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晨曦.第二百六十五章廢帝(二)夜惠美
漢武晨曦
.第二百六十五章廢帝(二)
肅穆的陳府,自從大長公主劉嫖故去后,便撤掉了天長公主府的匾額,清清淡淡的陳府兩個字,凸顯出隨著劉嫖故去,陳家更加沉默,但真會如此嗎?陳家不是只有劉嫖一位大漢公公,現在的家主陳誠的生母是劉徹的親姐姐,是大漢的長公主。
劉嫖遺命,越過兒子,直接將陳家交給陳誠,無人敢反對,劉徹也默許了,一向穩重的陳誠,此時暴怒不已,狠狠的一腳踢翻了跪在他面前的隨從,“我命你照看膘騎將軍,命你看著李敢,你都當當成耳邊風?”
一襲黑衣的隨從垂頭:,!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陳誠不解氣的再踹了一腳,“你該死,能換回曦兒曦”陳誠從墻壁上抽出寶劍,直接點在他的脖子上,隨從不敢躲。”主人,昌邑王和衛亢藏得太深了。”
陳誠收了寶劍,垂眼問道:“他們今日又聚在一處?”
“喏,屏下眼看著衛亢離開。”
“大將軍衛青一點都不知道?”
“喏,據屬下了解,大將軍并不知情。”
陳誠說道:“按原先的計戈進行,再出差錯,我決不輕饒。”
黑衣人磕頭后離開,陳誠攥緊了寶劍,他現在不能分心,這是最最關鍵的時候,暗室的門打開,劉旭從中走出,“表哥,曦兒還年輕,不知道反而更好。”
陳誠重新放好了寶劍,恢復了平常時的冷靜,“旭皇子,下面該你出手了。”
“表哥放心,我有分寸。”劉旭溫和的一笑,“表哥可曾后悔?”
陳誠沉默一會,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
“表哥,你的才學當配大漢承面。”
“旭皇子,你不用現在許諾,我是聽祖母遺訓,為陳家,為了姑姑,也為了”陳誠眸光灼灼,“也為了曦兒,只有你登上帝位,她和霍去病才可保全。”
“多謝表哥相助。”劉旭儒雅的拱了拱手,才出了陳府,坐著車駕返回自己的府邸,劉旭眼底閃爍興奮的光芒,身體忍不住微顫,要開始了?要開始了,他就要成為大漢的皇帝了,為了這一日他等了多久,忍耐了多久,再無人可威脅到他,大漢的弊政他看的清楚,但面對強勢多疑的父皇,劉旭不能說也不敢說,劉旭有時會想他當皇帝時,會芯么做?劉旭我進了拳頭,“不容有失。”
翌日大朝,劉徹根本懶得找借口,直接下旨處罰了李廣,教子不嚴,非議故去的大漢大長公主,文臣中有同情李廣遭遇的人,想要出頭仗義執言,但看見劉徹泠然的態度,還是別犯上了,隨后劉徹撤換了虎賁校尉,原因就是虎賁校尉不滿霍去病,劉徹始終認為不滿霍去病,就是不滿意他,不夠忠誠。
“膘騎將軍。
“臣在。”
“聯明妮整軍再爭匈奴,聯要徹底打垮匈奴,打垮藐視大漢的大宛國,平定西域諸國。”
“喏,臣不會辜負陛下厚望。”
提起打仗霍去病是很精神的,想到劉曦現在的狀態,霍去病向劉徹陳訴:“陛下,整軍需要時日,請容許臣安排妻子。”
劉徹錯愕,霍去病知道疼曦兒了,朝臣錯愕,敢于當面向皇上提出這等要求的人,非霍去病莫屬,“好,聯等得,去病此番出征,聯只許勝不許敗。”
“陛下,臣從不打敗仗,您就等著匈奴再上降書,大宛國的汗血寶馬。”
霍去病的自信顯然取悅了劉徹,“張塞?”
“臣在。”張鴦再次出使西域過來,恢復了博望侯的爵位,劉徹一比戈,“你給霍去病講一講西域諸國。”
“陛下,臣以為因大宛國的名駒便出征是不是”
“張鴦,你懦弱了,聯不是為了大宛國的汗血寶馬,是為了大漢的國威。”劉徹臉上明顯露出不悅,張鴦深知劉徹好強獨斷專行的個性,但身為臣子該說的話他一定得說,“西域諸國不一定需要大漢騎兵親征,他們仰慕大漢,陛下,大宛國的名駒是他們國寶,大宛國不會輕易相送,大漢地大物博,您何必在意幾匹馬?”
“聯就在意了,大宛國必須服軟。”劉徹瞇了瞇眼睛,“張鴦,聯不想再聽。”
“父皇,兒臣以為博望侯所說句句在理,您不可不聽,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劉旭出乎眾人意料的發言,“父皇,有災情您不顧,百姓疾苦您不管,只為了幾匹好看的血汗寶馬,須知誰北為橘,血汗寶馬即便奪來,也不會是大宛國的神駒,兒臣肯請父皇三思。”
“劉旭,你不像是聯的兒子,你不像聯。”
“父皇,兒臣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大漢錢糧耗費在戰事中,大漢的騎兵應該用在最關鍵之處,父皇…”
劉徹斷喝:“夠了,你住口,聯不用你來教導,聯做錯的一件事便是給你請了儒生為老師,劉旭,你兒時的勇氣骨氣哪去了?”
