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
楚今朝笑著擺擺手,做足了前輩高人的大度模樣。
此言一出,不出楚今朝的所料,喬以煜本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都是露出一抹震驚,又迅速恢復正常,葉謙懷中的那個美人,楚今朝已經知道是誰安排到葉謙身邊的了。
怎么會?這不應該啊!喬以煜低著頭,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不應該是這樣的,楚師祖怎么能這么輕描淡寫地放過葉謙,甚至可以容忍酷似楚今曦的初蘭半躺在葉謙懷里。
要知道那可是楚今曦,是楚今朝的胞妹,最深愛的女人,也是最大的禁忌,曾經多少次楚今朝為了酷似楚今曦的女人,強取豪奪,甚至滅人滿門也在所不惜。
怎么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喬以煜瘋狂地回憶自己到底哪里出錯,卻完全沒有半點想法。
“謝前輩!”葉謙當然要道謝,他甚至還要當面好好謝一謝想置他與死地的人,他可以因為顏福貴接楚今朝一招,但若有人想借楚今朝的手殺他,那他也絕對不客氣。
“你先起來!”葉謙按住躲在他懷里有些瑟瑟發抖的美人初蘭,將她扶正離開自己懷中,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葉謙淡淡地問道:“剛才的話是誰教你說的?”
“沒人教奴家,是奴家自己太害怕,一時恐慌才說出口的!”美人初蘭渾身一抖,低著頭喏喏回答,她眼中閃過一道絕望,吩咐她的聶云杉輸給了身邊這個男人的手下,她一個小小的姬女不過是個棋子而已,但哪怕是棋子,她也想活下去。
哪怕聶云杉敗走,她也必須完成交代下來的任務,因為這殿堂之中,高居在問道境尊者楚今朝身邊的,有個名叫喬以煜的天驕。
那晚上的情景初蘭都看在眼里,能同時一道消息就能指使任謹言、聶云杉和胡廣生三位皇城頂尖天驕的人,只有喬以煜。
她若還想活著,就只能閉嘴,賭這個名為葉謙的男人不會辣手摧花。
“葉某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回答!”葉謙淡淡說道,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沒人教奴家!”初蘭怯懦地回答,渾身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她不過是個收人控制的姬女,這些大人物自己心里還不跟明鏡一樣的,何必一直為難她這種小人物!
她不能說,不說,最多也就死她一個,說了,不止她的家人,她身后的碎星樓都有大難,她想活命,但有些時候,活不成的時候,那就只能盼著少死一點。
葉謙聞言,也沒再多說什么,路都是自己選的,哪里有那么多無辜之人,他轉頭對楚今朝說道:“前輩,這位美人,送給前輩了!”
“不要,奴家想留在公子身邊,求公子垂憐!”初蘭淚流如雨,磕著頭向葉謙哀求。
“美人盛情,本尊倒是不好強奪啊……”楚今朝惋惜地搖搖頭,這女人一臉的淚水,早就將臉上的妝容毀得慘不忍睹,哪里有他記憶中的愛人半分風姿。
一旁的喬以煜眼睛都快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這是楚今朝能說出來的話?哪怕初蘭一點不像楚今曦,對于無女不歡的楚今朝而言,這都是特么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
周伯俊卻一臉陰郁,他已經預感到,與喬以煜商量的計謀應該徹底失敗了,甚至之前剛才楚今朝與葉謙的一招之約,未必都能如愿以償。
“美人盛情,與葉某何干!”葉謙灑然笑道,“既然前輩開口索要,送與前輩就是,只是若前輩想要長留身邊,卻還要和這位美人身后的主人討要!”
葉謙當然明白,大殿之中這些陪酒的姬女,不是來自尋歡作樂場所,就是頂級勢力為了招呼貴客培養的,只要面子足夠,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他未必有這個面子,但楚今朝的面子絕對夠了。
至于從這個美人口里掏出背后設計葉謙的幕后主使,葉謙也懶得做,反正喬以煜和周伯俊,找機會殺了兩人,自然就報仇了,初蘭這種小人物,之所以能活著,也不過是之前楚今朝開口索要,這場合他們又不能用手段逼供,索性也就做個人情。
反正葉謙也不虧,換得楚今朝不再向他出手,相反,還要幫顏福貴抗下兩大天宗的壓力,這筆買賣絕對劃算。
楚今朝愕然,看了眼在葉謙身后安然沉默的王權富貴,哭笑不得地說道:“本尊剛才索要的身邊人,不是你身邊的美人,而是你身后的王權富貴。”
有病吧!你是真瘋了,還是老糊涂了!喬以煜目瞪口呆地看著楚今朝,他整個人都懵了,放著酷似楚今曦的初蘭老家伙不要,居然要一個男人?
