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妾

第九十二章 我自私,別愛我

第一卷宅院第九十二章我自私,別愛我

第一卷宅院第九十二章我自私,別愛我

第九十二章我自私,別愛我

第九十四章倭女多情

聽到喧嘩之聲。李玉娘轉目看過去騷動的人群,立時瞠目結舌無法說出半句話來。

那,是許山和蒲安他們吧?還有那些身上散發著汗臭味的水手……

眼角抽搐,看著那一群被那些東瀛女人圍住的男人們,李玉娘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人。感覺上,這幾乎是天皇巨星大明星的待遇了。這樣被一群熱切的女人圍著,拉扯著,糾纏著……比現代最熱情的粉絲還要狂熱上三分。真是難以置信。好象一群患了性饑渴癥一樣的東瀛女人……

只聽得鶯歌燕語,那些東瀛女人嬌聲喚著什么,聽不太懂,可是只遠遠地聽著那些嬌滴滴的聲音,李玉娘已經覺得身上酥了半邊。都說中國女人溫柔,那是沒見過日本女人是什么樣子。而現在被稱為東瀛的日本,這些女人只比現代更溫柔十分。

聲音又嬌又柔,象是蜜一樣的甜膩,而盯著男人的目光既柔得好似要滴出水,也熱得好似燃著火。柔情似水,熱情如火,大概是每個男人心中夢寐以求的女人了。難怪那些男人樂得臉都笑開了花。

“糟了,這回真是沒辦法向三娘交代了。”李玉娘低喃著,有心叫站在身旁的蕭青戎上前幫著許山脫困。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會這一去就成了羊入虎口吧?若是那樣……

甩了下腦袋,她暗笑自己越來越小女人心結。男人又豈是看得住的?要是他有那個心,你就是把他拴在身邊,該變心的還是會變心。

抬頭看見許山和蒲安外加一個陳子孺正奮力掙脫出包圍圈,李玉娘笑著迎上幾步,看到三個男人身上不是被揪得皺成一團就是被撕壞了衣袖,臉上也或多或少染上了些胭脂。一時倒不知是該說他們無邊還是倒霉了。

垂著頭,沒留意到李玉娘迎了過來,陳子孺還在感嘆:“果然,倭女最多情。真是可惜,若不是沒有時間……”一抬頭,看到李玉娘,他的臉立刻就紅了。雖然和一群水手混在一起日久也染上了些粗俗的毛病,可到底還是覺得自己是斯文人。一群男人怎么說都無所謂,風流才子,正當如此,可對著女老板就難免……

他靦腆了,李玉娘卻渾不在意。在現代時,聽到男同事講的葷笑話不知比這個色多少倍呢!指著陳子孺,她好奇地問道:“那些女人說什么?莫不是東瀛的青……”聽到身后傳來一聲低咳,她便收聲,只是淡淡一笑。

陳子孺有些尷尬地笑笑,有心不答,可是因為李玉娘一直盯著他,不得不輕咳道:“那些女子說的無非是些求歡的話,娘子不聽也罷。”李玉娘還沒紅臉,他已經先覺羞愧。

求歡?難道日本意外服務業竟是從這時候就開始了?李玉娘眨巴著眼。不知是該感慨還是嘆息世風日下。就在這時,站在她身后的蕭青戎笑道:“這些女子是為‘度種’而來。之前那水手講這事時不好當著你的面講,我們卻是都聽過了的。”

度種?李玉娘有些驚訝地揚起眉。一眼望去,果見許山和蒲安也多有尷尬之色,而那些留在那些女人中間調笑無忌的水手們也是一幅色瞇瞇的模樣。看來還真的是人人都有了心理準備,只她一個被蒙在鼓里。心中好奇,可惜不待她問,許山已經大聲招呼,示意時間緊迫。無奈之下,李玉娘也只能私底下問蕭青戎。只知這所謂的度種古已有之。

話說,古時候的日本,是把貴族稱為華族的。從漢唐之時便認為中華乃天朝上國,極盡仰慕之情。所以這些倭女以懷有天朝骨血為榮,到宋時更有遠度重洋往大宋度種的風俗。

這樣的風俗,李玉娘還是第一次聽到。聽過之后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覺。而出了港口,一路行來,于路旁見到那些神情恭順,態度溫善的東瀛人,這種古怪的感覺就越來越重。

真的很難想象,這些視宋人為貴人的東瀛人和千年后那一票在神洲大地上燒殺搶掠的是同一個民族。千年歲月,改變的太多。蒼海桑田,改變更多的卻還是人心。

不過,這不是感慨的時候。事實上,她也并不認為自己這樣一個女人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眼下,李玉娘最關心的還是這些東瀛人會不會向她敞開自己的荷包。

