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夜風吹起蓋住妙姐兒面龐的風帽,朱宣看著妙姐兒居然還沒有睡著,睜著大眼睛往天上看,手里指指點點嘟囔著星星在細聲。
這個時候,靜夜里突然傳出來一聲尖叫聲,然后就是打罵的聲音叫你放私房,居然敢入私房了。”哭泣聲,打罵聲音在這夜里分別清楚。
被嚇得一哆嗦的妙姐兒把風帽重新蓋好,緊緊抱住朱宣,催促他表哥咱們快,這聲音真不好聽。”聽起來象鬼哭狼嚎。
朱宣一只手帶著馬韁,一只手摟著妙姐兒輕輕晃兩下,可憐的孩子,正在數星星數得高興,猛然聽到就是一個寒噤,讓朱宣又心疼一下,就這樣還要管男人打。
回到王府門前,朱宣看一看懷里妙姐兒,幾分醉意猶在迷糊中,抱著妙姐兒回到房里去放在床上,讓丫頭們服侍她梳洗,朱宣自洗了,床上的妙姐兒已經換上一件紅色的寢衣,醉態嫣然地睡在床上。
原以為妙姐兒睡著了,朱宣也睡下來以后,才聽到身邊又有聲音傳出來,小聲地問一句表哥,你對易將軍是覺得內疚是嗎?”無錯不跳字。朱宣的眼光在易姨娘身上掠過時,就有一種難言的思緒。
“沒有,”朱宣輕聲否認,伸出手給妙姐兒再掖掖被子,柔聲道睡吧,不要想這些事情。”沈玉妙沉沉嗯上一聲,又過上一會兒沒有聲音,想來是睡著了。
一覺到天亮,仍覺得房中有淡淡酒香。坐在床上打著哈欠的沈玉妙揉著腦袋回想:我到底喝了多少,記得的象是有三大杯,然后呢。。。。。。
隨著哈欠聲,丫頭們進來,顧冰晶也進來,讓沈玉妙很是心疼一下,招手命顧冰晶到身前來,這才笑著道以后不用起來這么早,天冷不容易起床呢。”想一想在太面前沒有這么孝順過,那個時候是和太一床睡。
“是,”顧冰晶得到體貼關切總是很高興,看著妙姐兒下床來,還是幫著服侍,朱宣從外面走進來,從丫頭手中接過巾帛擦擦手,剛和舞刀弄劍過。“你也起來了?”朱宣看著昨天新封的貓倌,一只小懶貓,最會睡懶覺。
南平王突然家里的這只貓倌很適合當這個官。
沈玉妙用青鹽擦過牙這才笑著對朱宣道我想著表哥也應該在,說好好陪我幾天,可不許溜。”從顧冰晶手中接過熱手巾,先放在臉上感受那熱乎乎的溫度。
“不溜,今天是請客,你我倒是在房里呆著避開才是,讓客人們玩去。”朱宣昨天看過毅將軍請客的名單,都是一樣大的孩子。
三個小丫頭抱著貓走進來,三只貓“喵喵”叫著,一起到妙姐兒腳邊蹭上幾蹭,沈玉妙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宣,表哥更要說我是只貓倌。
想想這名字取得也很妙,被抓破臉的男人十個有九個要說被貓抓的,妙姐兒坐著梳頭,只用腳蹭蹭貓,唇邊有一絲笑容。
朱宣吃過早飯,要繼續去畫的畫,他想著畫一只妙姐兒抱著貓,身邊還圍著幾只貓,不,在紙張足夠富余的地方上,畫上數不清的貓,南平王去作畫去了。
“去看看毅將軍園子收拾的如何?客人應該會來得早。”下個月學里就要放年假,現在都有一些心散了的人商議著今天這里玩,明兒那里玩。
把毅將軍和顧冰晶打發到園子里去,可能是因為朱宣在房里的原因,妙姐兒不是太想出去,房里暖香馥郁,新換了十幾盆水仙,或在高幾上,或在矮幾上盡吐芬芳。
朱子才和朱子才家的進來對著王妃說過年的事情往京里去的都準備好,就裝船走,走以前王妃還要不要再看一看?”
