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之后,磚窯徹底的冷卻了下來。
張恒就趕緊讓高老七帶人去拆窯,出窯的紅磚,上面幾層的還好,勉勉強強的算合格,可以用來當建房的磚料。
但是,越往下,出窯的磚的質量就越差,中間那幾層甚至干脆就不能當磚用了——實在太脆了,輕輕一碰就斷裂了。
“果然老了,看樣子下一窯磚應該少放點煤炭……”張恒拿起一塊已經被燒成暗紅色的磚頭,在地上輕輕一敲,磚頭上就出現了些裂痕。
這次磚窯進去數千塊磚坯,最終能夠合格的只有不到五百之數,合格率少于三成,這真讓張恒有些尷尬。
卻不知,相比起少府的青磚制造成功率,張恒這第一窯紅磚就甩了人家七八十里地。
把高老七喊過來,讓他把所有合格的紅磚都搬進自己家的院子的墻角,堆壘起來。
同時開始讓人將拆下來的土磚,木板重新裝上上,開始準備第二窯的燒制。
“二郎,這叫煤炭的石頭能不能拿來燒火做飯?”一個佃戶趁著空當跑過來問道,其他的人聽到那人的問話,也紛紛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希望張恒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當然可以了……”張恒笑著回答。
“不過純用煤炭燒火作飯有些浪費……”張恒想起在農村老家時燒火取暖用的蜂窩煤:“得用黃土加水與煤炭混合起來……恩,還得做個鐵模子!”
這兩天里,鐵匠鍛打鐵器用的爐子已經在高老七住所附近搭建起來了,鐵匠工作所需要的錘子、鐵鉗什么的也買好了,萬事俱備,就等開工了。
張恒想著索性現在好像也沒什么需要打造的東西,就讓張大山父子先打點鐵模子做些蜂窩煤出來吧。
就轉身去找張大山父子,跟他們說了一下鍛蜂窩煤用的鐵模子是怎么一個樣子,就讓他們趕緊開工。
張大山父子在鐵匠作坊里面,花了兩天多時間,在第二窯磚點火之前,終于把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蜂窩煤爐子打造了出來。
“不錯……”張恒拿著模子,提了提鐵模上用來壓出蜂窩煤的滑動桿,這玩意倒是簡單的很,就是一個圓形的鐵摸和鐵摸里的鐵桿需要花費點精力和時間之外,其他的倒都不是什么有難度的東西。
張恒想著上次運回來的煤炭,在燒了兩窯磚后,還剩下兩三百斤的樣子。
就讓高老七去挑來幾擔黃土,按照煤炭與土大概三比一的比例,和上水,用這個鐵模子去鍛蜂窩煤。
然后,張恒又讓田二做了一個燒煤用的煤爐子。
在張恒忙著做蜂窩煤的時候。
長安城里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什么?”
“太仆居然沒有貪污!”
許多人目瞪口呆的面對這個消息,不少人甚至覺得這簡直是個荒謬的笑話。
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人們根本就不相信,一千幾百萬五銖錢都進了公孫敬聲的嘴巴里面了,他怎么舍得吐出來,怎么可能忍得下那巨大的誘惑。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消息是從御史口中傳出來的……
根據天子派去查賬的御史的調查,太仆公孫敬聲確實是動了北軍的軍費,但是卻沒有中飽私囊,而是將那些錢花在了天子去年出巡、賞賜以及上林苑、太廟、高廟、甘泉宮還有長安城城防上面……
很快又有新的消息傳出來。
御史們前腳剛走,太仆公孫敬聲后腳就上了一封聲淚俱下的‘請罪書’。
請罪書上,先是自我檢討了一番不該挪用北軍軍費,請求天子降罪責罰,然后就筆鋒一轉,說什么個人榮辱事小,社稷顏面事大,雖然他做錯了事情,甘愿受到國法的懲罰,但是,身為臣子,效忠君王,為君王鞠躬盡瘁,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封請罪書,顯然是有高手指點、潤色,通篇都沒有提及那些錢到底花到那個地方去了,只是一個勁的表忠心,甘受國法懲處,認錯態度實在是太好了。
這封上書一到劉徹手中,劉徹的臉色就變了。
“真忠良是也……”站在劉徹附近的太監蘇文隱隱約聽到天子低聲感嘆了這么一句。
“制詔:太仆敬聲,挪用北軍軍費,雖情有可原,然國法不可違也!著令其面壁反省三月,罰俸一年,金五百,以儆效尤!”
“另北軍所缺之軍費一千九百萬,令少府自庫府出!”
