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為人知的秘密
“婉婉，你怎么來了……”
淡紅色的霧氣飄渺鬼魅，呼吸著這股怪異的氣體，上官君恕迷迷瞪瞪的陷入了幻覺，面色潮紅，呼吸急促。
靜兒伸手一招，那金絲軟鞭自覺的飛回，在纏繞她手臂之后，霎時消失了。
后丹天來不及注意這個小小的細節，驚詫的望著君恕——脫離束縛后，君恕沒有一點恢復自由的歡喜，依舊維持被捆綁的模樣，仿佛被魘住了，怔怔的看著空氣自言自語，
“婉婉，對不住，我明明知道在大伯父你家破人亡后收留你，是別有用心。而家中下人仆婦也對你不尊不敬，暗中欺壓。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放你走，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流落在外，吃苦受累，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你的委屈，你的心酸淚水，我統統知道。可我不能……他們是我的親人啊婉婉，不要恨，不要恨，你還有我你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等加冠了之后，我們就搬出去……我絕對不會娶后大小姐的”
“她再好，也不是你……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最后一句，說得高亢尖銳，仿佛在表白心意。
驟然聽聞自己被扯了進來——后丹天的表情別提多尷尬了
她早知道上官世家內派系凌亂，互有爭斗，而且為了增加各自的實力，好些直系子孫經常找理由借口在她眼前晃悠，今兒談詩，明兒論畫的。作為后家未來的家主，她豈是會被花言巧語所蒙騙的人？三下兩下，全打發了。
唯獨對上官君恕有些好感。
其實也是為了他對未婚妻，柔弱可人的莫婉婉，不離不棄的緣故。
這些暫且休提。
后丹天驚怒的是，師箴還在旁邊
君恕喃喃自語，不知不覺把上官世家的許多內幕吐了出來，甚至還涉及到與后家的私交，以及長輩之間的秘聞，這、這可如何是好？
她還沒想到辦法，就聽得君恕聲調忽然變了，似驚喜又慌張，“婉婉，這、這怎么行？”
“不要啊，婉婉……”
后丹天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君恕似乎完全忘記了周遭的一切，臉紅得可以滴下血來，明明竊喜不已，卻拼命的搖著頭，“不要，不可以，婉婉，萬一讓人發現了……”
“婉婉，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的……”
“嗯……啊……咿……啊……”
男子本來就躺在地上，身上的某個部位的凸起變化很是明顯。加上這么特別的曖昧音調，還有那只罪惡的手在衣袍下面聳動不止，表情投入，喉嚨里逸出直白且露骨的呻吟聲。
這這……
觀看現場直播的兩位女觀眾，后丹天臉色乍青乍白，就是沒有一點女子的羞紅。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失態的嘔吐出來。
看起來頗有蘭竹之姿的君恕，居然也是這種人
太惡心了
好半天，她才想起去看另一位觀眾。
這一看不要緊，在她心中皎潔如月、不食煙火的師箴，居然目不轉睛，看得津津有味？
“你，你怎么這么盯著人家？他，他在那個啊”
付玉書與唐煜進了福澤寶地后，十分謹慎。他們對彼此的脾性也有些了解，知道在陌生的地方需要齊心合力，自然將過往的顧忌盡數拋開。
“很安靜。”
“嗯。小心為上。”
淡淡的霧氣籠罩了他們，如紗稠絲絮般飄揚著，將兩人的身形半遮半掩。他們以緩慢的速度前進，絲毫的危機苗頭都不放過。可是，進來大半天了，預想之中的陷阱，可能出現的敵人，一個也沒有
太古怪了
唐煜皺眉凝思，忽然，他一嗅空氣，腦中電光一閃，“不對”
整個人飛躍起來，快速的揮手，手心過處，帶出一道燃燒的火焰。
“付玉書，這霧氣有問題你快回來，我們趕緊離開這里遲了就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
霧氣似乎發現了他的危害，圍聚在他身邊的越來越多了。而付玉書——毫無武力威脅的她，好像被完全控制住了。臉上帶著癡迷的微笑，雙眼泛出柔柔的水光，卻不知想起了誰？
唐煜的警告，她一個字也沒聽到。
眼中只有那個人……那個存在她幻覺中的人。
“付玉書，你清醒一點”