“不用,”這幾天真是閑暇,隨手拿起繡花繃子,在給朱宣繡一雙襪子的妙姐兒就這么聽完,閑閑地道送去吧,讓人交待世子爺,要聽祖父母的話,告訴閔小王爺,又長一歲,明年也要同念書去,讓他好好念書。”
最后是端慧小郡主對小郡主說,父母親都想她。”在房里作畫的朱宣聽到妙姐兒的,決定讓妙姐兒懷里抱一只小貓。
然后準備賞賜百官們的年禮,一起抄好拿進來給王妃看,沈玉妙這才丟下繡花繃子,認真看過,半個就了。
賞賜厚薄不均也不好,因此沈玉妙一份一份重新看,把看好的先讓瑞雪送給朱子才這些先發出去,讓他們不用來謝了。”
再細細地看余下的,外面豐年回話道尹將軍來了。”沈玉妙下意識地往房里朱宣處看一眼,簾幔擋著卻看不到朱宣的身影。
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表哥對著尹將軍的那一番話,如果尹將軍當成王爺的話來聽從。。。。。。正這么想著,尹已經進了來,臉上雙眼紅腫,妙姐兒仔細看一下,臉上的浮腫不是哭出來的,還是真的尹將軍動了手。
“妙姐兒,”尹進來嗓子也是啞的,一向朱宣這個時辰是不在房里,尹哭了一夜只想著到妙姐兒起床的時候,進來對著妙姐兒訴委屈,所以一向不精細地她并沒有先問上一聲兒王爺在不在。
尹徑直坐到妙姐兒手邊右側的一溜椅子上開始哭,朱宣在房里正在畫一只小貓比喻是端慧,聽到外面的聲音,暗笑一下,難道尹勇昨天回家去真的教訓?南平王覺得帳下這一位將軍還算是孺子可教。
外面是抽抽咽咽的哭聲,伴著尹的訴說聲,妙姐兒趕快把丫頭們都打發出去,這一會兒了來不及告訴尹表哥在房里,先聽完再說,也讓表哥好好聽一聽,他昨天晚上作的好事情。
“昨兒我本來就心里不痛快,過年的年節禮,我都安排買了,又偏生出來說一聲兒要別的才行,又偏生說是我們家老爺讓這樣辦的。”尹嘴里的這個偏生說,就是尹勇的姨娘。
聽到這兒,妙姐兒趕快插一句是不是尹將軍讓她說的?”尹帶淚的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妙姐兒,微微點點頭。
然后別的脾氣又上來了他的時候我不在家,他就留下話來,讓誰不好,偏生讓她告訴我。”
對于這件事情,沈玉妙很是清楚,尹家不過就那兩個人,尹勇一出門把士兵帶走,尹再一出門,兩個家人帶走,只有偏生說才能傳話。
主要尹對姨娘已經到了聞聲則厭,相看更厭的地步,把鉆在牛角尖里,頂得足足的,哪怕是聽到姨娘咳嗽一聲,尹也會討厭她。
哭哭啼啼的尹再接著往下說我就沒有按她說的去收拾。晚上我們家老爺,就為這個對我發脾氣,說我不想讓他安生過這個年。。。。。。”尹委委屈屈地再看一眼妙姐兒道我哪里是這樣的人。”
朱宣在房里聽到尹勇夫妻為這樣的事情也能鬧生分,又笑上一下,重新再辦上一份就是。妙姐兒管家,諸多不合表哥的意思,小丫頭勁頭兒十足,難道為這樣的事情責備她,讓她沒有心緒去管家。
南平王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人按的意思再去辦一次不就結了。再細想一想一份過年的年禮,尹勇不至于窮到沒有錢再備一份的地步,尹勇一年多少進項,朱宣當然是清楚。
房里響起來妙姐兒柔柔地聲音,可以聽出來是攪盡腦汁地對著尹在勸解也許尹將軍昨天很累,所以回家一時沒有摟住火,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一直對你都是很好。”
“不是為這個,”尹繼續抽泣往下說發完脾氣他就出門了,半夜里一身酒氣可以醺死人。我正在不高興,為了一件小事情對我發脾氣,”
聽到這里,沈玉妙忍不住又往一側的房里看一眼,這件的事情或許在對方眼里不是一件小事情,而是覺得沒有尊嚴,當然這尊嚴完全沒有必要;
或許也有別的理由,妙姐兒不能不想到,如果是朱宣,他會樣做?