漫步在街頭,觸目所及,盡是唐風。這樣的古典建筑,若是在現代看到,恐怕是要大贊一句古色古香了。可現在,看多了古代建筑,便不覺得有多驚訝。相較于雅致的宋式建筑,這些唐代風格的建筑更顯雍容大氣之態。

已經入冬,可過往的行人卻多衣著單薄,許多穿著類似漢服的和服盈盈而過的女子甚至還光著腳踩踏著木屐。清脆的踢踏之聲讓這條街更增生氣。

自然,有許多目光飄過來。只是比起在港口遇到的那些倭女,這些倭女更顯矜持。只是或遠或近地把眼神瞟過來,有意無意地用柔婉的目光表達著愛慕之情。

一輛馬車駛過,停在不遠處的街口。有女子的低笑聲自車中傳出。接著便有一衣著樸素的東瀛少女跳下車來。赤著腳,素著一張臉,看起來似乎是某位貴族的侍女。

這少女笑盈盈地走近,對著蕭青戎施了一禮,一張嘴竟是說的漢語:“荒山孤殘壁,年年寂寞春。愿君惜撫子,得沐雨露恩。”

這是一首并不見得多高明的唐詩,就是李玉娘這樣的非文化人都聽得懂她意思了。雖然沒有立刻勃然大怒,卻也覺得有些不自在。這東瀛少女敢情是當著她的面來撬男人啊!

那東瀛少女顯然不大會看臉色,甚至都沒有看李玉娘,只是繼續說著,這次卻是說的日語。據陳子孺在旁翻譯,大意就是她家紫姬乃某某貴人之女,高貴美艷,性情溫婉,愿與君結一夕歡好云云。

聽了翻譯,蕭青戎撲哧一聲笑出來。轉過頭看著李玉娘,竟是掀了掀眉,頗有幾分得意之色,李玉娘冷眼看他,卻是低哼一聲竟是什么也沒有說。蕭青戎討了個沒趣,便笑著對陳子孺道:“嗯,把我說的話翻譯給她聽,就說我是有主兒的男人,想與我歡好,總要問問我的女人才成吧!”

陳子孺為之氣結,雖然覺得蕭青戎真是太煞風情的魯男子,卻不敢不照實翻譯。那倭女聽了,竟真地轉過身來看李玉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李玉娘后才深施禮道:“這位娘子,我家紫姬容貌美,身份高貴,與你夫君一夕這歡絕不至使你有失顏面,還請娘子成全紫姬心愿。”

聽罷陳子孺翻譯過來的話。李玉娘幾乎氣個半死。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敢情想和別人的男人玩一夜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來請求!怎么著,你美麗你高貴,我就得把男人雙手奉上?

忍著氣,她璨然一笑,看著那倭女道:“贈我千金,許你與郎一夜好。”她就不信那喚紫姬的倭女肯為蕭青戎舍出千金來。

她這一說,那倭女果然一愕,帶著驚訝的神情看了看李玉娘,便施禮扭身往那馬車跑去。

自撩起的車簾后,隱約可見倩影窈窕。李玉娘還在想是怎樣的美人時。就見那女子側過半邊臉來,一張白得象抹了半斤面粉的面容讓李玉娘嚇了一跳。原來,古代日本女人真如現代日本藝伎一般打扮。這,算是好看嗎?

她這就是不懂了,這些日本貴族女子臉敷白粉,頰抹胭脂的妝容,仿的是晉代的貴族妝容,有個名堂叫“紅妝粉飾”。當時不僅是女子做如此妝扮,就是男人也是如此。中國出了名的美男子,潘安、韓壽、衛介無不出自晉魏時期,諸如“粉郎”“玉人”的形容詞都是這么來的。

且說這會兒李玉娘肚里暗笑,轉頭看了看蕭青戎,忍不住調笑道:“若這紫姬真肯出千金求一夕之歡,那你連晚飯都可以省了。”剛說完,她便有些后悔,這話說得太過輕浮了,若是蕭青戎惱了怎么辦。抬眼細瞧,見蕭青戎臉上并無不悅之色,這才放下心來。

似乎,不知不覺之中,她越來越在乎蕭青戎的想法。這,算是好事還是不好?

正在心里琢磨,那倭女已經轉了回來。看著李玉娘,神情頗為嚴肅地道:“紫姬是真有誠意求歡,娘子何苦這樣為難于她?不如這樣,紫姬許十金換取一夕之歡可好?”

十金,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已經是數年生活費,就是李玉娘從前得到十金,也要興奮很久了。可見這紫姬確是有些誠意的。只是這樣的誠意卻是李玉娘并不樂見的。

揚起嘴角淺笑,李玉娘朗聲道:“十金也可,不過這對象卻是要換一換了。”說著,目光便在不遠處抄手看熱鬧的水手群里一掃。那倭女立時變了顏色,“娘子太過了,那些粗人,我家紫姬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言詞間頗有厲色。

李玉娘聞言冷笑出聲:“你家紫姬就不過嗎?不知貴府大人是如何教養的女兒,當街向他人之夫求歡。豈合禮教?!”

