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剛把自己放松下來躺著歇會兒,就聽見院里傳來下人們請安的聲音:“見過老爺!”
她眉心一皺,沈霖這么早就下朝了,而且還真的到這兒來了。還沒等起身,就聽門口輕叩兩聲,傳來書意的聲音:“姑娘,什么時候擺飯?”
因為沈云氏素來都不管事,她也管不明白什么事,所以院里的日常雜事都是沈可在打理,書意剛從廚間過來,就見老爺回來,忙過來請示。
“我先起來再說!”沈可在心里暗暗嘆氣,雖說現在是衣食無憂,但是日子卻過得比先前累了不少。
邁步走進沈云氏正房的花廳的瞬間,沈可的臉上已經掛上得體的笑容:“爹爹下朝了,肚子可餓了?女兒已經吩咐過廚下,東西都備好了,在這兒吃不?”
“人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還真是不假!”沈霖聞言也露出笑意,“只可惜不知道還能在家留幾年。”
沈可聽到這話心里一怔,臉上卻已經下意識地飄起紅暈,順勢扭身朝外走道:“人家好心來關心您,您卻拿人打趣。”
“不是打趣,只不過家里看是快要辦喜事了。”沈霖低沉地笑了幾聲,“上午的時候劉大人家請了官媒來家里提親,老太太做主已經跟劉家交換了庚帖,只要八字掐算無沖撞,再過幾日就該下彩禮了!”
“給姐姐說親?”沈可聞言停住腳步問道。
“是啊!”沈霖端起蓋碗,撇著茶水道,“你們兩個年紀不過只差一歲,待她的婚事定下來,咱家就該張羅你的了。”
沈可聞言垂頭揉著衣角道:“女兒還年幼,想多陪爹娘幾年呢!”
“這孩子,又沒說今個兒就打發你嫁人,去傳飯吧,我還真的是餓了!”沈霖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語氣中倒是沒有不耐煩,最后忽然又說,“你娘怕是也不舍得讓你這么早就嫁人的。”
“女兒去廚下催催!”沈可抬眼看去,視線掃沈霖沒看出什么端倪,然后投在他身后的沈云氏身上,見她只顧著幫沈霖摘去朝冠、整理發髻,壓根兒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像是根本沒聽到對話一般。
去廚下吩咐將飯菜分成兩份,速速弄好給正房送去,自己的再過半個時辰送到房中便是。出來的時候看到書意欲言又止地站在門口,也懶得再勾出笑容,略帶倦意地說:“有什么事回房再說吧,爹娘那邊用不著咱們伺候。”
“奴婢剛才聽人說,今個兒官媒上門,是給劉家的嫡長孫劉錚提親,老太太已經跟官媒換過了庚帖,壓在神位前了!”書意邊說話邊小心地用余光關注沈可的面色,輕咬下唇猶豫片刻忽然道,“姑娘安心,老太太定然不會將您許給錢家的那個傻少爺的。”
沈可心里正在想旁的事,聞言一愣,隨即笑出聲來:“傻丫頭,這我自然是知道的!”
書意聞言頭垂得更低道:“是奴婢多嘴了!”
“你用不著這么拘束,生怕自己做錯什么似的,你與她是不同的,誰說的話是為著什么,我還是能瞧出來的。”沈可覺得有點兒燥熱,脫掉外面的薄衫,只穿著長袖細腰的內裳,斜斜地靠在床架子上,面容上毫不掩飾地顯出疲憊。
書意見狀道:“奴婢去給姑娘盛碗湯喝可好?今個兒的湯加了不少滋補的東西。”
“讓安云去吧!”沈可抬手輕擺兩下,招呼書意到身邊兒來,盯著她姣好的面容看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說,“不管你與書念有什么陳年過節還是交情,在這個當口,不許你插手她的任何事情,無論是幫還是害,只要與她有關的,你都躲遠點兒。”
她邊說話邊注意著書意的神色,說到陳年過節的時候,她很清楚地看到書意的睫毛忍不住顫抖了幾下,便更加放緩了語氣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這是為了你好!”
書意沒有立刻回答,目光閃動半晌,眸子忽然變得清澈起來,屈膝行禮道:“奴婢明白,多謝姑娘這樣替奴婢著想!”
見她是確實理解了自己的用心,沈可才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吧,我今個兒不知為何倦的很,先歇會兒,等該換藥的時候再叫我。”
書意這才驚覺,沈可今兒似乎總是顯露倦意,剛開始一兩次還以為她是假裝,但這會兒看來是實在困乏,便關切地道:“姑娘,叫大夫進來瞧瞧吧,別不當心再累病了。”
沈可搖搖頭道:“不過是昨晚沒睡好,我躺會兒就沒事了!”
見書意關好房門出去,沈可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最近兩天的事情總讓她心里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老太太進宮回來,帶了許多宮裝和首飾給自己,分明就不是自己如今的身份可以隨意穿的,隨后劉家便請了官媒來提親,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沈霖這兩日一反常態的親近,非但在這兒留宿,還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樣,剛才還單單將定親的事兒拿出來說,難道真的也毫無深意?
她并不覺得自己多心,單單一件事情也許說明不了什么,但是幾件事情這樣湊巧地連在一起發生,卻只能說明,自己的婚事,怕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在他們之中經過一番博弈,如今已經有了大致的定論。
在前面看不清的地方,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么?皇親國戚,還是番邦首領?她收緊雙臂抱緊自己的肩膀,掌心的痛楚立刻便傳遞過來,讓她忍不住咬緊下唇,一想到后面的那個可能,只覺得全身生寒,哪里還有半分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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