尹還在往下說我剛睡著,他粗手粗腳地房里弄得聲響很大,把我吵醒了當然是不高興,我讓他姨娘房里睡去,難道還不夠賢惠嗎?”無錯不跳字。
房里的朱宣,榻上坐著的妙姐兒一起竊笑一下,真是夠賢惠,就是賢惠的不是時候。尹還沒有說完他就開始數落我一大堆不好,家宅不寧了,不把他放在眼里,我當然不干,然后他竟然動人。”
“嗚。。。。。。”尹越哭越傷心,道他竟然打人,打完對我說,是王爺讓他這樣做的。我想我平時也沒有在王爺面前做事情,王爺會讓他打人呢,一定是他在胡說八道,妙姐兒,你快治他的罪去。”
朱宣站在房里就愣了,妙姐兒也有幾分尷尬,這還真的是和表哥有關系。但是有一個問題要先弄清楚尹將軍打人以前,你在做?”
這句關鍵性的問話讓尹一時停止哭泣,睜著淚眼對妙姐兒道他對我大吼大叫的,我當然不能輸給他,我把枕頭扔給他了。”
把枕頭扔給他了?沈玉妙用手扶一個額頭,的枕頭大多是瓷枕,從來不枕那個,這個習慣從沈家一直帶到王府里來。
一個瓷枕扔給尹將軍。。。。。。沈玉妙只能再問一句你扔到尹將軍身上了?”那又好一些,看不出來的傷不算是家暴,至少沒有人前的證據。
尹頗有難色地想上一想,對妙姐兒道他象是用臉接的,”沈玉妙剛噎第一下,聽到尹的第二句話臉沒有接住,掉下來砸到腳上了。”妙姐兒不折不扣地噎了第二下。
覺得聽壁腳不好,正在執筆作畫的朱宣在尹說出這句話以后,手一抖筆尖在畫上留了一個大墨點,有幾分懊惱的朱宣看著這個多出來的墨點,這只貓原來是白貓,現在要變成花貓。
朱宣不怪聽壁腳,只怪尹勇太無能,想想他酒喝多了,估計也是近距離的,所以沒有想到枕頭飛到臉上,先是砸得眼冒金星,然后腳上中一下。
雙手應該抱腳的尹將軍哪里還能分出手來打尹,妙姐兒提出來這個疑問時,尹立即道枕頭砸到他的腳,他就打人了,然后再抱腳。”
對面一個淚眼的人,笑出來應該是不對的,可是妙姐兒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趕快忍住時已經來不及了。
“妙姐兒,你也笑話我?”尹很是受傷害,道家里的人一定都在心里笑話我。”沈玉妙趕快安慰道不會的,你是當家,誰敢笑話你。”
直到尹走出去,朱宣才手里執著筆步出來道你對著尹說了?”只聽到一陣嘀咕聲,妙姐兒說了卻是沒有聽到。
看著妙姐兒只是吃吃的笑,朱宣道你這個丫頭教不出來好主意。”然后繼續走進去作的畫,身后有腳步聲響,妙姐兒也跟。
書案上的畫輪廓先勾了出來,一個肖似妙姐兒的美人兒,懷里抱著一只貓,風吹起她的衣衫來。。。。。。。
指著那只貓,沈玉妙不解地道這是貓,身上只有一朵花?”朱宣繼續落筆道就這一朵花,還不是表哥愿意畫上去的。”
又畫上一筆,才對妙姐兒道這是端慧,淘氣丫頭抱著小端慧,端慧跟著你淘氣弄臟了衣服,所以這朵花其實是弄臟衣服。”
