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158、卓成,我警告你

歷史時空

158、卓成,我警告你

158、卓成,我警告你

自云舒離開長安后,五個人,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南邊而去。

眼下夏去秋來,若趕的緊一些,可以趕上收秋茶,但是這對云舒想收好茶的想法來說,并不十分合適。

春、夏、秋、冬,四季都可采茶,但以清明前,新春的第一季茶最好。春季雨量充沛,因而春茶色澤翠綠,葉質柔軟,香高味醇,奇特優雅,是一年之中的佳品。

既然云舒不打算收秋茶,那么也不必急著趕路,一行人且當出游,慢慢的尋找好茶去。

暮夏的天氣依然有些熱,云舒掀開車簾,坐在車轅上跟趕車的毛大叔說話。

“毛大叔,按照我們這個速度,想在冬天之前趕到吳地過冬,應該沒問題吧?”

毛大叔自信滿滿的說:“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充裕的很,肯定能趕到。”

云舒這就放心了,她們出發前計劃先去淮南,然后經楚國,最后到吳國,這一條線路上,云舒可以尋找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黃山毛峰、廬山云霧茶、君山銀針、信陽毛尖等諸多名茶。

雖然云舒不太確定西漢這么早的時期,是否一定能夠找到這些名茶,但是只要她找到其中一種,然后購置茶莊,來年春天,她就可以開始她的茶葉生意了!

云舒路途中無趣,憑著印象拿筆墨在木板上畫起地圖的輪廓。

他們從長安出來,經南陽,南下前往淮南國,路上會經過信陽,那里有大名鼎鼎的信陽毛尖,可是一個大問題出現在了云舒面前——時下眾人并不知信陽,毛大叔更不知道去信陽該怎么走!

云舒解釋道:“讓我想想,那個地方現在應該不叫信陽……毛大叔,過了南陽之后往東南方向走,剛過淮河不遠,有沒有一座主峰像雞公頭的雞公山?”

毛大叔認真思索起來,他幾十年跑過不少地方,各種山見過不少,要說這雞公山,他倒真的知道一座。

“姑娘說的地方,莫非是弋陽縣?”

云舒雖然不確定,但好歹有點線索,于是高興的說:“是嗎?原來是叫弋陽,想來是我記錯了,記成了信陽。我們就先去那里吧!”

他們現在是找茶,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去哪里都一樣,既然有線索,大家自然同意往弋陽的雞公山而去。

走了五日,第六日早上剛出發不久,他們就在路上遭遇大雨,道路泥濘相當難走,勉強走到中午,正好到了一處小縣城,他們就準備進城歇下,等雨停再繼續趕路。

縣城很小,只有一處提供投宿的驛站,云舒等人趕到的時候,驛站門口站了守衛,不許他們進去。

云舒心中犯疑,這是民驛,又不是官驛,怎么門口站了這些士兵?

大平自告奮勇的前去打探,回來之后他興奮的告訴云舒:“云姐姐,這回得靠你出馬了!”

云舒疑惑的問道:“怎么?驛館里住了什么人?”

大平沖那邊指了指,說:“是淮南翁主回淮南的人馬,也是被大雨困住,包下了整個驛館休息。我們要進去躲雨,只能靠云姐姐出馬了。”

“淮南翁主?”云舒有些詫異,她并不知道劉陵也離開長安了。

不過想到她跟田蚡的事情被平陽公主和皇上知道了,被趕回淮南國,也是很順理成章的一件事。

劉陵被趕出長安,此事與云舒脫不開干系。不論劉陵個人作風如何,至少她對云舒,還是不錯的,可云舒偏偏利用了她,想到這里,云舒對劉陵感到有些愧疚,始終發不下。

現在讓她再去找劉陵套關系住進驛站,她實在做不到。

“罷了,我們不要去招惹她,進城找百姓家里投宿吧,多給些銀子,總歸會有人愿意讓我們進去躲雨的。”

“好,云姐姐不愿意,咱就不跟他們擠一處。”

大平跳上車轅,毛大叔正要驅車前行,卻聽云舒突然改了主意:“等等!”

云舒透過窗簾,盯著驛站柵欄里的一個男人身影——卓成!

卓成舉著一把傘,正從廚房里托著裝滿食物的大盤子走出來,渾然不知已被云舒盯上了。

云舒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說:“既有熟人在此,不進去打個招呼,倒顯得失禮了,走,我們下去。”

丹秋給云舒打著傘,墨清和大平跟在其后,往驛站走去。

守在外面的守衛看到他們靠近,不耐煩的揮手說:“走開走開,這里不能投訴,閑雜人等避開!”

云舒淡定的向守衛走去,聲音清朗的說:“勞煩軍爺通傳,民女云舒得知故人在此,特來求見。”

軍爺看了看她,雖然不像這個小縣城里的百姓那般寒酸,但也算不上富貴,于是吼道:“我家主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走開!”

既然是勢利眼,云舒只好換了口氣,說:“昔日淮南翁主待我如姐妹一般,怎的出了長安,連見一面都不能見了?”

