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許儀這么說,曹彰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剛剛和許儀交手的他可是很清楚的感覺的到,許儀絕對是使出了全部實力,不可能還有所藏私,所以許儀的話在曹彰聽來,只是嚇唬人罷了。
可是在許儀的一聲暴喝之后,曹彰的臉色卻是不由得一變,只見許儀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通紅,那雙眼睛也是變得赤紅,簡直就像是要滴血一般,一道道青筋從許儀的額頭暴起,很快就像是蚯蚓一樣爬滿了他的額頭,轉眼間,許儀就從之前那個相貌忠厚老實的戰將變成了一個面目詭異猙獰的煞神。
許儀的變化,讓曹彰心中不由得一驚,饒是曹彰一向膽大,看到許儀突然變成這副模樣,也是雙手一顫,差點沒有抓住長槍,曹彰立馬就想起以前父親和曹仁叔父閑聊時,談起當年函谷關一戰的情形,當年函谷關一戰中,曹魏軍七將合戰西秦大將許褚,好像許褚就是用了某種特定的變化,竟然能夠以一敵七而不落敗,眼前的這個許儀,好像就是許褚的兒子,難道也是和許褚一樣。
曹彰的猜測沒有錯,許儀此刻所用的,正是許褚穿給他的那個神秘功法,之前許儀就是靠著這個功法,與眾將一塊合斗馬超,硬是將天下豪杰馬超給逼死了,只不過許儀對于這個功法還沒有練到位,和當年年輕時候的許褚一樣,每次發功之后,都會陷入昏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許儀絕對不會用這一招。
本來趁著許儀運功的時候,正是曹彰出手的最佳時機,可曹彰卻是沒有動手,反倒是沉著臉,等待著許儀做好準備,曹彰根本就不屑去做那種有損武者名聲的事情,他要等到許儀完完全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和他堂堂正正一戰。
很快,許儀的喉嚨間發出了一把如野獸般的嘶吼,上半身竟然突然膨脹起來,硬是將上身的衣甲給崩開,露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緊接著,許儀猛地抬起頭,從他的雙眸中,已經看不到半點黑白色,而是一片血紅,這眼神掃到曹彰的身上,讓曹彰整個人也是不由得一顫,一股冰涼的寒意從曹彰的后背脊爬了上來,同時也是讓曹彰心里燃起了熊熊戰意,這種感覺讓曹彰很刺激,曹彰忍不住喝道:“好,好,就是要這種感覺,來吧!我們再來戰個痛快!”
“呼,,!”已經完全運起了功法的許儀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那白色的氣霧從他口中噴出,一把低吼聲從他的喉間緩慢的發出,此刻的許儀雖然還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但和平時的許儀也已經不同了,從他的臉上,更多的,是暴虐的殺意,只見許儀雙腿稍稍彎曲了一點,緊接著,用力在地上一蹬,直接就是朝著曹彰沖了過去。
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許儀就已經沖到了曹彰的面前,手中的鐵錘猛地擊出,朝著曹彰的腦門就是一落,這一下要是敲實了,只怕曹彰的腦袋非要被敲得粉碎不可。
曹彰也是心中一驚,腳下立馬就是往后一蹬,連著退出了數步,正好躲過了許儀這一擊,而鐵錘雖然沒有敲中曹彰,卻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曹彰剛剛所站的地面上,就聽得咚的一聲,那片地面頓時就被砸出了老大一個坑。
第一錘落空,許儀又是一聲低吼,腳下沒有片刻停頓,轉而緊追著曹彰又是揮出一錘,這一錘卻是從左到右的橫掃,鐵錘揮出,帶著一陣陣暴雷般的破空聲,威勢那是更加驚人,這樣的一錘,曹彰自然還是不敢硬接,只能是再次后退了三步,那鐵錘簡直就是擦著曹彰的鼻尖揮過去的。
而這個時候,許儀卻是暴喝了一聲,一腳重重地往前踏了一步,緊握鐵錘,整個人轉了一圈,掄著鐵錘就是往曹彰的身上再次揮出,面對這第三錘,曹彰卻是再也來不及退后了,只能是咬緊牙,硬著頭皮上前格擋。