“這是春天不是,風把我的衣服都吹起來了。”沈玉妙指著揚起的衣衫道。朱宣看一眼,解釋道不是的,這是貓倌妙姐兒,身旁有一群貓,這揚起的衣衫是貓把你的衣服拉起來了。”
看看畫的是不,貓倌就貓倌吧,沈玉妙喃喃說一聲不睡硬枕頭就是有好處。”至少我不會砸到表哥的臉。
尹從王府里出來,心情大好回到家,姨娘看到她,害怕出來又不敢不出來,這位主母和理論很是厲害,弄久了姨娘也怕了尹。
尹今天沒有再遷怒到她身上,要是平時又要指著一件事情說上幾句才罷休。一會兒房里丫頭們出來打水,姨娘看著沒有事情,這才回到房里去笑話尹的兩只紅腫眼睛。
重新洗洗臉,尹其實是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一會兒也不得輕閑,一會兒家人來回話,要去買,等著拿錢出來;一會兒是家人進來回話,中午吃,晚上吃。。。。。。
只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和尹勇理論的尹一直折騰到才有睡覺,想到這里又開始恨上尹勇。
尹勇軍功出身以前家里也不富裕,所以當上將軍以后處處節儉,夫妻兩個人帶上一個姨娘幾個家人只是住著一幢小院子,覺得夠住的就行了。
經常往王府里去,薛將軍家去的尹固然不敢和王府里比,可是也想有一個氣派一點兒的房子。覺得王爺不喜歡和妙姐兒在一起的尹,先是覺得有了誥封比較好,再就覺得應該有一個象薛將軍一樣的房子,這樣王爺對于陪著妙姐兒應該會更滿意才是。
好好地睡上一覺,已經是日色西沉,不喜歡姨娘在面前的尹用過晚飯,就在床上養精神等著尹勇。
又是夜半才,尹聽到叫門聲,心里恨得不行,在家里不能喝酒,一定要去外面喝去。聽著尹勇的腳步聲在院子里停下來,象是姨娘迎出來,兩個人只說了兩句話,尹勇還是往尹房里來了。
在外面呆上一天的尹勇進來,看到在床上已經睡著的樣子,用手在臉上按一按,砸到的地方還在痛,腳上倒是不痛了。
在床上睡下來的尹勇今天又喝過不少的酒,他不想早看尹的淚眼或是哄她,又喝得不少這才。
過上一會兒,房里突然響起來尹勇的一聲悶哼聲,隨即甩著手坐起來,尹勇看著手上一個深深的牙印,對尹怒道你屬狗的嗎?”無錯不跳字。
尹一臉不示弱的也坐起來,手里拿著瓷枕作一個你我就再砸你的姿勢,對尹勇道這是王妃教的。”
一個人身著小衣皺眉站在床前看著的手,一個人跪坐床上一身寢衣手里抱著瓷枕,尹勇突然想笑,對尹道王妃是何等賢淑的人,她會教你這個。放下你手里的枕頭,我要睡覺了。”
“你不打人,我就把枕頭放下來。”尹還是抱著枕頭。尹勇分辨道昨天你先砸我,我才打你。”然后在床上坐下來。
尹也把枕頭放下來,對尹勇道王妃說王爺讓你教訓,沒有讓你打人,不信我們現在去見王爺王妃去。”
這下子尹勇是去見過王妃了,看一看尹還紅腫的眼睛,真是丟人丟到王府去。尹勇道,你還真的去對著王妃哭上半天?”
