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你是螳螂我是雀
第一百零九章你是螳螂我是雀
吃過早飯兩人依舊保持一前一后的隊形。走在街上，看著人來人往忙碌的身影，莫然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閑人一個，好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逛街之外，就沒別的事可以做了。
“小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無法拒絕他的熱情，莫然點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卻在心頭漸漸感到有些后怕起來，若是這么一直相處下去，難保不會淪陷，這晏書杰制造感動和浪漫感覺著實有一套，更何況是對自己這個沒有感情經驗的人來說，更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在胡思亂想之間，兩人便來到了一條蔭間小道，順著小道一直走，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湖，而湖邊則是一排排翠綠的樹木，看樣子有些像楊柳，細看卻又不是。
莫然努了努嘴，不去細想這是什么樹，反正這古代的植物，周圍看到的十有八九自己都不認識。不過好難得才看到這樣的美景，心中說不出來的興奮。
看著平靜的湖面泛著點點波光，莫然就忍不住感嘆一聲：“好漂亮。”
“就知道你會喜歡。”
“你怎么能找到這個地方的？我天天在這附近轉悠都沒有發現。”
抬起頭輕輕拂過一片片‘柳葉’，心中依舊驚訝無比，這都快入冬了，這樹木竟然還這么茂密長青，難道這是類似于萬年青的植物嗎？
“這是我們平日里聚集起來吟詩作對的地方。”
原來如此，文人就是會找地方，尤其是這種可以襯托出詩情畫意的地方。
“跟我來……”
看著她一臉陶醉的模樣，晏書杰也有些開心起來，激動之下便拉住了她的手轉身順著岸邊跑去……
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手里的爪子，莫然有些窘迫卻又不知道要不要抽回來，猶豫片刻正準備抽回手的時候，晏書杰卻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一臉陽光的看著她：“到了！”
隨著他退到自己身旁的動作，莫然這才看到起初被他身子擋住視線的地方，竟然是一個長在湖中的亭子，順著一條回廊靜靜地矗立在那平靜的水面，讓人有種置入仙境的感覺。
“這里大概就是你們真正吟詩作對的地方吧！”
指了指空無一人的亭子，莫然自然而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緩緩朝涼亭邁進，卻沒有看到身后之人那顫動著手心的模樣。
晏書杰微微一怔，抖了抖手指隨后握成拳，好似要留住她停留在手心的溫度一般，隨即面上又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搖搖頭跟上了莫然的腳步。
走近那回廊，莫然卻有些害怕地止住了腳步。畢竟這可是走在湖面上，而且這遠遠看去十分穩當的回廊，其實就是一個沒有支撐力的‘搖籃’式吊橋，只是沒有那種連接在山峰上的吊橋那么高，那么危險而已。
可是要在這甩來甩去的長廊上走動，莫然卻感到害怕了，本來自己的定力就不是很好，要是一個不穩摔下去了可咋辦？我可是旱鴨子一只啊！
“怎么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那是你們平時聚會的地方，讓我這么一個粗俗之人進去玷污了可不好。”
“難道小然是在害怕？”
“我……才不是！只是突然覺得也沒有什么好玩兒的，亭子而已嘛哪里沒有？”
“呵呵、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絕對不讓你摔下去！”
“都說了我不是害怕了！”
某人惱羞成怒，沖著晏書杰就是一聲河東獅吼，在這幽靜的湖邊將她莫氏吼功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也沒說是你害怕啊，我只是在承諾我不會讓你摔下去。”
“你……”
對眼前之人實在是沒轍了，可是真的要踏上著好似秋千一般的竹筏嗎？不要！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走吧！”
就在莫然準備拔腿往回跑的瞬間，晏書杰搶在了她行動之前，拉起她的手就邁上那讓莫然驚恐無比的晃悠式吊橋。
“啊！不要不要、！我承認我害怕，我承認我嘴硬，我也承認我為了當縮頭鳥，把自己給鄙視了！可是怕死又有什么不對啊！”
