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媛地看出張揚的不安,她輕聲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張揚搖了搖頭:“沒有!”
喬夢媛道:“我看得出來,你一定有心事。”
“你怎么看得出?”
“你這個人難得能消停下來,一旦你消停下來的時候,就是你有心事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整個下午你連一句玩笑話都沒說?”
張大官人咧開嘴笑了起來:“你還真走了解我。”
喬夢媛道:“認識這么久,對你的性情還算是有些了解的,說,到底發喜了什么事兒?”
張揚這才將文國權生病的事情說了,喬夢媛道:“你去京城吧!”
張揚微微一怔:“可是你……”
喬夢媛微笑道:“不用擔心我的問題,下午雖然我又發了燒,可是沒有讓你幫助我降溫,我一樣恢復了正常,我能夠感覺到,我應該已經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張揚,你去吧,我讓你去不僅僅因為文伯伯是你的干爹,他還是咱們國家不可或缺的領導人之一,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將會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太大的損失。”
喬夢媛的深明大義讓張揚感動非常,他一把將喬夢媛的纖手抓住:“夢媛,我就是有些不放心你!”
喬夢媛俏臉緋紅,卻沒有掙脫他的大手,小聲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對自己的醫術沒有信心吧?”抬起一雙宛如清泉般明澈的美眸道:“你放心,我一定隨時向你通報我的病情,你陪了我這么久我身體的狀況你應該很清楚,而且我的危險期已經渡過,你留下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張揚點了點頭:“夢媛,等我干爸的情況穩定下來,我馬上回來!”
喬夢媛道:“趕緊去吧,這種病發病很兇猛,萬一耽擱了病情后悔就晚了!”
張揚臨行之前又為喬夢媛診脈后開了藥方,正如喬夢媛所說,她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最危險的急性發病期已經渡過。
因為張揚現在屬于被隔離觀察的特殊時期,想要離開這里必須要和徐光勝打聲括呼徐光勝得知張揚要偷偷離開,雖然打心底感到不情愿,可是張揚拿出國家機密這個理由的時候徐光勝也只能默許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認為張揚沒有被感染。
除了徐光勝以外張揚沒有驚動醫院的任何人,當天凌晨的時候,他悄然從病房的窗口一縱而下,躲過醫院警衛的巡視,翻越圍墻,順利溜出了隔離區,他臨走之前從喬夢媛那里拿了車鑰匙,駕駛著她的凱迪拉克吉普車駛出南錫二院,發現大街之上空無一人,昔日繁華的城市突然變得冷清蕭條,甚至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突如其來的這場疫情已經引起了人們心底最深層的恐懼,現在多數人寧愿躲在家里,也不愿意冒險出來賺錢。
離開南錫二院之后,張揚首光給羅慧寧打了個電話。
羅慧寧的聲音顯得極其疲憊,當她聽張揚說正在出發,頓時激動了起來:“張揚,你來了,你真的來了!太好了!”
聽到干媽如此激動地聲音,張揚難免感到幾分歉疚,這次真的不是他不愿意及時趕過去,實在是因為特殊情況。
羅慧寧道:“你直接去南錫軍用機場,我聯絡他們用直升飛機把你送過來。”
臨上飛機之前,張揚把前往京城的事情通報了李長宇,李長宇聽說張揚已經離開了醫院,頗感詫異,張揚并沒有隱瞞,把文國權生病的事情說了,李長宇自然也無話可說,他低聲道:“張揚,你趕緊去吧,文副總理是咱們國家的重要領導人,萬一出了什么差池,對國家的影響是難以估計的。”
張揚道:“李書記,這件事一定要保密,還有,我離開南錫二院的事情一定不要張揚出去,我只告訴了徐光勝一個人。”
李長宇道:“放心吧,這邊的事情,我來解決,對了,喬夢媛的情況怎么樣?”
張揚道:“病情已經穩定了,不然我也不放心離開。”
李長宇道:“那就好!”