打一個哈欠的尹睡下來不然哪里去哭去,”夫妻兩個人長長地嘆一口氣,到底是王爺說的有用呢,還是王妃說的有用?這真是個難題。。。。。。
第一枝梅花開的時候,正是南平王府忙著辦年的時候。顧冰晶從梅樹下走,懷里抱著一個玉瓶,瓶子里插著一枝新開的梅花。
易姨娘也出來賞菊,身后的丫頭懷里也是抱著一對花瓶,笑著對顧冰晶招呼的易姨娘道顧姑娘是給王妃掐花兒送去的。”
這樣熱情的回答,只換來顧冰晶淡淡的一聲嗯,這個小小的人兒時候見到姨娘都是冷淡的。
看著顧冰晶走開,易姨娘的丫頭怕易姨娘尷尬,趕快道小王爺是喜歡熱鬧的人,顧姑娘卻是個冷靜人,這可鬧到一塊兒去。”
手里攀著梅花枝,易姨娘才道哪里是個冷靜人,是看不上人才是。她在王妃面前不是有說有笑,這么小的孩子就會巴結討好人。”
回想王爺把王妃接進府的時候,沈王妃可是待人客氣的很,而且還肯幫人,難怪王爺偏疼她。。。。。。易姨娘輕輕嘆一口氣,對丫頭道去摘花吧,她送的是她的,我們送的是我們的。”
一共三瓶梅花送到沈王妃房里,正在辦年的沈王妃當然樂陶陶,手里正在看衣料,對易姨娘道你的眼光向來好,來幫我看一看,這是年下你和石姨娘的衣服,倒是這個三暈色的好,還是兩暈色的好?”
一有閑,最喜歡風花雪月的妙姐兒最喜歡這樣精致的事情樣樣來,石姨娘也趕著看,沈玉妙這才想起來,對瑞雪道那兩對聯珠瓶拿出來,給兩位姨娘帶。”還是石姨娘問王妃要的王妃種的梅花就要開了,有好瓶子倒是賞下來。”
顧冰晶站在一旁,到底是年紀小,聽著易姨娘奉承王妃王妃當家,人人都收拾得跟花兒朵兒一樣,我大嫂來看一回就要說一回,咱們家的丫頭們也比別人的家們打扮的好。”
剛想著這句話說的倒也不的顧冰晶一下子就冷了臉,難道是在說我嗎?這位家里也是位極一品的光祿大夫家的姑娘來到封地上以后,覺得南平王府里樣樣都比家里要舒適的多,就是月銀也比在家里的要多。
妙姐兒也是按著朱宣當初給的份例,到一個月就有丫頭去送一次。顧冰晶看著姨娘們都出去,趕快又為月銀道一次謝,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
“不用道謝,”妙姐兒每一次都這樣說,突然想起來朱宣對說過的一句話表哥捫心自問,自從接你來,沒有待過你。”這是在京里鬧生分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顧冰晶聽著朱伯母輕輕嘆上一口氣,嚇了一跳趕快往她臉上看,在顧冰晶眼里,朱伯母是全天底下最不應該嘆氣的人,朱伯父時時都在陪著她。
正想著未來的公公,朱宣從房里走出來,看到顧冰晶也在只是點點頭,對妙姐兒道今兒倒是閑的很。”
“如果女眷們不來的話。”妙姐兒只是覺得奇怪,看著顧冰晶退下去,這才對朱宣道表哥讓我管貓,難道人人都了,女眷們都跑到我面前來哭訴在家里受了氣?”
朱宣哈哈笑起來,道你這只貓倌,只是表哥懷里的,當然不會對別人說。”妙姐兒只是顰眉,手里把玩著手腕上的一只金釧,這才展顏對朱宣笑道這官不好當,夫妻吵架自有原因,我管不了。”
沈玉妙對朱宣道我要當將軍,表哥封我當將軍吧。”戰甲戰袍的樣子一定很好看。朱宣撫了撫衣襟,溥衍地道好啊,妙姐兒將軍。”
“哪有妙姐兒將軍這樣的官職,”沈玉妙不同意,對朱宣道封一個威武一點的將軍。”如花一樣嬌柔,如柳條一樣細嫩的身子,還要當一個威武的將軍。
這樣的話只能再次把朱宣逗樂,夫妻兩個人正在玩笑,瑞雪在房外回話薛來了。”
朱宣站起來避到里面房間里去。薛來把妙姐兒的疑惑解開。薛一進就是滿面含笑,坐下來以后是忍不住的要笑妙姐兒,你給尹出的好主意,讓她欺負尹將軍?”
