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往事第6章
按理來說,岳夜鳴身上背著通緝令,作為王爺,應該在第一時間將岳夜鳴緝拿,最不濟也得問個清楚他是怎么招惹三王爺的女兒的。可是,剛才七長公主已經暗示他岳夜鳴與如熙之間的關系不簡單,這又讓他有些猶豫,有沒有必要提及這個話題讓岳夜鳴心生戒備,要是哪天早上醒來發現他和如熙都不見了,那他不得被皇上千里追殺“那個,剛聽說,如熙是被岳兄救下的?在下感激萬分。”思索了一下,王爺決定還是把話題圍繞如熙展開,只是一開口就是廢話。
“不敢當,七小姐也出力了。”岳夜鳴冷靜的看著面前的十三王爺,揣度著對方的意圖。
“但在當時的那個情況下,岳兄能夠放下成見,信任一個陌生人,在下對岳兄的氣度深表佩服。”
“客氣了,岳某也不希望眼睜睜的看著如熙咽氣。”
“如熙當時傷得很重?”
“怎么?十三少并不完全了解如熙的傷情?”
“汗顏,尚未來得及了解,當聽說岳兄在這里的時候,急著趕來道謝,所以還不曾……”
“無妨,十三少要是愿意聽,岳某可以告訴你當時如熙身上的傷勢。”
“那就多謝岳兄了。”
“好說,其實也沒什么,如熙當時除了正面胸腹之外,頭、手、背、腿皆已血肉模糊,有些傷口深可見骨,探其氣息摸其脈搏,弱不可聞。孔優當時耗時一日將如熙從鬼門關拉回來之后也感慨如熙能活著抵達清州實屬命大。”
岳夜鳴頓了一頓,像是嘆了一口氣:“就是不知何人心腸如此歹毒,要對一無辜少女下此毒手。”
王爺更加汗顏。就為如熙這事他已經弄得顏面受損,主子尋花問柳。房里的丫頭受連累,堂堂王爺竟然被未過門的未婚妻搞得如此狼狽,還好意思跑皇上面前哭,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話。
“有孔優在,如熙日后一定會康復的。“手腳皆斷。縱使是孔優,岳某也不敢做完全康復的指望,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過完此生即可。”
十三王爺招呼都不打一聲立馬抱頭鼠竄,岳夜鳴地眼神在那一瞬間兇狠的像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一樣。
如熙會殘廢?
王爺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火急火燎地去找孔優。
孔優正在他專屬的藥房里研究藥方,考慮如熙下一步地治療方案,見到王爺進來,那雙小眼睛也只是瞇了瞇,讓王爺隨手關門。別讓外面最后的一點夕陽晃了他的眼睛。
“如熙的手腳都傷及骨頭和經脈,又耽誤了幾天,加上失血過多。能活下來已屬不易,至于將來是否能完全康復。現在還不好說。老夫只能盡人事。”不等王爺表明來意,孔優。也就是幽伯就將如熙的現況簡單地概括給王爺聽。
“你也沒有把握?”
“少爺,您知道的,對于病人,老夫從不打任何包票。”
“可是……”
“少爺,如熙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丫頭,如果她好不了,也請少爺想想以后要如何安排她.電腦小說站.”孔優沖著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就不再理會王爺,繼續翻手上的醫書。
被轟出來的王爺揉著額頭一邊想著孔優的話一邊向前院走去,如何安排如熙并不難,僅憑著她是皇上師侄女的身份,養她一輩子都沒問題,只是要等到事情最終塵埃落定之后才行。
現在的問題是,得防備著岳夜鳴在某天與如熙一道失蹤。
王爺有些頭疼,這事還真不好辦,岳夜鳴武功太高,要防他實在不容易,雅情小居沒有能與他匹敵地人手,能和岳夜鳴過招的現在也就只有他和郎孜,可他們倆畢竟不能一直呆在這里,是不是再暗中調派人手過來呢?