唐煜的心沉了下去，付玉書經過“五色塔”的震蕩，神識大為增長，居然不知不覺就著了道？到底是誰，在暗中謀害？他腦中電轉，手下卻沒停歇，連放七八枚火球，同時在半空中炸裂，火花四射。趁這個機會，伸手去拉付玉書，而即將碰到的時候，被燙了似地縮回來。
付玉書……竟然在寬衣。
束腰的汗巾子落了，旖旎拖在地上。真紫色對襟通臂長襖解開，露出粉色的撒花褲子。然后是內里的素白中衣……萍綠色繡半開荷花的肚兜。
粉膩的香肩，光滑如蓮藕的臂膀，還有胸前那團隆起的豐盈，隱約可見的深深溝壑，這一幕真是香艷至極。
對近在咫尺的唐煜，她視而不見，飽含熱切的看著半空透明的空氣，表情是那么的沉醉，仿佛寧愿時光永遠的停留這一刻，發出既痛苦又歡樂的聲音，“靈犀……”
任何男人在目睹如此美麗的，出于本能，都會有霎那片刻的恍然。唐煜也不例外。可他畢竟不是凡人，短暫的呆滯后，冷汗唰的下來了——這是什么毒，無色無味，居然能迷惑心志如此厲害
幾乎下意識的，他拔足狂奔。雖說答應過付玉書會保護她，但那是自身安全無虞的情況下。現在……他自身難保啊
霧氣已經濃郁的分辨不清方向了。東西南北似乎一個樣子，頭也越來越沉，視線可見的范圍，也越來越窄……唐煜的眼眶紅了，怒吼一聲，手中揚起大片大片的火花，可附骨的霧氣依舊籠罩著。
漸漸的，他的瞳孔渙散了，也出現了幻覺。
“你別走……你別走……”輕輕的聲音，仿佛響在耳邊。
明知道肯定是幻覺，可在看到那張清新而脫俗的面孔后，唐煜的身體依舊僵硬的愣住了。
一身雪白衣裳的靜兒從霧氣中走來，朦朧的好似隨時會飄走。幽深幽怨的眼睛如訴如泣，望著唐煜，“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派殺手殺我？我恨你、我恨你……”
“不，我不……”
脫口而出想要解釋，唐煜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疼痛來克制沖動。
“靜兒”依舊帶著幽怨之色，柔弱單薄的肩膀抖動著，讓人恨不能上前摟住她，給她安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不喜歡我了嗎？不喜歡了么？”
喜歡……
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將胸腔里沸騰的壓制下去？才能制止自己不去抱住那個朝思夜想的人？唐煜的精神也快到崩潰的邊緣，只剩下最后的理智苦苦的博斗。
“你過來啊，過來啊”
幻覺中的“靜兒”忽然露出求懇的神色，低低的哀求，“我好難過，你來抱抱我，好不好……”
“好……”
好字剛一出口，唐煜立刻想起付玉書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額頭滿是汗水，咬牙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疼痛加上刺目的鮮血，壓制住了那股蠢蠢欲動，他飛快后退，閉著眼睛摸索著遠離。
“懦夫你是個懦夫，你敢要我的性命，就不敢抱我一下么……”
幻覺又變了，換了悲戚失望的模樣。
“呵呵……”
“咯咯……”
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聽見嬌俏的聲音，歡喜的，調皮的，傷心的，無奈的，避無可避，無處可藏，四面八方一起涌來，逼得唐煜簡直要發瘋了。
他捧著腦袋大喊一聲，汗水的站在衣服上，無力的跪在地上，翻滾著。
最后一根弦，眼看就要斷了。
那幻覺越加賣力，搔首，撫胸，拋媚眼，動作越來越撩人，緩緩的褪下衣衫，將青春美好的一覽無余的展現。“來啊，來嘛”嬌滴滴的聲音，面容是“靜兒”無比清純美好的面容，是他心底最渴望的，身材又是火辣噴張，修長的，性感的蠻腰，雪白的胸前，卻配著兩團大號的木瓜，鼓鼓囊囊的，在萍綠色繡半開荷花的肚兜中，幾乎要噴吐而出……
如此極具誘惑性的視線沖擊，直接令唐煜飆出鼻血來。
只是畫蛇添足，反弄得四不像。
靜兒雖然美麗，依她的年紀，能有那兩團男子人見人愛的……么？
唐煜嘴角流出血絲，眼眶都快凸出來，卻呵呵慘笑了兩聲，保留了最后三分理智，身前爆出一團團的血霧……
靜兒平淡的看著氣喘吁吁的上官君恕，對后丹天的質問，無辜的說，“這不是人的本心么？有什么好避諱的？”難道她不看，就能當不存在了？
“惡心。”
而已，談不上惡心不惡心吧？靜兒微微皺了眉，瞟了一眼疲憊但滿臉都是愉悅的君恕，又看了看后丹天，眨了眨眼。
她的表情，后丹天看懂了。
