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家伙注意我們了!”
迪亞艾丁佯裝把盤子舉起來喝湯,遮掩了自己的嘴。在吃飯的時候并不是不允許說話,而是他們的談話,往往會受到有心者的傾聽。
為了防止被俘的亞丁行省的俘虜們有些什么異動,在俘虜群中混進了一些阿拉伯人,實際那些都是穆克軍法處的手下。任何反抗的行動,都會招致大規模的殺戮。
經過了幾次不慎談話造就的惡果之后,俘虜們吃飯時說話的時候都會格外注意。往往他們只和曾經熟悉的人說話,可在俘虜中有人受不了投降之后,這種談話就變得也不安全起來。
在迪亞艾丁的提醒下,法哈德也注意到有個隊長似乎在觀察著他們。這是他們對于帶領阿拉伯軍團士兵的,穿著大宋羽林軍盔甲的軍士特有的稱呼。法哈德知趣的轉移了話題,
“啊,是啊兄長,您說的對,我們那天在海面上打的仗……”
在這兩天里,他們的伙食還不錯。雖然是馬肉,但還是有充足數量的食物供他們食用。當然對于他們兩個領導著亞丁城水軍的人物而言,這不是一個休息的時間,卻是一個檢討上次作戰的時間。
對于上次海戰的過程,他們探討最多的卻是那模樣古怪的帆船。法哈德搖著頭,對于上次海戰里對方那些打哪哪著的弩炮,實在是心有余悸。
“他們的怪船太快,而且那些會燃燒的弩箭也讓人沒有辦法。知道它們比拋石機的好處嗎?它們不但距離相當遠,而且可以相當準確,最重要的是比起拋石機,它們更小更適合在船上使用!”
對此迪亞哈丁深感贊同,與法哈德一樣,他在他們通常的作戰手段里,找不到可以對付這種作戰方法的手段。
“可不是,我們的船還沒有到他們跟前,就已經被他們摧垮了士氣。這樣的海戰沒法打……!”
哈法德瞅了瞅從來不管他們聊天的,身上穿著黑色盔甲的看守,湊近迪亞哈丁悄悄問起他相當重要的事情。
“看梯子打算占據亞丁行省,不過過不了幾天各個城主派遣的軍隊恐怕也就要到了,你說他們打得過這些家伙嗎?”
對于這個問題,迪亞艾丁只好搖搖頭。雖然對方打起來很兇猛,但面對各城主聯軍的反撲,仗會打成一個什么模樣,還真是一件未可知的事情。
“說真的法哈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面對一萬甚至更多的士兵,他們會怎么樣。不過我的兄弟,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就是眼下在海上,應該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才說也許這是我們的機會,因為我們和那些陸地上的騎兵軍官們不一樣!
不過我想那家伙肯定知道,如果他肯告訴我們的話!”
法哈德順著迪亞艾丁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個穿著胸甲與鎖子甲的普通阿拉伯軍團的士兵。法哈德側著臉,看到那個隊長正在其他地方巡視。試著向那個阿拉伯軍團的士兵發問。
“兄弟,你們哪里人哪?”
戴著臉甲訴阿拉伯軍團的士兵望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正在遠去的隊長,接著把臉甲推上去。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馬穆魯克騎兵,年輕的臉上也并不留什么胡須。
為了防止軍中疾病的蔓延,軍隊里胡須與頭發都不允許過長,更不可能出現在西方人那樣用胡子扎辮子的事情。固然胡子可能使人看起來更加威風,但在野外作戰的時候,胡子與頭發都是跳蚤之類昆蟲喜歡的地方。
“我啊,是被島主買回來的!算起來,我是費萊凱島上的人!”
“兄弟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如果不能說的話,你就不必回答。”
穿著黑甲的阿拉伯看守笑了一下,只表示了一個“請便”的神情卻不說話。“你知道我們亞丁行省是一個很大的行省,雖然我們占據了亞丁城,但是……”
大概這幾天這個問題看守的士兵已經聽到了不少,因此回答的時候,帶著些不耐煩。
“你們這些人哪,眼睛只是看著這么一點點的地方。想跟我們打,說真的你們所說的那些城主的本領不夠格。我們也是人少點,過兩年人多了,說不定我們趙島主就到巴格達做哈里發了!”
迪亞艾丁與法哈德作為最先被俘的水軍,也最先被關在這兒,與這些獄卒聊天也聊得最多。聽到獄卒和他們搭話,迪亞艾丁陪了個笑臉。
“這位大哥,你要知道,亞丁城幾個城主的軍隊加在一起,沒有兩萬,也得有一萬五千,就憑你們這點人……!”
