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小紅也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張揚雖然殷勤,可陳雪卻對他冷淡的如同路人,蘇小紅并不了解陳雪,其實陳雪生就的這個性子,見到張揚之后,心中踏實了許多,不過這種踏實外人是感覺不到的。
張揚對陳雪臬聲細語道:“剛從北京趕回來?累了吧,先吃點東西!想吃什么?”陳雪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吃!”
張揚笑道:“你不吃,我不管你的事情了,老板,炒兩個下飯的菜,地皮炒雞蛋、蘆筍炒香干,再燒個敞辣湯!”
蘇小紅眼光怪怪的看著這廝,難怪他這么吸引女孩子,這會子的表現,非體貼入微不能形容也。
陳雪已經聽出來了,張揚肯定知道了她家的事情,杜天野兜了一個圈子,還是讓張揚管這件事,早知道還不如直接找他。陳雪道:“真吃不下!”明澈的美眸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暖意。
身為女人的蘇小紅捕捉到了,公安局長榮鵬飛也察覺到了,看來這冷若冰霜的女孩子對張揚還是有那么一點不同的。
張揚知道耿秀菊的事情讓陳雪放心不下,當著陳雪的面給徐兆斌打了個電話,他之所以戰徐兆斌,是因為徐兆斌這個人很會辦事,還有,徐兆斌的老蕃于秋玲就是黑山子鄉的鄉長,耿秀菊出事,她當然清楚。
徐兆斌接到張揚的電話顯得十分熱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揚是他生命中的貴人,沒有張揚,就沒有他現在的位子,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對張揚很敬畏,春陽官場上的每個人都清楚前任縣委書記朱恒是怎么下臺的。
張揚的話很直接很簡單:“徐縣長,聽說你們檢察院把耿秀菊給帶走了,多大點事兒,至于這么大陣仗嗎?”
徐兆斌對這件事很清楚,他老婆于秋玲就是黑山子鄉的鄉長,他笑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只是調查情況,應該沒什么大事!”
張揚道:“沒什么大事就把人給放了,別弄得人家一家老小擔驚受怕的!”徐兆斌道:“張市長,您放心,這件事我明天就去問。”
張揚道:“還明天啊,今兒就把人放了吧,一個女同志又沒犯多大的獵誤,就把人家給關了,這一夜還不得嚇出毛病來?”徐兆斌有些為難道:“張市長,我看還是明天吧……
張揚的語氣馬上就變了:“徐縣長,看來這事不好辦,那我去找沙書記?”
徐兆斌一聽這話就知道張揚火了,人家今天非得要把耿秀菊給放出來,如果不給他面子肯定就是得罪他了,徐兆斌陪笑道:“呵呵,好!好!好!張市長放心,我這就給檢察院的打招呼,讓他們放人,大不了我來擔保!”張揚道:“我等你消息!”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徐兆斌那邊慢慢放下了聽筒,他老婆于秋玲道:“誰的電話?”其實她已經聽出是張揚打來的電話,兩口子之間原不用這樣繞彎子,可兩人都是當官的,在人前虛偽慣了,到家里不由自主把那套毛病帶回來了。徐兆斌道:“張揚!”“什么事?”
徐兆斌嘆了口氣道:“還有什么事?給耿秀菊說情的,真是想不到
耿秀菊居然能和他攀上關系?”
于秋玲不屑的撇撇嘴道:“這個女人最喜歡的就是賣弄風騷,這次被人打,還不是因為和王博雄勾勾搭搭,藕斷絲連。”徐兆斌笑道:“說到底,誰把她給舉報了?”
于秋玲道:“怪誰啊?怪她自己,下清河村的那塊地皮出租,她幫著聯系,聯系就聯系唄,還收了人家兩千塊的好處費,事情沒辦成,人家當然要告她!”徐兆斌道:“她倒是挺貪錢!”
