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正文
下堂王妃正文。
不知為何,喝了那杯茶,如玉反而覺得更渴了,渾身又熱又麻,酥軟無力,臉上似著火了似的,燙得難受,頭更是昏昏沉沉,重得抬不起來。()
她輕輕拍了拍臉頰,心道,莫非來的時候吹了冷風,著涼了?
正想著,忽聽一聲巨響,司馬煬咣當一腳踹開門,徑直闖進了花廳,嘴里胡亂嚷道:“小美人,別來無恙?”
如玉回過頭來,乍然見到司馬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得猛地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會來?”
難道她走錯地方,如蘭約的并不是這里?還是說,這廝膽大包天,竟跑到靖邊王的家中還撒野?可是,她與如蘭有約,連自己都是收到信才知道,他又如何得知?莫非……
不,這不可能。她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否定了心中猜測——如蘭再恨她,也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之舉。
“嘿嘿,”司馬煬涎著臉,張開雙臂朝她撲了過去:“少爺自然是特地來會你的~”
如玉無暇細思,避開他的熊抱,喝道:“靖邊王夫婦馬上就會來,你,你還不快滾?”
司馬煬見她眼波流轉,雙頰嫣紅,不由得心癢難耐,放慢了腳步,邪笑著向她一步步逼近:“哈哈,我的好美人,靖邊王已把你賣給了本少爺只要你侍候好了本少爺,包你飛黃騰達”
如玉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司馬煬見她步伐輕飄,身子虛浮,心知藥力發作,越發篤定。似貓兒戲鼠般追在她身后,不時以穢語調戲:“美人你跑什么?哥哥送你一樣寶貝,絕對讓你噬骨~”
如玉咬著牙,強撐著日益沉重的身子,好容易奔到門邊,卻見咣當一聲,那門竟然被人從外面關上鎖住。
“喬大人,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好好侍候我們少爺吧~”富貴在門外,一臉諂媚地高嚷。
“你,你們”如玉驚怒交加,胸中燥熱愈盛,口渴異常,忍不住輕咬唇瓣,被燭光一映,更添幾分妖媚。
“好弟弟,讓哥哥好好疼疼你~”司馬煬哪里還耐得住?
他猛地撲了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只覺觸手溫軟,馨香撲鼻,粉面含春,越發血脈卉張,張開血盆大嘴,就要去啃她不斷喘氣的紅唇。
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猥褻,yin/蕩的氣息,嘴里散發出來的更是讓人做嘔的氣味。
如玉只覺胃中翻涌,酸氣直往上沖,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司馬煬避之不及,被吐了一身,惱羞成怒,怦地一下將如玉扔在地上,抬腳踹了上去,嘴里罵罵咧咧:“王八蛋,給臉不要臉”一邊罵,一邊伸手扯衣裳。
如玉心知此時遠在城外,又半夜三更,再不能指望有其他人來救。落在這賊人手里,比死了更可怕。偏這時渾身酸軟,別說跑出去向人求救,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又驚又駭,絕望地張嘴狠狠咬下,想要自盡。
“賤骨頭,”司馬煬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得精赤,回過頭一看,如玉躺在地上,嘴里淌出鮮紅的血液,不禁大怒,沖上來,拎起她的頸子,左右開弓,啪啪給了兩個巴掌:“敢給少爺尋死……”
“不好,少爺……”呼喝驚嚷聲嘎然而止,緊接著是撲通,咣當的巨響。
司馬煬心知有異,愕然回頭。
嘩啦一聲,楚臨風破窗而入,如一頭憤怒的雄獅,風一般卷了過來,狠狠地揪起毫無防備的司馬煬,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司馬煬應聲慘叫,臉上似開了染鋪,紅的白的淌了一臉,整個人象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數丈遠,撞地墻上,呯地掉了下來。
“喬彥”楚臨風頭也不回,徑直蹲下去檢視她一遍——還好,雖然有些狼煙,面頰紅腫,總算服飾完整。他微微松了口氣,輕拍她的頰:“喬彥,你還好嗎?”
如玉面色潮紅,喘氣微微,在他的呼喊下,勉強張開眼睛,眼前有一個晃動的人影,面容模糊,依稀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她啟唇,逸出破碎的聲音:“王……爺?”
