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四十一章老鳥VS菜鳥(一)
第四十一章老鳥VS菜鳥(一)
勝男呆呆的看著老爹。這也太快了吧。據說老爹當年也是當了兩年的步快,然后破獲了一起入室搶劫案,才被爺爺提拔進快班。反觀自己,就算是把休假的半個月加上,進衙門也不足兩個月,就一躍跳進了快班?!
“沒錯,”李正義捋著胡須微微一笑,事情能這么順利也多虧小五兒在馬六那里得來的資料。這幾天他可沒有閑著,在資料中挑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案子,找到苦主捅了出來,讓李大頭頗為頭疼。正當他焦頭爛額的時候,自己又透出談和之意,兩個人交換了條件,他也借勢把勝男安插進了快班,一想到李大頭氣得青黑的臉,他心里一陣快意:“我已經和李班頭交代好了,明天你再休息一天,順便收拾一下行頭和工具,后天一早去快班點卯。”
“……是,爹爹,”勝男點點頭。看來魏良的話提醒了老爹,讓他趁著縣衙還沒有完全失控前,把自己安插進快班,然后爭取破兩個大案攢攢資歷,在老爹退休前接下捕頭的位置。
“很好,”李正義見小五的悟性的確高,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打算,便欣慰的說道:“你剛去快班,多看少說少做,不要輕易出頭,更不要輕易接受任何人的善意。當然了,慣例的份例銀子該拿多少還是照拿!”
“恩,我明白!”
勝男知道老爹話里的意思,呵呵,快班一直由李大頭掌管,經過這幾年的苦心經營,里面多是他的心腹。這段時間,老爹是趁機清洗了一部分人,可李大頭一日不下臺,馬快們便一日不會徹底臣服總捕頭。
自己的身份太敏感,進了快班,日子估計也不會太舒服,李大頭即使不敢明目張膽的擠兌她,但小鞋是免不了要穿的。老爹肯定也知道,這才交代她少做多看,呵呵,事情不就這樣嘛。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但又不能不做。
唉,菜鳥本來就受排擠,更何況是一只得罪了頂頭上司的菜鳥呢,勝男郁卒的撓撓頭!
清晨,勝男牽著悍馬來到縣衙點卯,衙門給馬快們配有統一的馬匹,以備辦差之需。可自己不會騎馬呀,萬一剛去沒多久,李大頭便讓自己去什么鄰縣送個公文、或者下鄉傳個話,自己又騎不了馬,那不是白讓他們看笑話嘛。
“喲,李捕快早呀!”
說話的是后街王四的兒子王二寶,也是勝男剛穿來的那會兒,他老娘花了十兩銀子從李正義手里買下的缺。在縣衙當了幾年的門子,倒也養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王二哥早!”
勝男也笑著點頭。
“聽說你調馬快啦?”
王二寶酸溜溜的看著勝男的小身板,心里嫉妒不已。
“對呀,王二哥進衙門早,小五有什么不懂的。還望二哥提點呀!”
勝男當然聞到了他身上的醋味兒,故意笑著說道。
“嗐,我就一看大門的,能提點你什么呀!”
王二寶怏怏的說道,心里則暗罵:他娘的,這是什么世道?女人當捕快,男人看大門?!
“呵呵,王二哥太客氣了!”
像這樣的小人物,勝男不會放在眼里,但是也不會得罪,萬一哪天用得上呢。
進了二門,把悍馬放在牲口棚里,塞給喂牲口的雜役老田頭一把銅錢,拜托他好好照看自己的驢。
雖然訝異勝男騎了頭驢來,但在衙門混了一輩子的老田頭,深知像他們這樣的雜役,還是當啞巴聾子最妥當。
勝男和老田頭交代完,又趴在悍馬的耳邊囑咐了幾句,臨走還喂了它兩塊高粱飴糖。
對于自己在馬快的日子,勝男猜測過各種情景,但是眼前的局面還是讓她蠻無語的:自從她進了快班的班房,除了李大頭哼哼唧唧的把她介紹給大家后,侯剛和她打了個招呼,其他人便把勝男當做隱形人一般。
嘿,誰說李大頭沒腦子呀,他辦得這事就挺絕的。如果要是有人找茬,或者說點冷言冷語的,勝男反而覺得踏實些,可是被人當成空氣。不理不睬的,就有點糾結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她。前世自己雖然進入職場時間短,還沒有見識過職場上排擠新人的手段。但前世是什么時代,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職場小說、電視數不勝數,各種手段也花樣繁多,全套的學不下來,一兩手經典的還是能信手拈來滴。
馬快不像步快,需要天天巡邏,一般都是在班房或者押簽房里等差事。而勝男征得李大頭的允許后,便在最靠窗最靠里的角落里安了家。
勝男第一天見識到馬快們無聲的抵制后,第二天便帶了一些白紙和炭筆去,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拿著一本大明律,寫寫畫畫的。任由其他捕快把自己隔離出來,然后肆無忌憚的說一些葷笑話,和黃色段子。
“喲,小五,干啥呢?”
