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難解其中味
在男女情事上,他究竟算是花心還是弱智呢?發生的總在發生,而且總在意料之外。酒是個借口,或許他本人也并不能明白自己的心,天生就是這德行嗎?自以為是的東西并不能解釋這一切!
韓端又一次徘徊在中洲街頭,仔細算來,這于他決非首次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眼前就又一次重演。以前每次與賀雅菲親密過后,他也是也是處于這種狀態,不知所措地瞎轉悠,不知魂該歸何處。
經歷的超過了多數同齡,唯有此等事無法釋懷。
鎮定下來再次反思,韓端的心是迷惘的,不相信淳于虹真的只是借他變成真正的女人,但前后言語、神情反差實在太大,臨別時的無情話語一次又一次地刺痛著他。
再想到她無法公開講的身份,韓端心里更亂不可能有結果的。可愛的雅楠,萬一她知道了這一切,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感情的有無決定不了,紛繁復雜在韓端心中交織,男人有時更脆弱,他多么希望有個人能說說心里話,但誰才是可以傾訴的對象呢?
如行尸走肉一般,車子一輛輛從身邊過去,一個個的門臉視若未見,韓端不知道走了多少路。
凌零打了好幾次電話,甚至應采蕊都問他今天怎么沒去實習,他不知道自己怎樣回答的。
抬頭看看天,這么快又是下午了,雙腿走到酸軟,心中的負累快要承受不了了。
我有朋友嗎?韓端茫然地翻著手機,眾多的名字竟找不到一個適合吐露心事。
似乎一個不慎。賀雅菲的電話被突然撥通了,也許這就叫解鈴還需系鈴人吧。
“小端,怎么想起打電話了?”賀雅菲地輕笑聲傳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韓端握著手機不知該如何開口。
韓端決心開口了:“不關那事,雅菲姐,我現在感覺很不好,非常絕望,想找個人聊聊。”
賀雅菲嚇了一跳:“怎么會這樣?傻小子你在哪兒。我馬上趕過去。”
韓端四下里打量,然后報了一個地名。
很快,熟悉的沃爾沃轎車出現在視線中,賀雅菲待他不薄,手頭正忙的事情馬上丟開了。
“小端,怎么了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賀雅菲小跑著過來,把失魂落魄的他拽進了車里。
很快車就停在了曾經熟悉的住所,賀雅菲把韓端拖出來拉上樓去,看他灌下一大杯水這才問道:“到底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少有的一語不發。讓賀雅菲意識到事態嚴重。
韓端突然撲進了她懷中:“雅菲姐,我跟一個女人那樣了。可不是有心的。”
半天居然冒出了這么沒頭沒腦地一句,賀雅菲大感意外,一時沒尋思過來:“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啊。”
韓端痛苦地搖頭。
賀雅菲細想感到了不對勁,心里突然特別扭,跟誰又出這樣的大事啊:“怎么會這樣,到底怎么回事兒?”
“雅菲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心里很難受。”
賀雅菲丟開心底冒出的絲絲酸意,摟住高出一截的韓端,耐心地勸他坐下:“人都會有一時沖動。也沒什么大不了啊。”
自己跟淳于虹,能說是一時沖動嗎?韓端看著賀雅菲,感到從沒有過的親切,
賀雅菲感到男孩從來沒有過的軟弱。將他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依舊柔聲相慰:“要信得過就跟姐姐說說吧,或許能幫你拿拿主意。”
韓端再也忍不住。摟住賀雅菲的香肩,難以啟齒的經歷擇要講了出來。
賀雅菲側耳聽著,心里一陣一陣的酸意涌上來,又強忍著不去打斷。
面前地女人就是最可信賴的人,韓端終于講出了跟淳于虹地荒唐,當然著重于她最后的無情告白。
說完之后,仿佛卸下一塊大石頭,韓端輕松了許多,卻沒細想郁悶又轉嫁給了傾聽者。
聽他說到跟淳于虹突破男女間的底線,賀雅菲心里堵得不行,雖然她未認真想過要獨占韓端,但分享者出現的時候還是非常不痛快。有過合體之緣的異性當面提到與其他女人的逸事,當然心里不舒服到極點。
不過心里又存著一絲寬慰,肯把這些都對她講,一定是首先將自己當成知己的,可她想要的僅僅是做知己嗎?
講過這一切,屋子里突然靜了下來,仿佛能聽到人的心跳聲。韓端抬起頭看時,賀雅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突然產生一絲后悔,這樣不顧一切的說出來,是不是犯了不可饒恕地錯誤?
見男孩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賀雅菲不免心軟,到最后,關心還是超過了醋意。
又暗怪這家伙不識分寸,淳于虹這個人聽過,怎么能沾惹上她呢?還做了那種事,似乎還是她的第一次,麻煩大了。
賀雅菲暫時拋開小女兒心態:“她有沒有威脅你什么?”