難不成老家伙的口味又不變了?不會啊,明明這兩天一個勁兒地催他找美人?
“額……”葉謙頓時驚愕地看著楚今朝,又看看身后的王權富貴,一時無言,顏福貴不是說楚今朝無女不歡么,這是口味變了?只是以剛才王權富貴出手的詭異丑陋模樣,楚今朝如何能看得上王權富貴?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一點?
這么想著,葉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里開始琢磨這么拒絕,王權富貴畢竟已經投靠他了,甚至簽了契約,他不能坑王權富貴,這點節操還是有的。
葉謙身后的王權富貴也是一臉愕然,不明白為何這位玄源天宗的問道境尊者怎么會看上他,甚至向葉謙開口直接索要。
“怎么樣?”楚今朝見葉謙一臉意外的樣子,說道:“把你這手下送給本尊,剛才出手戲言便算是了解,本尊也替顏家小姑娘擋下兩大天宗的壓力。”
“這……”葉謙也摸不準楚今朝圖謀,總不能為了個男色就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吧,楚今朝沒有直接說,他就當沒懷好意,道:“名義上是手下,但晚輩與他其實是朋友關系,相交莫逆……”
葉謙沒有直接說完,但婉拒的態度很明顯。
“若是本尊想收他為徒呢?”楚今朝看出葉謙在擔心什么,直截了當地問道,然后極盡誘惑地說道:“本尊乃是玄源天宗問道境尊者,沒有徒弟,也未曾有子嗣,身后楚家還有十數位問道境尊者,乃至于玄源天宗的開宗祖師,都是姓楚,說的這么直白,你還想阻攔你這朋友的前程嗎?”
話音未落,楚今朝身邊的喬以煜臉色一片慘白,怎么會這樣,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老家伙是真的瘋了,玄源天宗里那么多天驕他都不收為徒弟,楚家那么多族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居然找一個外人,甚至是一個下人來當親傳弟子,他這個瘋子,他怎么能這么干!
他一定要上報宗門,阻止這個瘋子,決不能讓葉謙的下人成為與他平起平坐的人,他絕對無法忍受!喬以煜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白白忙活了一場,反而有可能成全葉謙的一個手下,這比讓葉謙贏了還讓他難以忍受,更別說,他輸得非常徹底。
“……”葉謙緩緩閉上眼睛,心里一片絕望,這特么都可以,王權富貴這貨有毒吧!這哪里是運氣好,這特么就是氣運之子!
“你自己選擇!”葉謙有氣無力轉頭看了眼王權富貴,說道。
有時候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較的,一比較,你就會發現,哪怕關系再好,你都想一巴掌拍死對方,王權富貴這貨上輩子一定拯救過世界!
沒關系,就算成了楚今朝的弟子,還不一樣是他手下,簽過契約的啊!葉謙安慰自己,心里其實也莫名有點欣慰,若楚今朝是真心實意收徒,那王權富貴能入他門下,還真是大機緣,至于之前的一點小沖突,不過是小事。
王權富貴還是有點懵,他跟著葉謙來到這邊,哪里會不知道楚今朝的身份,這么大的一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哪怕習慣了運氣好,王權富貴還有點不太敢相信,不知道楚今朝這位問道境尊者腦子哪根筋弄錯了,居然要收他這更邪道修煉者為徒。
臉上有些遲疑,王權富貴還是起身行禮,道:“多謝前輩厚愛,只是晚輩何德何能,能入前輩法眼?”
在王權富貴看來,以楚今朝的身份,在離火大世界本界這等地方,什么樣的天驕沒有見過,何至于只今天才見過,就想要當場收他為徒弟,還是唯一的徒弟。
“天意注定,你是本尊的弟子!”楚今朝神秘地笑笑,一口血紅的劍器出現在他手中,他用靈力送到王權富貴的身前,說道:“拿著,你就明白了!”
不知道為何,王權富貴不能地覺得這口血紅劍器相當親切,伸手直接握在手中,瞬間血紅劍器紅光大盛,劍身化作一道血光融入王權富貴的身體之中。
王權富貴眼中閃過一道茫然,旋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明亮,然后那血紅劍器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上,王權富貴雙手將劍器舉過頭頂,向楚今朝跪拜道:“弟子見過師父!”
“……”葉謙無言,這貨不是被楚今朝使了什么詭異的秘法吧,這就干凈利落地拜師了?你好歹考慮一下啊混蛋,萬一人家圖謀不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