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拉風還真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快出來,他在看守可是聽到了風聲,不關足半年,自己絕對出不去。()可這現在兩個月的時間都沒到,竟然被通知可以出去了。當房間的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望著看守,不敢邁步。
“你出不出來?不出來我關門啦!。,看守大喝道,把朱拉風嚇得一哆嗦,他哪怕原先再能呼風喚雨,到了這里,也只是條蟲。而且因為孫保國也被判了死緩,他的待遇也是一落千丈,要不是有一股子狠勁,在看守所里重新樹立了他光頭的威風,恐怕這日子他是一天也熬不過來。
朱拉風疾步走了出來,崽才想待在那里面呢。邊走朱拉風邊向看守打聽自己的情況”可這事發生的太快,看守所里知道的人也不多。走到看守所外面,朱拉風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迎著暖烘烘的陽光。朱拉風感覺,原來生活是這么的美好,自由是如此的可貴。
“嘀嘀…”
朱拉風順著汽車喇叭的聲音望去,一輛政fǔ牌照的桑塔納滑到了他身邊,旁邊的車窗玻璃放下,朱拉風一看,熟人,是孫建功的司機老黃。老黃大名黃國棟”太陽雨的事,孫建功不清楚,但黃國棟卻熟知。孫保國很多時候不好出面的一些事,也會交給黃國棟去幫他辦。作為孫建功的司機。黃國棟很多時候代表的就是孫建功。當然”朱拉風在管理太陽雨的時候,也會給黃國棟作特殊安排,對黃國棟的喜歡和“口味…”很清楚。
“老黃,這怎么好意思。。,朱拉風嘴上說不好意思,手上卻是一點也沒客氣,拉開前車門,人就鉆了進去。
“孫老要見你。”黃國棟把車子掉頭,說。
“孫老要見我?老黃。出什么事了?…。朱拉風詫異的問,他可以算得上是孫保國的得力助手。但原來太陽雨的事,孫建功是不知情的。更不知道自己。現在竟然要見自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孫保國幫自己說了話。
“國少在一監獄被人拿了大頂。…”黃國棟淡淡的說。
“什么?。”朱拉風茲的一下,驚叫道。“這他娘是誰干的?老子弄死他!…”
“孫老這次讓你出來,就是為了查這件事,聽說是常三虎干的。。。黃國棟說。
“常三虎?老黃。你去告訴孫老,這個仇我一定會替國少報!”朱拉風惡狠狠的說。孫保國對他有知遇之恩。不管常三虎有多大的實力,他都會跟他拼命。
“什么叫我去告訴孫老,今天孫老找你談話,說的就是這件事。朱拉風。太陽雨要重新開業很難了,如果你能把這件事辦好,不但可以報國少的恩,更能為自己謀一個前程。。,黃國棟神秘的一笑。
“黃哥,有什么好事可一定要關照一下兄弟,你放心,有了好處絕對不會忘記你。”朱拉風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
“再說吧。”黃國棟淡淡的說。朱拉風如果能把常三虎這件事辦好,哪怕孫保國不出面,孫建功也會給他謀個出身,朱拉風要想洗白脫身。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
朱拉風雖然自詡是芙蓉縣的一號人物。但見到孫建功,那種上位者的威儀,還是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雖然孫建功看上去就像一個糟老頭子,臉上的老年斑也陸續“上崗…”,可是他卻在長達十年的時間里。統治著芙蓉縣。就算是現在,也是芙蓉縣的大佬級人物。如果國少沒有這樣的一個爹,他能在縣里快活逍遙嗎?
