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198、盛裝(上)

大丫鬟198、盛裝(上)羽外化仙

大丫鬟

198、盛裝(上)

墨鳴和大平今天去拜訪蘇、吳、邵三家大茶莊,洽談明年春天收購茶葉之事。

云舒將他們請來,問具體情況。

墨鳴語言清晰的將拜訪經過說了一遍,三家大同小異,大都是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外地商人感到好奇,因墨鳴說的生意數量大,他們即不敢隨便應承,又不能隨便打發,都說著好聽的話,讓墨鳴回來等消息。

云舒點點頭說:“他們肯定是要去查一查我們的來歷,不然怎么放心跟我們做大生意?讓他們去查好了,只有一點,明天要趕緊派人把消息散出去,讓其他小茶莊的人都知道我們正在跟三大茶莊談收茶的事,說的夸張一些也沒關系,能夠吸引他們的注意就行。”

“好,這事我馬上去安排。”墨鳴辦事夠利索,又有大平在旁邊協助,云舒很放心。

墨鳴準備退下去的時候,又說了一件事。

“今天去邵記茶莊,聽說過兩天是他們老爺的壽辰,很多人都要進城去拜壽,云姑娘你看你要不要去?”

云舒聽了就笑了,說:“邵家呀,呵呵,我知道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今天在君山臘梅林里碰到的邵小姐,估計是為了給邵老爺祝賀壽辰,才來采梅釀酒的吧。

想到那個邵小姐,云舒心里就冒出了一點小想法……

看看還在院子里受罰的云默,云舒起身往周子輝的房間走去。孩子們吃了虧,總不能白吃,對不對?

周子輝剛把周子冉弄回房睡下,就見云舒主動來找,心中驚異,走出房來跟云舒站在臺階上說話。

“云姑娘找我有事?”

唔……態度還算客氣,沒有大聲質問找他干嘛。

云舒因是有求于人,便笑著說:“周大少,我剛剛聽說再過幾天就是邵家大老爺的壽辰,震澤山莊應該收到請柬了吧?”

周子輝想了一下,點點頭說:“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我家雖然跟邵家在生意上沒什么來往,但是吳縣有頭有臉的人若辦壽宴,必然會請我爹出席。”

云舒又問:“周莊主會去嗎?”

周子輝不太確定的說:“看我爹心情……”

云舒聽了微微點頭,眼睛提溜轉了兩圈。

周子輝見她一臉狡黠,想起她在水池邊對云默說的那些話,問道:“怎么?你想怎么整邵家?”

云舒“哈哈”笑了兩聲,說:“沒有、沒有,我是真想給邵老爺送份生辰禮物,算是結交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沒別的意思。”

周子輝不太相信,但又不敢再唐突的追問。不知不覺中,他對云舒已經拘束有禮多了。

“那這樣吧,我回去跟我爹說,我替他去送賀禮,到時候帶上你一塊去。”

云舒連連點頭,說:“好啊好啊”

休息了一晚,云舒留了墨鳴、大平在山上辦事,就邀了周子輝等人進城玩。

說是進城玩,云舒實際是有事要做。

她讓丹秋和周子輝帶倆孩子去街上玩,自己來到了鳳來樓。

鳳來樓的掌柜見了云舒,親自出來迎接,并迫不及待的說:“姑娘這段日子不在,我們公子很是掛念,差人問了好幾次話了。”

云舒朝他笑著說:“讓你們擔心啦。麻煩幫我準備些筆墨和信簡,我想寫幾封書信。”

掌柜連忙差人準備東西,另外親自把云舒帶到一間上房,上好了茶水伺候她寫信。

云舒思索了一會兒,提筆寫了三封信。

一封是給大公子,說說自己的境況,問問他的情況,不知他有沒有啟程去馬邑?

一封是給馬六的,他第四季度的錢差不多要給云舒送過來了,得告訴他地點,免得他直接奔長安去了。

最后一封是讓大公子轉交給吳嬸娘的,問問長安家里的情況,讓她好好給虎妞過個生日,并把給虎妞取名為云雪霏的事情告訴她。最后又添了幾句大平長大能干之類的話,好讓他們倆老放心。

寫好了信,云舒將三個竹簡卷起來塞在竹筒里用蜜蠟封了,交給掌柜的,讓他幫忙送一下。

掌柜的拿到了云舒的信,可以給大公子交差了,自然高興的答應下。

云舒又說:“我在太湖中的胥母山上建了茶莊,掌柜若有事找我,可讓人去那里尋我。”

叮囑一番過后,云舒和墨清來到吳縣城門下跟其他人匯合。

周子冉手上拿了很多包吃的,丹秋和周子輝手上也沒空著,只有云默雙手捅在袖管里,跟小老頭似的走在旁邊。

云舒看了看天色,說:“走吧,現在啟程,剛好可以趕回震澤山莊吃晚飯”

以前總是要鬧著跟墨清騎馬的云默這次乖乖的跟云舒上了馬車,待出了城門,云默才主動開口喊了云舒。

“娘……”

云舒看這小子從上車前就鬼鬼祟祟的,故意沒理他,見他主動靠過來,這才笑著“嗯”了一聲。

云默從袖管里抽出一個長條的紅色盒子,低頭不好意思的送給云舒說:“逛街的時候看到這個好看,默兒買來送給娘。”

云舒心中一暖,不管他送的什么東西,單是送禮物的這份心思,她已經覺得很開心了。

她接過盒子,一面拆開一面問:“默兒送娘什么東西?”