她這一怒,那倭女便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遠處車中那紫姬啾啾數語,雖不知她說的什么,可看那倭女神情,李玉娘便知不象什么好話。待要問,陳子孺卻是在搖頭晃腦。大贊:“想來這就是‘鶴音’了,這倭女果然是貴族,說的是皇族用語。”

李玉娘哪管什么皇族,瞪了一眼陳子孺,她冷眼看著那倭女,沉聲道:“轉告紫姬,我大宋沒有你們這樣當街求歡羞辱于人的風俗,請紫姬自重,莫要失了東瀛貴女的身份。”

那倭女聽了陳子孺的翻譯,便現出惶恐之色。匆匆一禮又去回了那紫姬,紫姬垂下頭,沉默片刻,竟是遙遙向李玉娘深施一禮,便放下車簾,乘車遠去。

李玉娘還在奇怪,蕭青戎卻已經笑了起來,“我素聞宋人在東瀛勢大,就是見到倭皇也未必會行跪拜之禮。今日一見倒真有那么些意思。難道越是倨傲無禮的便越受人尊敬?!”說到最后,看著李玉娘卻有絲調笑之意。

李玉娘瞥了蕭青戎一眼,待要轉身離開,卻被他伸手拖住手腕,竟不顧身邊還有別人,附耳低問:“我是誰人之夫?”

被他一問,李玉娘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饒是她臉皮厚也要頰上飛紅。

低咳一聲,她只作沒有聽到,還故意把臉扭到一邊去。只是目光轉處,卻突然一聲輕咦。

“那人我曾見過。”

蕭青戎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發覺那竟是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中年和尚,正從一間店鋪中走出。身后相送的男人合什禮拜,那和尚只是笑著一禮,神情間頗為從容,倒有幾分得道高僧的風范。

皺起眉,他還在奇怪李玉娘是從哪里認識了這和尚時,李玉娘已經揚起眉,小跑過去施禮笑道:“許久未見,大師一向安好?”

那和尚聞聲轉目,面上卻是一臉茫然。顯然也是想不起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見過李玉娘的。

李玉娘見狀,便笑著提醒道:“大師莫不是忘了‘徑山寺’?”看那和尚揚起眉,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暗暗在心里吁了一聲。

其實,冒冒失失地跑過來打招呼,著實是賭上一把,她其實何曾認得這和尚,充其量不過是在余杭有一眼之緣罷了。只是在東瀛,他們沒有什么人脈,雖有劉銀庫介紹的商人朋友,到底還是勢弱。雖然不知道這和尚是什么人,可看剛才的情形,卻是個頗受歡迎的人。說不定就可以為他們打開另一扇門。

那和尚看著李玉娘,雖然仍是想不起什么,可既然這女子提及他之前在大宋修行的寺廟,想來應是常去那里參佛修禪的施主。想到這兒,他便笑著合什道:“貧僧無相這廂有禮了。”

“啊,無相大師……”李玉娘笑得燦爛,試探著道:“不知大師何時回的東瀛,若是早知道,我便早日把那好茶送到寺中去了。”

無相聞言,雙眼一亮。雖然出家人無欲無求,可對于很多高僧來說,一兩好茶勝似俗人黃金百兩。所以雖仍記不起李玉娘究竟是哪一位,無相仍露出笑容。“未知施主所言何茶?”

李玉娘為之語塞,只是一頓,嘴巴已經不受控制地道:“此茶名龍井……”真是該打了,這時候又哪來的龍井呢?她訕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真。“此時還未解行囊,不如大師留下住址,改日我親自拜訪。”

那無相略一猶豫,終是放不下那好茶,便留下地址,又道:“明日小僧寺中便有茶會,與會者多是好茶之人,施主若是有意,不妨一會。”

李玉娘聞言大喜,立刻應下邀約。雖然無相并沒有說與會者都是些什么人。可是打死她她都不相信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有那個閑情逸致舉動什么茶會。

果然,李玉娘猜的不錯。第二日應邀到會后,所見果然都是些東瀛貴族。

就象那紫姬一樣,這些東瀛貴族,雖是男身,卻也是臉涂白粉,又剃光了眉毛,代以濃墨畫了黑眉。看起來很象日本浮世繪里的人物。看著這些戴著尖頂帽的東瀛男子,李玉娘嚴重懷疑潘安貌美的傳說。如果晉魏男子都是這樣裝束,她實在是看不出美來。