守衛聽她如此說,又是“姐妹”,又是“長安”,不敢再攔,于是問:“報上名來!”

云舒將名字報上之后,守衛就進去傳話去了。不過多事,那人就跑出來,對她彎腰說:“翁主有請!”

云舒笑著走進驛館,剛掀開簾子進去,就聽里面傳出劉陵的聲音,她跟以前一樣,笑語連連的說:“真的是云舒?我還在想,我離開長安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怎知在這里遇到你?”

云舒向內望去,劉陵跟她的幾名食客正在吃午飯,旁邊站著不少守衛,顯得比較肅穆。卓成臉上的驚訝掩飾不住,瞪著雙眼看著云舒。云舒掃了他一眼,像沒認出他一樣無視掉。

她對著劉陵斂衽行禮,臉上也掛著歡喜,說:“民女聽說翁主在此,也是嚇了一跳。這樣突然前來拜見雖然唐突,但又覺得明知翁主在此,如若不來,豈不是不敬?”

劉陵招手讓她到身邊坐下,說:“幾日不見,你跟我倒客氣起來。你怎么也離開長安了?這是去哪?”

云舒如實說:“我南下做點生意,準備先去弋陽,再去淮南國一帶。”

“呀,既然是去我家,正好與我同行!”劉陵高興的說:“我本就抱怨路途無聊,誰知送了你來陪我,太好了。”

云舒不太好意思的說:“怎好拖累翁主?”

劉陵滿不在乎的說:“這有什么拖累的?我不過是回家,又不趕路,又沒任務,帶你們幾個又怎么了?”

劉陵眼尖,看到云舒的布鞋濕了大半,又問道:“你現在住在哪?吃了飯沒有?”

云舒回道:“剛剛進城,正要去找落腳的地方。翁主既然在吃飯,我就不叨擾了,等我安置好,再來拜見翁主。”

“還找什么,就在這里住,還空著許多房間呢!”

“不太好吧……”云舒猶豫的說。

劉陵是個干脆的人,說:“這有什么不好?我們還要一起上路,住在一起多方便。”說著,就對旁邊的侍衛說:“你去外面看看,把他們的行李和人馬安置好!”

云舒謝過劉陵之后,問道:“翁主,在座的幾位,就是翁主曾對民女提過的那幾位文士吧?”

因是以后要一起同路的人,劉陵介紹道:“是的,晉昌、伍被、左吳,這位晉昌你之前已經見過的。”

云舒對幾人低頭互致禮,卓成,也就是晉昌,看向云舒的眼神里透滿了疑惑。

又有飯菜端了上來,云舒淡定的坐在劉陵下面,跟卓成面對面吃起了午飯。

天氣陰雨連綿,劉陵飯后困頓,回房睡覺。云舒跟丹秋收拾了自己的房間之后,走到大廳,笑著走到了卓成的面前。

卓成坐在席子上,抬頭看向云舒,說:“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以為你認不出我了。”

云舒輕笑著說:“我們雖然有些日子沒正式碰面了,但你這張臉,我怎么會忘?”

卓成眉頭一提,覺得云舒變的不一樣了。

從之前劉陵的言語中,卓成推斷云舒曾在長安的翁主府里見過他,她明知自己在劉陵手下,卻敢主動前來,跟以往一直逃避他、害怕他的情況完全不同了!

她是有了什么倚靠?亦或是有了什么把握?

卓成的心突然有些慌亂。

大廳里只有云舒和卓成兩個人,云舒站在卓成面前輕輕的說:“當我知道你為淮南王效力時,即覺得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但到最后卻覺得你十分好笑!你明知淮南王最后的下場如何,卻依然犯險助他,你是打算逆天改寫歷史呢?還是打算最后出賣淮南王,而得到未央宮對你的信任呢?”

歷史上的淮南王有反心,但謀反還未實施,就被自己的門客出賣,落得慘淡收場。卓成投靠淮南王劉安,究竟是為的哪般?

卓成被云舒這一番話刺激的喘粗氣,他怒道:“你別笑我,你又比我好得多少?你跟桑家的那些事我也聽說了,你這次該不會是被桑家人趕出長安的吧?”

雖然戳到了痛處,但云舒不氣也不惱,只平靜的說:“我站在這里跟你說話,只有一個原因,我正式告訴你,卓成,你以后別再惹我,你三番四次謀害我,得手一次,還以為能次次得手?你該我的,我總有一天會成倍取回!”

云舒嚴肅的表情趁著陰沉的天氣,讓卓成有些膽寒,但他依然從地上躥起,壓低聲音吼道:“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還怕你不成?”

云舒冷笑一下,轉身說:“那好,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云舒揚長而去,卓成下意識的上前追趕兩步,卻突然見到一道人影落到他面前,下一刻,他的下顎就如同碎裂開來一樣,緊接著,整個人飛倒在了一旁。

墨清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他一腳踢飛的卓成,眼神中殺機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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