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章碧君果然把張揚帶回了總部,有件事也沒有出乎張揚的意料之外,等著他的是無數條罪狀,章碧君道:“你把桑貝貝藏在了哪里?”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沒見過她!“
章碧君道:“張揚,桑貝貝背叛國家,出賣組織,這可不是兒戲。”
張揚笑道:“你這么一說,我就是見過她也不敢承認了,你說我把她藏了起來,我要是承認,豈不是等于我也是個叛國者?”
章碧君道:“張揚,我一直都以為你很聰明,可今天才發現你根本就是不識時務。”
張揚笑道:“你現在總算有些了解我了,我在黨校好好上著課,你把我從黨校弄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讓我承認叛國,你當我傻啊?”
章碧君道:“張揚,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很多人都可以證明你和桑貝貝聯手突襲組織秘密訓練基地,殺害同仁其他書友正在看:。”
張揚道:“打住,我和你們可不是什么同仁,我的編制在北港,你們是混國安的,大家根本不是一個戰壕里的。”
章碧君道:“張揚,你當真以為我治不了你?”
張揚道:“你還真治不了我,我就算犯了什么錯誤,也應該歸紀委管,您有這么大的精力,還是去關心國家安全,去海外多開設點敵后根據地,我說你跟我這窮鄉僻壤的小干部費什么勁?”
章碧君道:“你所說的光盤是什么?”她的話題終于回到了光盤上。
張揚道:“沒什么啊!就是一張光盤,記載了一些秘密,章局,你很緊張啊,這張光盤跟你有關系嗎?”
章碧君氣得面色煞白,這廝明明就是在告訴她,他對整件事清清楚楚。章碧君道:“張揚,我對你一直都沒有惡意,不然你不會逍遙到現在。”
張揚道:“你的意思是我早就該死了,我應該是在查晉北別墅內的那場爆炸里?就算那次我躲了過去,我也應該死在北韓,死在金谷軍事基地!我現在仍然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都是拜你所賜?”
章碧君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如果全都曝光,還有誰能夠保得住你?”
張揚反問道:“你覺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嗎?”
章碧君道:“張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她揚起手中一個houhou的卷宗扔在了桌上:“這上面全都是你的記錄,隨便哪一條證據都會毀掉你的前程,讓你永世無法翻身。”
張揚看都不看那沓卷宗,充滿不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天我既然敢跟你過來,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章碧君道:“張揚,我很欣賞你,但是欣賞并不代表可以無休止的容忍下去。”
張揚道:“那又怎樣?”
章碧君道:“這個世界很大,消失一個兩個并不會有人注意到。”
張揚笑瞇瞇看著章碧君,她在出言威脅自己。
章碧君道:“「dd566546文字」所以,誰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如何重要!”
張揚道:“我想你從我的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章碧君道:“桌上的這沓東西可以摧毀你所擁有的一切,如果你告訴我想知道的東西,那么,我可以當著你的面燒毀它。”
張揚笑了,章碧君越是如此,越是證明她內心的緊張,他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沒猜錯,邢朝暉和麗芙都是死在你的手里,所以,咱們兩人沒商量好看的小說:!”
章碧君的瞳孔驟然收縮,她低聲道:“你不后悔?”
張揚笑道:“后悔的那個人不會是我!”
章碧君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她按下桌上的一個紅色按鈕,不多時兩名身材魁梧的特工出現在房間內。
張揚望著章碧君道:“你要扣留我?”
章碧君道:“非常措施!”
章碧君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世界很大,消失一個兩個人并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句話只是相對的,張揚之所以敢跟著她走入總部,是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上午十點,是張揚約好前往給薛老復診的時間,向來守時的張揚,這次出乎意料的失約了,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薛老感覺有些奇怪,就算張揚有事不來也應該給他打個電話說明一聲,更何況,張揚之前還專門說這次的治療極為重要,反復叮囑自己要重視,想不到他重視了,可張揚卻沒到。
薛老讓薛偉童給張揚打了個電話,張揚的手機無法接通。
薛偉童道:“沒事,他十有在黨校上課呢,我這就去找他。”
薛偉童起身正要出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薛偉童接通電話之后,聽到對方道:“薛偉童?”