后丹天幾乎是驚恐往后縮了縮，“你，你不是要……不行你不能”
靜兒饒有興趣的望著她，“為什么？他看起來很舒服呀”
“可我不是他師箴，你不能這樣對我”
“唔？”
靜兒沒有說話，但是眼神明顯在說：你對我不懷好意哩，憑什么讓我放過你？
后丹天結結巴巴，這個時候，她忘記自己傲人的身份，如果像君恕剛剛那樣當眾……她寧可死不，死也不能
“師箴，我對你真沒惡意下‘尋香引’在你身上，是想暗中觀察你。因為、因為我想看你適不適合……做朋友。”
“我希望能有個無話不談的好友，真的”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像靜夏、史阮兒……之類。”
“她們只是我的下屬，不是朋友”后丹天脫口而出，神情流露出一種深深的，印在骨子里的寂寞，“我……沒有朋友，身邊大多數都是下屬，或者抱著某種利益才接近我的人。談得來的，又限于身份，不能深交。所以，我一直很寂寞。”
如果換一個人，可能還無法理解后氏千金處在光輝明亮、燈火鼎盛處，仍舊照不進心中的深深落寞。可靜兒……
她也是個寂寞的人啊。
默默的，她神情變得端正起來，“你是認真的？”
后丹天喪氣的點點頭。
靜兒聽了，背著手，原地走了兩圈——適合不適合做朋友？對呀，未來夫君都可以考察，朋友為什么不能呢？
“嗯，好吧，我給你一次機會。”
靜兒微笑起來，“如果發現你不適合，我會告訴你的。”
理所當然，她將自己至于考察者的位置，而將后丹天放在“被考察者”的地位，居高臨下的審視她。
后丹天嘴角動了動。
好吧，又回到她預定的軌道上了，只是，為何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呢？
“師箴，你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等會兒告訴你。”
“你閉著眼睛，在干什么？”
“重復剛剛對你做過的事情啊”
對我做過的？后丹天迷惑，為什么她的問題有問必答，卻聽不懂什么意思呢？憋氣的瞅了一眼依舊無知無覺的君恕，
“這些淡粉的霧氣到底是什么東西？師箴，你怎么控制它們的？”
“我不知，我不會。”
回答依舊簡約。
“可它們明明很聽你的話，都不敢靠近你你讓他們對君恕……它們就聽你的”
靜兒輕輕吐出一口氣，
“你不知道自然界的法則么，弱者服從強者。我比它們強，所以，它們才聽我的，我沒吩咐，它們就不敢靠近。”
后丹天剛想說什么，靜兒的身上忽然發出淡淡的藍色光暈，驀地一閃，已經在她的手中聚斂了一個形狀古怪的小球，兩頭尖尖，似有生命的蠕動著。
“這是什么？”
靜兒捏著小東西，“很快你就知道了”。兩根指頭用力，捏破了。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震入云霄。
不多時，就引來了下蠱蟲的合歡宗弟子——妙兮姑娘。
妙兮的修長大腿依然曼妙非常，雪白的耀人。
“嘻嘻，被你發現了咦，后大小姐也在？怎么不顧身份的坐在地上？嗯，這位是上官家的那位君恕公子吧？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捂著嘴，偷偷笑起來。
靜兒站起身來，把淺藍色的蠱蟲丟棄，面無表情的道，
“為什么？我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你？”
“說什么得罪不得罪呢？難不成殺人還要找一二三四個理由，才動手？嘻嘻，那也太累了。我們修者，上體天心，下合人道，就是要隨心所欲不能隨心所欲，還不如做普通凡人呢”
妙兮與星辰圣女一同前來，雖然媚骨天成，姿容絕頂，可總是若有似無的被壓制了，現在沒了束縛，當然脾性暴露，露出真面孔，“怪只怪你太討厭了”
嘻嘻的笑了幾聲，妙兮美眸在靜兒平靜的面容上轉了轉，
“不知你修的什么功法，讓我看了，就渾身不舒服好在你小小年紀，功力不深。不趁這個機會除掉你，還等到什么時候？”
后丹天方才知道，原來妙兮跟她一樣，趁不注意時，偷偷在師箴身上下了點東西。只是，自己的“尋香引”并無害處，唯一的功能只有尋蹤；而妙兮下的，卻很可能是威脅生命的蠱蟲
難怪師箴對自己毫不留情，估計把自己當成妙兮一伙了
想到這，心中的怨念少了很多。
“妙兮，你膽子不小，別忘了，這里是仙葭，可不是你橫行無忌的仙蒹”
“嘖嘖，后大小姐，你還有余力跟我斗嘴？桃花焜的滋味……如何呀？”
“什么桃花焜？難道是？”
