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小桃妃:王爺靠邊站

第208章:侯爺府內

稚嫩小桃妃:王爺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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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丁很是體貼的點了盞燈,方便照明著此時已經暗無燈光的侯爺府,侯爺府比起王爺府來要小的很多,而季千玄的性子又是安逸淡然,所以自門口起,便有一道長長的走廊連著整個侯爺府的布局。

晚夏時節里,郁郁蔥蔥的綠色植被覆蓋住了走廊的空隙,老家丁慢悠悠的在前面帶著路,一路絮叨著季千玄的種種。

他稱他為公子,而不是侯爺,莫錦顏想,也許這個老家丁對季千玄,也有一副難以割舍的情誼吧,否則,他又怎會監守到這樣一個夜晚,才在人丁散落后獨自離去?

侯爺府的夜色凋零而薄弱,失了人氣的老宅子里處處透著那么絲許的涼意,老家丁領著莫錦顏一路拐至書房處,這里也是季千玄常呆的地方,也是唯一一處沒有被大手腳收拾的地方,整個宅子里,也就僅僅只有這里還殘留著季千玄生活過的氣息。

老家丁推門而入,莫錦顏站在門口打量著兩旁漆黑幽暗的走廊,她在想,曾經那么些年里,他是怎么提著一盞燈從黑暗處盈然而至的?這里的每一處石板上,都停留著他曾經的步伐和氣息吧,可是那個人。。。總歸還是不在了。

書房內的燈驀地亮了起來,暖暖的照透了整個漆黑的宅子,莫錦顏踏步入內,這是她頭一次接近季千玄所生活的地方,她想,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季千玄的房間內樸素而干凈,書桌上擺放著的筆墨紙硯,似乎還透著些許的濕潤,仿佛它們的主人從未走遠,依然在一個轉身的去處,還會回來一般。

老家丁慈祥的笑著,用著自己粗糙的大手扶摸著桌臺上的筆墨,滿眼愛憐和眷戀道:“曾經公子經常在此處小歇,便留了這些筆墨,也未曾想起帶走。”

莫錦顏迎上前去,探了脖子透過昏暗的燭光去凝視那些屬于季千玄的墨跡,他的筆記比起項谷庭的飄逸和灑脫,更多了一絲的內涵和清秀,一個字,似乎可以體現一個人的態度,項谷庭的字則是體現著他這些年來的生活環境下造就出來的那副性情。

而季千玄清秀的字體,不急不躁,不溫不火,正如陽春三月,江南之畔那抹青綠,讓人心曠神怡,神思淡然。

莫錦顏走上前去,舉了盞小燈輕展開一卷窄冊,那是季千玄所繪的一副人物圖,而那其中人物樣貌,卻又偏偏叫她心頭一苦。

畫中明媚照人顧盼生輝的女子不是旁人,而正是當年還在邊南做莫家小姐時的她,那時的她,朝氣蓬勃,熱情洋溢,眉角之間都流動著異樣的光彩,與今時這般憔悴神色大為不同。中華

畫中輕題一詩,云中仙子落凡塵,顧盼流姿韻妙人,一笑傾城絕千色,千世如水不流痕。

焚字落筆一飄,竟是斜出數寸,可見當時作畫人,一番何等心境。

莫錦顏捧著那副畫,癡了又癡,怨了又怨,最后方才悠悠一嘆,這般深厚情誼,不過終是過眼云煙,一朝風云飄散。從此各散世間。

“這副畫是公子早些時日,在邊南時所畫,一直小心翼翼的視若珍寶般的帶在身上,只是不知為何,從邊南折回楚中之后,公子便再也沒曾碰過這副畫了,直到那夜臨行前,才將畫取出,看了又看,最終擱置在此,也未曾裝著帶走了。”老家丁透過昏暗的燈光看著莫錦顏,她若隱若現的容顏在他眼前飄忽著。

老家丁忽然恍然大悟了,他當日只當畫中女子是公子夢中之人,這世間又哪會有姑娘生得這般靈巧絕色,時至今日他才方曉,這女子是世間獨有此人,而那人此時活色生香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當時心中驚艷的感慨卻未曾涌現。

只覺得,那女子眉目間的哀傷疊至,難以言喻。她卻為公子故人,卻是,無從提及的故人,老家丁悠悠嘆息道:“姑娘與公子,怕是有緣無份了啊。”

一話落音,莫錦顏險些溢出淚來,惟恐叫他瞧去笑話,忙舉了袖子細拭著眼角濕潤,是的,她與他終無緣分,不知是從來就不該開始,還是該早些時日里,就已經緣盡情滅?

