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當道

097 她是個殺豬的

古代言情

“,你拉著我走。是有啥事么?”俞希被顏卿這么拖著,感覺腳下幾乎沒沾地。她抬眼瞅著只能看到個側面的顏卿,覺得他臉上似乎多了些,又少了點兒。

自打她帶了關云后,狐貍就沒正常過。

“,您能慢點么?”被他無視,俞希樂此不疲地再繼續嚷著。

這一嗓子,讓顏卿總算是放慢了步子。他回過頭正要,被小人兒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弄得心間一滯,本來悠閑的話語差點變得倉促。

顏卿頓了一下才淺笑著說道今夜小希就留在拾景屋中,給拾景端個水倒個茶的照顧著。”說完又叮囑道至于屋外的事,也別管。”

俞希抬頭望了望天,雖說中午早過,可離日落還有些,這么早就把今晚的事給安排了,這狐貍又在賣藥。她喜歡猜顏卿在想,可總又猜不準,于是便折了個中,直接問道為呀,。”

偏著的小腦袋有著天真與可愛,落在顏卿眼中令他眸色微變了下。他用力捏了捏握著的小手。溫和地笑了一下,順便再伸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用像在哄孩子般的語調說道乖,聽話就是了。”

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輕言細語的聲音,讓俞希心中一蕩的同時全身起了一層粟米粒。這是補藥后的負作用,也是良藥后的不良反應。狐貍都這么出賣色相了,她自然得好好配合才行。

俞希也不再追問下去,沖著顏卿用力地點了點頭。末了心里卻在暗道,若說狐貍的腹黑對她來說是種痛苦,那狐貍的溫柔對她來講就是種煎熬。

他對她惡,她難過,他對她好,她受不了。俞希不由暗罵一句“賤皮子”。

顏卿沒留意小人兒眼中閃爍不定,只看她乖乖的點了頭,便放心的牽著她繼續走。他也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把要辦的事給辦了才行。

陰陽寨總共就沒多大點兒地方,顏卿牽著俞希的小手來到一間大屋前,有點舍不得的放開柔軟的小手。

俞希這間大屋,此時正住著那些從水牢中被救出來的人。

這間屋以前應該是給寨里最下等的人住的,里面是一張長長的通鋪,大約能睡上十六七個人,當時是關云將所有人安置在里面的,具體的情況俞希也不太了解。

據關云說,他找了些衣衫給他們換了,別的也沒做,就讓他們身躺著休息。算算,這一躺。差不多躺了一個時辰,也沒見顏卿這個婦科大夫去關心他們一下。

站在屋門,俞希有點感嘆,雖說是婦科大夫,但總比沒有的強,至少還能動個刀包個扎的,可這婦科大夫偏偏耍大牌,硬讓一群傷員等了兩小時。

好在狐貍良心了,要不照這樣躺下去,和關水牢里也差不了多少。

俞希跟在顏卿身后,邊腹誹邊隨他進了屋。

推開門,撇開痛苦的呻吟不說,一股腳臭汗臭與說不清的臭撲面而來,也不知是這屋本來的味道,還是從這些中老年人身上傳來的。

夾雜著一屋的呼痛聲,讓人心情沒由來的煩躁。

俞希腳下顫了顫,差點堅持不住退了出去。而比她先一步進屋的顏卿,完全不給任何人面子,直接推開瘦小的肩頭,沖出了門外換氣去了。

她站在門里往外瞅著,順便再挑了兩下柳眉。暗道,拾景身上的臭味比這還厲害,也沒見狐貍有這么大舉動的,果然厚此薄彼。

兩者一比較,俞希更加看好拾景。他是御查使又是狐貍的,一定會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這樣一想,她立馬眉角浮俏眼底帶笑,異臭呻吟都被拋去一邊,此時心情一片大好。

顏卿被復雜不清的臭味給熏出屋,耳里聽到呼痛聲與咒罵聲,眉頭不由糾結在一起。他抬眼看到俞希好端端地站在門內,心里疑惑的再次踏了進去。

忍著咸魚味,顏卿問道小希,你不覺得……味不好么?”為了照顧傷者的情緒,他把那個臭字硬生生的給換了個說法,心里覺得不是滋味。

俞希的心情不同往日,接受到任何負面的,都會被她積極地轉為正面的。就算她覺得這復雜難評論的臭味難聞,當看到顏卿憋悶的表情后,便就留下了喜劇的色彩。

她用力憋住笑,盡量一臉平靜地沖顏卿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樣子對他說道不會呀,!小希覺得習慣了就好了!”說完有意大聲地嘀咕了句“被熏出去了,還真夸張!”話音一落,一股濃烈的異味竄入鼻腔,俞希抽著小臉掃去,通鋪上有人翻了個身。

