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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暴走(下)
在眼前的情況下,王準只能求助于張揚,張揚聽說丘子鍵被警方帶走也感覺有些詫異,這件事按理說不歸警察管啊,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他感覺這件事可能和張德放有關,丘子鍵這個人并不值得同情,可這幫人畢竟是張揚請來的,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這件事的復雜程度是張揚事先沒有想到的,梁月玲是市委宣傳部長梁松的親侄女,而且更麻煩的是,梁月玲的精神有些問題,這就讓丘子鍵的處境變得越發不妙。
張德放在電話中表現的愛莫能助,感嘆道:“老弟,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梁部長火了,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證據確鑿,梁月玲的確和丘子鍵發生了兩性關系,梁部準備要告丘子鍵。”
張揚道:“怎么這么巧,居然是梁部長的親侄女,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頂多算是。”
張德放道:“也罷,也罷,總之梁部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次他擺明了要告到底,現在梁月玲神志不清,在醫院里只是哭,本來準備送往精神病院的,是梁部長堅持才留在市二院接受治療。”
張揚道:“誰報的案?”他這句話問到了關鍵之處。
張德放嘆了口氣道:“老弟啊,我早就說過,這件事還是息事寧人的好,現在好了,事情鬧大了,問題出來了,想蓋住難啊”
張揚道:“我問你,到底是誰報的案?”
張德放避重就輕道:“轄區派出所把梁月玲抓走了,通知家屬領人,到最后才知道她叔叔是梁部長,梁部長把我臭罵了一頓,當著我的面表明態度要告那個香港明星,丘子鍵是我抓的,我也是情非得已,梁部長那邊我不能得罪啊。”
張揚道:“轄區派出所那邊是誰報的案?段金龍嗎?”
張德放道:“我不清楚,這件事我回頭給你問問,老弟啊,我看你現在還是想想怎么應付梁部吧,這幫明星是你請來的,他肯定得找你算賬。”
張揚已經猜了個七八分,十有是海天方面報案,把梁月玲送到了派出所里,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就是將壓力全都轉嫁到自己的身上,段金龍還是很有手段的。
張揚放下電話,王準關切道:“怎么樣?”
張揚道:“丘子鍵涉嫌已經被警方拘留了。”
王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他覺著丘子鍵挺冤枉的,影星和影迷發生這種事情,大不了也就是一夜,怎么也不能跟挨上,可這件事偏偏就發生了。人是王準帶到南錫來得,發生了事情王準當然難辭其咎,王準道:“張主任,你一定得幫幫他,如果真的判了罪,丘子鍵以后的前途命運全都完了。”王準還有一個私心,如果這次丘子鍵真的坐了牢,他王準以后在香港娛樂圈也沒辦法混下去了。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這件事我調查清楚再說,今天下午明星對抗賽的事情很重要,你幫我把人給請來,對抗賽的事情一定不能辦砸。”
王準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張主任,人我給你請,劉德政、席若琳、什么天王天后的我都能給你請來,但是丘子鍵的事情你一定要幫我解決,一定不能讓他出事。”
張揚冷冷道:“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提條件嗎?早知道這樣,你干嘛弄一批良莠不齊的二線演員來糊弄我?現在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你才知道后悔了?”
王準無言以對。
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抓緊聯系,一切的行程費用我全部負責,今天下午…鐘的明星對抗賽,你一定要給我弄得風風光光,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也要把這件事先辦好。”
王準道:“可丘子鍵……”
張揚道:“你放心,我盡一切努力給他一個公道。”
張揚一上班就被常務副市長陳浩叫了過去,來到陳浩的辦公室,眼前的場面嚇了張大官人一跳,宣傳部長梁松、紀委書記李培源全都在那里,公安局代局長張德放也到了,一個個鐵青著面孔,臉色都很難看。
梁松是找陳浩來算賬的,陳浩現在分管體育,張揚是陳浩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他第一個找到的就是陳浩,陳浩聽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也嚇得不行,他分管體育工作,屁股還沒坐熱呢,張揚就給他捅了這么大的漏子,陳浩馬上就把張揚叫了過來。
置于李培源,他和梁松的關系不錯,梁松把他叫來是準備大干一場了。
張揚一走進陳浩的辦公室,陳浩就怒氣沖沖的質問道:“張揚,瞧你干的好事”
張揚道:“陳市長這話什么意思?我干什么好事了?”
陳浩憤憤然道:“你還跟我裝糊涂,你從哪兒請來了那么一批人?什么明星?全都是些流氓,罪犯。”
張揚道:“陳市長,有什么話你說清楚,大清早的你把什么責任都往我身上栽,是不是覺著這樣自己就能脫開干系了?”
陳浩被他氣得滿臉通紅:“你什么態度?”
李培源道:“都消消氣,干什么這是?大清早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先想想怎么解決吧,爭吵能夠解決問題嗎?”