為了得到想知道的事情,法哈德說話的時候帶著點技巧。
“一萬五千人嗎?少了點!作為一主戰騎兵,我們大宋羽林軍的主戰騎兵,才是天下最強的軍隊,才一萬五千騎兵,那嚇不倒我們。要是我說的話,你們兄弟還是好好想想,別沒日沒夜干苦役。”
說到這兒,大概被法哈德的幾聲“大哥”叫舒服了。在蓋上他自己的臉甲之前,說了最后大概也算是最重要的一句話。
“你們要識相些,我們那個島主不是什么良善從士。也許等這里要塞建成之后,會把你們全都殺了!”
說著一臉的“別說我沒提醒你們”的神情,蓋上自己的臉甲,開始催促著奴隸們停止吃他們的晚飯開始勞動。
“快點,休息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你們這些懶鬼快一點吃完你們的食物,我們馬上要繼續開始工作……快點……!”
說話的時候,手中的鞭子一抖,發出“啪啪”的脆響。與此同時看了一眼迪亞艾丁與法哈德,似乎在催促他們早做決定一樣。
兩個在急忙著把盤子中的食物送進嘴里的同時,迪亞艾丁的目光越過盤子邊,看著那沐浴在夕陽里,變得金燦燦的亞丁要塞。
“明天,等到明天,如果他不來的話,那么我們……”
大概迪亞艾丁對于這件事預料的沒有多少錯誤,他曾經以為眼前這支黑衣黑甲的軍隊,會像海盜一樣在劫掠了亞丁城之后,遠遠離開這兒。可是,錫拉島上的海軍基地的建設,又不免使他疑惑。
難道他們就打算造他們的六條船與兩千人的騎兵,來面對那些可能會到達的,亞丁行省各個城主的大規模的軍隊嗎?今天在聽過剛剛那個阿拉伯軍團士兵贊許他們的消息之后,他毫不懷疑,這是一支打算完全占據這里的軍隊。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混蛋,難道他一點也不擔心巴格達的哈里發會派遣大軍來嗎?”
其實回頭一想,自己的這種看法未免有些太天真。巴格達的哈里發木思塔辛倘若有足夠軍力的話,也就不會任由各行省的總督們成為這個帝國的禍患。
“那么他們能夠戰勝亞丁行省的軍隊嗎?”
無疑,這將會是幾乎所有奴隸們心中的主要疑問。無論如何,作為擁有戰技的騎兵又或者水手,他們不會永遠是奴隸。可問題在于,他們倘若現在就投降了趙伏波的話,那么在行省里城主的聯軍到達時,就是投降者殞命之時。
作為海上的軍人,迪亞艾丁有著他自己的與眾不同的想法。甚至他猜測到,趙伏波會從俘虜中吸納降兵來充實自己的軍隊。以騰出他手里的騎兵,對付行省城主們的軍隊。
“其實有船運輸的話,對付他們倒也不難!”
常在海上作戰的迪亞哈丁對于作戰,有著與這時陸上的軍官們不同的想法。一支犀利的騎兵,在船舶運輸的下,可以在任何城主的軍隊離開自己的城市后,奪取他們的城市。
甚至他已經把自己放在趙伏波的角度上,構思出了一個作戰計劃。現在唯一心中難以斷定的,就是那個人到底來不來。倘若來的話,那么他與法哈德將會擁有與投降完全不同的命運。
當然要來了,就在迪亞艾丁與法哈德這一組人,剛剛抬起一塊沉重的水泥板時,看守他們的隊長來到他們近前。
“迪亞哈丁、法哈德,你們兩個出來,跟我走!”
在迪亞艾本看來,法哈德臉上擔憂的神情就像是最滑稽的戲劇一樣,他忍不住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
“法哈德,你相信我嗎?”
法哈德莫名其妙的看著迪亞艾丁的興奮,不明白是不是剛剛他馬肉吃多了,所以得了什么病。不過他還是聳了聳肩,作為一起在海上戰斗過的兄弟,此時不信他,還信誰呢!
“那就好,法哈德我要告訴你,我的兄弟我們時來運轉了!”
“時來運轉,真的嗎,不用再搬這些水泥塊,也不用被他們處死嗎?”
拍拍手中的灰泥,法哈德擺出一付認命的神情。雖然不明白迪亞艾丁為何如此欣喜,但他還是放下一點擔憂。
“當然,記的我吃飯時告訴你的事情嗎?也許我們用不著等那么久了,如果可能的話,就在今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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