莫錦顏再展開一副畫卷,空白的一張字上,重筆濃墨的落了一個龍飛鳳舞的顏字,這字寫的激情飛揚,猶如他當日對她的情分那般,濃厚的化解不開。

老家丁又重重一嘆。他看得出眼前女子的哀傷,恐怕這其中的話意,不是他所能勸解得了,他早該想得到,公子離了楚中是必然有原因的,看來這女子,便是公子的原因之一了罷。

“姑娘,天色晚了,燈里油火不足,怕是一會會熄了,您還是早些回吧,老奴出了這宅子,便將門一鎖,姑娘無論有何等心事,都隨著這宅子一起去吧。”

莫錦顏有些吃驚的轉身望著看透她心事的老家丁,老家丁善解人意的笑道:“丟了的那些,便無法挽回,若是可以,那老奴此生便缺了很多遺憾來懊悔,姑娘,走掉的就叫他走吧,日子還在繼續,你還要為著沒有走掉的人繼續生活著,莫讓人生,一直在遺憾之中懊悔不已啊。”

莫錦顏眼窩一濕,哽咽道:“謝過老人家提點,老人家一番話,著實化開小女心中些許云團,老人家此般離去楚中,可有去處可尋?”

莫錦顏關切的詢問著,老家丁憨厚的笑道:“家在西山中,有薄田茅舍數間,雖不及楚中富貴,到也夠老身余生閑度了,姑娘也莫切擔憂。”

莫錦顏心中一慰,茅屋薄田又怎能安度余年,這老家丁年紀看起來也約莫六十有余,無兒無女之下,又怎能安然度日?

他今夜一直在處心積慮的設法安慰自己,他是看得出來自己曾經與季千玄一番交情,是怕季千玄的離去,給自己留下那種遺憾和懊悔,老人家是善良的人,莫錦顏看著他淳樸的臉,心底那絲寒意漸漸驅散些許。

她關切的拉著老家丁的袖袍道:“既然無處可去,老人家可愿前去庭王府任職?也無須多過煩勞,只是幫著小女修理下阡陌閣中繁花雜草罷了。冬時,便也清閑,就是其他三季勞累些罷了啊。”

她口中的勞累之活擺在庭王府實則是上上之選,修花剪草,阡陌閣中都是些極好打理的花草,哪有她說的那么麻煩。她就是想安排老家丁一個安穩的余年罷了。

老家丁只聽得庭王府三字,整個眼驀地瞪大幾分,本來和善的臉色登時變了:“老身領受不起!”他重重的甩下這句話。

夜色燭火之中,他原本慈祥的臉色已經艱難僵硬,莫錦顏不知所措的在反思著自己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眼前的老人家。

老家丁經歷季宅幾十年風雨,當初云貴妃如何巧使權勢逼得季宅家破人亡,人人都可忘之,惟獨他深記于心。

雖然同是皇室中人,但是只要沾了庭王府的邊,這恩他不領也罷!當初老侯爺暴斃,是與庭王府有關,如今公子悄然離去,又是與庭王府有關。

難道庭王府,就非要這么陰魂不散的將他們趕盡殺絕不可么!現在。。。又開裝什么大方可人,來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恩寵榮華,他,不稀罕也罷!

“老人家。。。我。。。我只是。。。”莫錦顏驚慌的看著他勃然大怒的臉,神色委屈的不知所以,她一番好心,怎么惹得他忽然翻臉?

老家丁氣哼哼了片刻,最后重重一嘆,隱下心氣道:“姑娘原來竟然是庭王府之中人,是老奴有眼不識泰山了,方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語罷,他福身一拜,雖然還是僵持著臉色,卻是溫和了些許,畢竟莫錦顏與當年的事無關,他也沒有必要遷怒于她身上。

莫錦顏委屈道:“老人家,莫非侯爺府與庭王府有何恩怨不可?小女只是一片好心,老家人又何故如此拒絕?”

老家丁悶聲道:“便是恩怨,也與姑娘無關,前塵往事不提也罷,提出來,只是驚擾心事罷了,姑娘請回吧,老奴該去趕夜間回鄉的客船了。”

莫錦顏張了張嘴,她心知人各有志不得強求,只是看了老人家這副光景,若是放他自己回去,肯定是晚景凄涼。

但是她若是強行留人,這老人家的性子未必肯從,莫錦顏心計一轉,只好假意的告辭道:“那小女先行告辭了,今日與先生一別,再見不知方日,小女還得多謝先生一番提點。”

老家丁見她如此客氣,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多發脾氣,只得哼唧著應道:“姑娘客氣了,老奴不敢當。”

二人前前后后出了侯爺府,流心和周東南依然站在那里侯著,漆黑的夜色之中繁星點點,那孩子在流心懷里睡的了無心事,流心怕他著了涼,便將袍子給孩子披了。

莫錦顏作勢上了馬車,掀著簾子望著正在鎖門的老家丁道:“今日謝過先生了。”

老家丁虎著臉不肯多答,咣當一聲關閉了侯爺府的大門,自顧自的轉身離去,連句再見也不肯多應。

周東南唬道:“我去,這是什么脾性,剛才不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莫錦顏微微一笑,伸手招呼著周東南附耳過來,悄悄的在他耳旁囑咐了幾句,周東南驚訝道:“真要這么做?”

“是。”莫錦顏簡短的應了一句,臉上的笑意更是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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