張揚桂上電話,走向前方那架整裝待發的軍用直升機,在登機之前……名軍官走過來再次檢查了他的所有證件,核準無誤之后,才獲許登機。
凌晨三點,直升機已經出現在京城上空,整個京城籠罩在蒙蒙春雨之中,直升飛機降落在一個小型的軍用機場,早有一輛軍用吉普車在那里等待,張揚一上車,就被帶上了汽車,開車的是李偉,他和張揚已經是老相識了,另外還有一名軍人,李偉示意張揚把證件交給那名軍人,常規手續,即使張揚也不能例外。張揚把證件交給他,軍人看完,又為張揚檢測了體溫,這才點點頭示意李偉開車。
張揚道:“情況怎么樣?”
李偉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的話還是那么少。
文國權生病之后暫時在香河療養院封閉治療,這里地處偏僻,距離京城中心約五十公里,過去曾經是國家領導人療養的一處勝地,R型肺炎爆發之后,中央領導人中也有兩人被感染,所以將這里臨時設立為隔離區。一來因為的確需要隔離治療,二來是為了封閉消息,其實文國權昨天上午就已經發病,至于張揚看到的那段答記者問,并不是現場直播。
望著車窗外黑漆漆的世界,聽著越來越疾的雨點聲,張揚忽然意識到,在R型冠狀病毒面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無論你的地位高低,無論貧富差距,它給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
落下車窗,潮濕的空氣中混雜著一股濃烈的來蘇兒的味道,張揚知道應談到達目的地了。
李偉停下吉普車,張揚柞開車門走了下去,那名軍人撐起雨傘,為他遮住天空中細密的雨絲,引頜著他向后院的方向走去,從這里到達文國權養病的地方要通過三道關卡,每一道關卡都有軍人值守,經過的時候,都要例行檢查張揚的證件,對這他本人詳細比對,確信無誤方才予以放行。
在進入文國權所在的隔離病房之前,張揚按照要求換上了防護服,文國權的病房是一個套間,他在套間的最里面,羅慧寧在套間外,雖然他們是夫妻,可是為了保障她不被感染,也這是她被允許進入的最大范圍,自從文國權生病之后,羅慧寧一直都坐在窗前,透過玻璃窗靜靜關注著里面的情景。
腳步聲引起了羅慧寧的注意,她轉過身,看到身穿防護服的張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羅慧寧站起身:“張揚……只叫了一聲張揚的名字她就說不出話來了,積攢了這么久的無助而彷徨的情緒全都一股腦誦上了心頭,羅慧寧差一點就流出了眼淚。
張揚上前握住干媽的手,他低聲道:“干媽,對不起,我來晚了!”
羅慧寧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輕聲道:“能來就好,我明白你很難做。”
聽到羅慧寧這樣說,張揚很慚愧,他明白羅慧寧這句話中包含的意義,或許羅慧寧并不認為為他推遲前來的真正原因是他對喬夢媛的感情,而是因為喬家的背景,其實張揚在這件事上并沒有考慮到任何的政治因素,他沒想過要從中得到任何的利益,無論對喬夢媛,還是對文國權都是一樣。
張揚道:“干媽,回頭我再陪您說話,我光去看看干爸!”
羅慧寧道:“快去吧,體溫始終居高不下,醫生都試了好多種方,還是不能將他的體溫降下來。”
張揚點了點頭,走入隔離病房內,文國權躺在床上,這讓張揚第一次有了俯視他的機會,雖然病得很重,可是文國權仍然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他的意志力是極其強大的。
看到張揚,他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括呼道:“張揚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他抓住文國權的右手:“干爸,我來晚了!”
文國權道:“我不讓你干媽麻煩你,可她偏要打這個電話,現在國際上都沒有什么辦,你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不過是多了一個人冒風險。
張揚道:“干爸,別多想了,暫時把您的國家大事,憂國憂民給放一放,我幫你看看。”說話的時候,陰煞修羅掌的陰寒勁已經順著掌心源源不斷地送入文國權的體內,有了幫助喬夢媛治病的經驗,張揚對這種物理降溫的方越發純熟。
很快監護儀上的體溫指數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十分鐘內,文國權的體溫從剛才的凹5C不斷降低,一直降到了37度,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周圍的醫護人員誰也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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