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云記

1060追兇(十二)

1060追兇(十二)

晚上,對張云平的審訊,在市局第一審訊室繼續進行。!。

常寧繼續在公安局坐鎮,不是他多么重視公安工作,而是他迫切需要在第一時間內,掌握第一手的情況,從而為另一條戰線上的常衛國爭取時間。

同時,他心里還懷有一絲僥幸,希望那個神秘人,和任何一個寧家人沒有任何的關糸。

到了關鍵問題上,張云平的嘴風變了。

負責審訊的馬應堂,還是那么的不慍不火。

“老張啊,你這個態度,分明是有意給我們添麻煩嘛,不夠朋友,不夠意思?”

張云平一陣爆笑,“姓馬的,你少跟我套近乎,誰跟你是朋友,我承認我不夠意思,可我張云平堂堂七尺男兒,從沒有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

“你不承認,我們曾經是朋友?”馬應堂仍然在笑。

張云平又是一聲冷笑,“姓馬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馬應堂淡淡的說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說你不夠朋友,當然有我的理由,你早就離婚,算得上是光棍一條,可你不該讓劉大貴卷進來,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家庭,上有老下有少,有子有女,就這樣被你給毀了,你說你夠朋友嗎?”

張云平怔住了,“你們,你們連劉大貴也發現了?”

“當然,你以為我馬應堂是浪得虛名之輩嗎?”

張云平呆了呆,長嘆一聲,“不說是死罪,說了也是死罪呀。”

馬應堂冷然一笑,“好象是這樣。”

“姓馬的,既然如此,你以為我還會說嗎?”

馬應堂點上一支煙,吸了幾口,不緊不慢的說道:“馬某不才,可也不是你張云平想像的那么低下,這個計劃說穿了,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當然,除了那能M國人研制的智能控制器,那個隱藏在你和劉大貴背后的人,自以為聰明,其實,我能猜出那個人是誰。”

“是嗎?馬應堂,都說你是個神探,今天我倒要領教了。”

馬應堂說道:“第一,他是你和劉大貴的戰友,而且應該曾經是你們的上級,你和劉大貴共同的上級,應該不多。”

“你,你怎么知道的?”張云平脫口而出。

馬應堂微微一笑,“老張,你急什么,先聽我說嘛,這第二,此人曾有恩于你們兩個人,不然,你們倆就是最傻,也不會犯殺頭的事,至于這個恩,無非有三種情況,要么為你們的前程添磚加瓦,要么是在戰場上救過你們,要么是你和劉大貴犯了什么事,他幫你們遮掩過去了,我想,應該是最后一種情況,關于這一點,我如果到你曾服役的部隊一查,很容易就找出原因來了。”

張云平又是一楞,盯了馬應堂一眼,“姓馬的,你到底知道多少?”

“呵呵,第三,這個人現在早就轉業了,而且,在很不錯的部門工作,第四,這個人應該在京城工作,因為他交給你的錢,封條印著京城的某家銀行分理處,更關鍵的是,你那本假護照,也是在京城做的……”

“等等等等。”張云平叫了起來,“你說什么,那護照是假的?”

“是啊,怎么了?”馬應堂不失時機的來了個反問。

其實,張云平的護照,還有從劉大貴家搜出的護照,都是真的,把真的說成是假的,當然是一種審訊策略。

張云平喊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馬應堂,你是在騙我”

“唉,你說是真的,我說是假的,說不清楚,算了算了,反正不管那護照是真是假,你都用不上了。”

張云平瞪著雙眼說道:“馬應堂,你無非是想要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你就死了這份心,我是不會說的。”

“我說老張啊,別生氣嘛,你不說就不說好了,我馬應堂辦案,是從來不給嫌疑犯上手段的。”

“上手段我也不怕,你們那一套,我又不是不知道。”張云平嘴一撇,一臉的不屑。

馬應堂微微的笑道:“看來,你老張對背后的那個人,是十分的相信啊。”

“那是,過命的交情,你懂嗎?”

“哼,你老張太傻了,你就不怕他對你來個殺人滅口?”

張云平說道:“那是你馬應堂小人心理,我們是軍人,彼此信任,彼此忠誠。”

馬應堂忽然冷笑起來,“不見得,這種案子我見得多了,象你這種角色,百分之九十九應該滅口,還有那百分之一,是暫時無法滅口的。”

這時,馬應堂看到,坐在那里的張云平,身體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他心里一笑,是時候使出殺手锏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慢條斯理的踱到張云平身邊,伸出手搭到了他的肩上。

“老張啊,看來,在你身上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我們的談話該結束了,在送你去看守所之前,我讓你看幾張照片。”

“什么照片?”

“關于劉大貴的照片。”馬應堂沖著蔣平使了個眼色。

“他,他怎么啦?”

“死了。”馬應堂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蔣平拿著一沓照片走過來,遞到了張云平的左手上。

張云平看著照片上滿身“鮮血”的劉大貴,臉色剎時變了,拿著照片的左手開始顫抖,繼而,整個身體象打擺子似的抖動起來。

“他……他是怎么死的的?”

“你不會自己看嗎?”馬應堂哼了一聲。

照片散落到了地上,張云平問道:“馬應堂,你,你不會騙我?”

“念你們曾是生死之交,我可以破例讓你看一眼他的尸體。”

“是,是殺人滅口?”

馬應堂干巴巴的說道:“我先不下結論,你自己判斷,我怕你說我又在騙你。”

張云來垂下頭,忽然又抬起頭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他心理的最后防線,終于崩潰了。

“啊……啊……費新林,費新林,你這個混蛋……”

張云平的身體,連同椅子,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蔣平俯下身,伸出手一探,“馬局,他暈過去了。”

馬應堂長出了一口氣,也俯下身去看了看,伸出右手,在張云平的頭上拍了一下。

“把他弄醒,讓他繼續交代。”

說完,馬應堂轉身走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