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姝

第八十六章 身陷淫窟

第八十六章身陷淫窟

那方眾人為尋顧月池亂作一團,真正處于風暴中心的顧月池倒是面色平靜,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不知將要去哪里,不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那輛破舊不堪的馬車一直在前行。整整一夜功夫,顧月池手里的賬冊早已撕碎殆盡,在這一夜里,馬車一直未曾停過,顧月池甚至有絲錯覺,就不知這輛破車是不是會突然在前進中倒塌。

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一覺清醒過來,馬車似乎停了,美眸微瞇,一時有些找不到焦距,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手臂,顧月池想要藉此來讓自己清醒幾分。

腳步聲夾雜著調笑聲傳來,車門從外面被打開。

出乎顧月池預料,來人是個女子,衣著性感,長的嫵媚動人,約摸二十歲上下。她仔細端詳顧月池片刻,眸光流轉,讓人看不出其真正的心思。只見她拿起手里的帕子掩嘴輕盈一笑,讓人覺得骨子里都酥了些。

對方在打量自己的時候,顧月池也在端詳著她,最后她給出結論,此女絕不是什么正經女子,從她的衣著不難看出,對方極有可能是風塵女子。

風塵女子的話……這里又到了哪里?

青樓?

ji院?

顧月池心中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

“果然是好貨色。”對顧月池笑著,那女子轉身對那個帶著兩撇胡子的大漢吩咐道:“沒你們什么事兒了,都下去歇著吧。”

大漢笑道:“這妞倒也識趣,一路上不吵不鬧,可是安靜的很。”

女子笑聲如鈴:“如此不是正合心意么?”

大漢笑笑,伸手想要揩油,卻被女子猛的把手給拍開了去:“死相,不想要命了。”

“雅姑娘只要告狀,我就能活命。”臉上依舊笑著,大漢叫了跟自己同行的那幾個漢子,轉身便離開了顧月池的視線。

“小姐下車吧”

巧笑倩兮,女子涂著艷紅丹寇的纖手盈盈而出,想讓顧月池扶著下車。

“這里是哪里?”一點都沒有要動的意思,顧月池眼中滿是戒備:“你又是什么人?”

“我叫珍雅,關于這里么……”轉身看了下身后,珍雅笑著:“你若下了車,自然會知道是哪里。”

半信半疑,卻沒有更好的辦法脫身,顧月池只得伸手扶著珍雅的手臂下了車。

馬車所停之處乃是一座別院,別院外每隔三米便有人把守,隨珍雅上前,抬頭看向別院牌匾上的名號,顧月池不禁在心中苦笑。

芙蓉閣

這名字雖然比她想到的怡紅院什么的好聽不少,不過在顧月池看來,還是換湯不換藥,根本還是青樓一座。

眼眸四散,仔細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見四周都是蒼茫一片,獨有如此一座院落,顧月池不禁暗暗頭疼。

青樓不假,不同的是這不是開在繁華街道的青樓,而是坐落于荒郊野地。

依著馬車行了一夜功夫來看,這里距離京城肯定不近,被人劫持到如此鳥不拉屎的一個地方,想要短時間內獲救,豈是一個難字可以形容的。

初來乍到,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顧月池現在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乖乖的跟著珍雅進了芙蓉閣,顧月池被她安頓在一座還算寬敞的院子里,看著負責把守的武士,顧月池身子疲軟的靠在窗前,問出現在疑惑:“這里可是ji院?”

為今之計,先探明自己的處境。

眼簾輕抬,珍雅動作輕柔的倒了杯水,繼而遞到顧月池手里:“算是,也不是”

模棱兩可?

顧月池又問:“算是又不是到底是不是?”

珍雅絲毫不隱瞞,又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斜倚在顧月池身邊,絲毫也不隱瞞:“說算是……是因為這里確實是伺候男人的地方。說不是呢?”展顏一笑,右邊嘴角溢出一抹淺窩,珍雅嫵媚道:“只因這里所有的女人都只伺候一個男人。”

“所有女人都只伺候一個男人?”顧月池裝傻:“此話何意?”

“芙蓉閣內所住女子個個天香國色,她們每日競相爭艷,無非是為了博一男人歡顏,這個男人就是這里的主人,也是這里所禁女子們唯一的男人。”珍雅依舊笑著:“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是其中一員。”

“可,可我是被擄獲來的啊?”顧月池故作天真,想要套出更多的話。

“你以為這里的女子都是怎么來的?”有些好笑的看著顧月池,珍雅柔白纖弱的手臂伸了出來,在那條潔白無瑕的手臂上,居然錯綜橫行著一條條丑陋的傷疤。

杏眼倏地圓睜,顧月池難掩吃驚之色。

對顧月池的震驚不以為然,珍雅笑問:“如果我跟你說初來此地之時我也曾尋死覓活過,你會作何感想?”

