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秦家的發難
有了在乎的東西，便等于有了軟肋，有了弱點。蕭鏡夜自然是明白這些的，可是明白歸明白，但是他不愿再逃避了。以前一直覺得所為的強者便是沒有任何軟肋和弱點的人，現在的蕭鏡夜卻覺得真正的強者是敢于承認自己有軟肋卻依舊愿意去守護的人。
“主上，蘇尚書在家自盡了。”蕭鏡夜在早朝前得到的第一個消息便就是這個，俊美的臉上眉頭微微一蹙，蕭鏡夜沉聲問道，“這個消息可曾傳出去了？”
心里雖然有些惱恨那個蘇尚書怎的那般不消停，可是蕭鏡夜心里也清楚這個時候不是去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將這件事的影響力壓到最低。本來蘇靈月死了已經惹出了夠多的麻煩，現在蘇尚書要是又死了，不明白內情的人指不定會怎么看這件事情。
霜臉上浮現出一絲微微的不解之色道，“在接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屬下便部署了下去，想要拖延這個消息的傳出，可是卻不想官府的人也在第一時間便趕到了蘇府。這其中只怕有什么蹊蹺。”
蕭鏡夜聞言沒有再說話，心里卻也有些微微的迷惑，是誰會在第一時間里便知曉蘇尚書的事情且通知了官府的呢？這其中是否有著什么大秘密？
“蘇尚書今日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蕭鏡夜沉吟了一會，突然開口問道。
霜想了想道，“要說奇怪的地方的話，那便是在自殺之前看不出任何征兆。據回報蘇尚書回府以后十分悲痛女兒的去世，還信誓旦旦的說什么一定會為女兒報仇，那樣的人怎么會在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前就自殺了？但是蘇尚書的臥室里又沒有進去過什么可疑人物。”
蕭鏡夜聞言，眉頭蹙的越發的緊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蕭鏡夜只有嘆了口氣道，“繼續查，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有什么蛛絲馬跡迅速來報，朕先去上朝。”
“是，屬下遵命。”霜目送著蕭鏡夜離開以后，想了想蘇尚書這件事，總覺得有哪里漏了些什么。想了想霜便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然后在詢問詢問那些被派出的暗衛又沒有疏忽了哪里。
一個時辰以后，霜帶著剛剛得到的一個消息回到了宮中，卻不想平日里早應該下朝的蕭鏡夜卻還沒有回到龍翔殿。大約再過了一刻鐘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霜這才看見了一臉怒氣的蕭鏡夜走進了龍翔殿里，揮退了宮女和內侍以后，蕭鏡夜才狠狠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出來吧。”蕭鏡夜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以后，才對著從暗處走出來的霜道，“查到何事？”
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蕭鏡夜的臉色，卻不敢發問為何蕭鏡夜會氣得如此厲害，只能恭敬的答道，“回主上，屬下發現了一件怪事，蘇尚書自殺的臥房只有一個人出入過，那人便是蘇尚書的愛妾，名喚殷畫，雖然她是昨天晚上進去了沒多久便出來了，而蘇尚書也是在今晨死的，可是屬下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聯系。”
“哦？為何如此肯定？”蕭鏡夜見霜的神色很是嚴肅認真，便知道霜肯定掌握了什么別人不知曉的事情。
“因為那個殷畫其實是秦家人。”
霜的話才剛剛出口，便馬上看見了蕭鏡夜驟變的神色，“秦家？”想著今日的早朝，那些大臣竟然在右相秦巖的帶領下聯名上書要求處置碧落的事情，那言辭那神色大有逼迫的意味，又想著霜剛剛的話，蕭鏡夜心里驀地一慌。若這一切真的是秦家的話，秦家現在連隱藏都不愿意做了，可見他們對自己的勢力發展到已經十分自信的地步了，或者說他們有了什么有恃無恐的底牌。
“是，本來屬下也沒有發現那殷畫的真正身份，可是屬下在見到殷畫的時候覺得有些莫名的眼熟，心里覺得有些不安。爾后屬下便潛入殷畫的房間，在一個密格里發現了她和秦巖傳遞的密信。屬下這才憶起，她竟然是與秦巖有五分相像。”
“信上寫了些什么？”蕭鏡夜似乎大致摸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卻又覺得眼前還是一片迷霧。
“全是些暗語，暫時還不能得知上面說的意思，只是屬下識得秦巖的筆跡罷了。”霜恭敬地回答道。
“嗯，知道了，你先行退下吧，隨時注意京里的動靜。”蕭鏡夜沉聲道。待霜退下以后，蕭鏡夜似乎是覺得有些疲憊了，慢慢的就著一張椅子坐下后，蕭鏡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原以為這個江山能夠在不挑起戰爭的情況下拿下，他已經算是夠精明的了。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料到這個王朝似乎腐朽的比他想象中的厲害，有些壞掉的血液和腐肉似乎并沒有清除干凈，而那些血液和腐肉似乎正在準備反擊了。在這個剛剛登基的敏感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也不得不讓他草木皆兵的注意著。