于秋玲笑道:“其實是王博雄的小舅子找人坑她,故意設了個圈套讓她鉆,這傻女人還以為占了多大便宜。”徐兆斌低聲逞:“你早就知道?”
于秋玲道:“這么簡單的事情誰會看不出來,她也真敢收!怎么?張揚讓你出面?”徐兆斌苦笑道:“找到我頭上了,你說這個面子我能不給他嗎?
于秋玲默然不語,張揚的厲害她是清楚的,這個面子徐兆斌必須得給。
徐兆斌給檢察院打了個電話,耿秀菊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女人雖然貪財了有點,可是嘴巴很硬,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收過錢。
徐兆斌把事情落實好之后,馬上給張揚回了個電話,告訴他,檢察院方面已經同意放人了。
徐兆斌的辦事效率還是讓張揚比較滿意的,陳雪聽到檢查院方面同意放人,也是欣喜無比,她馬上就要返回春陽和母親見面,張揚道:“看你急的,把這碗米飯吃完,我送你回去!”蘇小紅有些詫異的看著張揚,心說這都幾吞了。
看著陳雪吃完那晚米飯,他們一起出門,張揚和榮鵬飛分手前,低聲提醒他道:“豐澤金店搶劫案的事情……”
榮瞞飛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廝是想借著這件事敲打趙國棟,榮鵬飛笑道:“放心吧,我會搞清楚誰應譚負主要責任。”他看了看時間道:“都九點半了,現在去春陽,等到了也得十點多,最近江城正在嚴打酒后駕車,你還是明天再去吧。”張揚笑著指了指蘇小紅道:“還有蘇總呢,蘇總沒喝酒噥!”
蘇小紅就這樣被張揚抓了壯丁,不過她還是心甘情愿的,畢竟杜天野把陳雪交給了她照顧,倘若張揚帶著陳雪一起過去,她還真有點不放心。
陳雪在前往春陽的路上,仍然顯得有些不安,美眸在黑暗中看了看張揚,低聲道:“對不起!”
張揚笑了笑,手指有意無意的觸及到了陳雪溫軟臬膩的手背,陳雪默默將手撤了回去。
前面開車的蘇小紅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輕聲道:“張揚,到春陽辦完事估計得凌晨了,我可不回去了!”張揚笑道:“金凱越吧,我讓牛文強這就準備房間。”上陳雪用張揚的手機給母親打了傳呼,連打幾個,快到春陽的時候,耿秀菊回了電話,她被放出來了,正在檢察院門口的公話亭。
張揚指揮蘇小紅直接把車開到了那里,耿秀菊穿著藍色套裙「頭發顯得有些凌亂,站在公話亭前向汽車望來。
陳雪推開車門奔了過去:“媽!”
母女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耿秀菊哭了,陳雪卻沒哭,這充分顯露出她堅強的一面。
張揚和蘇小紅望著這對母女,蘇小紅道:“都是當媽的照顧女兒,怎么到了她們這里倒過來了?”張揚笑道:“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少巷。”
耿秀菊在女兒的攙扶下含著洎走了過來,她已經從陳雪的簡單敘述中知道是張揚出面救了她,一邊抹淚一邊道:“張市長,麻煩你了!”
張揚笑道:“耿姐,你跟我客氣什么?咱們這么多年的朋友關系,你出了事情,我肯定要幫忙!”蘇小紅對春陽的道路不熟,張揚主動承擔了駕駛責任,他把車開到金凱越。
牛文強接到張揚的電話之后就在金凱越等著,看到張揚帶著耿秀菊母女過來,還有蘇小紅,他笑了起來,這廝笑得很邪,張揚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笑得跟個土狗似的,你就不能裝的像個好人?”牛文強委屈道:“我本來就是好人!”
蘇小紅跟牛文強打了個招呼,她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道:“牛總,趕快安排房間,我得洗澡休息!”