當腳下一踏上那晃悠的吊橋，莫然便哇哇大叫起來。承認自己心中的害怕，可是晏書杰卻不放她逃跑，依舊緊緊地拽著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輕喃：“放輕松，保持平衡這沒什么好怕的。”
“晏書杰，你會不會游泳？”
吞了吞口腔里的唾液，莫然知道他一定不會放自己回去了，這晏書杰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游泳？”
“就是懂不懂水性啦！”
“不懂！”
“你個XOO的！不懂水性你還拉我上來，要是我掉下去了誰來救我？！”
心頭一慌莫然立即掙扎著要后退逃離這可怕的境地，這晏書杰該不會發狂了吧？還是他想跟我一起雙雙落水，做一對殉情的鴛鴦？媽媽咪啊！我不要啊！
“別亂動！只要你聽我的指示，我保證你不會后悔今天的舉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那浮在水面上的亭子，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覺，若是多年以后回想起來，會不會后悔今天沒有這個勇氣，去身臨這美好的一幕？
“那你可要護好了！”
對身后一直抓著自己兩只手臂的晏書杰說道，莫然閉了閉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許久才睜開眼來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將雙臂展開，保持身體的平衡開始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盡量讓自己的動作不要太大。
伸出雙臂的動作隨即讓莫然想到《泰坦尼克號》里，杰克和露絲兩人在船頭，展開雙臂的那一幕浪漫的場景……
看著前一刻還掙扎著害怕得要逃命的莫然，現在卻是努力地展開雙臂緩緩地走在這搖晃的吊橋上，晏書杰的心中有種微微的觸動，說不出來是贊賞，還是什么，只是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什么地方被觸碰了一下。
兩個一前一后搖搖晃晃走在吊橋上的人，卻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后的一顆比較茂密的樹上，有一個從一開始，就注視著他們的影子，尤其在莫然掙扎著要離開晏書杰鉗制的時候，枝頭上出現了一陣陣大幅度的騷動。
“啊！”
隨著莫然的一聲尖叫，卞昊天差一點兒就按捺不住那顆提心吊膽的心，飛奔出去了。那夜莫然沉進水中的情形再次浮現腦海，卞昊天怔了怔身子，也就是在這么瞬間的猶豫中，莫然那晃動得無比厲害的身子，被晏書杰固定在了雙臂之間。
暗自地松了一口氣，繼續蹲在樹上隱秘的空間，看著他們之間的發展，忍著想把晏書杰踹開的沖動，卞昊天皺起的川字眉，都可以夾死好幾只蒼蠅了。
“小心！”
“我說你們這些文雅書生們怎么這么奇怪，為何會選擇這么驚心動魄的地方來吟詩作對？換了我嚇得半死之后，啥詩都做不出來了！”
晏書杰只是笑笑，默不作聲。
“欸！干嘛不說話？說幾句話吧！這樣我才能將心底的害怕趕走。”
“我只是在想，你就算不受驚嚇也做不出來詩詞吧！”
O__O‘…!晏小受，你竟敢看輕我。老娘好歹也是現代來的，就算自己編不出來詩詞，老娘還能開金手指，你吖的給我等著！
“可別小看人，尤其是女人！難道你沒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嗎？”
“我可是從來都不敢小看你。”
龜速一般地前進著，莫然恨不得此刻能趴在上面匍匐前進，只是那樣估計會更容易掉下去，可是大腿慢慢地不受控制，越來越軟了，不為別的只為現在已經走到了吊橋中間，那晃蕩的幅度越來越大。著實讓她吃不消了。
而此刻那伸展的雙臂，早已經變成緊緊抓牢吊橋的兩側，好讓自己不被甩下去，她哭喪著一張臉，連頭也不敢回，因此她也沒能看到，被她責罵的晏書杰，其實此刻正悠閑地面帶著寵溺的微笑，負手看著她的窘狀：“不行，晏書杰我不行了，我已經走不動了。”
“這可不行，這都走到這里來了不繼續的話，難道你要一直呆在這里嗎？”
“都怪你，我說了我不要來的，你偏偏要拉著我來，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想看我出糗看我害怕，想我求助于你，你個腹黑狼，我恨你恨死你！”
身后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莫然更加害怕了，她很想放開雙手抱著自己那瑟瑟發抖的大腿痛哭一場，卻被逼得只能更加用力地抓著吊橋的繩索。