舉行茶會之處是在寺中的茶亭。平心而論,東瀛對于中華的文化吸收借鑒得遠比高麗更為徹底也更為精妙。單只從這優雅的園林建筑便能體會一二。

茶亭臨水,雖已經入冬,因著亭中燃著的炭爐,并不讓人覺得寒冷。紅爐小火,茶湯膩白,跪坐煮茶的無相煮茶的姿態與小英頗有相似之處。只是因著人物不同,更顯出塵之意。在李玉娘看來,手法更不見多精妙,可跪坐于旁以莊重之態看著無相煮茶的眾貴族卻都露出贊嘆的神情。

這些東瀛貴族,顯然也是所謂的“雅人”,甚至坐在上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手中還捧著一卷書。書名自然也是漢字,李玉娘側目看去,卻是認得那是“源氏物語”四字。蕭青戎也是看到的,卻未曾多加關注,李玉娘卻是皺著眉若有所思。這書名,好熟悉。好象是在哪里見過……

突地揚起眉來,她倒真是想起這本書來著。這本《源氏物語》,據說是世界上第一。由一個日本宮廷女官所著,描述當時宮廷男女的愛情生活,素有日本紅樓夢的雅稱。李玉娘偶爾在電視節目上聽過介紹。雖然記不太全,可想來她這次卻是有了談資的。

不管是什么時代,有學問的人,尤其是有學問的雅人走到哪里都是會受歡迎的。

所以當李玉娘巧妙地賣弄了幾句之后,在座的眾人看待她的眼光便有了些變化,顯然不再單純只視她為蕭青戎的侍姬。

坐在上首手捧《源氏物語》的那位姓藤原的大人甚至還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贊道:“竟不知天朝竟也流傳著我國著作。想來紫式部泉下有知,也定會覺欣慰的。”

李玉娘忙謙遜作答,很是夸贊那位早已仙逝的東瀛才女。這讓藤原更感高興。反是蕭青戎轉目看著李玉娘,笑容背后又有幾分疑惑。他是知道李玉娘的,雖然李玉娘識字會算,可對于這些學問詩詞之類的東西卻根本就是個外行。沒想到今日卻能就一本連他都沒有聽過的東瀛書籍侃侃而談,不得不讓他心感奇怪。

轉目看了他一眼,李玉娘目光微斂,也知自己太過賣弄卻不好多作解釋。

在無相笑著取了她帶來的茶葉,言說可品新茶時,她輕笑出聲阻止。她拿來的茶是綠茶,也是在杭州產的,只是這茶究竟叫個什么名字卻是不知,雖然她覺得這綠茶味甘清香,可也不過算是從當地樵人手中買來的野茶罷了。

這會兒她頂著龍井的名頭把這茶葉送出,可心里清楚若是按照無相所學的大宋煮茶法來煮這茶葉,這茶的味道未必會比無相剛才所煮的好上多少。

“大師勿怪,實是這茶另有吃法。”她笑著施禮,在無相略帶好奇地讓開之后起身換了位置。

執了湯瓶于小爐上燒水,又用剛才無相所用的熱水將杯子一一溫好。取了茶葉放入瓷壺中……

在做這些的時候,她抬起頭,目光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淺笑盈盈,神情從容而平和。

“無相法師剛才所展示的茶道固然美妙,卻只能顯出茶之香,而我這茶所求卻是清。清,清雅也。此茶,如山溪野泉之甘;似清雪白露之純;有草木自然之香……故而,這茶不能煮……”她娓娓道來,把肚子里關于茶葉的那一點存貨都倒了出來,從茶葉講到用水,可謂是照搬了現代時她老板所謂的茶之道。雖然不是故意為之,卻恰恰迎合了這些東瀛貴族的心態。

這時候的東瀛,不是越謙遜越溫善就越有好人緣的。就象《源氏物語》中所描述的那樣,這時候的東瀛貴族們的生活是雅致而yin靡的。他們瘋狂地熱愛著一切風雅的物事,唐詩宋詩,琴棋書畫,茶以及禪……

來自天朝的種種,在這些貴族眼里無疑都是一種雅致到極處的美。任何一種能讓他們提高自身聲望的雅都是值得熱愛、歌頌的。而眼前這個來自大宋的從容女子,從舉止言行到她所展示的未曾見過的茶藝無疑就是大宋風雅的象征。

李玉娘日后無比感謝自己在這一天的臨場發揮。正是這一次茶藝表演,為她打開了東瀛貴族的荷包。

嘴角噙著微笑,看眾人捧著茶杯,細細品味,而后輕贊此茶清香無比,竟是生平僅見。她不禁在腹中偷笑。可不是要稱贊嗎?在她講了那么多之后,哪個說這茶不好,哪個就是不配喝這茶的粗人了。這些高官貴族,誰又會愿意做不懂風雅之道的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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