牛文強讓服務員領著三位女士去了,他鼻子很靈,聞到了張揚身上的酒氣:“喝酒了?”張揚點了點頭。”最近查的很嚴,你小子還是別頂風作案。”
張揚道:“所以才讓蘇總給送過來!”他向牛文強道:“讓人給耿秀菊弄點飯送過去,估計晚飯還沒吃呢。
牛文強道:“廚子下班了,我讓服務員給她下點水餃。”他把一切安排妥當,拽著張揚出門去吃夜市。
張揚回到春陽也有些興奮,跟著牛文強來到金凱越斜對面的小吃攤,牛文強要了幾個小菜,一籍冰鎮啤酒。張揚發現這條道路已經修整好了,有些奇怪道:“這次回來感覺春陽好像變了個樣。”
牛文強道:“沙書記還是有一套的,朱恒這么長時間沒搞好的縣城道路問題,他一來就迎刃而解。張揚道:“怎么解決的?”
牛文強道:“不知道,反正施工的基本上還是那些人,不過沙書記一上臺,他們就愿意復工干活了,我門前的道路是先修好的,現在其他的道路也在搶修之中。”張揚笑道:“這就證明,朱,停在位的時候,他是故意搗蛋!”
牛文強也笑了起來:“不那樣做,他現在也干不了書記!”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張揚當然不需要顧忌,可他不行,在春陽做生意,千萬不能得罪這位縣太爺。
張揚望著前方筆直的大馬路,心中暗自感慨,這就是體制,這就是現實,沙普源明明有能力把縣城道路施工的事情搞定,可他偏就不出力,因為他知道自己出了力等于給朱,悼增添政績,明明能給老百姓帶來便利的事情,他就是不去干,他為的是要把朱恒搞下來,自己當上縣委書記,這種人在體制內很常見,而且往往到最后還能如愿。
牛文強端起啤酒杯道:“喝酒,你今晚能大駕光臨,我還真的有些波動!丁,張揚笑道:“你瞎激動什么?”
牛文強道:“你不是建議我把眼光放遠點嗎?聽人勸吃飽飯「我前兩天去豐澤考察了一囹。”張揚有些納悶的看著他:“你去豐澤考察怎么不找我?”牛文強道:“去豐澤湖,又沒去市區,所以沒跟你聯系。張揚道:“去干什么?”
牛文強道:“豐澤今年大旱,我認識一個客戶,他在豐澤湖投的水域全都干了,魚苗鼓子全都完了,損失慘重,他和當地政府還有二十年的合約,這件事發生之后,他心灰意冷,不準備干下去了,想對外轉讓,價格很低,還不到當初的一半,所以我想拿下來。”張揚道:“豐澤湖快干完了,你拿去種地嗎?”
牛文強道:“咱們眼光要放得長遠,不能只看今年啊,今年旱,明年不會繼續旱下去,就算明年旱,總不能連續旱三年,說起來我還是很賺的。”
張揚不喜歡聽他這些生意經,喝了杯啤酒道:“你只要正當經營,別掐什么陰謀手段就行,我算發現了,凡是做大生意的,就必須規規矩矩,作奸犯科的那都是小買賣人!”牛文強道:“我是小買賣人,可我從不作奸犯科!”
張揚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鳥,聽說最近感情生活很得意「說來聽聽!”
牛文強道:“得意個屁,我現在一心鉆錢眼里了,哪顧得上風花雪月,哪像你,母女花,艷福不淺呢!”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你這張破嘴能積點德嗎?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你!”
牛文強看到這廝吹胡子瞪眼的還真有點發毛,賠著笑道:“得,算我胡說八道,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那啥我請你吃飯,別生氣!”
張大官人也不是當真生氣,主要是牛文強這話太侮辱人了,咱好歹也是一國家干部,那么缺德的事兒,咱干不出來,張揚道:“本來就是你請客,氣死我了,老板什么菜最貴啊,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