“秦家，秦家呀，看來是朕小看你們了，竟然沒在第一時間里發現你們的不對，這一次若不是你們主動發難，朕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發現你們的真面目。呵，竟然可以隱藏的這般深，只怕著真正的身份并不只是一個右相這么簡單吧。”蕭鏡夜的臉上變幻過好幾種神色，最終卻又歸于了一片平靜之中。
被派出去查探秦家的萬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遞回來，蕭鏡夜暫時還不知道秦家手上的底牌。但是這并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他可依然記得那個時候是那南宮琴將這件事情弄得這般糟糕的，若不是她，碧落也不會進了那冷宮里去。既然大家都要他給個交代，交代，好他就給他們一個交代，給他們一個兇手又如何？
思及此，蕭鏡夜突然勾起唇角微微的笑了，那一笑卻莫名的讓人有些心寒。喚了幾個宮女和內侍，蕭鏡夜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去了琴妃南宮琴的宮殿。這倒是他娶了那個女人后，第一次去那個宮殿。
“恭迎皇上，陛下萬福。”一臉喜悅的南宮琴看著蕭鏡夜前來，忙上前去行了一禮。略微低著的小臉上還掛著一絲嬌羞。
蕭鏡夜冷冷的看了一眼南宮琴，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也不管南宮琴，自己抬腿款步便進了屋子，也不管那南宮琴是什么表情，跟沒有跟上。
屋子里的宮女見蕭鏡夜坐了下來，忙伶俐的去泡了一壺茶來，蕭鏡夜也不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淺嘗了一口茶水，爾后便一臉無所謂的把玩起那個白玉茶杯來。一直站著的南宮琴看不懂蕭鏡夜的來意，看著蕭鏡夜那古井無波的面容，心里不知道為何有些緊張。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手絹。
“坐。”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甚至不帶一絲感情，蕭鏡夜像是才意識到南宮琴還站著一般，放下了手中茶杯后才給了南宮琴第一個正眼。
“謝陛下。”南宮琴福了福身便坐在了蕭鏡夜的左下側。坐下后，南宮琴便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實南宮琴作為一個郡主，倒是常在皇室的家宴上看得見蕭鏡夜的，蕭鏡夜模樣生的極好，是個女子看了心里便便會心生愛慕，他這個人就是有那種讓人為之著迷的魔力，仿佛他什么都不做，只要往那里一站，他永遠也都是那個最耀眼的一個人。
自己對蕭鏡夜也是愛慕著的，聽聞自己被選為蕭鏡夜的妃子時，她還高興了好久，可是她卻不曾想到嫁入這這皇宮里來以后，那蕭鏡夜根本沒有來看過她一次。那個時候的蕭鏡夜極是寵愛她的好姐妹蘇靈月，雖然表面上她不說什么，可是心里卻有些扭曲的憎惡著蘇靈月，巴不得她早些失寵才好。
就在南宮琴還在不安的發著怔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讓人可以放下所有戒心的聲音突然響起了，“月妃的死你怎么知曉的？”那個聲音很是清潤好聽，給人一種站在杏花樹下吹著帶著微微濕氣的暖風一般的感覺。
“是玉妃……啊”南宮琴才說了兩句話，便突然清醒過來，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么沒有用的輕易地說出了這個秘密。
蕭鏡夜在聽到南宮琴的回答的時候，眉頭微微一挑，俊美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意道，“哦？玉妃怎么了？怎么不把話說完？”
“陛下，”南宮琴看著那個男子有些冰冷的笑容，全身驀地一僵，馬上跪倒了蕭鏡夜的面前，有些惶恐的說道，“回避下，沒……沒什么，是……是玉妃提議臣妾去探望探望病中的月妃罷了……”
南宮琴在說這話時并不敢抬頭去看蕭鏡夜的眼睛，蕭鏡夜聞言也不馬上拆穿這拙劣的謊言，只會是慢慢的起了身，踱步走到了南宮琴的面前道，“哦，是么？朕最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了，你看是不是朕幫你回憶回憶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朕也沒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咱們來玩一個游戲，你回答朕的問題，回答的好自然有獎，回答的不好么，呵呵……朕可不保證會做出什么事來愛妃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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