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看著天色漸亮,那兩個男人還是沒有回來,心中焦急萬分,但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一直守在阮瞻的身邊,看他安靜的躺在那兒,覺得即使是他不說一句話,只要呆在她身邊,她也感覺到安全和平和。
她伸出手,摸摸他緊鎖的眉頭,心疼他在魂魄離體的時候,也那么心事重重;還有他的眼睛,平時看人的時候總有一點疏離和矜持,可溫柔起來的時候,會讓人的心都會少跳好幾下;他的鼻子,看來那么高傲、拒人千里之外――
她的手指輕輕劃向他的嘴唇,輕輕撫mo著,心里突然想起睡美人的故事。
如果她吻他一下,他也會醒來吧!
她這樣想著,猶豫著,然后鼓足勇氣慢慢俯下身去吻他,可在距離只有一寸的時候,阮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們倆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小夏才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驀地坐直身體,扭轉頭去掩飾自己的臉紅。
“那個――我只是――看你有沒有――醒。”她結結巴巴地說。
“我知道。”阮瞻有風度的裝作不知,“穿上這個。”他說。
小夏轉過頭來,臉上的潮紅還沒有退卻,就又被感動了。原來阮瞻才一醒來,就把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脫下來給她。
從人皮衣服附體那件事后,她就一直處于昏沉狀態。因為是和兩個男人在一起,所以即使阮瞻把皮衣扯下來,也沒人給她換過衣服,只是除去了外套和鞋子,然后她就被扭曲的時空帶到了這里。
這里好像是溫暖的南方,并不是十分寒冷,但獨自呆了一夜的她還是有些發涼,尤其是赤著的雙腳。這一切,當她因為緊張還沒有意識到時,阮瞻先看到了。
“拿著,快穿上。”
“那你呢?”
“一會兒萬里回來,我搶他的。”阮瞻難得的開了個玩笑。這讓小夏的心驀然放松,也不婆婆媽媽,高高興興地穿上了阮瞻的衣服和鞋子。
他的鞋,她穿起來太大了,讓她好笑,可是他的衣服還帶著他的體溫,象是被擁抱著一樣,不禁又讓她有點羞澀。為了轉移自己不正常的心緒,她把老太婆鬼的事告訴了阮瞻。
“放心,我們會完成她的心愿。”阮瞻正色說。
他們三個人回到家已經是三天以后了。
那個扭曲的時空,竟然把他們帶到了千里之外。幸好阮瞻和萬里的身上都帶了現金,他們才可以冒充是去山里探險的旅行者,因為在山里迷了路,才弄成這樣一幅狼狽樣子。之后,他們在山腳下的小鎮略作了下調整,然后又偷偷回到山上,在阮瞻看好的隱藏在山上的風水地建了幾座空墳,把那幾個鬼魂、老太婆和顧與方都安置好,這才乘飛機回到家里。
連番的驚嚇,讓小夏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修養了一段時間;阮瞻也忙于辦理火災保險的理賠,然后整修自己的酒吧,準備重新開業;最忙的要屬萬里,又要當心理醫生,又要去學校當客坐教授,還要應付女病人和女學生的脈脈含情。
圣誕節那天,阮瞻的酒吧終于重新開業,劉鐵和倪陽兩個小子也回來了,萬里和小夏更是當然去湊了熱鬧。
小夏找個機會,借著酒勁問阮瞻,“那天――你說你不喜歡貂皮大衣,喜歡小白襯衣是什么意思?”
阮瞻手上的活窒了一窒,但沒有抬頭,“意思是妥帖、舒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小夏問。
阮瞻的回答和她想像的不一樣。當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心里所有的美好猜測與甜蜜全都碎了。
原來!原來只是朋友而已!
她尷尬地又坐了一會就傷心地離開了,但她并不知道,在她失望地離去后,阮瞻幾乎想立即追出去把她抱在懷里,永遠不再放開,可是理智讓他沒做任何表示。
他是個有秘密的人,來路不明的人,也可能是不詳的人,他不能拖累她!他很喜歡她,遠遠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可惜他不能!
而在溫暖的南方,一個著名的,也是貴得嚇死人的療養勝地里,大富翁張群和他的女兒張雪正在父慈女孝的共同度過圣誕節,可是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久病的憔悴模樣。
他們是一個多月前來到這里的,當時這父女倆不知得的什么病,幾乎都不成人樣了。而且他們也很古怪,不讓醫生幫忙,也不讓護士靠近,說有自己的家庭醫生和偏方的治療手段。
這對父女的奇怪行為著實讓這里的工作人員納悶了一陣,不過既然他們肯支付費用,平時又大方,漸漸的就沒人再說什么了,而且他們也確實在好轉。
“這具皮囊還真的不錯,你這件事辦得好,獎勵一下。”‘張群’得意地說,然后在‘女兒張雪’的唇上吻了一下。
“誰讓他請我們來為她女兒復仇,這叫倒霉卦攤,自找的!可是我這個樣子就差了,缺了一只眼,還是獨臂。”張雪撒嬌,“為了咱們過富翁的生活,我可連美麗都不要了。”
“等我東山再起的時候,你要哪個美人的皮囊都隨你。”張群笑著,笑容里充滿了仇恨和瘋狂。
幸虧他早有準備,不僅是外表身份,還包括他所需的金錢和食物。這不僅讓他逃得了,也讓他可以修養生息。
他走的時候可真險哪!如果不是他猜到了阮瞻的身世,讓他有了猶豫,他可能逃不出的!
他這次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可憐他如此強大的功力,卻敗得這么慘,連個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但阮瞻靠的是法寶和計策,所以說他是和他們父子倆斗,他并不服,也不甘心,他在等下一次機會。雖然他的魂根傷了,短期內根本無法運用法力,可是他也可以用計。
等著吧!阮瞻!
他陰冷地笑。
什么可怕的事又會發生?
阮瞻是怎么被帶到他養父身邊的?
他會遭到什么樣的報復?
他和小夏的感情會怎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