“呃……”

顧月池無言以對。

靠,她能有什么感想?

一個初來時割腕多次的女子此刻都變成了珍雅這樣一身風騷的樣子,她根本想像不出,對方究竟經歷過什么。

十分輕柔發撫上顧月池的容顏,珍雅近乎魔癥的呢喃著:“好一張洗盡鉛華芙蓉面,只是不知你的這張臉能夠維持多久?”

因對方的親近,顧月池渾身汗毛直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什么維持多久?”

挑挑眉,珍雅妖嬈一笑:“他此時對你感興趣,就是不知這份興趣能維持多久。”越過顧月池身側,珍雅身段妖嬈,款款而行:“一個月?兩個月?還是……更久呢?”

話說到最后時,珍雅已然出了房門。

“既然那么多人要博他歡心,他有何必總是在外擄掠女子?”

顧月池的話幾乎是用吼得。

一個擁有無數女子的臭男人而已,要她去博他歡心?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他就是這性子……”珍雅回眸一笑,軟語道:“只因他喜歡。”巧笑著,她轉身離去。“莫要做無為之爭,好好洗漱,待他夜里回來,為自己的下半輩子好好努力。”

“我的下半輩子不在這yin窟里。”

唰的一聲把手里的茶杯擲出,看著外面空空如也的走廊,怔怔的靠在窗前,顧月池眼中終是顯出一絲焦慮。

珍雅手臂上的傷疤不下十條,這說明她過去一直希冀有人能來救她出去,可顯然的是她并沒有等到。顧月池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被人找到

“凌瀟瀟若是在的話,也許能快些吧。”

口中如是輕喃著,顧月池眉心糾結著跌坐在地板上。

過了沒多久,外面來了幾個小丫頭,這些小丫頭過來給顧月池布置好午膳,便又退了出去。

人是鐵飯是鋼

心想要留在力氣想出路,顧月池坐在桌前十分不客氣的開始大口吃肉,大碗喝湯,一點淑女形象都沒有。

飯吃到一半,珍雅又來了,見顧月池吃的正香,她樂呵呵的笑著,撫上顧月池的面頰:“沒想到小姐妹這么快就想通了,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啪的一聲把珍雅的手拍到一邊,一改適才平淡表情,顧月池睨了她一眼,冷道:“誰是你的小姐妹你可知我是何等身份?”

先是以顧月池的強勢一愣,但很快珍雅又笑開了:“何等身份?”雙手抱胸俯視著顧月池,她道:“這里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富戶子女,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由姐姐來告訴你……”傾身湊近顧月池耳畔,珍雅吐氣如蘭:“這里有的只是兩種人,一個是男人,而另一個便是女人。”

“你……”顧月池咬牙切齒:“好下濺”

“下濺?”珍雅笑笑,如談論天氣一般:“下濺能值幾個錢?只要一日走不出去,在這里下濺就是本錢。”拍了拍顧月池的肩膀,她道:“好好吃,吃完好好睡,酉時過了,天擦黑了,我們的男人也該回來了。”

“呸”

如同吃到摻著沙子的米飯,顧月池朝珍雅臉上啐了一口。

這女人不給女人爭氣是真,不過顧月池也并不是要對她強勢,她故意如此是希冀著對方嫌棄她蠻橫,多放她一陣子,如此一來靜她大可等著顧振濤來救。

顧月池失蹤了足足一日,也不知外界情況怎樣了,吃過午膳后她便上床歇著。她倒不是真的聽了珍雅的話要好好歇著,而是在養精蓄銳。

在仔細想過之后,她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如果到最后顧振濤真的找不到她,她即便賭上性命,也不會讓自己的這副身子遭受。

這是顧月池的身體,不管是看在趙氏,還是看在顧振濤,亦或是看在她給了自己重生的希望,無論境況如何兇險,她都有義務在最后時刻保全她的貞潔。

主意已定,顧月池瞌上雙目,安然入睡。

酉時時分,顧月池醒來。

將前來給她沐浴更衣的丫頭攆走,她傾盡全力把屋子里能砸的東西皆都砸了個稀巴爛,著實痛痛快快的發泄了一場。

不多時,珍雅來了,進屋后看著滿地狼藉,她眼中再無嫵媚,有的只是微微的心驚。

“她不想洗漱,那就不洗”吩咐丫頭將屋子收拾干凈,珍雅留下這么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屋子,不曾再多言一句。

黃昏過,夜幕降臨。

夜色如水,顧月池如一只武裝好的刺猬一般在屋子里正襟危坐,一切只因珍雅說過——今日夜里那個男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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