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姑娘,可醒了?”碧落聞聲才慢慢的睜開了眼,因為昨日睡得極晚,現在只覺得自己腦袋昏沉沉的,似有千斤重物沉沉的壓在自己的頭上一般。碧落以手覆額,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嗯,醒了。”聲音是每日起時的特有的沙啞,卻低沉溫婉的別有一分韻味。
感覺到外間的門被推開了,碧落忙起了身,準備下床整理一下,可是才掀了被子雙腳還來不及觸地,便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快的沖到了她的面前。碧落只覺得自己的雙手被一雙白皙的手握起,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白衣女子便已經開口了,“碧落,碧落,你剛剛聲音好好聽呀,來來來,再說兩句給我聽聽。”白衣女子全然不顧自己的語句聽起來竟有些像是調戲。
碧落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妙音,只見妙音一臉期待的抓著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妙音,早啊。”碧落對著妙音微微一笑,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面上也因這個笑意而顯得格外美麗。
妙音在聽到碧落的聲音后,本就有些呆了,這時候再見到碧落這個笑容,只覺得自己腦子里竟然變成了一片空白,眼里心里竟只剩下碧落的笑容了。“碧落,我要是個男子一定把你娶回家,然后修一個美麗的樓閣讓你住,絕對不讓其他人看到你這幅美麗的模樣。”妙音的語氣無比認真,說著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個色色的表情。
其實,妙音也是生的極美的。因為直率的性格,還不矯揉造作,妙音的美更加溫和了一些,像是鉛華洗盡現天真般,使妙音時而像個孩子,時而又風韻無限。
“你一早來就來打趣我么?”碧落拍了拍妙音握著自己的手道,“我先下床梳洗,妙音可否先到外間等我?”
妙音點了點頭道,“好,碧落,太子讓我今日來協助肖大夫替你換藥,你收拾好了,先吃些東西吧。”
碧落聞言淡淡一笑,心里知曉鳳非離應該是怕她尷尬才會讓妙音來的吧,畢竟肖大夫是男子,前些時日昏睡倒也不用操心誰換的藥,今日這般清醒的要她去面對一個男子,哪怕那個男子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夫,可是自己也會有些別扭。鳳非離對她可謂真的很細心了。
突然想起那個白色的瓷瓶,碧落心里驀地一痛,若說鳳非離對她體貼入微,那么蕭鏡夜呢?這瓶藥是因為他有些內疚,還是因為他也還是關心她的呢?碧落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思量,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服了那瓷瓶中的藥物,只覺得喉頭一片清涼。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妙音便帶著背著藥箱的肖大夫入了屋來。
碧落見來人忙盈盈一拜,言辭懇切的道,“這些時日煩勞肖大夫了。”
肖大夫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碧落的謝意,只是想著今日要生生撕裂碧落的傷口,然后放血,心里又是一嘆,因為今日這關可是最難熬的,是整個治療過程中的最為疼痛的一步,比以往兩次來的更加更痛,重了此毒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的熬過這一關,不是活活痛死了,便是自縊了。而碧落一個較弱的女子,那般瘦小虛弱的身軀如何能抗得住這劇痛呀!再說這痛還十分奇怪,要是人昏睡中或刻意用藥物壓制反而適得其反,反而會送了卿卿性命,一句話說白了,這毒藥就是要人清醒的感受到那痛意。
“碧落姑娘,此毒甚為厲害,只怕一會姑娘會疼痛難忍而傷了自己,因此……“肖大夫從藥香里面拿出一條浸了安神藥物的干凈巾帕遞給了碧落,“這上面的藥物雖然不能壓制疼痛,但好歹能安撫姑娘的情緒。”
碧落接過帕子道了一聲謝,隨后咬了咬牙道,“開始吧。”說完竟徑直的繞過了屏風褪了自己的外衣,只著一層單薄的中衣躺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將肖大夫給她的巾帕咬住了嘴里。
肖大夫小心仔細的囑咐著妙音一些注意事項,以及一些手法,還好昨晚鳳非離竟親自尋了他來讓他教導了妙音一個夜晚,要不然今日肯定會手忙腳亂。兩人正在做最后的確認,突然覺得門口的光亮被擋去了一半,轉身看去這才發現竟然是鳳非離來了。
屋外淡淡的有些發白的陽光,將男子修長的身影細細的勾勒出來,因為逆著光,所以眾人看見的只是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可是饒是如此,眾人也能感覺得出那男子的風神俊秀之姿。
男子顯然是一下朝便匆匆的趕了過來,一身鎏金的淡黃的朝服都沒有換去。眾人剛想行禮,鳳非離卻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免了,只是小聲的吩咐著幾個丫鬟去多生一盆火來,怕這屋子太冷,凍壞了碧落。
碧落在里屋躺著,因為嘴里咬著東西,眼睛也微微閉著,所以耳朵便格外靈敏,依稀的也聽到了鳳非離的吩咐,心里又是一暖。
不一會兒,妙音帶著兩個丫鬟捧著熱水和藥箱便走了進來。妙音款步走到碧落身邊,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心疼的神色卻格外堅定的道,“碧落,答應我,無論多痛不要閉眼,挺下去,好么?”
光是聽著肖大夫解釋這種毒藥,還有習得的這解毒之法,妙音便已經覺得自己都受不了了,何況眼前這個傾城絕姿,卻瘦弱單薄的女子竟是要生生的忍受這些痛苦。雖然她與碧落認識不過一日的時光,可是她就是莫名的喜歡上了這個淡雅脫俗的女子,如那清新的幽蘭一般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竟要她忍受這般非人的折磨。
碧落望著妙音那雙大大的剪水雙眸,她看得出那雙眼睛里面的焦急和關心,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屏風外鳳非離的緊張,心里慢慢流過一絲暖流,只見碧落微微的笑了,如同一個天真的少女一般,笑的很是甜美。“嗯。”因為咬著巾帕碧落說不出太多話來,只能狠狠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剛下朝回到書房的蕭鏡夜竟也是無端的浮躁起來,心里隱隱作痛。他很想和那個男子一樣守在碧落身邊,可是如此一來,那不就是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鳳非離還有其他人他們眼下了么,可是若不去,心里總是會不安。
蕭鏡夜在書房里走了幾圈,終是沒有沉住氣,猛地一把將書桌上的硯臺扔到了地上,地上立馬染上了幾縷墨色,“女人,你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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