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四日,薛凝之夜宿武英殿。
隨后,每一天葉明凈都會下旨召一京中年輕男子入宮夜宿。這些男子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征。
出身權貴世家,身份尊貴。年輕俊俏,風姿宜人。年齡基本上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其中有不少人擔任著朝中的職位。即便是無權無職的,如陸信之流。家中卻也是極有勢力。
就這樣過了七八天。葉明凈算算日子。從十七歲開始,她的月事就非常準確。這時差不多該到排卵期了。
陸詔這幾天羅列出了一個大致的計劃。瓦剌那四個偏東的部族,他打算能整合就整合起來,對抗西邊的突不花爾模。這四個部落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每年能搶劫的夏朝物資較少,部落發展上也就稍遜西邊的那五個。說話聲底氣不足。不過,常言說的好,獨木不成林。若是能讓這四個部族整合成一個聲音,這就有了和西邊五部對話的資格。而那西邊五部,陸詔是絕不會讓他們被整合成鐵板一塊的。
他在瓦剌做出的動靜,一定會被傳到韃靼汗王米利達的耳中。這位心懷大志的汗王要能坐的住才怪。當他弄清楚了是陸詔策劃了兩邊部落的對立后,必定會找上他。倒時又是一番說法。
這個任務,非常考驗智謀和機動性。其間又很危險。陸詔卻好像混不在意,胸有成竹。提及計劃時,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之光。
“要小心。”葉明凈真心的囑咐他,“一定要平安歸來。”
陸詔目色明亮:“澹寧放心,我一定不負使命,平安歸來。”
葉明凈撫摸過他垂落的長發,目光閃動。
陸詔伸手攬住她的肩,熱氣在她耳邊輕吐:“澹寧還要拒絕我嗎?”
葉明凈身子微顫,沒有出聲。陸詔微微落了一個吻在她的耳側。葉明凈頓時全身僵住,卻依然沒有出聲制止。
陸詔的唇一點一點的灑落在她的耳畔、脖頸間。緩緩游移,直至肩頭。
葉明凈啰嗦了一下,伸出手,解開了自己衣服的帶子。陸詔替她脫下,順手也解開自己的。葉明凈遂坐在床沿,一動不動。
陸詔笑了笑,沒有脫掉兩人的中衣。而是就這樣放下了帳幔。宮燈的光暈透過深紅色的帳幔映射進來,將兩人白色的中衣都暈染上一層淺淺的紅。陸詔掠開葉明凈額頭的碎發,眼中露出迷蒙之色。
“澹寧……”他牽過她的手,吻上指尖。細細的輕添,淡淡的吮吸。葉明凈閉上了眼睛,睫毛輕顫。
細細的吻密密的散落,衣服一件一件的滑下。看見那件胸衣時,陸詔的呼吸也是一滯。隨后蝴蝶一樣輕吻落下。胸衣也隨之拋去。
兩人的身體終于毫無障礙的密合,陸詔腰身一挺,沒有任何阻礙的長驅直入。
他全身一震,定定的停在了那里。
葉明凈睜開眼,怔怔的和他目光對視,兩人的眼中各自閃過說不清楚的光芒。
良久之后,陸詔深吸一口氣,開始律動。帳幔四角香囊下的銀鈴簌簌作響。響聲由緩至急,最后在空中無規律的搖晃。
葉明凈咬住唇,死死的看著陸詔的眼睛。同樣的,陸詔也死死的看住她。身體的激烈和面部的冷靜形成鮮明的違和。
除了鈴鐺的聲響和帳幔的抖動,床上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葉明凈眼睛突然睜大,用力咬住下唇,頸脖不自覺的朝后一仰,胸膛劇烈顫動。咽喉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吸氣。
陸詔瞇起雙眼,汗珠順著背部脊柱滾落,腹部以下的身體緊緊將她壓住。身體輕顫,眼睛深深的凝視深陷在絲綢錦緞中的女子。
白皙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粉色。葉明凈的手狠狠掐住他纖長的腰,牙根緊咬。
香囊下的銀鈴不再響動,流蘇輕搖。床上的兩人依舊對視。
陸詔動了動,溫熱的液體順著腿內側流出。緊致修長的手臂依舊穩穩的支撐著身體,從上至下的俯視她。
“你需要洗個澡。”葉明凈喉嚨有些發干,視線轉向他的胸膛。汗水將淺麥色的肌膚暈染出亮澤的反光,好似絲緞。
陸詔微微挑眉:“一起?”他剛剛分明沒有出聲,嗓音卻已變得沙啞。
葉明凈嘆息一聲:“好,一起。”
陸詔去草原,容貌可以由衛七幫著稍加修改。不足為慮。難辦的是身份。
他在那邊的定位是謀士。謀士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有文化、有才學、有見解、有膽略。身邊還有個武藝高強的護衛。這樣的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普通百姓家即便能出這樣的人物,年紀也不會如此年輕。
葉明凈翻開資料給他看,吟道:“永昌侯謝家,傳聞有一位養在外室的庶子。當年抄斬時因為沒上族譜而逃過一命。身邊留有一位侯爺安排的護衛。在母親死后,魯莽的回京祭祖。不料被人告發。連夜潛逃。最終逃至關外。你看這個身世怎么樣?”