在京城很少有人對薛偉童直呼其名,多數人都是尊稱她一聲薛爺,薛偉童道:“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張揚出事了,十局的章碧君把他帶走了,說他是叛國罪!”
薛偉童心中一怔:“你說什么?”
“他讓我告訴你的!”對方說完匆匆掛上了電話。
這個電話是桑貝貝打過來的,張揚臨行之前將薛偉童的電話留給她,目的就是通過桑貝貝轉告薛偉童這件事,薛偉童知道就等于薛老知道。桑貝貝因為擔心張揚遇到麻煩,還不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就給他打了電話,那時就發現張揚失去了聯絡,她不敢怠慢,過去她跟隨章碧君多年,對她的處事手法還是有著相當了解的,她推斷出張揚十有遇到了麻煩。所以她當機立斷,馬上給薛偉童打了電話。
薛偉童放下電話,來到爺爺身邊,有些慌張道:“爺爺,有個陌生人打電話過來,說張揚出事了!”
薛老微微一怔:“什么?”
薛偉童這才將剛才的電話內容復述了一邊,薛老道:“亂彈琴,他們有證據嗎?就胡亂抓人?”
薛偉童道:“爺爺,看來這件事不像是惡作劇其他書友正在看:。”
張大官人將整件事盤算的清清楚楚,經歷桑貝貝的事「和諧」件之后,章碧君已經不得不向自己亮出底牌,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對付自己,甚至給自己扣上叛國罪的帽子。誠如章碧君所言,她手中掌握了不少的證據,張揚自身并非無懈可擊,過去他曾經多次借用國安的力量,包括營救秦萌萌,在美國大開殺戒,潛入查晉北的府邸,前往北韓金谷軍事基地營救麗芙,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章碧君想要對付自己,可以找出成千上萬個理由,叛國罪絕對可以將他打落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雖然張揚的身后有宋懷明,有文國權,但是他們對于自己在國安的行為一無所知,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心中又不知作何感想,如果章碧君羅列出那些所謂的叛國證據,以他們的位置也不便插手。
所以張揚想到了薛老,在薛老退下來之前,國安一直都是由他負責,現在的一批骨干不少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張揚知道了這件事之后,才想到了這樣一個方法,現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救治薛老的可能只有自己,章碧君想要對付自己就等于對付薛老。
章碧君對這件事的復雜性沒有足夠的認識,她冷靜分析著目前的處境,桑貝貝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她用喂有蛇毒的軍刀刺傷了桑貝貝周身多處,在沒有解藥的前提下,桑貝貝應該撐不過十二個小時,算起來現在她應該已經死了,至于她所說的光盤,章碧君隱約感覺到可能只是桑貝貝用來恐嚇自己的一個手段。光盤在不在她手里不清楚,就算真有那么一張光盤存在,里面的內容未必能證明什么,否則桑貝貝早就拿出那張光盤對付自己了。
章碧君主動撥通了那個號碼,她低聲將控制張揚的事情告訴了他。
章碧君說完,對方嘆了口氣道:“看來他知道了不少事,而今之計只能這么做了,其實我們本可以做得更隱蔽一些。”
章碧君道:“我不能冒險,一定是他和桑貝貝聯手劫持了睿融,接下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事情,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可能會遇到一些阻力。”
章碧君道:“我的手上掌握著他的多宗秘密,每一條都足以將他置于死地。一旦我拿出他叛國的證據,就不會有人再幫他說話,誰也不想招惹這個麻煩。”
“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很難不被上層盯住,你要小心。”
“事情都是因查晉北而起,如果當初不是對他展開調查,就不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情。”
對方低聲道:“查晉北那個人藏得很深,我總是懷疑他的手中掌握了一些證據。”
章碧君道:“你高看他了!”
“看人絕不能只限于表面,他那個人從小心眼就比別人多得多,我們還是提防為上。”
第九百六十二章后手(下)
章碧君道:“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處理好,不會留下任何的隱患。”
“你的傷怎么樣?”
