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發皆白的老人叫老郝,他就是這么讓張國棟稱呼的,一派和氣。說起內家五行拳,張國棟的猜測沒錯,老郝的確很精通,一邊解說張國棟的錯誤之處,一邊示范了幾下,那出拳的酣暢淋漓、一往無前,將張國棟給震動了,這才是真正的五行拳!
張國棟的眼睛開始熱切,用心體會著,生怕錯過這請教機會。心中更是驚喜,有此明師指點,何愁五行拳法學不會?
老郝的太極經常在閉目情形下練的,行云流水,打的好看,如今一換五行拳,居然比那個中年人多了幾分厚重、凌厲之意,如山岳般穩重,如奔雷般快速。
“五行拳中夾雜了太極的‘意’,拳法之間一法通,萬法通,到了一定境界,略小的修改卻更符合武道,成為自己的拳法!簡單來說,招是死的,人是活的!”
張國棟一一學練,老郝又指點了一會后,才笑道:“練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是內家拳,內練筋骨,外練皮,到了極高境界,任何部位都可以成為攻擊利器,傳說記載,最高境界的內家拳可以打通經絡,練出內息!所以要持之以恒錘煉,細心體會意境!”
張國棟聽得震撼:“這世界真有內勁不成?比如象中的那樣?”
老郝聞言哈哈大笑道:“內勁是存在的,是對力量的極為高深的應用,花最少的力量,達到最大的效果,不過,和中所謂的內力是不同的,中的內力也可以理解成為內息的晉階版,只是太過夸張,即便是內息,除了有記載描述外,并沒聽說過誰練出來過!”
略感失望,不過,想想也是。人體經絡科學認定是存在的,但打通經絡之說,是虛無的,具有迷惑性的。
但隨即,張國棟想到了桃源的存在。
桃源的存在似乎比什么內力更加的夸張吧?這世界的科學又該怎么解釋?怕是不外乎荒誕不經!
這又給張國棟一劑振奮,雖然他晨練計劃的本意是鍛煉好身體,用來防身,但意外獲知這些信息,卻給他非常大的刺激。這世間沒人練出內息,他要是有一天練出來,怕是對上十來八個特警什么的,也不用放在眼里了吧?
當然,前提是不用槍械。
功夫再好,也怕子彈。不過,這并沒絲毫減低張國棟的追求和興致。
人一旦有了美好向往,即便完全不現實,也充滿了斗志。
時間在一老一少的拳法教授中流逝,一個好學,一個愿意教,張國棟就覺得兩個小時居然過的如此之快,意猶未盡。而經過老郝指點的五行拳,再從張國棟手里施展出來時,明顯感覺到不同,力量更為集中,不過,施展難度卻增大了,一遍下來累的和狗似的,混身冒汗,肌肉酸軟,分外的驚奇。
之前即使打一遍五行拳,雖不得要領,但肌肉也沒這么酸的厲害。顯然如今的拳法對他的肌肉錘煉量的非常大的。
不過這正是張國棟所要的,一遍內家五行拳,頂得上以前數遍的效果。可見老郝對于拳法上的造詣是很高的。
“小張,今天就到此吧!”老郝看看時間不早了,對張國棟說道。廣場上漸漸多了行人,晨練的人們開始散去了。
老郝感嘆,張國棟學武的天賦還是不錯的。
兩個小時的指點教授,張國棟居然學了個七七八八,當然,拳法最主要的精神是沒法學的,需要時間來積累,需要深刻體會理解。
就如太極拳,老郝就說:“太極拳,它不僅是極為高深的內家拳,而且是很好的養生功夫,蘊涵著自然之道的哲理,這個說法很玄妙,但實際上,太極的精華就在于貼近自然,融入自然,與自然為一體,以達到養生的目的!”
這就的對太極拳的理解。它并不是說出來的,而是真正體會到的。
但這自然之道是沒法言語描述的,各人的自然之道的體悟也是不相同的。張國棟有點明白的點點頭,但他還是不愿意學什么太極拳,老郝也不強求。
老郝不是一般人。
給張國棟掏出一張精美的塑制名片,上面只有電話和姓名:“以后有時間多探討探討拳法功夫,要懂得持之以恒!”
“以后還要老郝你多指點啊!”
張國棟一看忙收了起來,然后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綠色珍寶軒雖然不對外營業了,但是他的名片還沒來得及換,改天得重新印制一些才行。
老郝一笑,一看名片訝然:“綠色珍寶軒?”
