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真的能放下東西嗎?”
勝男用目光送走氣得渾身發抖的小白,見屋里沒有了外人也沒有外鬼,她拿出新得的紫葫蘆。這個葫蘆和綠葫蘆差不多大,怎么看也不像能裝進多少東西的樣子。
她一把扯過放針線的簸籮,打開紫葫蘆的塞子,把葫蘆口對準,然后默念著“收!”
倏地,一尺長的簸籮消失了,她驚喜的看了看小口,哈哈,果然,裝滿針線、剪刀的簸籮正好好的放在葫蘆底部。
有了成功的案例,她起身把床上的被子、褥子還有炕柜上的箱子都收了進去。說也奇了,這么多的東西放進去,小小的葫蘆底部還是空著大片的空間。直到屋里沒有什么東西可裝,她才相信小白的話:除了天,世間萬物她都能放進這個小葫蘆。
想到這里,她美滋滋的坐回炕上,以后她便有了隨身的倉庫,即使外出也不怕沒有地方放東西,而且這個倉庫外人都看不到,更不會偷到。這哪里是紫葫蘆,簡直就是居家旅行防偷防盜的必備法寶呀。
折騰了大半夜,她有點困了,便想扯過被子睡覺,卻發現炕上光禿禿的,只有一卷席子。呃,東西都在葫蘆里,怎么出來呀?!
她晃著葫蘆,心里不斷想著被子和褥子,突然,兩床被子和一個厚褥子從葫蘆口里被仍了出來,正好蓋在勝男頭上,她悶悶的聲音從下面傳了出來:“拜托,下次能不能換個著陸的地方?!”
就這樣,她又把放進去的東西一一取了出來,然后鋪好床,鉆進被窩里。剛得了寶物,勝男興奮得睡不著,輾轉反側左思右想,猛地想起自己攢的私房錢,又爬了起來,從炕柜最里面摸出一個小匣子,打開匣子上的銅鎖,從里面拿出一個荷包,荷包里是老爹和爺爺給的零花錢,自己不大出門,也沒有機會花,半年攢下來也有七八兩銀子和幾串銅錢,再加上姑姑給的銀裸子,她也算是小有資產啦。
把銀子都重新放回匣子里,打開紫葫蘆,把匣子收了進去。私房錢嘛,當然是讓別人找不到的。嘿嘿,世界上還有哪個地方比葫蘆里更安全。
只可惜,個頭大了些,要是能變成吊墜掛在脖子上該多好?!勝男抱著葫蘆鉆進被窩,迷迷糊糊的發現好像葫蘆真的變小了,她在一片紅光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雞剛剛扯開嗓子叫喚,勝男便睜開了眼睛。半年養成的習慣,即使昨天半夜才睡著的,她也能到點就醒。
“呵”打著呵欠爬起來,勝男穿上練功服,又在外面套好棉衣,然后去梳洗。
今天是她獨自去玫瑰園跑步的第一天,老爺子也想考察下孫女的自律,便沒有跟著,而是讓玫瑰園的管事李忠悄悄記下勝男到達玫瑰園的時辰。
勝男并不知道爺爺的安排,她按照平時的習慣,先做了做準備活動,見爺爺把香點燃后,甩開步子往前跑了去。
如今是寒冬,天亮的晚,莊子里的人早在入冬后就開始了農閑,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人。勝男一個人心里默默的數著號子,按照昨天的路線跑了過去。出了莊,是大片的農田,穿過農田到達梅水河,跑到這里勝男已經出了汗,她放慢腳步,把棉衣脫下來拿在手上,然后從汗巾下解下綠葫蘆,喝了兩口水,恩,感覺好多了。
自打知道這水是“生命水”之后,她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水就感覺身體里暖暖的,似乎有氣流在涌動。真是神水呀,等回家后,她把家里的水缸都灌滿生命水,爺爺和老太太上了年紀,更需要滋養。
喝完水,勝男似乎注入了新的力量,她提高速度,比昨天更快的跑到玫瑰園,和玫瑰園的管事李大叔打過招呼后,她繞著玫瑰園里跑了一圈,然后折回原路。
“什么都能裝下去,那么能不能把土地也裝下去呢?”