梁松道:“張揚,這些香港明星是你請來的,你真有本事啊。”
張揚道:“梁部長,人的確是我請來的,你有什么話只管說。”
梁松點了點頭道:“那個丘子鍵了我侄女你知不知道?”
張揚道:“你侄女昨晚去了丘子鍵的房間我知道,至于是不是我不知道。”
梁松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聽到張揚這樣說,火騰地就上來了,他怒道:“你放屁,你敢說你不知道”
張揚道:“梁部長,我敬你是我的領導,所以我跟你說話陪著小心帶著客氣,你侄女出事,你生氣惱火我可以理解,但是身為一個領導干部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辭,你要是再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我就沒必要跟你談下去了。”
梁松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怒道:“我就這個態度,我就這個語氣,我就罵你了怎么著?你害得我侄女被人,現在瘋瘋癲癲的,我沒打你都是輕的。”
張揚冷笑道:“我本來是抱著歉意過來跟你談問題,可你這種態度根本就是不講理,那個丘子鍵我也看著不順眼,不過你有什么憑據就說他你侄女,你侄女是自己跑到他房間里去的,現場也沒有打斗掙扎的痕跡,法律上也得講究證據,你說不算,你侄女說被才算”
梁松本來就以受害者自居,滿腹的委屈,他罵人也是發泄心中的憤怒,可到了張揚這兒卻碰了壁,張大官人不吃他那套,梁松火了指著張揚就要罵,李培源看出形勢不對,趕緊攔住他,低聲道:“老梁,你得冷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要面對現實。”
梁松憋得手足發抖,想起躺在醫院里瘋瘋癲癲的侄女兒,他又是心疼又是難過:“……我侄女……她精神有問題……丘子鍵是個畜生,怎么可以對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孩子下手。”
張揚看到梁松悲憤交加的樣子也覺著于心不忍,他低聲道:“梁部對不起,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可是也不能因為自身的好惡而忽視事情的真相。”
李培源道:“物證已經有了,現在月玲受了刺激,在醫院接受治療,有些事只能問她才知道。”
梁松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不會這么算了。”說完他離開了辦公室。
張德放一直都沒有說話,梁松走后他方才嘆了口氣道:“梁月玲精神不正常,丘子鍵和她發生關系,這次他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揚沉默了一會兒,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件事他能夠斷定,丘子鍵雖然不是什么好鳥,可他肯定沒有梁月玲,他也不知道梁月玲精神有問題,丘子鍵在這件事上很冤,可現在梁松一定要起訴丘子鍵,形勢對丘子鍵相當的不利,張揚并不喜歡丘子鍵,他的生死也無關緊要,可是如果丘子鍵被判定,他勢必會負有連帶責任,市里早就對他有意見的這幫人肯定不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張德放看到張揚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快慰,你張揚再能耐,現在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這件事上你已經犯了眾怒,段金龍把梁月玲送到派出所告她,這件事也會得罪很多人,張揚以后肯定不會放過他,而梁松也不會輕饒了段金龍,張德放暗自得意,自己這個一石二鳥的主意真的很完美,既打擊了張揚,又可以將段金龍逼入困境,張揚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而段金龍在南錫也會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之中,海天的管理權用不了太久就會落入鐘海燕的手中,那和在他的手中沒有任何的分別。
梁松離開之后,陳浩滿腹埋怨道:“張揚,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他還是推卸責任。
張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門,走了沒幾步聽到李培源叫他。
張揚停下腳步,等李培源走過來,低聲道:“李書記。”
李培源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
張揚苦笑道:“人算不如天算。”
李培源道:“梁部長剛才的情緒是激動了一點,不過你也設身處地的為他想一想,這件事發生在誰身上,誰不著急上火?”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可是咱們也不能不講事實,丘子鍵和梁月玲之間應該不是。”
李培源道:“麻煩的是梁月玲的精神不正常,這次受了刺激,還不知什么時候能夠清醒過來,丘子鍵那種人也不值得同情。”
張揚道:“我想去看看梁月玲。”
李培源道:“我正要去,一路過去吧。”
張揚點了點頭,有李培源陪伴更好,他正有些猶豫,自己去是不是不方便呢。
兩人來到市二院,梁月玲目前住在神經科監護病房,本來應該送她前往精神病院的,是梁松堅持留在這里治療,所以才留了下來。
張揚買了一束康乃馨,來到監護病房的時候只有梁月玲的母親在那里陪著,梁月玲的母親是位老實人,只知道在那里哭。
李培源的秘書向她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紀委李書記,專程來探望你女兒的。”
梁月玲的母親只說了一句謝謝領導關心,又哭了起來,女兒到現在都神志不清,打過鎮定劑能好一陣子,藥效過了以后又大喊大叫。
李培源征求她同意之后,和張揚一起走入了病房,看到梁月玲靜靜躺在病床上,梁月玲今年27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臉色很蒼白,皮膚上有幾道抓撓的痕跡,不過長得還算清秀可人。
張揚把鮮花放在床頭柜上,轉身看了看梁月玲的面孔,可這時候,梁月玲忽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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