“父皇,兒臣并未說錯。”劉旭昂首,朝臣們明白劉旭是打定主意要忠言逆耳了,“大漢郡縣多出大旱,百姓流離失所,為了戰事土地荒蕪,良田張滿枯草,為何?是因為父皇你講能耕種的壯丁都征去打仗,只留下老弱婦孺,黃河堤壩今年決縣了兩次,拿不出銅錢重修堤壩,父皇,您不能不打仗嗎?匈奴已經被你打服了,大漢現在最需要是休養生息,而不是窮兵默武。”
劉徹怒極反笑,“聯沒料到旭兒有此見解,如此關心大漢百姓。”劉徹口氣里的嘲諷,不僅僅劉旭聽得出,朝臣聽得出,就連一向不喜歡彎彎繞繞的霍去病都聽得出,按說霍去病和劉旭的關系不錯,有是鳳翔公主駙馬,官居大司馬,怎么也得說上兩句,但霍去病卻一言不發,他深知此事越說越錯,而且霍去病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開口,說陛下不對?不妥,說劉旭不對,霍去病雖然不通政務,但每次打仗錢糧耗費他是清楚的。
尤其是霍去病擅長長途奔襲,一名騎兵都有兩三面駿馬,大漢的馬政,駿馬都是精心喂養的,吃得草料比一般人家都要好,霍去病退回到衛青身后,垂頭不發一言。霍去病了解一點,只要陛下認為是對的值得的,再多人反對也無用,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親生兒子劉旭,阻礙陛下的人,陛下都會剔除掉。
“劉旭,看在皇后的份上,聯饒你這一次。”
“父皇。”
劉旭眼里溢滿了失望,劉徹道:“聯最不喜歡心慈手軟之人,劉旭,聯讓你讀書,讓你參政,不是讓你只看到眼前,你的書讀錯了。”
見劉旭抿著嘴唇,劉徹同樣很失望,兒子不像老子,如果不是因為阿嬌,劉徹說得會更難聽,更不給劉旭留面子,能夠位列朝堂上的人都不是白給的,他們能看出劉徹對皇子旭的不滿。”你連樺兒都比不上,樺兒知道聯打匈奴之意,你卻不懂。”
劉徹這句話,無疑時抬出了最得他寵愛的樺皇子,劉旭羞憤的垂頭”,父皇,兒臣…“
“聯不想聽,你先下婁”
“喏。”
劉旭退出了朝堂,尚未散朝,卻只能退出去,這是劉徹給他的最大懲罰,出了旭皇子的事兒,朝臣再無一人敢于反對刮徹用兵,劉徹布置下去后,單獨召見霍去病,朝臣們各有所想,一直以為是太子不二人選的劉旭,被劉徹罰了,難道劉徹會廢長立幼?冊立更像他的樺皇子?
皇權的更迭,比即將到來的戰事還吸引他們注意,站對位置是很重要的,依附于劉旭的人遲疑了,是繼續跟著劉旭?劉旭回府后,便緊閉府門,在幽暗的密室里呆了許久。
劉徹讓霍去病回府后,坐車駕去昭陽殿,劉徹心中有些愧對阿嬌,也怕阿嬌為劉旭求情,責怪于他,當劉徹見到阿嬌時,阿嬌笑著說道:“陛下,我早就說過,太子之位到底給誰,全由您做主,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嬌嬌。”劉徹感動了,阿嬌眼中含著無悔的神情,道:“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劉徹摟住阿嬌,反倒安慰阿嬌道:“聯會把的大漢江山交到兒子手上,不是劉旭,就是劉樺,聯會再看看,給劉旭機會。”
“嗯,陛下。”
阿嬌乖巧依戀的將臉藏進劉徹胸口,嘴唇翹起,劉旭做得不錯,你生我生,你亡我亡,反過來我死了,你劉徹也得死,既然下定決心,阿嬌就不會再遲疑錯過最好的機會,霍去病領著膘騎軍出征,虎賁校尉換了,劉徹,你可知你看似一切盡在掌握,其實都是鏡花水月,昌邑王和衛亢會給你致命一擊的。
“霍去病,你要小心,不許傷到了。”
“好。”
“霍去病,你不許喝不干凈的水,水都要燒開了再用,我給你準備了足夠多的水壺,涼點不怕,最重要是干凈。”
“好。”
“霍去病,我還給你準備了肉干,你到時記得吃,打仗啊,你就別挑剔太多了。”
霍去病拽住劉曦,吻上了劉旭絮絮叨叨的嘴唇,唇齒相交,“曦兒,等我回來咱們生兒子,嗯?”
“嗯,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
十日后,膘騎將軍霍去病領兵出了長安再戰匈奴,等霍去病回來時,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