“楚臨風”司馬煬爬起來,跌跌撞撞沖過來,色厲風荏地狂吼:“有種就把老子打死,不然……”
楚臨風頭也不回,一掌揮出。
他挾怒出手,手底并未留情,司馬煬發出凄厲而短促的叫聲,飛出窗外,啪嗒一聲落入水溝中,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靜夜里顯得分外清晰。
“王爺,”德武處理完幾個家丁,把司馬煬從溝里揪出來:“這廝如何處理?”
楚臨風極小心從地上抱起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如玉,看著她唇角那抹凄艷的紅色,俊顏鐵青,冷冰冰地道:“拖出去喂狗”
“水,給我水……”如玉輕聲呻吟著。
“水?好的”楚臨風轉頭張望一下,抱起她迅速走到桌邊,騰出一只手倒了一杯茶,小心地湊到她唇邊:“水來了。”
如玉側過頭,就著他的手將茶一飲而盡,冰冷的茶水入喉,只覺渾身舒泰,不由自主地發出“呀~”長長的喟嘆。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紅唇如此柔軟,她的眼波如此嫵媚,她的聲音那么誘人……
楚臨風驀然心悸,抱著她竟似抱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一個哆嗦,條件反射地將她推開。
“哎呀~”如玉應聲落地,他嚇了一跳,眼疾手快,迅速將她撈了回來。
他的外裳擦過如玉的頰,冰冷的觸感讓如玉如獲至寶,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側過臉無意識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發出小貓般舒服的哼哼聲。
以她的性子,絕不可能對他做出如此親密的行為,楚臨風立刻察覺不對,視線落在她嫣紅的頰上,伸手一摸,觸手滾燙。
“該死”楚臨風心中一緊,目光落到桌上的茶壺,驀然醒悟,逸出一連串地低咒:“王八蛋”
“熱,好熱~”如玉開始掙扎。
“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楚臨風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心痛地低語。說著話,他把如玉平放在地氈上,打開門:“賢武,來一下”
賢武應聲而入:“王爺。”
“搜一下,看那畜牲身上有沒有解藥?”楚臨風咬著唇,難抑憤怒之情。
賢武過去,把散落地上的衣服捧起來,細細搜了一遍搖頭:“沒有。”
“去,立刻找太醫來。”楚臨風吩咐。
“王爺~”賢武挺立不動。
“愣著干嘛?”楚臨風焦躁地吼。
賢武神色尷尬:“喬大人和王爺的關系,外面本就傳得沸沸揚揚。若再喚太醫,傳揚出去,怕會有損王爺的威名……”
“胡說”楚臨風厲聲喝道:“人命關天,這個時候還說什么威名?
“這種下三濫的藥,根本沒有解藥~”賢武被訓得臉一紅,縮著脖子道:“就算太醫來了,也沒用呀。”
時間仿佛膠著了一般,如玉的呻吟漸漸變大,額上豆大的汗珠滾下來,顯見得已無法忍受了。
“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卻放任不管?”楚臨風聽在耳中,心如刀割,如困獸般在房中踱步。
“呃,”賢武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聲道:“春/藥之解,只有一途。王爺不如……”
楚臨風和如蘭的那場爭執,乍聽之下覺得稀里糊涂,然而仔細一推敲,就不難得出結論——很顯然,如蘭代替如玉嫁入王府,上演了一出姐妹易嫁的戲碼。
既然喬彥才是正牌的王妃,那么楚臨風與她圓房,就不算是逾矩。這是情勢所逼,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你說什么?”楚臨風驀地抬頭,目光炯炯然,利如刀劍。
賢武嚇得脖子一縮,后半句話卡在喉嚨里,不敢吱聲。
德武搞不清狀況,他在外面等著不耐煩,懵懵懂懂地撞了進來,走過去瞧一眼痛苦地蜷在地上成蝦狀的如玉一眼,笑了:“是胭脂笑,司馬煬那廝下手還真他狠賢武說得沒錯。這藥看起來兇險,破解之法倒也簡單,不必勞動到太醫。直接到勾欄院中找一風塵女子來……”
“滾”一聲斷喝,兩人抱頭鼠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