而她這一聲聲斥責的呼喊，勾動的不只是晏書杰一個人的心，那枝頭上的暗使，巴不得能立即沖上前去，將她帶離那讓她害怕的地方，可是理智在告訴著自己，不能這么沉不住氣，不到最后關頭萬萬不可露面。
“老天爺、你為什么不給我一雙翅膀，讓我能飛？！”
“想飛嗎？我成全你！”
晏書杰突然出聲，隨即伸出右手一扯繩索，借力讓自己的身體躍起，足下隨之一蹬在莫然搖搖晃晃尖叫著即將掉落的瞬間，那伸出的左手穩穩地攬住她的腰身，腳尖幾個輕點便飛躍在吊橋的繩索上。
“啊！”
一聲尖叫之后，身體沒有感受到那原本以為的下墜感。反而是腰間一緊，頭隨即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莫然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卻發現那亭子在晃動之間離自己越來越近，轉過頭來映入眼瞼的是晏書杰那英俊的側臉，還有那飛揚的發……
“好了。”
耳邊傳來那輕柔熟悉的聲音，莫然眨了眨眼，似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依舊呈現迷糊狀看著那好看的輪廓，惹得晏書杰不由得好笑起來，身上被她好像抓著救命稻草似得抱得緊緊的，心中卻是暖暖地被什么東西填的滿滿的。
“雖然我知道我長的很好看，但是小然這么熱情地望著我不轉眼，我依舊是會害羞的。”
再次猛地眨眨眼，那傳進耳邊的聲音終于讓莫然有了些許意識，當即撇開臉說道：“真是不害臊！”
雖然你長的的確很傾國傾城，雖然你笑起來的確很好看，雖然你的聲音聽起來也讓我感覺酥麻麻，但是你那自大的神情卻讓我很想扁你！
“呃……此刻不害臊的好像是小然你哦？”
挑挑眉晏書杰低下頭，將視線移到兩人緊緊相擁的地方，意有所指地說道。
莫然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好似一個饑渴的女人一般，用那極其曖昧的、讓人熱血膨脹的老樹盤根的‘體位’緊緊地將晏書杰給纏住，當即面露尷尬之色，將夾著他纖腰的大腿放下站立，雙手一攤扭頭后退幾步，不再言語。
身上的重量徒然消失，有種空空的感覺，晏書杰朝后一退，坐在了亭子的長椅上，翹起二郎腿悠然地看著那窘迫得眼神四處飄，就是不敢看自己的莫然。
“小然、早上我接到了圣旨。”
“什么？”
感受到自己的臉此刻燙的都可以燒開水了，莫然正糾結著說點兒什么打破著尷尬的場面，卻不想晏書杰倒是先開了口，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有些無法琢磨。
“兩個月后與蒙國的對局，看來皇上是要我出面。”
“哇！真的嗎？那太好了！”
哇卡卡！才子碰面的畫面真的要出現了么？莫然在晏書杰的對面坐下，將一只腳拱起放在椅子上，隨即把右手往膝蓋上一磕，撐起下巴繼續那日被他打斷的腐女小劇場，不過還沒開始便被晏書杰打斷。
“有什么好的，我一點兒也不想去出那風頭！”
“為什么？”
“一個人若總是處在風口浪尖上，那并不是好事。”
“我倒覺得沒什么不好的，只要你能夠把握住尺度，成名有什么不好？起碼不管在任何時候，你做任何事都會比普通人要方便百倍，對于我這個俗人來說，什么東西能讓我方便對我有利益，那么這就是好事！”
看著與自己想法格格不入的莫然，晏書杰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向她理清自己的想法，正在苦惱之際她又開了口：“那皇上有沒有許你什么好處？”
“沒有！”
“真小氣！不過你可以向他索取啊，談條件唄！現在他可是有求于你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像你們這種人，估計什么都有了，哪里還需要向皇帝討賞？！”
“那小然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搖搖頭，莫然老實回答：“沒有，我現在什么都有了，說句自大的話，我現在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家有家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這次的事情是躲不過了，可是我卻是真的厭煩了這樣的日子。”
“厭煩了為什么又要把自己推到這么一個高度呢？”
對晏書杰為何三次考取狀元，卻不應詔惹來這么多的爭議，莫然還是很好奇的，只是對方似是有苦衷，卻又不好一直追問，干脆趁現在順口問出來，他要說就說，不說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是我娘的遺愿！”
咦？他是要準備告訴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嗎？