云默微微紅著臉說:“一顆南珠。”

紅色的木盒中,一顆碩大的南珠穿在紅色的三股線上,紅線上間或裝飾著細小的翠綠玉珠,襯得那顆南珠越發的白潤光凈。

云舒在跟玉石珠寶打了好幾年交道,一眼就看出這顆南珠不凡,絕不是小孩子亂買的玩意。

她驚呼出聲,說:“默兒,這么好的東西,你哪來的錢買的?”

云默說:“之前在壽春,鄭叔叔送給我的金裸子讓我全用了。”

大公子易容到壽春時,的確給了云默幾個金裸子玩,但那也不夠買這樣好的一根南珠項鏈。

云默又說:“珠寶店的人看到是周子輝帶我去的,就說便宜賣給我了……”

云舒這才了然,別人是在給周大少面子,不過云舒不再多說,總不好駁了云默的一片心意。

“真好看,謝謝默兒給娘買禮物。”

云舒將項鏈從盒子里取出,套到脖子上去。

云舒的頭發很長,從項鏈里拿出來不方便,云默哧溜一下跑到她身后,幫他拉頭發,并小聲的說:“娘不要生默兒的氣了,默兒以后絕不會做傻事,會考慮輕重的。”

敢情他是來為昨天的事賠禮的。

云舒一面整理著頭發,一面說:“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咦?”云默突然奇怪的叫了一聲。

云舒轉頭問道:“怎么了?”

云默卻扒著她的脖子看,說:“娘你脖子后面有東西?”

云舒渾身一抖,說:“什么東西?不是什么蟲吧?”

云默扒開她的頭發,微微向后拉下了衣領,說:“娘,是個火焰的圖案。”

云舒越聽越奇怪,就對一旁的丹秋說:“你來給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總不會是有人在我脖子上畫畫吧?”

丹秋挪過去看了看,又用手擦了擦,說:“指甲蓋大小的一個紅色火焰圖案,不像是畫的,倒像是胎記。”

“胎記?”云舒真想看看,可惜那東西長在她脖子正后面,漢代的鏡子做的又不好,她這輩子都別想看到這胎記了

作為一個胎記,這個火焰顯得太紅太逼真,讓看到的人都嘖嘖感嘆。

丹秋見云舒越來越不自主,就說:“胎記常有的,只是沒想到云舒姐的胎記長的這么好看。”

云舒笑了笑,收拾好項鏈和衣領,重新坐好。

胥母山的“云茶山莊”還沒有建好,云舒等人依然是到震澤山莊的迎賓園居住。

一從山里回來就好多事,造云紙、建茶莊,還要籌劃收茶的事宜。好在云默現在跟著墨清練武去了,周子冉喜歡跟著云默玩,兩個孩子都不纏她,清靜一點。

又是忙碌的一天,云舒捧著一個用竹條編的盒子從胥母山回到迎賓園,見周子輝背手站在院門口等他,就小跑幾步上前。

周子輝見她回來,就說:“明天我們要去邵家賀壽,你別忘了,早上我過來接你。”

云舒將手上的竹盒子遞給周子輝說:“這是我給邵老爺準備的賀禮,跟你們的東西放一塊送過去吧。”

周子輝接過盒子,問道:“這是什么?”

云舒笑著說:“云氏碧螺春,特制哦”

周子輝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但是從她以前說過的話里聽得出她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于是不疑有他,將東西收了,并讓管家在禮單下面加了一排小字“特制云氏碧螺春”。

次日天蒙蒙亮,云舒就起床準備出發。因為是要去參加壽宴,她跟著周子輝打著周家的名頭去的,不能丟了震澤山莊的面子,就找了身最好的衣服出來。

金粉色的曲裾很粉嫩,也很耀眼,襯得云舒白里透紅,無比的鮮活,仿佛是冬天里綻放的春季花朵一般,格外的靈動。

頭上的簪子、珠花,脖子上的南珠項鏈,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哪怕是腳上的手工繡鞋,從頭到腳,全都穿的一絲不茍。

前來接云舒的周子輝怔住了,他打見云舒第一眼起,云舒就穿的很隨意,甚至在騎馬或者去胥母山監工時,還穿著賤民穿的粗布褲子,他哪里見過云舒這樣鄭重的打扮?

穿著粗衣的云舒,活潑亦親近,仿佛可人的鄰家女兒。換上盛裝的云舒卻一身尊貴之氣,舉手投足間皆是從容和氣度,沒有絲毫的拘束和不適,仿佛怎樣的裝扮,都能與她的氣質相融。

周子輝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