俞希揉了揉開始發疼的額角暗想,狐貍愛干凈,他身上只有清新的香味。以至于讓她忘記男人本身應該是臭的。

都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而說者有意,那聽者就更加的有心。顏卿聽了俞希聲音大得不叫嘀咕的嘀咕,瞳仁微微地縮了一下,唇角勾出若有若無的弧度。

看來他似乎太寵他了。

顏卿久違的笑不對心,讓俞希再次找到了頭皮發麻的感覺。她立馬陪笑,不敢再多話。

這才是正常的狐貍,那個溫柔的狐貍一定是被打到頭了。

屋中的臭味就是揮不去的空氣,再糾結下去,臭的還是臭的。顏卿看了看通風的窗口,微蹙了下眉頭朝通鋪走去。

通鋪上面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一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是腿部有不同程度的腐爛,好像和拾景一樣,在水中泡了太久的而腐爛了一樣。

九宮妙說這些人是祭品,自然沒人去管他們的死活。

顏卿瞳仁暗了下,隨手拿起一只木凳坐到了通鋪前。伸手在那腫脹的腿上按了幾下,轉頭對俞希說道小希,去把藥箱拎。”說完指了下桌上放的木箱,不知是誰早就把藥箱放了在那里。

俞希順眼看去,小臉微垮。這明擺著是讓她出門透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也不是哪個多事的把藥箱拿來的。

她猜是關云。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又猜是狐貍,總覺得他也是第一次。陰陽寨里除了他們三人就只有金武還有力氣到處走動了,俞希小臉抽搐了下,看來這金武還真與她不盯對。

打開藥箱,一股苦味竄了出來,混在滿屋的咸魚味中,絲毫也不見遜色,讓本來就臭的屋子終于混合成了一種更說不出來的怪味。

俞希終于受不了的捂了鼻,一雙大眼溜溜地轉向顏卿,就等著他第二輪沖出屋子。

這一次。她等了個空。

顏卿接過藥箱后就如同變了個人般,若有若無的淺笑藏在了嚴肅的表情后面,嚴肅之中還有一絲凝重。

他在藥箱里翻找了下,從最底處拿出一把小刀來。他打了火石點了蠟燭,將刀翼放入火中燒了燒,然后再干脆地吹了燭。

下刀前,顏卿盡量溫和地問道你叫?”

話音一落,就見本來還在呻吟的人,雙眼一翻,連哼也沒哼一聲地暈了。一旁躺著的傷者更是離譜地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可是把所有家當都給你了,也讓你拿去賣了換錢,你答應過我不殺我的!”

顏卿眉間微蹙了下,將刀遞給俞希,對亂喊地人說道我是給你治傷的,不是要殺你,你別怕。”說完再轉向俞希,正打算開口要刀,卻看小人兒黑瞳發直的盯著小刀。

又是熟悉感撲入腦中,她不記得穿越前的事,可對拿刀的感覺熟悉不已。難道她是個殺豬的?

“……小希!俞希!”

“啥?”俞希回過神,顏卿正一臉擔憂地瞧著她。“啥事?。”為不讓顏卿擔心,她問完后用力眨眨眼睛。

“刀!”顏卿蹙著眉向俞希伸來手,后者恍然大悟地將刀還回他手里。

“,他暈了。”俞希瞅了眼床上的人,要下刀的對象似乎被嚇暈了,而一旁嚷嚷的人正低聲數著。

“嗯,我。”顏卿平靜地答了,末了加了句這樣好下手些。”話一落,手上便熟練地挖起腐肉來。

俞希先囧了下,再惡心地撇了嘴。她退到一旁坐下,暗自佩服起顏卿。他這么愛干凈的一個人,倒挺有職業道德的,就算惡心就算討厭,仍然沒忘記大夫的本份。

顏卿下手干脆,手法獨特,沒過多久便處理完此人的傷。他再轉向數得專心的人。說道你數到多少了?”

那人眼也沒轉一下,呆呆地答道二百一十七。”

顏卿笑了笑,道說好三百以內就給他包好傷,你看還沒到罷。”

那人抬眼看著顏卿,愣愣點頭,隨后擺出一副砍頭不怕,視死如歸的表情沖顏卿說道你來吧!”

顏卿也不含糊,拿布把刀擦干凈,再點了燭燒了燒刀,對著腐爛的地方就挖下去。

俞希不解的瞧著,暗想,狐貍是不是催眠了他,她愣個神的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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