王爺正思索著,郎孜找了過來,請他去吃飯,剛才王爺去找岳夜鳴的時候沒讓郎孜跟著,這會兒也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雖然沒人料到王爺會來或者會這么快來,但無非就是加副碗筷加個菜地事,說開飯就能圍著桌子坐下的。
雅情小居專門吃飯用地偏廳里只有七長公主、王爺和郎孜,連個伺候地下人都沒有,岳夜鳴也不在,說是他從來都是在棲園進餐。
他不在,這幾人也樂得自在,現在大家的關系都很尷尬,在問題得到最終解決之前,能少碰面還是少碰面地好。
郎孜也沒有久留,替兩位主子各倒上一杯酒后他也退了下去,只余七長公主和王爺相座對飲。
都是自家姐弟,也省了那些個虛偽的客套話,嘬口酒,吃幾口菜,七長公主也不像以往那樣故意挑逗王爺抬杠,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扯些閑話,看似真像普通的一頓晚飯,只是坐在這桌邊的人身邊不普通,所以他們談的話題終究還是從閑話轉移到了正題上。
“要不要派些人手過來?”王爺挾了一筷子筍絲放進碗里,吃了一根。
“你還有多余的人手可以調派嗎?”不是七長公主故意找茬,而是她知道十三王爺也人手吃緊。
“可以,岳夜鳴既然在這里,就可以把在外面的人撤回來,除了保護溫卓兩家的人員不動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調過來。”
“還是不要了,多一個人都會讓岳夜鳴生起戒備,他對我并不信任,這是沾了幽伯的光。”
“如熙現在畢竟行動不便,還需要治療,就算岳夜鳴想悄悄帶走如熙也要等她病情穩定下來才可以,我們加派人手防范,他就算有意見也得悶在肚子里。”
“那又怎樣?人多就一定安全嗎?你忘了他是怎么挑掉黑水寨的嗎?那可是他的成名戰。我可不想我這里成為第二個黑水寨。”
“黑水寨能和這比嗎?那些水鬼都是烏合之眾,難道你我的這些手下都是土匪?”
“不行,血腥會破壞我這里的風水。你少亂出主意,我還沒住夠呢。”
“七姐。不對勁啊。”王爺像是想到了什么,坐直身子,打量著對面地七長公主。
“什么不對勁?”七長公主鎮定的很,不相信十三能發現什么。
“你好像很偏袒那姓岳的嘛。”王爺摸摸下巴,笑得很奸詐。“岳夜鳴人長得也不錯,武功也好,七姐該不會是……”
“胡說,怎么可能,我是官,他是民,十三,你要再胡說八道,我揪爛你這張嘴。”
“是是是。沒有最好,七姐英明神武,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啦。”王爺痞子一樣地笑笑。很不正經的樣子,像是真地抓到了七長公主的什么把柄似的。
七長公主臉沉了沉。故作無謂的撇撇嘴。知道十三向來如此,喜歡連詐帶唬的套人口供。一旦上當那就后悔莫及。
“哎,對了,你來了,人呢?”不能再讓話題集中在自己身上,七長公主趕緊轉移話題。
“沒看到,他們先走一天,但可能被我們甩在后面,你知道地,他們出任務的時候,就算是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能認我的。”
“他們動作怎么這么慢?”
“七姐,這不是你交待的嗎,要活口,他們當然可以日夜兼程,但那個女人肯定在路上就折騰死了,府尹大牢里頭那是什么滋味?她一個千金小姐消受得起?”
“那些東西也一起帶來了吧?”
“應該是吧,反正是這樣交待下去的,郎孜做事我放心。你想干嘛?”
“嘿嘿……”
“喂,不要笑得這么淫蕩好不好?”
“小十三……”七長公主突然換了個腔調,嗲得對面的王爺直掉雞皮疙瘩。
“干……干嘛?”
“我發現你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你的貼身婢女呢。”
“為嘛?”
