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遲遲沒有問,到了下午,朱宣心里明白了,我積威猶在,妙姐兒怕我發脾氣。
而且心里頗不耐煩,這算什么,平白無故地為了這種事情弄得我半天心里都不舒坦。
我倒怕她不成!
玉妙心里盤算著,這個東西怎么才能毀了,老羊皮的紙卷又柔又韌,撕也撕不碎。
不時看了朱宣,他也在看自己。
如果是放在了心上的,真的會不知道丟了東西。想起來哪一件事情能瞞得了他,突然有了主意,在我這里能留得住?如果是留不住,反正要還給他。不如我問他一問,現在不還是表哥嗎?又疼我。
玉妙就站起來走到朱宣身邊,從懷里拿出了羊皮卷遞到了朱宣面前,帶了笑問道:“撿了一個東西,表哥你看,這上面是什么意思?。”
又注意看了朱宣的神色。
朱宣先是嚇了一跳,說來就來。然后看了玉妙,正看了自己,捏了半天的心累得不得了。拿在手上打開,對了那幾個字笑道:“這是與南詔一個大姓結盟時寫的,是詩經里面的兩句。用在這里希望永遠大家都偕手是兄弟姐妹。”
玉妙說不出話來,不愧你文武雙全,情詩還能掰成這種解釋。忙笑道:“那表哥是要好好收著了。”心里后悔,不該還你。
朱宣不在意地道:“收它作什么,仗打完了,該毀的東西多著呢。”玉妙就看了朱宣讓人搬來了一個火盆,一面對玉妙道:“坐下來,幫我把這些書信都燒了。”
一面整理了一些信件出來,自己也往火盆里放。
看了那羊皮紙卷化為灰燼。讓士兵把火盆搬走,看了玉妙,正睜了眼睛看著自己。
天氣本來暖和,火盆剛搬走,妙姐兒臉上沁出了汗珠,臉紅撲撲的。朱宣為她擦了擦汗,板起了臉道:“以后不要再亂拿東西了,要是重要書信再落到了別人手里,我又要生氣了。”
然后向外面喊:“朱祿。”朱祿進了來,朱宣就問他:“將軍們戰場收拾得如何,妙姐兒回去的路上是不是太平?”
朱祿連忙回答:“是太平的。”王爺不是都知道。
朱宣道:“把馬車備好,送妙姐兒回去。”
玉妙坐在馬車上,從車里還可以看到朱宣騎在馬上駐足看了自己離開的身影,英俊神武,又讓人難測。
這個人,真的是難以把握。
又想起一天一夜的激戰,心里又擔心。望著漸遠的身影還駐在那里,玉妙就一直看著。
一旁的春暖,若花臉上露出了笑容。
走了幾天,半路上遇到了朱子才帶了留下來的那些跟的人,那天就歇在驛站里。
天天趕路天天覺得累,吃完飯是掌燈時分,玉妙就喊若花進來為自己梳洗。
若花為玉妙從發上取下釵環,小丫頭子們在擰熱手巾。
若花悄笑道:“大管家在訓朱祿呢。”玉妙從鏡子里看了若花笑,想想自己不對,忙對若花道:“這是我的主意,你請了大管家來。”
若花讓人去請朱子才來。玉妙就笑著對朱子才說了:“這是我的主意,不能怪他們的。”
朱子才也笑了,答應了又道:“馬車上的馬是軍馬,行路平穩,還是換了馬最好。”
玉妙同意了,朱子才出去后,才繼續梳洗睡覺,睡不著就想著前方的戰事。
臨走時表哥又說了至多半年一定回去的,現在離半年之期只有一個月左右。慢慢睡著了,耳邊全是那晚奔馬聲。
一路沒有換船,就是馬車趕到了王府,石姨娘,易姨娘站在二門迎了她。誰也沒有提易小姨娘的事情。
石姨娘,易姨娘陪著吃了晚飯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含笑:“姑娘早些休息,我們明天再來。”
玉妙坐在自己常坐的窗下錦榻上,端午剛過,是在路上過的。
五月的天氣輕風送暖,這一次進王府,心情又是一樣。
第二天一早起來做功課,石姨娘打發了夜梅來看,好揣度了要不要今天再去陪她。
夜梅回來道:“和以前一樣,上午在做功課呢。易姨娘房里的秋紅也去了,我們一起從園子里回來的。”
天一放暖,王爺又不在家,朱子才接玉妙以前就自作主張的把園子里收拾了,接了玉妙請示了她住哪里。
玉妙聽說了園子里收拾好了,當然愿意住到園子里去。
若花中間送上點心來,怕玉妙寫字看書累了,和丫頭們一起陪她說話,笑道:“姑娘昨天剛回來,不休息幾天,就忙著作功課的,王爺還沒回來呢。”
玉妙笑笑道:“你是知道的,回家去了天天玩去了,竟沒有寫多少。表哥回來,徐先生也要回來了。他上一封信里還交待了回來要考的。我補一點兒是一點兒。”
若花就不再說什么,這府里除了王爺,還有徐先生也能管到的。
玉妙吃了點心就繼續寫字,寫字看書分點心就不會時時都想到朱宣的。晚上睡著的時候,玉妙的耳邊還不停地響著奔馬聲。。。。。。她掛心。
下午石姨娘,易姨娘又讓丫頭來看的時候,說玉妙午休起來就出去了。
玉妙去了薛府,薛夫人迎了出來,兩個人高興得不得了。
半年沒有見,薛夫人氣色一新,不再象是以前怯懦的氣色,還是有柔弱的姿態。間中有家人來回話,玉妙聽了薛夫人說話,很是清晰果斷,也為她高興。
然后想起來周亦玉了,玉妙想起來自己在沈家那一玩,對薛夫人笑道:“怎么就把你忘了,應該來接也去才對,不過才走幾天。坐船還要快。”
薛夫人笑道:“接我也沒有時間去,老爺出征了,這家里交給誰去。走一天也不行啊。”
又笑道:“誰象你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竟然在王府里來去自如了。”
玉妙也笑,正要告訴她,在軍中看到了薛名時一面,讓她放心。廳下有人回道:“余姑娘來了。”
薛夫人聽了,就看了玉妙,神色間有些躊躇。玉妙不明白,怎么看了我是這個表情,正想問她。又想起來有客人來,是余姑娘。
廳外走進來一個青衣少女,年齡也不很大。進來后給薛夫人見了禮:“堂姐今天氣色好。”又垂手低頭道:“原來今天有客。”
看來也是在薛家出入慣的,薛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玉妙笑道:“這是沈姑娘,這是我的遠房堂妹余麗娟。”
玉妙忙站起來與余麗娟見了禮,打量她一頭烏鴉鴉的頭發,白白凈凈的,只是衣著樸素。
余麗娟坐下來后象是不怎么敢說話,只是微笑了聽她們兩個人說話。又看了玉妙一身富貴的妝束,想起來進來時看到廳下多了一群服裝艷麗的丫頭媽媽,心里忖度: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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