這道詔書很快就隨著天子的使者出現在葛繹侯府上而傳開。
“面壁反省三月,罰俸一年?????”江充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陣昏眩,整個世界都霎時黑暗了起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次倩公江充字次倩!”旁邊的韓說趕緊扶住江充。
“怎么會這樣?”江充喃喃自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明明有確鑿證據的!”
“這次他們有高人指點……”韓說亦嘆了口氣道:“據在下在長樂宮中的熟人所述,乃是長樂宮掖庭令李躍從一位高人處獲得了指點!”
韓說能夠在長樂宮中有眼線,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韓說乃是真正的名門之后,其祖上乃是高祖劉邦身邊的寵臣韓王信,其祖父乃是高祖所封一百零八列侯之一的弓高侯韓頹當,其兄長更加了不得了,乃是與當今天子自幼相熟,一起長大的韓嫣。
韓嫣活著的時候,權傾朝野,深得天子的寵信,甚至出入掖庭也不受限制,還曾享受過乘天子車馬出行的榮譽。
不過,韓嫣太囂張了。
在江都王劉非入朝朝拜天子的時候,他居然乘天子車馬從江都王面前經過,讓江都王誤以為是天子御駕,嚇得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等劉非后來知道了實情,那還了得,劉非乃是先帝孝景天子親生兒子,當今天子兄弟中最勇猛善戰的諸侯王,早在吳楚叛亂之時,就身掛將軍印,與叛軍大戰無數回合。
自然,劉非的脾氣也是異常暴躁的。
當下就跟皇太后哭訴。
皇太后聽了劉非的哭訴后,也對韓嫣異常反感,后來更有人舉報韓嫣與妃嬪有染,皇太后立即就將韓嫣賜死——天子劉徹求情都沒有能夠救韓嫣一命。
受兄長之死的教訓,韓說對長樂宮的動向一直都非常警惕,所以經常能夠得到別人無法得知的長樂宮的消息。
“是誰?”江充雙眼血紅盯著韓說,追問著:“是誰?”
韓說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是很清楚了……”
“次倩公,這次板不倒公孫氏,我們還有下次,敵在明我在暗,咱們機會都得是……”韓說道:“只要天子還在,我們就有機會……”
“對!”江充重重的點頭表示贊同。
對于劉徹的性格,江充非常清楚,劉徹是一個做事果斷之人,他絕對不會把一個龐大的外戚集團留給他的繼承者。
但是,江充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光是打到衛氏、公孫氏,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一旦劉據即位,那么他苦心積慮的一切就都等于給劉據做了嫁衣,沒有了外戚這個負擔的劉據說不定還會感謝他所做的一切。
這怎么可以?
絕對不行!
“給燕王寫信……”江充對韓說道:“讓燕王入朝,順便讓鄂邑翁主也入京罷!”
“鄂邑……翁主……”韓說的聲音有些顫抖,小腿都忍不住發抖,他隨即高聲道:“不行,絕對不行!”
“那是個瘋子!”韓說道:“當初咱們好不容易才把她趕出長安,趕到燕國去的……”
顯而易見,那位鄂邑公主曾經對韓說做過什么慘不忍睹的事情,以至于韓說這么大年紀了,提起那個名字還如聽到了惡魔之名一般,難以自抑。
“不!”江充笑著道:“現在正是鄂邑翁主大發神威的好時機……”
“她會連我們也一起對付的!”韓說堅決不同意:“你忘記了,她離開長安前說過的話嗎?她若回來,第一個對付的就是咱們!”
“錯了……”江充搖頭道:“別人都以為鄂邑是個瘋子,但是我知道,其實這個女人聰明絕頂……她會懂得收斂的!”
“就這樣定了,我這便去謀劃讓燕王入朝,朝拜天子的事宜……”江充站起身來,不管身后韓說的反對,執意而行。
其實,連江充自己都沒把握,那個女人一旦回來,將又會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來。
但事到如今,江充覺得自己別無他策,只能硬著頭皮行此險招。
“希望過去這兩年,那個瘋女人能稍微收斂一點!”江充在心中祈禱著。
真是一出悲劇啊
媽的,剛才我才去了次廁所,回來屏幕就又黑了,搞了一個多小時才搞定,擦。
我今天把主機箱拿起電腦城,結果嘛問題都沒有,擦一個
估計是顯示器的問題,明天可能又得拿去修。
我靠啊
太悲劇了估計得換顯示器,又是幾百大洋不見了。。。。。
恩,今天凌晨還有一更。
大家就當我今天偷懶了吧,等我把電腦的問題解決了,一定爆發幾天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