“老郝你聽過這個名字?”張國棟驚訝道。心說,綠色珍寶軒如今名氣可真不小嘛。
“報紙上看到過,時間不早了,小張,回見!”老郝淡淡笑道。
看著老郝上車離開,張國棟分明看著有人專為老郝當司機,顯然這老郝的身份也不簡單啊。不過也沒關系,他只是結交了一個老友而已,并沒多在意對方什么身份。
總的來說,張國棟今天的收獲大大超出了預料。
接下來幾天,張國棟不時的討教老郝五行拳,快速的進步著,只是一點,隨著拳路越發正確,難度就越大了,如今的張國棟只能勉強一遍打下來,到第二天,拳法的熟練程度就多上一分,效果非常明顯,不過更累了。
陽歷的三月下旬,隨著省市人大會的成功閉幕,省市一屆的人事大調整,即使高新區區委、區政府也進行了人事大調整。
羅建輝晉升區長,升副廳級,這與當初流出的小道消息一致,而蔣立漢居然轉正,成區公安局局長,提副處。另外,原政府辦主任項春艷升任副區長,提正處,雖限于資歷問題,并沒有掛常委頭銜,但算是得嘗所愿,邁出了官場上極為重要的一大步。
新的區委書記是上面空降的,聽說是一強勢書記。
當然,對于張國棟來說,他最關注的還是胖子。
胖子是當官的料,這次緊隨了羅建輝等人的步伐,提了一級成了羅建輝的專職秘書,兼了政府辦副主任,副科變正科。這下胖子就成了大忙人,區里的紅人。
羅建輝不到五十,可以說未來還有很大發展空間,跟隨他的步伐是正確的。區長的專職秘書,就是那些副區長、部長、局長之類的也得給幾分面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每天跟著領導去應酬、下訪、調研,但一有時間,綠色珍寶軒胖子是必須來的,沒辦法,胖子的嘴被養叼了。
而且,羅建輝和蔣立漢這兩大盟友,也喜歡上了張國棟這的東西,其他大酒店里的菜肴吃的就沒味道了,胖子自然樂意之至,張國棟只能翻白眼。
心說,這綠色珍寶軒好象不是飯店吧?你過幾天時間就來打劫一條野生黑魚或者野生黃鱔來請客送人情,不知道這玩意很貴啊?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胖子的臉皮更厚,怎么可能被張國棟冷嘲熱諷所擊倒?而且他帶來的人也就羅建輝和蔣立漢兩人,不是真正鐵桿心腹,不可能帶來。
“國棟你有廚師天賦,如今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胖子每次都這么一句話,飯桌上沒見他吃的慢過。
野生貨外面很難吃到,而且張國棟還不外賣。
如今桃源里的黑魚和黃鱔都是新苗成長起來的,都長到了兩斤左右,而且數量也不少,吃幾條根本不算什么。
胖子在官場上有應酬,酒桌上的作用可是很大的。
張國棟不賣誰的面子,但只要胖子帶來的,卻是要接待的。這對加強秘書和領導之間的關系,即人脈,有著極大的作用。
張國棟有時甚至想,有胖子在官場發展,以后辦事不就方便許多?當然,他自身‘資本’的提高才是正道。
李蕓對此很有意見,對張國棟發牢騷,說影響她的休息和美容了,所以也從來不給胖子好臉色看。一旦胖子帶人來此,她提前就離開了,眼不見為凈。
銷售完一天的蔬菜和水產,張國棟呼了口氣關了店門,自練上內家五行拳,張國棟就發覺賣菜并不再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似乎對他體會一些道理有很大幫助。這與老郝的太極之道的體悟有幾分相似,但卻是不同的道。
“小張,今天帶你去花木市場淘淘寶貝,晚上可能回不來!”下午,老郝給張國棟打來了電話。
按老郝所說,養生與花木是分不開的。同樣,功夫是從大自然中發掘出來的,和花木也有著很大關系。
這樣匪夷所思的論斷很難理解。
“花木市場?好,我馬上就過來!”正愁著沒點新鮮的事做呢,張國棟洗了把臉,穿帶一新便下了樓。
“李蕓,晚上我不回來,你自己弄著吃吧?”路上張國棟給李蕓打了電話。掛線后,他就笑了。李蕓的廚藝很‘高’,他一般不敢嘗的。
真是相貌和廚藝成反比?就如胸大無腦?
老郝帶張國棟去的花木市場卻是不一般的,不對外開放,或者說是黑市花木!
這一聽,讓張國棟在感興趣的同時也驚愕。感興趣是因為,花木市場居然也有賭之一說,經手的少則數萬,多則數百萬,都有可能。象賭一樣,非常的刺激,撿漏的話可能一夜間大賺幾十上百萬沒有問題。
這顯然對張國棟的吸引力不是一點半點。
雖然這段時間張國棟賺了些錢,加一起存款也有五六十萬了,但與一棵珍貴花木的價錢相比,什么也不是。
當初開綠色珍寶軒的目的,不也是為了賺取足夠的錢嗎?老郝的邀請讓張國棟極為的動心。
不過老郝居然逛黑市花木市場?這簡直不可想象。以他可能的身份,張國棟很難將老郝和上位者聯系起來。要知道黑市可是非法的!