心中的某種火焰燃燒得正旺，可是跟著什么人就學做什么事兒，跟著赫連春那只老狐貍時間長了，莫然也學會了面不改色的絕招了，此刻也只是微微表露出驚訝之色，并沒有讓晏書杰看出她心中其實早已經雀躍。
“我娘說，一定要讓世人都知道，我不比任何人差！”
尤其是他！！晏書杰的眼里出現的那絲苦痛與執著，是莫然看不懂的感情，她不知道他的娘親到底為何會對他有這樣的要求，可是轉念想想，又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呢？
“那為何明明有出頭的機會，你卻再三放棄呢？”
“因為這不是我所想的，所以猶豫再三不想違背我娘的遺愿，去參加科舉，但是卻在圣旨下詔的時候，退縮了。”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莫然看著他依舊帶笑的臉龐，卻覺得是那么的虛無，為了不讓娘親失望，晏書杰想必是很努力的在朝她的目標走，可是誰又能違背自己的心呢？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趁這次機會，向皇上討要一個名號，但是卻不為官，你覺得呢？”
“小然，你想得太簡單了，如果今天換做是你坐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你會允許一個自己收攏不到的人，一直這么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蕩嗎？”
呃？什么意思？莫然確實不太明白，搔搔頭偏到一旁問道：“為什么呢？你只是不想為官而已，又沒有侵犯他的任何利益，為什么不給你一個過清閑日子的機會？況且……從人們對這個皇上的敬畏來看，這皇上應該是個好皇上啊!”
好皇帝嗎？也許在世人眼里他的確是個好皇帝，可是在我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晏書杰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隨即消散在他帶笑的眉眼之中，他那輕柔的聲音此刻聽來是那么的苦澀，使莫然有些隱隱的心酸：“如果我不曾參與科舉，他不曾知道世界上有晏書杰這么一個人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才有可能出現。”
“我還是不大明白。”
“我這樣說吧！假如你是一個皇帝，你會允許在你的國土存在一個比你更厲害的人，而且這個人還不為你所用，難道你就不擔心他會被敵國收買，成為一大禍害么？”
“竟然還隱藏著這么深沉的東西，可是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你怎么知道皇上的眼中容不得你？再說，你會造反么？根本就不會發生的事情，為何你們總愛想太多？搞不懂明明都可以生活的很簡單很快樂，為何還總是要弄得這么復雜！”
晏書杰搖搖頭，看著她一臉正色說出此話，心頭不由得有一絲感慨，無聲地嘆息：不知道你這份單純，還能保持多久呢？
“算了不說這個了，就像你說的還沒發生的事情就不去煩惱這么多，我其實只是想問你，那日迎接蒙國特使，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我？？”
見晏書杰點點頭，莫然心中無比的驚訝，為何要我前去？
“我能去嗎？那可是你們的天地，我啥也不懂去了只會鬧笑話！”
“若是皇上真要我去面對這次的難題，想必我要帶個人進場，他是不會阻止的。”
“問題是你帶我去干嘛？”
“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呃……被說中心事了，想是很想去啦，可是那樣好么？
“真的可以么？”
“不過到時候你得改裝一番。”
“這沒問題！”
心中一旦動搖，莫然立即倒戈相向，對晏書杰拋出一記甜美的微笑，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指了指自己那驚悚的臉頰：“只要為了自身安全，要我做什么犧牲我都愿意。”
看著亭子里的兩個人有說有笑，卞昊天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他微微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將自己的怒氣隱藏于心：晏書杰，若你是那只螳螂，我便是你身后的黃雀，無論如何你都別想動她一根毫毛！
卞昊天瞇了瞇那冷清的雙眼，無聲無息地從樹上落下，再回頭看一眼那個方向，忍不住冷哼一聲足下一蹬，幾個閃身之間，放自己的身影隱藏于林間小道，消失在這幽靜得讓他想抓狂的湖邊……
一路狂奔在枝頭和屋檐，卞昊天依舊無法壓下心頭的熊熊醋火，找到那扇熟悉的窗口，一個縱身便鉆了進去，站立在圓桌前，這才發現房內還有他人。