章碧君道:“都告訴你了,只是一些皮外傷,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對方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了許多:“小君,你要懂得照顧你自己,我今晚就會回去,抽時間見個面吧。”
章碧君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不要見面了,我的心情很亂,這種時候,也不方便和你見面。”
章碧君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她馬上中斷了通話,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卻是總局局長的來電。
對于組織的這位最高領導人,章碧君還是表現出相當的恭敬:“洪局,找我有事?”
洪局長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你是不是抓了張揚?”
章碧君內心一怔,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這么快傳到上頭,張揚被她帶到這里還不到三個小時,究竟是誰泄露出去的消息?章碧君道:“只是例行調查!”
“你準備拿他怎樣處理?”
章碧君想了想終于道:“洪局,這個人涉及多項叛國罪行,我已經掌握了很多切實證據……”
洪局長不耐煩地打斷了章碧君的話:“我不認識他,也不清楚他究竟做過什么!但是薛老親自過問他的事情,他問我有沒有證據抓人,你有沒有證據?”
章碧君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洪局長又繼續補充道:“百分之百的證據!你能不能承擔因為這件事而產生的后果,如果你覺著自己可以,那么我或許可以頂住壓力。但是如果你沒有確實的證據,哪怕是只有一絲一毫不確定的地方,我勸你不要冒險,我也不允許你去冒險!”
章碧君咬了咬嘴唇,她當然明白洪局的意思。
洪局道:“你到現在沒有回答我,證明你的心中非常猶豫,充滿了不確定,我們雖然是一個擁有特殊權力的特殊部門,但是你要記住,任何權力都有一定的范圍,我們同樣要受到制約,維護國家利益不是我們暢所欲為的通行證。”
章碧君低聲道:“洪局,我明白了,我不會讓您難做。”放下電話,章碧君緊咬雙唇,忽然抓起桌上的那一沓關于張揚的卷宗用力扔了出去,文件雪花一樣飄飛在房間內,她此時方才明白張揚為什么有恃無恐,原來他早已留好了后手。
張揚赤裸著上身,以一個翻手倒立的姿勢靠在禁閉室的墻面上,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只要他想,他還是擁有從這里沖出去的能力,但是沒有任何必要,在他跟隨章碧君前來之前,他已經籌劃好了一切,薛老的生命和他的一切已經緊密聯系在了一起,薛老不可能不過問這件事。
房門被從外面打開,張揚看到一個倒立的影像,章碧君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那是因為在昨天和桑貝貝的亡命相搏中受了傷。
章碧君道:“你很逍遙自在!”
張揚道:“既來之則安之,你把我關起來了,我總不能越獄?如果我越獄的話,豈不是又多了一條罪狀?”
章碧君在小床上坐下,本來她是不想讓張揚再出去了,可是事情的變化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知道這小子是如何與薛老搭上的關系?她盯著張揚,這樣的角度可以讓她看清張揚的鼻孔,這小子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
章碧君道:“有沒有考慮清楚?”
張揚充滿嘲諷道:“你不是說過要給我三天考慮的時間,可現在還沒過去三個小時。我本以為自己是個急性子,想不到章局的性子比我還急。”章碧君不會提前過來的,肯定是桑貝貝已經打了電話,薛老過問了自己的事情。
章碧君道:“張揚,作為一個長輩,我真的不希望你的前途因為一個女人而斷送。”
張揚笑了起來,章碧君已經把他的犯罪動機更改了過來,張揚道:“你也是個女人,你說的是你自己嗎?”章碧君道:“你相信的東西未必是真「和諧」實的,張揚,你還年輕!”
張揚道:“倒著看你有種不同的感覺,章局,過去我一直都以為你高高在上呢。”
章碧君的內心如同被抽了一鞭子,她有些憤怒的瞪著張揚。
張揚道:“有句話叫做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我這條魚渾身都是鋼刺,想對付我的人,免不了要被扎個鮮血淋漓,可有人偏偏就不識好歹,章局,你說這世上為什么總有那么蠢的人?”
章碧君道:“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有好運氣。”
張揚道:“都一樣,你還打算以叛國罪來起訴我嗎?”
章碧君道:“你自己好自為之!”
