真地想看的話。那個——反正——反正我也答應要對你負責了……”

“……”這你也行?我發現我自從認識了你,我對你的無語程度比對我們那個時候的芙蓉姐姐還多——看來你真的是把我當成色魔了,還是一個喜歡偷看小孩屁屁的色魔!

“十七阿哥,你有沒有想過,你不這樣九阿哥未必保不下我,而你這樣說不定會連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你怎么會做出——做出這樣——”虧本地事來?這樣虧本的事就算是對著十四我也不會做出來的。是因為我不夠愛他嗎?不是,是因為我夠實際,可是你不是自稱聰明無比的十七阿哥嗎?你為什么會做出這么虧本的事來呢?

“綺云,我那時候哪有空想這些啊!”十七想了想,像是在仔細考慮剛才我說的可能性,然后又說:“現在想了想,還是這樣好。我不敢去賭那個萬一,萬一九哥失敗了呢?”

我不敢去賭那個萬一,萬一九哥失敗了呢?這句話不斷在我腦子里回蕩——我到底干了什么.子下毒手。今天居然又是靠著他地傷口來救的我!

我到底干了什么?我有那一件事不是在欺騙他,我值得他這樣對我嗎?我還配做一個人嗎?

“十七阿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說出這件事說不定我會立刻死去,但是不說我會一輩子都瞧不起自己,會一輩子都不安心:“那天,那天天地會——”

“綺云。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的,一路上記得要小心!”十七打斷了我地話,不讓我再說下去。

“不,等我說完,

完我就走!”也許我說完就走不了了:“那天天地會你,是我故意帶你去的……”

“夠了,我累了,你走吧!”十七再一次打斷了我的話。

“是我和他們串通好的,我早就知道他們會抓你做人質,所以故意叫你到外面等,就連那晚上我們倆的相遇都是我早就設計好的,對不起,對不起十七,我是個壞女人,我不值得你救我,我真地不值得你救我!”

“綺云,你要說的就這些?”只有我一個人在那兒激動了半天,十七阿哥反而很平淡的告訴我:“好了,我知道了,以后這話千萬不要再對第二個人說起,包括我十四哥,出去就把這些忘了,聽到沒有!”

就這些?你不想報仇,不想叫你的皇阿瑪來抓我?你就連驚訝憤恨一下都沒有嗎?“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是說……”

“我早就知道了。”十七阿哥再次阻止我說下去:“你是說那天的事是你主謀的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不用再這么貶低自己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會吧,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還會選擇沉默到現在?

“從那個天地會的首領答應我將令牌交給你開始。”十七阿哥看到我吃驚的表情,忙的解釋道:“就算是我以死相脅,可是天地會的人怎么會相信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阿哥有勇氣自殺?我本來打算先餓個幾頓嚇嚇他們的,結果我一說他就答應了。”

“就憑這個?”這孩子也太精了點吧?這樣也能猜出來,以后還不是個人精啊!(女主徹底秀逗了,忘了以后十七阿哥本來就是個人精。)

“還有,我不見了這么大的事,你回去后就算怕自己被牽扯進去不敢告訴別人,那么我回來了,你總該去看一看。再說我也是因為你——不過那是我自愿的,我沒怨你的意思,可是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來,這只能說明一點——”

“我心中有愧!”我接下去道:“為什么不說出來,于情于理我都罪不容誅!”

“綺云!”十七阿哥顯然被我對自己的態度弄得有點生氣了:“不要這么說自己,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一定是他們威脅你的!他們上次還派人要殺你,害你中了毒,這一次他們肯定還拿著什么要挾你的!”

沒有!沒有!沒有要挾,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為什么要把我想得那么好?你這樣會顯得我自己更不堪的,你知不知道!“為什么不來問我?”早就懷疑了不是嗎?問什么不問,問什么要裝做不知道?

“我,我——”十七阿哥我了半天,突然說道:“他們有沒有在威脅你?你就要出宮了,會不會再次對你不利?”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嗎?你是存心要我一輩子都不得安寧是不是?可是我可以不安寧,但你卻一定要安下心來養傷:“不會了,是解藥,我已經服下了。”反正我中毒的事人人皆知,我要解藥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吧?

“那就好,那你就沒事了?”十七聽說這么說,特別高興:“綺云當初你為什么不說呢?你要是說你要換解藥,那就好辦多了,你也不想想,那天萬一要是我突然改變主意,那你豈不是……”

“沒有可是,我不都好好的嗎?”我轉過身,不讓十七阿哥看見在哭泣:“你歇息吧,我走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提那個綺云,那個該死的綺云今天早晨就該被太子活活打死——也好過,也好過現在來受這煎熬,也好過現在的難看局面——你要我以后再怎么面對你,我還敢看你那雙寫滿了對我信任的眼嗎?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你叫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