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全文字)第六十六章:唱的哪一出
第六十六章:唱的哪一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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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安娘再往身上套了一件衣裳,感覺身體沒那么冷之后才抬頭沖他一笑:“是啊,五年沒見了。都長大了,不過——”她環顧了屋里一圈,唇角愈是拉開:“這里什么也沒變。”
說完她站了起來,赤腳走向衛聞和凌雪,泰然自若的分開了他們緊握的雙手。然后,她轉身走到梳妝臺前,將那些不屬于她的飾物裝進了盒中,再轉身走到凌雪面前,打量了凌雪一番后說道:“你就是凌雪吧?不少字我知道你,不過我的屋子里不喜歡有別人的東西,這些東西你收回你自己的房里去。下一次若再在我房里出現,我可就當沒用的東西給扔了。”
凌雪怔怔地,雙手不由自主的接過了那首飾盒。隨即她醒悟過來,察覺到身旁凌厲盯著她的視線,不禁雙手一顫差點沒接住那首飾盒。
衛聞內心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事隔五年她竟然一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的模樣!她若無其事的對他笑,與他打招呼。很順理成章的趕走凌雪,警告凌雪注意自己的身份,她……
“范柔,凌雪,你們下去吧,我有話跟姑爺說。”錢安娘牙齒有些打顫,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若不是瞧見衛聞在她面前示威的握住凌雪的手,她也不會不顧自己身體就先給凌雪一個下馬威了。
范柔自然應了聲,然后虎視眈眈的看著凌雪,大有‘你不走我就拉你走’的架勢。而凌雪則是進退兩難,之前跟大人說好的事情,她萬一辦不好,大人會不會……
凌雪悄悄瞥了一眼跟當年一模一樣作風的大小姐,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再三思量之后,她頂著那道冰冷凌厲的視線,別無選擇的轉過身,與范柔一同出了屋。不管怎么樣,大人也是大小姐名正言順的相公,而她是什么呀?她不給大小姐面子,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而且大人這些年來一直郁郁寡歡,她可不是不清楚,大人對大小姐只怕根本沒有忘情。她覺得她還是,不要趟渾水的好。
衛聞咬牙,她一回來,就連從不敢拂逆他的凌雪也敢不聽話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剛要開口質問她。卻發現她的手冰冰涼,一時消了音。
錢安娘蹙了蹙眉:“唔,果然人長大了,力氣也大了。”她輕微用力,在他的放手下掙脫了他的禁錮。她轉身走向床邊,繼續往身上套著衣物。太冷了,就算道歉她也得先穿上衣裳再說,不然牙齒打架什么也說不好。
衛聞在她背后閉了閉眼,試圖壓下那股怒氣。她到底是錢家大小姐,也是他名義上的娘子,若一回來就病了,他會有許多麻煩。他重新睜開眼,深沉的視線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心中猜測著她今晚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錢安娘終于套上了全部衣物,搓了搓手后看著他,仔仔細細的打量。眉毛濃密了,眼睛更大了卻似乎總刻意的瞇著,唇還是那么紅潤那么薄,不過這么緊緊抿著有些讓人惋惜。另外,身高有些嚇人,她粗略估計了下他應該有一米八五的樣子。再看看不足一米六的自己。她頓時明白了他們之間差異頗大。
她走了過去,不客氣的將冰冷的手塞進他的衣袍之中,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溫暖便輕輕一笑:“你還是這么暖和呢……衛聞,我有話跟你說。”
衛聞被她手上的冰涼刺激了感官,雙手推向她的肩膀要分開靠近他的她,卻在聽見她后邊一句話后打消了念頭。他不想錯過任何質問她的機會,他等了她五年,就要一個解釋——她當年,到底為什么連看他一眼也不曾,而直接找了凌雪給他。
“我承認,當年的事情我做的欠妥。”錢安娘抿了抿唇,將早已想好的措辭說出口來:“當時我決定去西域,并不是簡單的查看西域情況,而是因為西域有人可以將錢寧兩家的形勢扭轉過來。這個人,就是我娘的親生哥哥,我的舅舅,西域商埠的龍頭郝哲洪。但在當時我決定去西域的時候,我并不知道郝哲洪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一個可以幫我的陌生人。”
衛聞聽著,怒氣因她軟軟的嗓音而漸漸平息。至少,她還知道解釋,方才只怕是在下人面前她才那般氣勢凌人。
“當時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只有我和范管家才知道所有的事情。”錢安娘繼續往下解釋:“五年的錢家不比今日,不僅被寧家壓的喘不過氣來,而且我接手錢家的時候,錢家已被叔叔挖空,只是一個沒有內臟的空軀。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我不決定去西域尋求郝哲洪的幫助,那么錢家最多還能撐半年。然后便會一無所有,并且成為京城最大的負債者。”
“你……”衛聞剛要開口,被她以食指點住唇。
“你聽我說。”錢安娘淡淡一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也許你會認為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可以選擇推遲一兩日。但之前我已有親筆書函給郝哲洪,告訴他我的出發之日,并承諾在五日內趕到西域郝府。郝哲洪也回信于我,承諾在五日內都會親自在郝府門口等待。而且郝哲洪在京城并非沒有眼線,他一定會知道我是于哪一日動身離京的。在當時并不知他與我有親緣關系的情況下,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所以你就……”衛聞想起當日之事,仍舊心痛難當。所以她就選擇了放棄他,甚至臨行前連一句安慰一次探望也沒有!