“她也很期待看到那個女人和那一堆讓她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惡毒玩具呢。”
“不可能,如熙多聰明善良一孩子,府里廚房撿的條棄狗她都照顧得好好地,一定是你唆使的。”
“少來,她明明白白的說要從那個女人身上討些賠償地,我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好孩子啊。”
王爺瞠目結舌:“最毒婦人心啊……”
“哼哼,可不最毒婦人心嘛,要不然,那女人怎么下得了手,如熙清醒過來的第一天還說了一大堆理由為她辯護,依我看那都是廢話,一句就概括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還差點讓我以為她要做老好人呢。”
“沒發現她是個睚眥必報地人啊。”王爺沉思,反省。
“女人是這樣地,不等到出什么事,你永遠不知道她的另一面,哦呵呵呵呵。十三,反正外面地人也以為你的婢女兇多吉少了,干脆就把她轉讓給我吧,我會好好調教她的,哦呵呵呵呵。”
十三王爺只覺一身冰涼,想到之前七長公主的那三位準附馬一個個在婚前去世的事,公主也是在一次次的打擊中變成現在這樣,如熙難道真的要變成七長公主第
不是吧?!
“不行,我還要帶她回去的,你都說外人只是以為她兇多吉少而已,又不是一定死了,以后找個機會還得把她還給皇上的。”
“是呀是呀,我沒說不還給皇上啊,只是在這段時間以內,她就做我的婢女好了。”
“你已經有很多婢女了。”
“這有什么關系?多一個少一個對我又無關緊要,再說了,這么好的丫頭平時都打著燈籠難找,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哪有放過的道理?”七長公主大言不慚,似乎篤定十三一定會把如熙給她一樣。
“你不會是想讓她做幽伯的徒弟吧?咱們大齊可沒有女大夫的先例,而且她的手腳不能復原的話也是白搭,你見過殘廢的大夫?”
七長公主咬了咬牙,這個十三,該聰明的就犯糊涂,要不然也不會讓江紫憐惹出這么大的禍,可該糊涂的時候又一點也不含糊,這人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是啊,怎么?不行啊?沒先例又怎么了?慣例本來就是讓人打破的。再說了,如熙是什么人啊?皇上的師侄女,為了自己侄女,破個例有什么不可的?”
“幽伯答應了?他是跟你還是跟如熙親口說了要收如熙為徒的事了?”
“沒說。”
“那就是了。”王爺給七長公主一個白眼,盡說廢話。“可是幽伯對如熙也是另眼相看的。”
“嗯?”王爺豎起耳朵,想聽七長公主講怎么個另眼相看法。
“自從如熙清醒之后,她與幽伯一道治療自己呢,前幾天還只是問問給她用的什么藥,到了這后面幾天,精神好點了,從治療、用藥、調理到后面的恢復,一樣一樣掰開了揉碎了的跟幽伯討論,一談就是半天,嗬,我都從來不知道如熙竟然有那么豐富的醫學知識,她根本就是學醫的料,連幽伯都說她要是個男兒身就好了。”
“那也沒用啊,就算她以后完全康復了,可是皇上不答應的話,如熙也考不到醫證,學也白學。”
“可是幽伯年紀大了,他需要一個傳人,眼前既然有一個現成的,又何必再去費工夫找呢。“看來我們在這個問題上說不到一起去,還是以后再說吧,而且也不知道幽伯和如熙是什么意思,我們也太熱心過頭了吧。”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這個問題以后再談,岳夜鳴你打發好了嗎?”
“咚”,十三王爺一頭栽在飯桌上,他壓根沒談。
“你不是吧?去了那么久,一句正題都沒談?”“那家伙一提如熙的傷就沒談下去了,我找幽伯去了。”
“沒關系,反正還有時間,那家伙是你的責任,你負責。”七長公主貌似是安慰,實則幸災樂禍,拿十三做了擋箭牌,她就不用直接去面對岳夜鳴了。本月沒剩幾天了,手上還有富余推薦票的請不要客氣,通通交給蟲子吧,蟲子一定會努力碼字來回報大家的,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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