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章元宮奇珍
想要以一己之力在軍中推廣新式武器,無異于癡人說夢,秦林將掣電槍、迅雷槍的式樣交給徐邦瑞,以魏國公的名義呈報朝廷,在他看來應該能引起一定的重視,將來邊關將士若能持此利器痛擊韃虜賊寇,也算自己為保家衛國出了力,不亦快哉。
另外有了這樣一件不同尋常的彩禮,徐家父子倆被徐辛夷大肆搜刮的肉痛也減輕了不少,當然,看著女兵們得知又能追隨大小姐之后,立馬歡天喜地的幫著搬運府中珍寶,他倆又相視一眼,齊齊嘆道:果然家賊難防!
“爹爹、娘親,哥哥,”徐辛夷笑嘻嘻的打著招呼,“我走了哦,下次再來看你們!”
徐邦瑞老臉抽搐,這樣子再來兩趟,爹爹我只怕離破產就不遠了呀……
東西不少,弄了輛華麗寬大的駟馬車來裝,女兵們嘻嘻哈哈的前后護衛,秦林和徐辛夷則頗有默契的鉆進了馬車,在寶物中翻找起來。
什么碧玉雕青龍、宋徽宗用過的硯臺,都被隨手放到一邊,還是徐辛夷熟悉家里的東西,很快就拿到了一只包裹極為嚴密的錦盒。
吳夫人提到的“烏爾溫也力”,他倆都很好奇,徐家老祖宗中山王徐達北逐蒙元出朔漠時,究竟奪到了什么稀世寶物。
打開層層錦緞包裹,取出錦盒,揭開一看,里面又是一只八寸見方的金匣,頂蓋雕著一只蹲坐的大貓,那貓宛然活物似的,兩只眼睛精光四射,盯得人毛骨悚然。
呀!徐辛夷叫起來。
秦林也吃了一驚,定住心神仔細看看,哪兒是貓活了?原來金匣上所雕的貓,兩只眼睛位置鑲嵌著極好的貓眼石,光華璀璨,真像兩只大貓的眼睛直瞪瞪的看著你。
秦林和徐辛夷兩人看明白之后不禁失笑,徐辛夷性子急,伸手就把蓋兒掀開,這次兩人越發吃驚:金匣正中間設著金絲座兒,黑色絲絨襯墊,座兒上安著的一物卻是個烏漆抹黑的石球,約莫核桃大小。
“這、這就是元順帝的珍寶?有什么用啊?”徐辛夷撓了撓頭,忽然想起來了:“哎呀,這不就是小時候玩過的彈球嘛!”
幾歲的時候,徐辛夷在母親吳氏房里玩,不知從哪兒找到此物,就在地上滾來滾去,被老爹看見了趕緊把它收走,從此她就再也沒看到過這玩意兒。
秦林拿起石球,入手冰涼,仔細看看材質溫潤瑩華,細膩得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是顏色漆黑一團,形狀也只是個非常標準的圓球形,根本沒有雕刻任何圖案。
對著光照了照,不明所以,秦林便問徐辛夷知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徐辛夷想了一會兒:“當年我家祖宗中山王率大軍橫掃蒙元,那元順帝妥歡帖木兒倉皇北逃,后妃、珍寶多為明軍所獲,回師之后中山王便全部獻給太祖武皇帝,后來一部分珍寶又回賜我家……小時候聽爹娘說起,老祖宗提到過其中有一件最了不起的元宮珍寶叫做‘烏爾溫也力’,卻沒想到居然就是我玩過的黑石頭球。”
徐達為什么知道這東西珍貴呢?元順帝倉皇北逃,連后妃子女和璽印都多有遺失,唯獨將成吉思汗的蘇魯定戰旗、西夏傳國寶刀、烏斯藏蓮花生大師的金剛菩提手串等物,與這東西一塊隨身攜帶須臾不離。
最后是敗亡漠北的困窘之際,一位元朝親貴大官想投降明軍,為求取信明朝,才買通內侍,暗中將此物盜來獻給徐達,只可惜輾轉流離,又過了兩百年,連徐家后輩都不知道所謂的“烏爾溫也力”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徐辛夷說完撇撇嘴,又道:“當初所獲元宮珍寶極多,一定是太祖皇帝見這東西不起眼,才隨便賜給中山王的吧!”
秦林點點頭,如果是蘇魯定戰旗、傳國寶刀之類的東西,朱元璋是絕對不可能賜給徐達的。
徐家兩百年弄不清這東西的來歷、用途,徐邦瑞肯送給秦林,未嘗沒有借助他的手段,弄清楚其中原委的意思。
可當年蒙古帝國縱橫歐亞,滅國無數,最遠在歐洲打到了多瑙河畔,在中東則幾乎可以遙望金字塔的尖端,搶劫了各國的珍寶,這“烏爾溫也力”,誰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搶來的?
看看金匣的工藝,有些像中東一帶的風格,秦林知道古埃及以貓為神祗,金匣雕著大貓,是否表示它來自金字塔下?這可就說不準了。
“留著慢慢參詳吧!”秦林把黑石球拋給了徐辛夷。
徐辛夷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百無聊賴,便將它重新放回了盒中,傳言中的元宮珍寶竟是這么個不起眼的東西,未免有些失望。
算算時間,李時珍和青黛應該差不多把惠民藥局的郎中們約齊了,秦林便讓徐辛夷率女兵們回去,他往女醫館走一趟。
“才不呢,我也要去找青黛妹妹!”徐辛夷撇撇嘴,“才不叫你們撇下我呢。”
“好吧,牛皮糖!”秦林朝她挺翹的屁屁上拍了一巴掌,手感很好。
于是馬車之中,又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今天女醫館沒有營業,惠民藥局的郎中們在李家祖孫帶領下四處參觀,這里的各項布置都是秦林參照后世的醫院來辦的,又加上了美容、按摩的內容,老郎中們看得嘖嘖稱奇,只覺每一處都和傳統的醫館有些不同,頗有別出心裁之處,然而仔細想想又很有道理。
“果然與我輩坐堂問診大有不同,”盧醫生笑著沖李時珍拱拱手,想了想,又朝青黛拱拱手:“若李小娘子真為女醫另立起祖師爺,咱們惠民藥局也只能捏著鼻子認賬呢。”
盧醫生自是說笑,但也不無深意,前次說起另立祖師爺的事情還是形勢所逼,現在看來,青黛確實有真才實學、女醫館也頗多創新之處,南京惠民藥局的同行們不得不承認,她已有了開山立派的資格。
青黛甜甜的笑著,盧醫生的心悅誠服,叫她分外高興。
盧醫生又問道:“只不知兩位請咱們來,還有什么指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