陸詔翻了翻:“真有這么個人?”
“怎么可能?”葉明凈回視他一眼,“永昌侯生性風流,外室是有的。兒子嘛……永昌侯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他謝家幾曾有過庶子?”
陸詔若有所思:“越是這樣才越可信。正因為永昌侯夫人極度善妒,所以庶子才一直養在外面,不敢聲張。”
“不錯。”葉明凈扔給他厚厚一疊謝家的家譜,“這是人員名單和資料,你自己背熟吧。”
陸詔從里面抽出一張地圖:“這是什么?”
葉明凈掃了一眼:“外室的宅子。你這位庶子沒住過候府大宅。一直是在京城中一個小院子里長大的。”
陸詔笑道:“想必這宅子也是真的了?”
“對。”葉明凈指給他看,“宅子是真的。外室是真的。曾經生過兒子也是真的。兒子小時候死了也是真的。當然,這位外室心有不甘,曾說自己的兒子沒有死,只是被藏了起來,去候府鬧過一場。后來謝家被滿門抄斬。這事就不了了之。”
陸詔看過那一份宗卷,默默記誦。
“衛七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回來。”她道,“他會保護你的安全,在那邊有什么事,也可以吩咐他去做。”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又語氣平淡的繼續:“出門在外,情況瞬息萬變。若有外族有女子相贈,你便宜行事就是。不留下子嗣便可。”
陸詔“霍”的抬起頭,目光湛然的看住她。
葉明凈無所謂的笑笑:“悟遠,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那些假惺惺的場面話就不必說了。你一去經年,有些女人也很正常,沒有才可疑……”
陸詔的回答是猛然起身,用力摟住她親下去。葉明凈奮力扭頭,閃過嘴唇,讓他的親吻落在耳垂處。陸詔瞇起眼睛,重重的順著肌膚一路吻下去。葉明凈微微蹙眉:“不要在這里……”
“是嗎?”陸詔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為什么不要在這里?”
“去床上……”葉明凈一邊躲著他密密實實的吻,一邊努力拖著他往床邊走。
陸詔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服,伸手攏住胸口一側的豐盈。沒有憐香惜玉,全身高漲著侵略的氣息,將她推至床側,褪下衣物,在身后抬起豐潤的翹臀……
“不”葉明凈激烈的一掙,翻身甩開他:“不可以”
陸詔依然沒什么喜怒情緒:“什么不可以?”
葉明凈用力喘息,調整呼吸:“我不喜歡這個姿勢。”
陸詔突然輕輕一笑:“是嗎?那么澹寧喜歡什么樣的?”
葉明凈猶豫片刻,伸手拉過他,將其推倒在床:“你躺下。”
陸詔依言躺下,眼中閃動著莫名的火焰。葉明凈褪下他僅剩的衣物,扶住灼熱的欲望,抬身坐下……
陸詔深吸一口氣,動也不動。
葉明凈咬住唇,恨恨的盯住他。只得慢慢起伏……
動一會兒,休息片刻。再動幾下,再休息。陸詔咬牙切齒,兩手抓住床單,用力揪起,指節泛白,喉結隨著每一次深呼吸上下滾動。
又起伏了一會兒,葉明凈突然仰頭吸氣,頸部折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全身輕顫。肌膚再度泛上粉紅。
陸詔瞳孔收縮,猛一吸氣,抱住她一個翻身,兩人換了個位置。牢牢的盯住她:“看著我……”因為情欲而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堅定。
五月初的時節,蘇州府發生了一件震驚官員的大事。
姑蘇姚家在宗祠召開宗族大會。原因么,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為了一個余恩侯的爵位。
懿安太后的一個伯父,兩個叔父爭得面紅耳赤。宗族大會開了三天,人越來越多,卻一直沒商量出個結果來。
然而就在第四天的晚上,祠堂中燈火通明,依舊爭論不休的時候。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木質的建筑很快燒了起來。火勢洶洶的同時,還伴隨著濃煙滾滾。也不知那祠堂的木料上涂了什么,濃煙的氣味異常難聞。壯年漢子只聞了兩口便兩腿無力了。
等到火勢被撲滅后,還活著的姚家人屈指可數。要么是老弱病殘,要么是沒資格參加大會的婦孺。還能出來主持大局的。便是沒有去參加宗族會的人。其中和懿安太后關系最近的,是一位三服關系的堂兄,姚景琮。
江蘇布政使哭喪著臉將這份噩耗發送了京城。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