就聽得鐺的一聲,那鐵錘重重地敲在了長槍的槍桿上,頓時那槍桿就是別撞得彎曲,而曹彰整個人也是立馬就倒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曹彰甚至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最后落在地上也是好不容易才站穩,只是看他那模樣,只怕剛剛這一錘傷得不輕。
“呸!”落地站穩后,曹彰雖然臉色蒼白,但卻依舊保持著臉上的驕傲,啐了一口血水,挺起長槍,竟然反過來朝著許儀殺了過來,曹彰已經很清楚地認識到,現在的許儀比起剛剛,在力量上至少要強上五倍以上,自己絕對不能再由著許儀占據主動,只有主動出擊,方能有勝算。
“呔,看槍!”曹彰一個大跨步,直接就竄到了許儀的右側,手中的長槍如毒蛇吐信般,飛快地朝著許儀的腰間刺了過去,這一槍又急又快,而且出槍的位置極為精準,顯然是曹彰在許儀的壓力下,已經完全爆發出自己的潛力。
而許儀雖然現在正側著身子對著曹彰,連頭都沒有轉過來,可只見他手腕一轉,那鐵錘在他的手腕上翻了個身,轉眼間便是到了許儀的右邊,從上至下便是砸了下去,正好就擋住了曹彰如此刁鉆的一槍,緊接著,就聽到許儀嘶吼了一身,那龐大的身軀竟然以一種極不合常理的速度,飛快地轉了過來,那鐵錘也是順勢由下往上,朝著曹彰就飛了過去。
之前自己的攻擊被擋下來之后,曹彰就知道不妙,所以見到許儀突然發動反擊,曹彰也是不驚,整個身子就像是一條浸濕了水的粗布一般,在空中一撣,竟然憑空就這么折了起來,轉了個圈,又是一槍朝著許儀的另一邊刺了過去,顯然曹彰的攻擊都是許儀的必救之處,所以許儀也不得不收回鐵錘,再度擋下曹彰的攻擊。
見到自己的作戰計劃成功,曹彰心中一喜,身子剛剛落地,那手中的長槍就好似天女散花一般,朝著許儀身上罩了過去,而許儀也是忙揮起手中的鐵錘,在面前飛舞格擋。雖然將曹彰的攻擊都給擋了下來,但卻也是迫使許儀沒有辦法對曹彰發動攻擊。
“嘖,不好了!”在西秦軍軍陣前,王雙眉頭不由得一皺,臉上浮現出了急色,說道:“這樣下去,對許將軍可是不妙啊!如此被動挨打怎么行啊!”
“是啊!”另一邊的郝昭也是陰沉著臉,臉色極為不好地說道:“我記得上次和許將軍圍攻馬超的時候,許將軍這種狀態只能維持半柱香的時間,要是時間一過,就會立馬陷入昏睡狀態,許將軍應該是趁著這個時候加緊攻擊才是,這要是繼續和敵人拖延下去,等時間一到,那豈不是要遭!”
“呃!”在郝昭身邊的鄧艾身手不如王雙、郝昭兩人強,但也看得出現在許儀的情況不妙,眾將中,也只有許儀的身手最好,要是連許儀都敗下陣來,只怕就再無獲勝的可能了,想到這里,鄧艾不由得著急起來,忙是說道:“那,那我們現在就出手去救許將軍吧!”
鄧艾這話說出口,也是讓郝昭、王雙兩人有些意動,畢竟現在可不是什么校場比武,根本就不用去講什么道義規矩。雖然這樣插手正在進行中的決斗有些讓人不齒,但總比眼睜睜看著許儀丟掉性命要來得好。
“且慢!”就在鄧艾等人準備上前去援助許儀的時候,忽然一把低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止住了眾人接下來的舉動,眾人回過頭,卻原來是另一員大將典滿。
和父親典韋一樣,典滿的性格也是極為內向,惜字如金,平時很少能夠聽到他說話,不過這卻不能改變典滿身為高手的事實,而且還是現在眾將當中,出去許儀之外最厲害的高手,再加上典滿父親乃是西秦上將典韋,地位非凡,所以在聽得典滿突然開口的時候,郝昭等人立馬就是止住了步子,回過頭看著典滿,不敢輕舉妄動了,只不過眾人都是拿眼睛緊緊盯著典滿,不知道典滿到底想要說些什么?
只見典滿還是平時那樣一章死人臉,面對眾將的注視,卻是沒有半點不適,而是沉默了片刻,這才沉聲喝道:“相信老許,他一定是有把握才會如此行事,相信他!”說完,典滿的一雙目光又是轉回到了戰場上,緊緊盯著正在作戰的許儀和曹彰。
“呃!”等了半天,卻是等到了典滿這么一句話,讓眾人都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郝昭等人就想起來了,貌似眼前的這個典滿,那可是自幼就和許儀一塊長大的深交好友,要說對許儀的了解,恐怕就算是許儀的父親許褚,都沒有典滿了解得深,聽得典滿突然這么一說,眾人也是下意識地就停下來腳步,學著典滿一樣,將目光移向了戰場。
“喝啊!”而仿佛是為了迎合典滿所說的話,就在眾人將目光轉向戰場的那一刻,突然一聲暴喝聲從正在纏斗的兩人中發出,整個局勢也是隨著這聲暴喝發生了突然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