打車到了電視廣場,見到老郝和司機,張國棟也不客氣的上了車。
張國棟坐著老郝的高級轎車,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司機,發覺車子是要出市里,疑惑道:“這花木市場似乎不在市里啊?”
老郝就笑道:“在市里還了得?被抓了損失可不會小,那里是一個老朋友介紹的,聽說珍貴花木有不少,一般人可進不去——”
聽這話,張國棟選擇閉嘴,虛心的向老郝求教。
比如賭花木,張國棟還是第一次聽說。聽過賭石,淘古董,前者在云南、新疆、內蒙等地很流行,切出來高品質玉石的話,身價立馬就上去了,和賭博似的,刺激的很。但賭石得看經驗,看運氣,而且對有錢人來說的。
不過賭石和賭花木有著很大相通之處。除了根系包含在原壤中,枝椏也被剪掉了,目的為了最大可能保存花木存活,二是為了讓大家有興趣賭,以一個比較高的基價競爭,和拍賣的情形相似,所以客戶要買漲,就得靠眼力和經驗、知識,對花木有比較多的研究才行。
在黑市,各種珍貴盆景花草、樹木,比如甚至境外的珍貴、珍稀,甚至瀕臨滅絕的樹種也可以見到。
但在這里,不論是瀕臨滅絕的樹種,還是很普通的樹種,只要有賭的價值,基價都是一樣的,所以有機會淘到好貨。
老郝介紹的很簡單,但張國棟一聽覺得這賭花木并不簡單。要介入一個陌生的行業做做兼職,而且做到內行的水準,這并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對他來說,逛花木市場,頂多的長長見識。
車子出了市里四十多公里,下了高速路,遠望到一個小鎮。這小鎮‘四通八達’,交通很便利。老郝說道:“這小鎮叫通關鎮,是過往車輛多了才發展起來的,原先在這里并沒有這個鎮子!”
等一進小鎮,張國棟一看,果然如此,小鎮總體地勢很平坦,路面寬敞的很,不過發展的卻是不錯,有點小繁榮,四面進出的車輛很多。
“通關鎮的人口不多,只有三四萬,大多在這里,而這里最大的支柱產業是服務業,酒店、飯店最多,在這里你可以享受到不同風格的住宿環境,也可以吃到南北風味的諸多食物,很不錯!”老郝看了眼興趣昂然的張國棟,笑說道。
張國棟感嘆道:“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小鎮存在,花木市場會隱藏在這里?”
老郝呵呵一笑算是默認。通關鎮是南北旅客的中間補給站,它的主要作用就在于此。除了這點外,就顯得極為普通了。花木市場除外,它擺不上臺面。
張國棟和老郝及司機小趙下車后,老郝就給老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不過時,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和三名助手趕了過來。
“哈哈,老郝,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么想到這里來了?”那略瘦的老者和老郝一握手,打趣道。
兩人是老朋友,所以顧忌就少的多。
老郝笑道:“這地方就興你老曹來,我老郝就不能來了?今天啊,是帶著小朋友來逛逛的!”
“哦?”
老曹驚訝的看了張國棟一眼,有點吃驚,老朋友可一般不來這里的,黑市非法嘛,讓人撞見可下不了臺,面子問題,沒想到今天居然帶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到這里來了。
“歡迎歡迎,昨天接到你電話還以為在開玩笑呢!”老曹高興道。“走,先回鎮里,洗個熱水澡!”
路上,老郝簡單介紹過老曹,張國棟也知道這奇貌不揚、略瘦的老曹也不簡單,六十來歲,據說兒子女兒官、商兩界發展,可是有錢有勢人,不過這人退休后卻迷上了花木,如今成了行家里手。
張國棟有時就在感嘆,怎么他遇到的全是牛人呢?
“這是小張,張國棟,一小友,小張,這就是老曹,我的老友,老曹在這也算地頭蛇了,沒老曹帶路,我們可哪也去不了!”上了老曹的車,老郝笑呵呵的介紹道。
“就聽你編排我,為老不尊!”老曹反駁道。
張國棟一時尷尬,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老郝這稱呼似乎習慣了,但你總不能直接稱呼老曹吧?若是以晚輩姿態,老郝就平白低一輩了。
“別聽老郝把我說的和山大王似的,小張,稱呼我老曹,老曹頭都行,這里可沒那么多拘束!”老曹向張國棟招呼道。
張國棟點點頭。
介紹過后,老郝和老曹說的高興,張國棟只有聽的份,插不上嘴,畢竟身份在那。
通關鎮看起來很普通,不過面積不小,車子七拐八拐,直接開到了一處古香風格的酒店前,據說是二星級。這里是老曹的駐地,長年包房。
安排好住宿后,老曹這半個主人自然是要接風的,聽說這里的東西南北混雜,風味極多,不嘗一次就可惜了。張國棟頗為意動!來這一次,怎么也要嘗嘗鮮,看是否如老曹所說的那么棒。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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