朱拉風在縣城也待了十幾年”可是當面跟孫建功對話,這還是第一次”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農民突然見到一個皇帝一樣。
“孫老,您好。。。朱拉風走過去,鞠了個躬。謙卑的說。
“你就是朱拉風?。”孫建功瞧了一眼朱拉風,頭上新長出一截短發。一臉的謙,不像外界說的什么“拉風哥…。啊,倒像個青澀的領家青年。
看到朱拉風,孫建功忽然想起了朱代東,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可是身份拖位卻才著天壤之別。也許以這樣的年紀”朱拉風的表現才算正常。而朱代東的表現,實在有些妖孽。
“孫主席,您好。…”朱拉風站到孫建功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小心翼翼的說,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就一小混混,縣城的流氓,孫”建功怎么就會見自己。
“嗯,朱拉風,原本這件事不應該由我來跟你說的,但誰讓保國現在還沒出來呢。。。孫建功抬起頭來,溫和的說。
“孫老,現在國少怎么樣了?。,朱拉風緊張的問,他覺得嘴巴很干。茶幾上倒有杯水,但他伸了伸手,最終還是沒有拿起來。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讓洪藍鄉的常三虎派人揍了一頓,這次我可是親自去向代東書記求情,你才能這么快出來,之所以讓你出來,目的只有一個,摸清常三虎的老底,把他一切罪證全部搜集起來。。。孫建功神情沿俊,一股無形的威勢從身上噴薄而出。
“謝謝孫老。只要您一句話”刀山火海,在所不辭。”朱拉風崇敬的說,孫建功身上的那種威勢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令他這個闖蕩江湖多年的流氓身子不由的往后縮了縮。
“洪藍鄉的書記何迎煬同志會配合你。你自己也是洪藍鄉的人,這次保國推薦了你,我相信你不會令他失望,也不會令我失望。…”孫建功說。
“孫。老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朱拉風站起來,信誓旦旦的說。
朱代東沒才急著回洪藍鄉,他得先找幾個朋友打聽一下事情的原委。要去調查常三虎,得找個理由,得合情合理的回去,要不然自己原來是混縣城的,現在突然要在洪藍鄉待著,常三虎能相信?常三虎那小子手黑著呢,搞不好自己今天走著去洪藍鄉,明天就被人抬著出來。
他在縣城認識的人很多。三教九流,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剛剛從看守所出來,嘴里就淡得跟鳥一樣,去了孫建功那里一趟,嘴巴更干得就像酷暑下的水泥馬路,干得以喝下一桶水。在縣城要吃好喝好,最好的拖方當然是去芙蓉賓館。
朱拉風雖說現在落難了,身上也是身無分文,但要去笑蓉賓館吃頓好的,再在那里休息一晚,還是不用自己掏錢的。
果然,朱拉風剛走到芙蓉賓館的餐廳,眼光一掃,很快就遇到了個熟人,常委副縣長王洛新的侄子王祥云。這個王祥云原來也是太陽雨的常客,因為他叔叔的關系,朱拉風讓他在太陽雨可以任意簽單,兩人的關系也一向不錯。
“風哥,什么時候出來的?也不通知我一聲,給你接風啊。”。王祥云也發現了朱拉風,連忙站起來笑嘻嘻的說。
“今天剛出來,難為你有這份心了。祥子,怎么不介紹一下這位朋友?”朱拉風坐下了,斜睨了旁邊那位年輕男子,問。
“風哥,他是外地人,叫牛增福,是咱們縣制藥公司的技術員,江西人。”。王祥云連忙笑著說道,他本在縣城也算一號人物,親叔叔是副縣長,而且還是常委嘛。但他這號人物,跟朱拉風相比,又不在一個級別上。
王祥云介紹完”又用普通話把朱拉風介紹給了牛增福,聽說是王祥云的“兄弟。”牛增福連忙站起來,向朱拉風鄭重介紹了自己。聽說對方是大學生”朱拉風的面上稍稍緩和了一些,不管怎么樣”一個大學生的身份并不辱沒自己。
朱拉風來了,王祥云當然不能讓他吃自己的殘茶剩飯,馬上把服務員叫來,瞇了個包廂,重新上了桌好菜。
“風哥,你的能耐就是大,朱代東的關系都能走得通。…”王祥云一臉欽佩的說,他可早就聽說過,縣委朱書記發了話,朱拉風必須關足半年,可沒想到”兩個月都沒有,他竟然生龍活虎的走了出來。
“這算什么,在芙蓉縣。能關得住我朱拉風的地方還沒有造出來。…”朱拉風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在看守所嘴里淡得跟鳥一樣,何曾見過什么葷腥?
“那是,風哥”現在有什么打算?。,王祥云問,這確實是件新鮮事,朱拉風能出來,想必是請動了哪尊大神,這尊大神他想來想去,只才孫家那位才有可能。他雖然不是體制內的干部,但對于縣里的形勢也很清楚,像袁慶民、肖冠這些人“原來還有些能量,可自從朱代東一來,他們畏之如虎,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朱拉風而去找朱書記說情。
“我想去縣制藥公司,要不你給我介紹介紹?…”朱拉風喝子。茶,剛才吃得才點撐了,把飽隔給壓下去。
“風哥說笑了,縣制藥公司的唐太小。哪能裝下你這尊佛?…”王祥云笑道。
“我現在落難聽,什么佛不佛的,有口飯吃就不錯了。你要是不收留我,只好回洪藍。…”朱代東拿了根牙簽,剔著牙說。
“風哥要回洪藍?…”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牛增福突然chā口問道,他這幾天跟王祥云每天都在一起,讓他教自己說芙蓉縣的方言,朱拉風與王祥云的對話他還不能完全聽明白,但百分之五十的內容還是聽懂了。
“怎么,你有想法?…”朱拉風瞥了牛增福一眼,問。
“一直想去洪藍鄉玩玩,可總找不著機會。。。牛增福謙遜的笑道。
“沒關系,找我啊,你是祥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哪天跟我一起回去,保管你吃好喝好玩好。”朱拉風大包大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