沈玉妙恍然大悟地道哪有這樣的事情,我只是說在力氣上當然是不如男人,如果再打她,只能咬他抓他。”
自從教過主意,妙姐兒一直沒有再見到尹進來,當下好奇地問薛他們兩個誰贏了?”
“誰也沒有贏,只是不再吵鬧了,尹將軍說,如果他贏了尹就對不住你的話;尹要是贏了,尹將軍又對不住王爺的話。兩口子有話就好好說,一個不再扔,一個不再打人。”薛把這樣的結局告訴妙姐兒。
然后還有負面效應尹說是你出的主意,不能輸給,張聽完他的話,為了納妾手里揮舞著雞毛撣子,把一直趕到床下面不敢出來。”
沈玉妙還沒有笑出來,聽著薛下面一句比較驚心聽人說張站在床前,一面揮舞著雞毛撣子,一面叉著腰說:這是王妃的規矩。”
掩著口笑得渾身亂顫的薛道和我相熟的女眷們讓我來問一問,王妃是這樣管王爺的嗎?”無錯不跳字。沈玉妙頓時就尷尬了,不此時在房里的朱宣聽到會想。
“原來真的是你教尹的,”薛笑容可掬地道薛將軍對我說,他幸好沒有打我,不然的話,王妃治罪他不愿意鉆到床下面去。”
朱宣在房里也笑得握筆的手直抖,聽到外面尷尬的妙姐兒無意識地解釋一句我們家,房里的床下面也不能鉆人。”南平王立即不笑了,這個丫頭這樣,傳出去又是一片謠言。
看著手下的畫上已經是一群貓了,朱宣又是幾筆,把一只貓的厲爪畫得尖利無比,其尖利程度可比妙姐兒的兩排咬人的小白牙。
白白被薛取笑一回的沈玉妙有幾分汗顏地送走薛,進來訕訕地看著朱宣作畫,想著朱宣把話聽得齊全,一進來就看朱宣的臉色,當然是板著臉。
“表哥,”沈玉妙低聲下氣地喊上一聲,別人謠言你在家里受我的氣,這話可與我沒有關系,看著朱宣只是冷著臉,妙姐兒又解釋一句以訛傳訛最。。。。。。。”下面一句也不說好
朱宣又是幾筆,把貓爪子都畫完,讓妙姐兒看這畫象不象,這爪子可比你的小白牙吧。”紅著臉的沈玉妙走近來看一看,道這個。。。。。。我也沒有那么尖利了。”
無意中幫人出一次主意,覺得家暴是不對的沈玉妙再一次成為謠言的頂鋒,王爺真的在家里也受氣?這個。。。。。。關了房門的事情,沒有人,此事成謎。
收到不少的信,淮王妃江秀雅的信,說在北平王處一切都好,沈玉妙看過以后,當即就回信讓她好好安胎休息,過年正好要給江秀雅送去,又給北平王妃備上一份兒,這就讓人和信一起送走。
江秀雅禮貌性的給淮王也去了一封信,正在園子里約齊家臣玩樂的淮王一看到是江秀雅的信,先就沉了臉,打開來看一看,只是冷笑一聲。
說又病了只是動不了,淮王早就江秀雅不把孩子生下來是不會的,不過樂此不疲的去信去接江秀雅看看她還有花樣玩出來。
“王爺,王妃想來是動了胎氣吧?無不少字”淮王妃有孕,都的差不多了,淮陽郡主的夫婿湯大人看看淮王臉色不好,這樣問出來。
淮王這才帶上幾分憂愁道第一胎偏生人又在那么遠,再讓人接去,真是讓我憂心。”接不來的淮王把這一點面子上的事情做到十分。
早就給北平王妃回了信,自責沒有照顧好江秀雅,然后就是頻頻去人去接,讓那個賤人在北平王處也呆得不舒心。
春蘭低著頭走把茶水一一續上,原來是打算等淮王妃生下孩子來的淮王心里已經改變主意,眼睛里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只是看著春蘭。
這個丫頭真的是很喜歡,淮王心中一動,他就有了主意。把信收起來放入懷中,繼續和家臣們先取樂。
當晚帶醉進到春蘭房中,房中當然是一盞燈也沒有,淮王已經摸熟了路,走到床邊摸一把香軟的身子,帶著酒意道總是不讓人開燈,把爺絆倒了,你擔不擔得起?”