“是,所以我就放棄了你。”錢安娘苦笑著承認:“我一直將你當成小孩子,又覺得男人不比女人,無須考慮什么貞節問題。所以思前想后,我沒有為你停留下來,而是選擇了一個自以為妥當的方法。這五年來你一直不肯給一封書信給我,而我也一直在舅舅的要求下無法回京,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三姐轉述給我,我才知道我當初的決定對你傷害有多深。”
她垂下眼,低聲但清晰地道:“衛聞,對不起。當年……是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如今。你要我怎么補償都行,只要我能辦到。”
“補償?”衛聞怪異的看著她,臉上寒霜更甚。說了這么多,她無非是想讓如今已身為知府的他,不要與她一般見識,計較當年的事情?而她以為,這五年的煎熬,簡簡單單‘補償’兩個字就能抵消?!
忍住想要掐死她的沖動,衛聞一字一頓地問道:“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是否仍舊選擇離開?”
錢安娘怔然。沒想到他丟給她一個假設的問題。她眸色復雜起來,如果……時光倒流,她會如何選擇?
時間悄悄的流逝,空氣流轉的小心翼翼。
“如果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離開。”錢安娘牙一咬,避開了他的灼灼視線,斬釘截鐵地說道。她是錢安娘,她的存在不僅僅是因為他衛聞一個人。她不愿騙他,她的的確確就是如此鐵石心腸的人。明明有解決的辦法,她為何要搭進自己,搭進錢家未來,搭進她的未來?
人這一生,總要對不起某個人。她若沒有對不起別人,別人也總會對不起她。人生就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那二十六個年頭,她早已看透世態炎涼。在她窮困潦倒的時候,沒有人來救她,救她的只有她自己!所以她絕不會讓自己這一世再陷入饑腸轆轆的困境之中,受世人嘲笑!
就在錢安娘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衛聞毫不猶豫的推開了她,錢安娘跌落床上,手肘撐床看著衛聞。
“大小姐果然異于常人,我對大小姐佩服之至。”衛聞表情淡漠起來,如同看著陌生人一般。他整了整自己微微凌亂的衣衫,說道:“大小姐對我的恩情,我永世不忘。大小姐既然從未委身于我,那么大小姐隨時要解除婚約都可。想必……西域那邊,確確實實有一個人在等著大小姐吧?不少字”
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衛聞轉身往外走去。
錢安娘皺眉,他也認為她在西域有一個相好?她坐起身來,沖他背影問道:“你去哪兒?”他該不會,打算從此不在這房里呆了吧?不少字
衛聞腳步一頓,嘲諷之味更濃:“大小姐既然當我是下人,我自然是要到下人房去睡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時至如今他才明白,在她心中他不是她的相公,只不過是她隨手從外頭撿回來的一只狗!
錢安娘怔然了一會兒。感覺周圍空氣更冷了,沒之前那般溫暖。她想了想,起身走到屋外坐在桌邊,沖門外叫道:“柔兒,進來一下。”
范柔在外頭正擔心著,聽見叫喚趕緊進了屋。她一見錢安娘臉色沒什么不妥,才放下心來:“大小姐請吩咐。”
“去讓姑爺回屋來,就說我不介意他感染了風寒,免得外頭造謠說我們夫妻不合。”錢安娘看著范柔吩咐道,“另外,端兩杯熱茶進來暖暖身子。”
范柔愣了一下,趕緊答應著退下去辦事了。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大小姐對姑爺唱的,這到底是哪一出啊……
第六十六章: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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