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其他人在高考前的緊張復習,陳宇軒明顯得輕松多了。他仍然每天去學校上課,只是,作息時間同高一高二一樣。老師對此也不發表任何意見,陳宇軒不來都可以,都這個時候還能按時來上課,很難得了。
在大家緊張的準備中,高考終于來臨了。
高考這天,除高三外,全市學生放假。
陳家一早就忙開,雖然陳宇軒被保送了,但是,他還是執意要參加高考,陳建勤與張倩容只得依他。
像往常一樣,做了陳宇軒愛吃的早餐。吃完早餐后,陳建勤打算送陳宇軒過去,但是,陳宇軒卻拒絕了,騎著自己兩個輪子的自行車同陳伊人像往常上學一樣去了考場。
今天的天氣還算挺好的,六月的天,天氣晴朗,但是溫度卻不高,二十多度的樣子,天時這一項,這一屆的考生算是占據了。
陳宇軒的考試地點在二中,此時才八點鐘,二中門口卻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送考的親人比考試的學生還多,每個學生身邊幾乎都圍著兩三個大人,大人們有的拿水壺,有的拿傘,有的拿書,有的在安慰考生……考生們形態也是各異,有的緊張地翻書,有的轉來轉去,有的在不停地做著深呼吸……
陳伊人好奇地用眼角的余光瞥過各類景象,待陳宇軒尋到一處停下后,她才笑著對陳宇軒說:“哥哥,我怎覺得這高考就如同那科舉考試?瞧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緊張不安……”
“差不多,雖然現在的教育老是嚷著改革,但是其實質還是沒有變的,還是古代的科舉考試。”陳宇軒亦笑。“不過,你以后考試別那么緊張,高考考沒考好對你的影響不大。”即便是她沒考到什么好的學校,憑她所掌握的各項才能,在這個社會中不愁不能獨立。
“我會盡力考,爭取考到與哥哥同一個學校。”陳伊人很自然地說。
這話讓陳宇軒一震,他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頭,緊緊地看著陳伊人:“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盡力考取到哥哥的學校,怎么,哥哥?”她抬頭,對上陳宇軒的眼,那眼中的神采讓她心慌,她立刻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去,不敢看陳宇軒。
她說錯話了嗎?還是說……
不敢去想,她看著自己的腳尖,捏著手絹,讓手絹吸去手心的汗珠。
“沒什么,”陳宇軒看著她垂下去的頭,她的發絲長而柔亮,看起來是那么的柔順動人,他很想去摸摸她的長發,但是忍住。
他的眼中凝聚著溫柔,粉紅的嘴角慢慢揚起,“很好,要努力。”
“嗯。”聲若細蚊。
之后無語,陳宇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伊人的身上,陳伊人感覺到了,不敢抬頭,繼續盯著自己的腳尖。
八點半的時候,打鈴了,陳伊人將陳宇軒的文具和準考證從書包里拿出來遞給他,對他說了一句:“哥哥,加油”
“嗯,你回去吧。”考試要兩個小時,他不想她在這么大的太陽下等他。
“哥哥,我等你出來。”陳伊人對他淺淺一笑,笑容如同那升起的太陽溫暖而炫目。
他心口窒住,終是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撫了下她柔軟的長發:“好,別曬著。”
考生們都進了考場了,陳伊人尋找了一棵樹,在樹陰底下站著。沒站一會兒,陳伊人的電話響了,她拿出電話,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來電顯示的是北京。她按下了接聽鍵:“你好。”
“伊伊,是我。”熟悉的聲音,印證了陳伊人的猜想,是趙羲。
“嗯,你好。”不知道說甚么是好,陳伊人再次問好。
“伊伊,我馬上要進考場了,想聽聽你的聲音,所以給你打了個電話。”
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停了兩秒鐘,陳伊人說:“那你加油,別緊張。”
“好,考完后我就回去看你。”那邊的聲音立刻變得愉悅了,帶著笑,好似中了獎一般。
陳伊人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看她?還是不要罷……
掛了趙羲的電話,陳伊人站在樹邊,拿出了一本書,正要看,旁邊傳來家長們嘰嘰喳喳的聊天聲止住了她。
“哎,你聽說了嗎?”家長甲神秘地問。
“什么?”家長乙好奇地反問。
“這二中的校長在二十多天前被撤職了。”
“啊?不會吧?為什么啊?”
“聽說是貪污受賄,貪了幾百萬呢。”
“難怪,我說我兒子在二中怎么老是要交錢,今天交這錢,交那錢的。這撤了好,撤了真好啊”
“哪兒啊?”又一家長插話道,聲音也壓得低了,“我聽說啊,是因為這二中校長的某個親人得罪了什么人,那人來頭很大,在中央都有人,所以被撤了。”
“不可能吧?”家長甲與家長乙齊聲表示不可思議。
“有什么不可能的?這些做官的做校長的哪個不貪污呢?只是看你有沒有被揭發了,也該這二中的校長倒霉,升上來沒兩年就被人揭發了,弄的在w市都呆不下去了,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嗨,還不是因為他身不正,他不貪污的話,別人能抓到他的把柄嗎?”
“那也是,這年頭啊,沒一個清廉的官啊……”
二中的校長?不是宋倩容的父親么?難道真如人所言宋芊若是因為父親被撤職了才離開一中了?
疑惑在陳伊人腦中一閃而逝,她便沒再去多想,畢竟,她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
她拿著書重新看了起來,沉浸到書的世界中去。上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等陳宇軒考試出來,陳伊人也沒有去問他考的怎么樣,就像往常一樣跟他一路說著話回去,其間,還將聽到的關于宋芊若的事告訴了陳宇軒。
“哥哥,世事真是變化無常啊。“她輕嘆著說。
“未必,很多事都是有關聯、一環扣一環的。選擇決定道路。”陳宇軒這樣說,腦中卻閃過一絲懷疑:這件事跟趙羲有沒有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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