韓端搖搖頭:“大概不會吧。”
“這種人行事心狠手辣,你可別看表面。”賀雅菲怪他警惕性太低。
“我覺得她不會怎樣
是自己心里難受。”
賀雅菲又不樂起來:“那還跟我說什么,有女人肯無條件把第一次交給你,應該很開心才對。”
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讓自己一直這樣保持心動,賀雅菲仍不想完全放棄,跟這小子藕斷絲連或許不錯。
聽到此等說法,賀雅菲難免心存芥蒂,畢竟她跟韓端一起已非完璧之身。
就算不介意,男人也會對把第一次交給自己的人另眼相看。自己在這點上就處于下風。冒出人爭風,如果是他地正式女友也就忍了,偏偏是個跟她狀況相似的,而不同就在這點上。
想到這點的時候,賀雅菲地危機感又來了。牽扯到感情問題,自然要堅守領土,至于競爭對手是什么身份,倒可以暫時撇開不談。
韓端此時無暇意會賀雅菲的感受,也沒聽出她話里的醋意,痛苦地搖搖頭。近乎自言自語:“我為什么一二再的做傻事呢,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大概不清楚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包括我嗎?”賀雅菲還是執著地想問出究竟。
韓端點頭:“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就是控制不住,雅菲姐,你說我是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惱怒于自言自語的回答,賀雅菲嘆息一聲,狠狠道:“我怎么知道呢。”
“雅菲姐,韓端真搞不懂感情這東西了。向來以為自己很厭煩那個女人,可竟然會做下這樣。我是不是很混蛋?”
很想從她這里得到一個明確答案,韓端依然沒覺醒。跟著她來到家里,不就是想尋求幫助嗎?
問完之后,韓端一把抱住了賀雅菲。此時他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把她看作可以拯救自己的人,或者是最后抓住的一棵救命稻草。
賀雅菲匆匆回來,只來得及脫下外套,仍舊是工作時地短裙,突然被抱住,一股濃濃的男性氣息撲來。聽到的又是不愿聽見的,難免心煩意亂。心里一陣燥熱。
不過她目前最關心的顯然不是為他排憂解紛:“那么我呢,是不是也很惹你厭煩?”
韓端幾乎是下意識就回答:“當然不,是姐姐讓韓端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我對雅菲姐一直心存感激。我想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賀雅菲的心一下熱了起來,不多的歡娛。在她心里留下地印跡卻是難以抹滅,只是大約二人都有意逃避,卻從未因此探討過此事。
第一次跟自己那個時,傻小子表現還不錯嘛,壓根沒想過還是初哥但聽這么一說,如何還不明白。
這家伙一表人材,又象蠻牛一樣的精力充沛,還以為早不知道欺負過幾個小姑娘了,人家哪能想得到,賀雅菲忍不住得胡思亂想。
哪能想到她動地這樣念頭,依然執著地問道:“雅菲姐,你說我做錯的還有機會挽回嗎?”
賀雅菲沒了爭風吃醋的想法,反過來溫柔地把韓端攬進懷里,又不無擔憂道:“別人倒是沒什么,可是這個女人就不好說啊。”
“是啊,我擔心的就在這里,雖然她看上去沒什么惡意,但畢竟是有那樣的背景端差點把淳于虹做的那些不法之事說起來,到了嘴邊又強忍住。
那可都是掉腦袋的大案子,就是爛在心里也不能對別人講啊。隔著毛衣,賀雅菲胸前的起伏宛在,淡淡的汗味摻雜著成熟的女性味道。今天這是怎么了,一點定力都沒有,韓端忍不住悄悄移開一點。
賀雅菲地擔心一點不遜,見他愁眉苦臉,還是安慰了一句:“小端,別想太多了。說不定那個女人真地春心萌動了呢。”
勸說之后,她的臉卻有些紅了,也許自己才是春心萌動呢,這小子在胸前蹭來蹭去一點不老實,搞得人心里癢癢的。
“就算現在是吧,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幾乎快變成弱智兒。
“離她遠點就是了,難道她還能為這點破事就把你吃了不成?要不就是你對我隱瞞了什么,她對你還有別的企圖?”只要這個女人沒有別地企圖,總不至于因此就害人吧,賀雅菲從自己角度這樣理解。
賀雅菲說得輕描淡寫,但對一個女人來講,第一次又豈能那么輕易忘懷?對這事的考慮顯然有欠缺。韓端也認為大抵如是,雅菲姐同為女性,或許說出來更有權威吧。
“一個窮小子,有什么好隱瞞的?又有什么值得人惦記。”韓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雖然只是嘴角勉強一點。
腦袋低垂在賀雅菲圓潤地香肩上,兩人仿佛性別角色互換。韓端感到心里好受了不少,女人的肩同樣能承載很多。
都說男人的胸懷最寬廣,最具安全感,其實男性處于彷徨之時,女性地寬容心胸同樣能起到很好的撫慰作用。
抬眼對視,對彼此的身體都非常熟悉,兩人情不自禁地就擁在一起。
否認了賀雅菲的猜測:“我沒什么值得人惦記,她也許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吧。其實我更關心的并非人身安全問題,而是另有苦惱。”
“誰說的,你這個傻小子就是塊寶呢。”沉悶的氣氛緩解。賀雅菲終于露出了笑臉,“大情圣,既然相信人家不會用這個要挾,
么好擔心的。”
猶豫再三,韓端還是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只是自己害怕這樣不檢點,到處留情,會不會成為一個徹頭徹腦地花花公子?”