后大小姐也是自幼博覽群書、博聞強記的，被提醒才想起，桃花焜——一種與紫葉厥心藤并生的奇特蟲族，它的叫聲，有引發春情，勾人的功效。剛剛，她一直糾結在霧氣，沒有想到竟然是桃花焜的原因。
“你、你早知道了？”
妙兮輕輕的一轉身，極短的裙擺飛蕩起一個弧度，險些看到裙底風景，
“當然原先只是懷疑，一進來，還有什么不知的？呵呵，想不到當年我門中前輩設定的一個結界，居然被你們當成圣地了？還隆重的搞了個‘珈藍玉珈集會’，想想都笑破肚皮”
“陰陽圣果，須得資質優異、心靈相通的童男童女方能采摘……呵呵，你們絕對想不到吧？正是吸收了進來者的純陰純陽，才催熟了陰陽圣果。可憐那些人，被奪取了最寶貴的童貞，尤不自知。可憐，可笑”
妙兮走到上官君恕的身邊，不屑的踢了兩腳。而君恕猶自沉浸在美好的幻覺中，沒有反應。
“真是個蠢貨。”
“更可笑的是你們，還費盡心思的爭奪進來的權利。后大小姐，枉你聰明一世，居然也著了道。放心，我不會蠢到殺掉你。等會，就找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來陪你，不知，你喜歡什么樣的？”
“至于你……”妙兮那美艷動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同情憐憫，
“對不住了。實在是因為，你長著一張我最不耐煩的臉。我修煉的是之道，女愛，天經地義，最討厭的就是端著架子做圣女的人。星輝她是星辰宗的人，我動不得。你嘛……”
她唇角逸出一絲微笑，“……不會讓你有痛苦的。”
“或許你希望笑著死？放心，我的心腸沒硬到狠心到拒絕垂死小美人的最后一個要求……”
如果妙兮回頭去看看后丹天此時的表情，會發現，本該慌亂無策、悲憤憤怒的后丹天，居然神色平靜，眼中劃過一絲譏諷。以她之強，也落入靜兒的掌控中。妙兮對靜兒根本一無所知，居然毫無防備的叫囂要“殺死她”？
難道看起來天真無害的人，果真就讓人提不起提防之心么？
也不能怪妙兮。
她一來，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最強的后大小姐已經跌坐在地，氣息萎頓，分明是用盡全身之力苦苦抵制桃花焜的天賦技能；而躺著的兩個男子，都昏迷不醒，一個面貌普通、靈力低微，可以忽略，而上官君恕面色潮紅，鼻息粗重，已經中了桃花焜的幻覺，哪還有反擊之力？
在這個天時地利的環境中，還怕什么
于是，她才毫不顧忌的說出來，甚至對平日絕不敢放肆的后丹天，語出奚落之詞。
靜兒微微蹙眉，緊緊盯著妙兮的眼眸，
“你要殺我，只是因為看我不舒服？”
“我明白了”
霎那間，靜兒的氣勢翻天覆地，如果說原來的她，是楚楚可愛的小白兔，那霎那就變成了翻江倒海的小白龍，玉手伸出，快的看不清晰的手影啪啪啪的拍打妙兮的身體，最后捏著她的脖子舉起來。
一系列的動作不過眨眼功夫。
“你……”
“看你不舒服，就可以殺人么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靜兒的氣勢壓倒一切，凜冽如寒冰中的女神，冰肌玉骨，黑眸如水晶，長發無風自動，引而不發。
這時候，哪里還有瑟瑟的桃花焜？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我看錯了你……你隱藏了實力……”咳咳的妙兮掙扎無力，可她依舊媚笑著，嘴角閃過狠意，“不過，我賭你不敢殺我”
后丹天在后嘆一口氣，這個時候不求饒，還激將？萬一真的激怒師箴……
后丹天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她第一印象認定為“單純”“簡單”的女孩了。
“你說的不錯，我不會殺你。”
靜兒目光微暗，“因為我一向覺得，殺人是最沒技術含量，但也是最無聊的解決問題方式。一般情況，我只有在沒有時間，犯懶的時候才會用。對于你，死，太便宜了。”
閉上眼，她在自己的儲物戒中搜索。
記得繼承師傅老頭兒的遺物中，里面有不少好東西。只是大半都是違禁物，她立過誓，不會對除了要害死她的人以外使用。
“有了”
她眼眸一亮，一只手插進妙兮的胸口，在心臟位置下了一粒噬心丸。
可憐妙兮從來不知道世上有這種奇術，可以活生生的把人胸口挖開，埋上東西，再縫上，還不留疤。
跌落的時候，眼睛還是直勾勾的，不能相信。
那是她的心臟啊
靜兒面色還是淡淡的，在自己小腹處逼出一股銀白色的氣體。
“一次性都解決吧”
不久，星辰圣女也趕過來了。
原來，她也在靜兒身上下了點紀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