勝男邊控制氣息跑著步,邊想著昨天的紫葫蘆。自然沒有發現身后的李忠,李忠和勝姐兒打過招呼后,便回到屋子里看了看漏鐘,拿出一個冊子,冊子的封面上只有“李勝男”三個字,他打開第一頁寫到:“二十二年十一月初九卯初三刻玫瑰園”(大約是早上05:45左右)。
“要不找個地方試試?!”
出了玫瑰園,勝男來到一片農田旁,她想起剛得的寶貝,心里直癢癢的想試試。試試就試試,她停下腳步,展開手上的棉衣,開始從袖袋里摸索。她記得昨天夜里好像把紫葫蘆放進棉衣里,咦,怎么沒有?!
她把棉衣摸了一遍,什么都沒有,又拍了拍身上,也沒有。難道落在床上了,還是掉在路上了?!
一想到這里,小心肝一陣寒顫,身上的熱汗也變成了冷汗。不會吧,難道搶來的東西便守不住!
心里一陣發慌,紫葫蘆里可有她半年的積蓄呀。她現在小用不上,可早晚都得用。想到這里,腳底下開始提速,趕緊回家找找,她為了跑步換了練功服,或許紫葫蘆就在舊衣服上呢。
勝男著急把火的一路狂奔回家,在一柱香剛剛燒完的時候,她踉踉蹌蹌的進了家門,迎面便是老爺子吃驚的表情。顧不上多說,她和爺爺打過招呼后,就直奔自己的房間。沒有聽到爺爺喃喃的說話,李老爺子看看燃盡的香,干咳了兩聲,“難道五丫頭真是天生的快手,如此看來,對她要提高要求了,不能以一柱香作為標準,要不半柱香?!”
勝男呼哧呼哧的進了門,跌跌撞撞的撲上炕,被子和褥子已經整整齊齊的疊放好,換洗的衣物也被小巧拿走了,收拾的干干凈凈的炕面上什么都沒有。
“小巧,小巧姐姐!”
勝男沒有發覺她的聲音都走調了,近乎嘶喊。
“咋啦,咋啦?”
小巧正端著木盆準備去后院洗衣服,聽到勝男的慘叫,慌忙走了進來。
“小巧,你看到一個紫色的葫蘆了嗎,就這么大,紫色的!”
勝男慌張的解下腰間的葫蘆,舉到她面前比劃著。
小巧莫名的搖頭,“沒有呀,世上哪有紫色的葫蘆?!”
“哎呀,就是,就是,對了,我的臟衣服呢?”
勝男一時解釋不清,她想起葫蘆可能還在臟衣服的袖袋里,便拉住小巧的手問道。
“臟衣服?在這里,我正要拿去洗呢!
“給我!”
勝男一把奪過木盆,把一件一件衣服都翻扯出來,用手一點一點捏著,突然摸到一個小小的東西,她忙把扒拉成一團的衣服伸展開,一個大拇指甲蓋兒大小的紫色葫蘆掉了下來。
“就是它,哈哈,找到了!”
勝男愛惜的撿起變形的葫蘆,高興的手舞足蹈。
“不就是個葫蘆掛件嘛,怎么樂成這樣?!”
小巧不解的把衣服放回木盆,看勝男沒有其他的吩咐,便嘟嘟噥噥的去后院洗衣服。
勝男小心的打開葫蘆塞子,葫蘆底部果然放著她的私房錢。
怎么變小了?難道它還能隨意變大變小?勝男疑惑的看著可以當吊墜的小葫蘆,說了聲“變大!”
小葫蘆嗖的變大了一碼,“再變大!”,小葫蘆又變大了一碼,“再大一點,就像臉盆這么大!”,“嗖”的一聲,一個臉盆般大小的紫色巨葫蘆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