“皇、黃公子……”
“昊天不必多禮，我只是在家里悶壞了，前來透透氣，卻沒想到你竟然出了門。”
“是昊天疏忽了，讓公子久等！”
“我也沒來多久，你這是去哪里招來一身的怒氣？”
怒氣？有嗎？我有表現的這么明顯嗎？
卞昊天眼角一撇，隨即看到姜寧那微微抬起的眸子，越來越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有些可疑。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嘆，姜寧你可千萬別做出什么讓我失望的事才好！
“公子，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段熙之隨即揮揮手，讓身旁的護衛退出房門，卞昊天也朝姜寧使了一個眼色，后者點點頭也跟著退了出去……
“說吧！”
“小姐是不是也出了門？”
“呃……被昊天發現了啊？這也不能怪她，是我疏忽了。原本答應她這個月帶她出來玩兒的，卻因為蒙國使臣來訪的事情搞得我焦頭爛額，把這事也忘得一干二凈，她出走的前一天還有來給我請安的，現在想起來當時她還有暗示我，都怪我……唉！”
卞昊天靜靜地聽著段熙之發牢騷，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等他把心中的碎碎念念完，變會發現自己跑題的。只是這樣的段熙之，哪里像是那個高高坐在金鑾殿之上，果斷又精明的皇帝？
果然、段熙之拍拍腦袋，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對卞昊天說道：“哎呀！你看我糊涂的，又不知道把話扯哪里去了，昊天是怎么知道小妹離家之事？”
“今日無意中發現的，她好像有意躲著公子的人，連客棧都沒有去住，昨夜在一家鋪門前躲了一夜雨。”
“這丫頭簡直是越來越讓我頭疼了。”
這還不是您給慣的么？卞昊天抽了抽唇角，最終還是將此話給壓下了喉頭：“好像還感染了風寒，好在妙衣坊的老板身家清白可靠，將小姐暫時收留。”
聞言段熙之那懸起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隨即對卞昊天說道：“你說靈兒在妙衣坊？那家不落城獨大的衣飾鋪子？”
點點頭，卞昊天肯定了段熙之的回答，他對這不落城里的信息，可比自己是靈通多了，況且時不時隔三岔五地就來個微服私訪，要不清楚也怪了。而那昭華公主也是跟著他野慣了，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跑出來。
卞昊天搖搖頭，無奈地對段熙之說道：“為了小姐的安全，我派了一些人守在妙衣坊周圍，沒有特別重大的事，他們是不會現身的，還是公子要去將小姐接回？”
“收留靈兒的人可靠嗎？”
“還算可靠。”
“那就讓她先在外面野著吧！反正回去了也夠她煩得，要是她知道蒙國要和親的事情，估計又要弄得家無寧日了！”
對這個從小都被自己寵上天的小妹，段熙之最為頭疼，又不能打又不能罵，反而時時被她給吃的死死的，好在她也沒給自己捅出什么大簍子，還算聽話自然也就不去約束她了，只是這次的事情，若是不能順利壓下，這小妹……可能就要恨自己一輩子了。
“我讓你注意晏書杰的動向，查的怎么樣了？”
“一切還算正常，他接下圣旨之后便出了門，前去找了他最近在追求的女子一起吃早飯，隨后便將她帶到了‘清湖’。”
段熙之的眉頭隱隱跳躍了起來，唇邊的笑意慢慢加深，最終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好奇：“晏書杰在追求一個女子？是什么樣的女子竟然讓我的大才子動了凡心？我記得我曾經可是金銀財寶，高官厚爵，以美人兒色誘都不曾打動他分毫。”
“不過是一個平常女子而已！”
“昊天、你的表情有些不對哦？”
咦？這家伙的反應好像有些奇怪喲？看著他眉頭深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段熙之很好奇這塊永遠都這么木納的石頭，怎么會出現這么可愛的表情？除了上次因為救下某女使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亂了陣腳，便沒有什么事情讓他有一絲一毫的轉變。
難道……這個被晏書杰狂追的女子，跟他有些什么貓膩？還是她就是那個莫然？看來得找機會見一見這個奇女子，還敢說她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能讓我的大才子和冷漠暗使都如此在意的人，怎么可能是平凡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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