馬快們說了幾天的肉麻段子,基本把壓箱底的故事就說完了,有的情節粗俗不堪、露骨曖昧,別說是個黃花大閨女,就是保守點的男人都受不了。但他們發現班房里唯一的女性李勝男童鞋,卻像沒有聽到一樣,頭也不抬的抄抄寫寫,仿若他們的話都是放P。
終于,這天有人忍不住了,便笑呵呵的湊到勝男面前,腆著臉問道。
“恩?”勝男抬起頭,見問話的是李大頭的心腹之一孫傳德,便笑著說道:“沒啥,隨手亂畫的小玩意兒!”
“哎呀,看看人家小五。就是不一樣呀,哪像咱們這些人,斗大的字不識一筐,連名字都他娘的不會寫,整天只能說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孫傳德其實并不像他自己所說的不認字,他讀過兩年私塾,是李大頭的智囊,自進入縣衙后便一直幫李大頭出主意,這次擠兌李勝男的行動便是他一手策劃的。
可是他探著腦袋湊在李勝男的桌子上看了半天,只見李勝男的白紙上如鬼畫符一樣,寫著一些彎彎鉤鉤的蝌蚪文,根本就不是字兒。
“呵呵,哪里,孫大哥謙虛了,上次我看您給李班頭寫得請帖就很好嘛,”勝男不遮不掩,敞開了讓孫傳德看,心說小樣兒的,我就不信你也是穿來的。
“嗐,胡亂寫的,不值什么,”孫傳德心中疑惑,臉上卻沒有帶出來,這幾天他們故意挑釁,可是李勝男仿若老僧入定般,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讓他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便再次提到,“哎呀,你看看你們這些粗人,嘴里都胡咧咧些啥,你們難道都忘了咱們小五是個女兒家,還說什么與俏寡婦,與窯姐兒對嘴的,恩?”
“喲,對不住呀,小五。哥哥們平時都是這么聊天,都忘了你是個姑娘家。”
“可不,哎呀,以后還真得注意點,小五呀,你別見怪哈!”
“嘿嘿,沒錯沒錯,哥哥就是一粗人,啥也不懂,剛才我們說的話你就權當我們放P!”
勝男聽到他們毫無誠意的道歉,心里暗笑,切,本來我就當你們是放P!本姑娘雖然沒有結過婚接觸過男女之事,但前世看的小言和BL漫畫不是白看的,就你們說的這點料在前世都算是CJ的,本姑娘又怎么會被嚇到。不過,臉上卻一臉的茫然,“呃,什么、對嘴的,呵呵,哥哥們既然偷了人家的東西,就該還回去呀。還有,對嘴是啥,幾位哥哥能給我演示一遍嗎?”
“……”面對“純潔”如白紙的小姑娘,幾個漢子頓時語塞,對嘴?現場?切,現場全是歪瓜裂棗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誰對的下去呀。
“你們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在外面聽了一會的魏良,忍住笑,站在門口問道。
“呃,魏師爺呀,有什么吩咐嗎?”
孫傳德的臉上也一陣白一陣紅的,他見到魏良進來,忙哈腰過去問好。
“呵呵,沒事,”魏良銳利的眼神在屋子里轉了一圈,被他掃視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頭,目光最后落在小菜鳥勝男身上,笑著說道:“沒什么吩咐,李捕快,你來下,我有事問你!”
“噯,好的!”
勝男忙站起來,整了整衣冠,然后把桌子上的紙卷起來揣在懷里,和魏良一起來到外面。
孫傳德站直身子,目送他們離去,見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閃過不妙的預感:咦,難道魏師爺和這個假小子有一腿?!
“真有你的,這樣的情況忍受了幾天?”出了縣衙,魏良眼中含著他也不曾察覺的寵溺,笑著問道。
“從我進快班的第一天,呵呵,不過這也不算是忍受,”勝男從衣襟里掏出那卷紙,這是她回憶看過的一些種田文中提到的立體養殖計劃,“前世我哥壓著我不讓看片,但是辣書和島國漫畫還是看了不少,比起那些NP、某交,捕快們只不過是幼兒園的乖寶寶!”
“呵呵,也是,”魏良上大學那會兒也曾經看過島國的優片和棒子國的辣片,里面的情節幾乎是幾百年海內外人類經驗的結晶和當代人的創舉,豈是禮教森嚴的明朝人所能比擬的。
就這樣,馬快們的第一個下馬威,在勝男的無聲加無覺下,以失敗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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