韓端不住搖頭,發梢蹭著賀雅菲耳垂,她最怕癢,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連接話都忘了,慌忙把那顆腦袋推離:“干什么嘛。弄得人家怪難受。”
韓端這才意識到還在緊緊抱著成熟的女體,這不成了嘴里說一套,做得卻是另外一套?張皇間匆匆放開:“對不起,雅菲姐。”
賀雅菲還是笑著:“現在再說對不起不嫌太遲了么?”
韓端表情認真:“雅菲姐,我們不應該再這樣了。”
“嫁了人的女人就不該沾了,是嗎?”賀雅菲神色一黯,眼神飄到別處,“有個形同虛設的家……就幸福么?”
韓端手足無措,本來是想找人傾訴的,現在的樣子好像反了過來。
還好賀雅菲迅速調整了情緒:“算了。不說這些,還是談談你的事情。”
韓端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并沒細想她的話:“我真是的,真是地。雅菲姐,你一定也把我哪成那種無恥的男人吧。”
“何必呢,你個臭小孩算什么男人。”商界幾年。賀雅菲形形色色人見地也不少,這樣的女子看異性有了固有的習慣角度,“做到你這樣就不錯了,比起那些整日燈紅酒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男人,從來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已經算比較少找,尤其某些自詡的成功的人士。”
聽她把有些男人說得更加一文不值,韓端明知不過是寬慰之語,仍自欺欺人地好過了些,苦笑:“我一個破學生,拿什么跟人那些成功人士比呀?”
最看不慣那些自以為是的精英人物,眾人面前道貌岸然,私下里什么齷齪事做不出。你總要好過,上床也多少因為日久生情,就算還沒升華到愛情,感情總是有的,這點不否認吧。”站在現在的立場,賀雅菲自有她的理解,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
說到這樣直白,還主動為他做下地荒唐事辯解,韓端一時不知如何接口,因為以前兩人在一起都盡量回避這樣的話題,就如同一起捧著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維護;又象共同做著一個美夢,夢話都不敢,生怕一開口就會驚醒一切。
“最終決定以前,大家合則為一對情人,不合則為普通朋友,愿意跟誰在一起都憑個人喜歡,沒什么大不了的。”賀雅菲咬咬下唇,“每個自由身地機會都是均等的,就算是我,也有權力追求女人應有的幸福!”
她地心事壓抑許久,既然被意外引發當然得一吐為快:“老實說,婚姻如果成了一樁交易,也就失去本來意義了。真愛來臨不能夾雜其他色彩在其中,追求吸引自己的、喜歡的并不可恥。在我看來,有婚無愛還不如有性無婚,始亂終棄更容易讓人受傷。”
眼前人的每句話都深深顛覆著韓端固有的觀念,照這樣分析,與淳于虹之間根本不算什么,可她本人呢,已嫁為人婦,算不算有了最終決定?與自己這樣曖昧也合情合理嗎?
韓端張口結舌,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觀點,怎樣才是始亂終棄,也太難界定了吧,難道她說得是自己嗎。
賀雅菲突然又想到別處,一改方才溫情脈脈的開解,突然伸手揪韓端耳朵:“老實交待,除了我和那個壞女人,你還有沒有跟別人有染?”
賀雅菲今天一直很標準的好姐姐模樣,韓端頗感欣慰,眨眼間的暴力讓他猝不及防,一下被抓了個正著,由不得哭笑不得,奮力擺著腦袋。
稱淳于虹為壞女人,于賀雅菲似是天經地義,見這小子居然還敢反抗,更不停手,目標卻不僅限于耳朵了。
推搡間,身體的接觸在所不免,碰觸到敏感部位也就不稀奇,韓端手突然推到了一處柔軟所在,賀雅菲登時一臉嬌羞,卻強作不知,手上動作不停。
韓端手卻立時僵住,頭低了下來:“雅菲姐,與我有過那種關系的,除了你們兩個,再沒別人了。”
“那種關系,又是哪種關系?”賀雅菲對他的話卻是信了,心下直如撞鹿一般,一個男子這樣羞怯又讓女身的她有些好笑,饒有趣味的盯著仍放在胸前的大手:“少將我跟那個女人相提并論。”
“就是……”,韓端這才注意到手居然仍舊放在那讓人心跳的部分,慌慌張張地拿開。突然出現的尷尬,屋子里又復歸于了沉寂。
半晌之后,賀雅菲湊了過來,親昵地將他摟在懷中:“好弟弟,既然發生了,多想也是無益,不如看開點吧。”
韓端下意識地抱住了誘人的身體,卻還是無法釋懷。
賀雅菲抬頭看了他傻傻的樣子半天,忽然一聲笑了出來:“這么乖的男孩,還是姐姐自己吃了吧,省得總招是非,惹人惦記,別處受傷,就在姐姐這兒找回吧?”
香軟的身子主動投懷送抱,有調逗意味的話入在耳中,一股熱血突地涌上了大腦,韓端猛然間呆住了,難道就是這樣天生命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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