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撒羅總督巴哈依擔心的看著舒鈺兒,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會如何處理自己。畢竟此刻自己已經在她的軍營里,想要處理自己,那實在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
可他沒想到的是,舒鈺兒是再聰明不過的了。并沒有因為香蓮的說法,而變得勃然大怒又或者說聲色俱厲。
“怎么,總督閣下,您對我們的火藥技術很感興趣嗎?其實就我們來說沒有什么問題,你想要只要采購,我們一定會向你出售。您瞧,對您我們總是客氣的。但有一個問題,前一段時間那位阿扎姆.突蘭沙蘇丹才來過黃沙城,我擔心向您出售那些產品的話,他會不樂意呢!”
舒鈺兒說話的時候,態度和藹口吻尊重,全然沒有一點咄咄逼人的模樣。
雖然趙無極知道,香蓮是自己一方,但心中不免要拿眼前的兩位姑娘互相比較一下。這一比,高下立判。說起家世,舒鈺兒是舒柏安的女兒,香蓮自然是不能比的。說起美貌來,香蓮固然要稍遜一籌,但總體上來說也算是美貌佳人。但要說起這份雍容,眼前的香蓮就完全沒有辦法與舒鈺兒比了。
心中惋惜舒鈺兒沒有看上兒子趙旭,倒是那個趙伏波傾心。看著眼前的舒鈺兒,趙無極伸手摸著自己的胡子,用手掌掩蓋著嘴的時候,發出了無聲的嘆息。
“這樣的姑娘,居然會落到那個野小子的手里,實在是使人……”
此刻已經盡陷危機之中的勃撒羅總督巴哈依,可沒有趙無極的閑心。他皺著眉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樣,分辨起來的時候,已經全然不顧他的身份。
“皇后……皇后……您千萬要相信我啊,我怎么敢……唉,趙莊主,您……您大人大量,搞抬貴手吧!”
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的反應讓趙無極多少緩些疑惑,他只是知道趙伏波此刻混得也算是風升水起,但也不至于讓欺壓了趙家多年的,勃撒羅總督巴哈依如此怕他吧。
也是,與有著信號塔傳遞消息的舒鈺兒他們相比,趙無極的信息是極為落后的。他可不知道趙伏波殺起外族人,是絲毫也不手軟的。他還以為,趙伏波依然是家里那個,聽了三娘的話就不與他叫真的趙伏波呢。
他放下摸胡子的手的同時,心中也停止了對舒鈺兒的欣賞,望著完全落了下風的勃撒羅總督巴哈依。此刻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了,他也就不再顧忌了。
“總督閣下,這件事香蓮大約說的不錯。我請你來幫忙攻打羽林莊是實,不過你對羽林莊的火器見之起意,卻也是實不是!”
趙無極的話讓勃撒羅總督巴哈依徹底絕望了,他知道此刻他已經難以逃脫眼前這兩個小人布下的局。他不相信的看著趙無極,不相信他為何會如此沒有信義。
實則他這是太不了解趙無極了,先前兒子的背判讓他感覺到絕望。可現在既然心中已經決定,要按著香蓮所說的,得振自己家在趙家的威望。既然如此,奪取勃撒羅就是件必然的事情。既然將來會翻臉,不若現在就翻了。另外想必舒鈺兒不會除去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畢竟這是阿拉伯帝國的朝廷命官,但肯定把他嚇得不輕,將來一定未打先怯。
舒鈺兒看著這場鬧劇,基本上她也已經猜測出來,趙無極與香蓮懷的是什么想法,整件事的脈胳在她心中也有了計較。
“好吧,巴哈依總督,這件事我看暫時就這樣吧。至于羽林莊的損失,我看將來等我丈夫回來,總是要算的。但現在么,你是巴格達朝廷的官員,我會給哈里發木斯塔辛陛下發出請求,相信公正的他會拿出解決辦法的!”
舒鈺兒才不會讓趙無極與香蓮當槍使,無疑他們的意思就是讓趙伏波與巴格達哈里發木斯塔辛交惡。固然對方不敢如何對付他,但原本的聯盟關系,有可能就些破裂。
勃撒羅總督巴哈依沒想到,舒鈺兒會這樣輕松的放過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拭去同時,恨恨的去看趙無極與香蓮。他知道自己被趙無極出賣了,但為何會如此,卻也不得而知。
“謝謝,感謝皇后您的大度。相信將來巴格達哈里發木斯塔辛陛下的懲罰,我會非常樂意接受的!”
眼見舒鈺兒虛晃一槍,就解決了自己布下的局,這讓香蓮多少有些下快。沒有使舒鈺兒直接與勃撒羅總督巴哈依開戰,香蓮總感覺有些意猶未盡。
“罷了罷了,看起來鈺兒這丫頭不會為了這件事與勃撒羅開戰的。這樣也好,倘若他們開戰的話,那么我們又如何去取勃撒羅呢?”
想到這兒,香蓮斜著眼睛看著舒鈺兒。似乎是她打算把趙家的火器配方給勃撒羅一樣,只是冷笑著不說話,那付模樣誰都看得出來,是等著將來秋后算帳的。
趙無極也看出舒鈺兒此行的結果,自然是要弄明白,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為何攻羽林莊,同時這里的火藥武器又是怎么回事。想到這兒,他手拈著胡須向舒鈺兒解釋了一下。
“說到那些火器,原本不過是我們宋人獨有的東西,其實也不是什么難懂的東西。大概是旭兒平時無事捉摸出來的,沒想到這就成了匹無懷璧了!”
舒鈺兒淡淡一笑,自然明白趙無極的想法。擔心自己不對付勃撒羅總督巴哈依,是因為羽林莊有了火器,身后留一個勃撒羅,將來好給羽林莊來個前后夾攻。
“二爺原不必擔心,此事是我們趙家的事情,自然也該我們趙家里面自己談。說到火藥,那也沒什么,不過是些孩子們玩的東西,不值一提的!”
趙無極聽得出來,這是一種警告。只是他沒想到,警告來的那么快,而且來的那么讓他心驚。
“轟……”
“飛燕型弩炮”的威力,自然不是那些土炮的炮彈可以比擬的。只一枚炮彈,不但讓趙無極,同時也讓香蓮深深的倒吸了口氣。
他們明白了,比起大宋羽林軍的武備,羽林莊那是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