她有些疲倦的舒了口氣道:“有些事是見不得光的,說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張大官人呵呵笑道:“威脅我?”他雙手在地上交換行走,靠近了章碧君一些,改成一條手臂支撐著整個身體。
章碧君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平衡能力。
張揚道:“我知道趙軍一直在調查老邢失蹤的事情,他的死和叛國無關,是因為他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麗芙也是一樣,好好的為什么會被北韓人抓住?如果不是我命大,我險些也不明不白的死在北韓。”
章碧君微笑望著張揚的眼睛:“所以你才要格外珍惜得來不易的生命。”
張揚一個靈巧的翻身動作,站了起來,他氣定神閑地看著章碧君:“人活著都不容易,每個人都在用盡一切辦法爭取著自己生存的權利好看的小說:。”
章碧君點了點頭道:“人活著都不容易。”
張揚道:“我從不害人!”
章碧君道:“我從不輕易相信別人!”她無意和張揚的談話再繼續下去,站起身道:“你走吧!”
張揚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舉步出門。
章碧君在他的身后道:“好自為之!”
張揚停下腳步轉身望著章碧君道:“彼此彼此!”
張揚在失蹤八個小時之后來到了薛老家里,薛偉童禁不住抓著他問東問西,張揚只是輕描淡寫的用了兩個字,誤會!這個世界上多數事情都能用誤會來解釋。
這樣的理由可以敷衍薛偉童,但是在薛老面前卻沒有那么容易糊弄過去,張揚為薛老例行治療之后,薛老留他在書房「和諧」中飲茶。
薛老并沒有主動詢問今天的事情,只是淡然道:“想不到,你居然有這么復雜的背景。”
張揚笑道:“過去邢朝暉在的時候,我糊里糊涂的接了一個任務,后來就和國安發生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聯系,不過自從他失蹤后,我也離開了好看的小說:。”
薛老對邢朝暉并沒有什么印象,他漫不經心道:“為什么要離開?”
張揚道:“我這人過于懶散,缺乏組織紀律性,而且我不喜歡槍林彈雨的日子,還是官場上來的安逸。”他似乎覺著自己說錯了話,馬上又補充道:“都是為人民服務,無非是崗位不同罷了。”
薛老呵呵笑了一聲道:“今天倒是讓我吃了一驚。”
張揚道:“邢朝暉是我的上司,他出了事情,所以把我叫過去調查也是例行程序。”
薛老點了點頭道:“他們已經向我解釋了。”
張揚道:“其實本來沒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我想想答應了您老要過來復診,害怕耽誤了您的病情,所以才讓人幫忙打了這個電話。”
薛老并沒有細問,輕聲道:“我已經問過他們,你沒什么問題,以后他們不會找你麻煩了。”
張大官人心中大喜過望,雖然他不怕章碧君那幫人,但是如果整天都找他的麻煩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現在薛老既然出面,想必章碧君是不敢再動自己了,省卻了不少的麻煩。
張揚道:“謝謝薛老!”
薛老道:“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都沒說過謝字!”在薛老眼中張揚的短暫國安經歷,根本微不足道,這次國安那邊的解釋和張揚一致,都是因為邢朝暉的問題對他進行問話,例行了解情況,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好看的小說:。
張揚離開薛家的時候,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來到了門外,薛世綸身穿黑色風衣,出現在他的面前。
送張揚出門的薛偉童看到父親回來,有些驚喜道:“爸!您怎么回來了?”
薛世綸微笑道:“回來辦點事情,順便看看你爺爺!”他向張揚笑了笑:“張揚,又過來教老爺子書法?”
張揚笑道:“薛叔叔,應該是切磋!”
薛世綸哈哈笑了起來,他邀請道:“進去再聊聊。”
張揚道:“不了,我出來了一整天,得回去了。”
薛世綸點了點頭,薛偉童看到父親回來,也打消了去送張揚的念頭,本來還打算請張揚出去吃一頓呢。她和張揚告辭后,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回家里。
薛世綸脫下風衣,向薛偉童道:“爺爺呢?”
“書房里!”
薛世綸快步走了上去,來到書房前,看到書房的大門虛掩著,他還是禮貌地敲了敲房門:“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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