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伴了朱宣走進去,朱祿等人還沒有睡就迎出來,朱宣看房里還亮著燈,知道還沒有睡。走上了臺階推開門就笑了,玉妙從房里走出來,為他送上醺醺的茶來,又送上干凈的衣服。
朱宣接過來放在床上,道:“妙姐兒來服侍表哥呢。白天又睡多了?”示意她進去,換衣服現在還不能看。
玉妙走進去再出來,朱宣換了衣服,還是只穿了一件單衣,這房間里可以過夏天了。大家都陪了你忍著。
讓玉妙坐到床上去,朱宣還是盤膝端坐了。玉妙不習慣盤腿,象平時一樣隨便盤了一下,看了朱宣臉上喝得紅通通的,笑道:“表哥又喝了多少?”
若花送上熱手巾來,朱宣擦一下臉,笑道:“這群混蛋,只是灌。欺負我先喝了酒。已經倒了兩個。”還挺得意,也不想睡。
玉妙想想在京里還同人打架。這么大的人了,天天還說自己淘氣。更是想笑:“表哥還同人打架不?”
朱宣也笑了起來道:“惹到我,我就自己去揍。我初到軍中的時候,一堆人看我是科考高中的,又是侯爺世子盟了萌到了軍中的,想著是公子哥兒,指不定熬幾天就走了。吩咐下來軍令也不聽。
我就是一個一個的揍過來的。當我白面書生呢。”
見玉妙笑個不停,伏了身子向前擰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不許笑。”
玉妙見他這么高興,就笑盈盈問了一句:“還是跟了表哥出來好玩。先還以為表哥不肯帶我出來?”孤男寡女的未婚夫妻,不是說要有名聲。
朱宣嗤之以鼻,道:“名聲。。。。。君子居于暗室,天知地知人知,名聲是有時候做給別人看的。”滿朝上下多少偽君子,包括偽小人。我自己是不是?當然不是。
玉妙微微一笑,果然讀書沒有讀糊涂。重新為他換了茶,唇邊帶了討好的笑容:“表哥,我想和你商議一件事情?”
“說吧。”象是在心里想過了很久的事情。
玉妙仔細斟酌了,才輕聲道:“去了京里,你會不會對姨媽說我不聽話。余姑娘送東西來,我并沒有做錯什么。”說到最后一句,委屈又上來了。
低了頭道:“姨媽要知道了,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這件事情妙姐兒還是覺得委屈,指望她認個錯比登天都難。朱宣一點也不著急,帶了笑道:“這件事情咱們誰也不說。你說得很對,母親知道了,一定會生氣。說我沒有帶好你。可能也會說你亂結交人,到時候連薛將軍也會怪上的。”這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情。這點名聲還是要的。
哪一家的千金小姐房里有這種書。
玉妙放了心,才把頭抬起來,表哥要是這樣說了,以他治家的手段,是不會有人說的。得罪了表哥,不能再得罪姨媽。玉妙在心里對了自己吐了吐舌頭,我一個也得罪不起。
兩個人靜靜坐了,若花與春暖臉紅紅的坐在里間,不聽叫不出來。若花早就明白過來了,王爺是抓緊了時間在溫存姑娘。
與春暖彼此一笑,以后成了親也是這樣,那就好了。聽外面又在輕聲說話。
“再和表哥商議一件事情行不?”玉妙也抓緊時間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到了京里,想有這種機會難上加難。
朱宣點頭:“有話盡管講。”
看妙姐兒又微皺了眉,輕輕吐了一句話出來:“在表哥的規矩之下,有多少余地是我自己的?”
神色是認真的不得了。
這個想法在心里很長時間了。表哥有時候象是開明得很,說什么也沒有關系,有時候莫名的自己就踩地雷。玉妙不想成親后還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朱宣先沒有聽明白,一閃念明白了。滿朝中成親以前,未婚夫妻談余地,恐怕自己是第一個。我這算不算開明呢。
看了坐在眼前的玉妙一雙黑眸看了自己等回答,酒意一陣陣上來,朱宣輕輕笑了一笑,這小丫頭有時候看了可憐兮兮的。
當時就回答她了:“全聽表哥的。”
對于這種回答,玉妙一點也不意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讓向東不能向西,只有吃穿用是自己可以隨意的。到了京里,連懶覺不能睡。
話問完了,得到了答案,雖然不滿意,人也放松了,困意也上來了。朱宣不發脾氣的時候,就覺得可親,并不想進去,就伏了身子拉了一個枕頭過來趴著。不是君子處于暗室,天知地知人知。
也不用太在意了,表哥如果是個昏庸的人,不會等這么久。
迷迷糊糊中,覺得一只大手在自己背上不住輕拍了,身上蓋了東西。
若花看了王爺又把睡熟的姑娘抱進來,忙和春暖拉開了被子,接了玉妙。
朱宣人已經走出來。這點兒禮法還是要守著,反正也守不久。
第二天玉妙起來得很早,天天沒有規律的睡著也不舒服。
朱福送了一封信來,朱宣拆看了,眼里多了一絲冷峻。看了他的玉妙就疑惑地看了他。
朱宣就歉意地看了她,把信重新折好。玉妙先說了出來,唇邊帶了一絲笑容:“又不能玩了?”
“是。我們要趕快回京去。但不是自己家的事情。”朱宣把信放下來,喊了朱福進來:“去碼頭看看船停在了哪里,去退房去,馬上就走。”
玉妙坐到了房里,看了若花等人收拾。外面畢長風又來了。
他昨天酒醒以后,回想了與朱宣的談話,才想起來朱宣問了一句:“先生京里何處就館?”這句話大有意味。
不是想為自己薦館,就是他要用人。人都說南平王爺最喜歡招納賢人,帳下將軍多幾個清客見事學事,也是有的。
不過只是擔心一件事,就是讓自己去教那位嬌少爺。這位將軍自己都把弟弟嬌得不行,要是讓我去教他,真讓人擔心。
思來想去,還是來看一趟,一去京中就有館地,也比沒頭蒼蠅似的奔了去的好。至少有住的地方。
昨天晚上來了兩次,只到了院門口打聽一下,說不在。心里就更有些著急了,早上起個大早,只是不方便來得太早,象自己沒身份似的。
磨到了可以出現的時間就趕快過來了。再談談也行。
一見房里正在收拾,就有些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