“王爺,”春蘭嬌嗔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更是嬌媚迎人,淮王一把抱在懷里,抱著就往外面走今兒晚上,爺把你這壞毛病治一治,爺只想看著燈下面的你。”
大驚失色的春蘭雙手緊緊抱住床柱,求饒道我不去,王爺不是答應過我。。。。。。”話剛說到這里,身上挨了狠狠兩巴掌。
春蘭趕快呼痛用手去捂,淮王輕輕松松的就把春蘭抱出床榻來,走到月光下看著她不著寸縷的身子,話帶諷刺地道見光你不是也好好的。”
春蘭把臉緊緊埋在淮王懷里,今天的淮王不再憐香惜玉,也不再覺得黑暗里有情趣,抱著春蘭坐到榻上去,一聲輕響把紅燭點上,淮王這才笑看著羞澀躲閃地春蘭道從今以后,天天晚上就亮著燈要你服侍。”
看著有幾分害怕顫抖的春蘭,淮王漫不經心地問出來我府里哪些人是南平王的人,是和你通消息的?”
這一句話一問出來,春蘭剛才是五分害怕,這一會兒是完全被嚇到啊,不,沒有。。。。。。王妃只是讓我好好服侍王爺,再沒有和我通過消息。。。。。。”
“傻丫頭,”淮王撫摸著春蘭的嬌軀,心里是真心的有幾分喜歡她,他早就讓人了解過春蘭的底細,原來是從窯子里買來送給南平王的。
聽到這里,淮王就要笑起來,美人兒真的是會吃醋,弄進房里當了丫頭,真的是由著她把捏了,抬不抬姨娘都是她說了算。
春蘭是完壁之身跟的淮王,淮王心里清楚。在燭光下輕嘆一聲的淮王道傻丫頭,你你有孕了嗎?”無錯不跳字。
這個消息完全地把春蘭打蒙了,先是淮王的一聲溫存傻丫頭,”讓春蘭抬起眼眸,再看到淮王溫柔的面容,一聲你有孕了?”讓春蘭覺得是不是聽了/
淮王低下頭來春蘭臉上親一親,道先是在南平王府,你沒有吃藥,我也沒有讓你吃,想著不你會不會有,不想你果然是有了。”
美色當前,淮王也變了心思,倜儻的淮王以前不想要孩子是因為太年青,另外他覺得身上的皇家血脈真實并不干凈,一生下來就學的諸般防備人謀害人,小的時候淮王不止一次恨過身上的皇家的血脈。
“王爺,你說的是真的嗎?”無錯不跳字。春蘭前幾天偶有嘔吐,回過淮王請醫生看過,醫生奉淮王的命只是說風寒,因為不王爺留不留這個孩子,所以沒有明說。
無端被算計的淮王一直心里是惱火的,讓我成親可以,成親以后就要聽我的。想想也待江秀雅,只要她安分守已,也是往她房里去,既然她一心里只裝賢惠的名聲,淮王一個月里也多去江秀雅房里幾天,現在年青還是秀色當前,淮王當然樂意去。
平地里突然一封信,江秀雅有孕了,不由得淮王心里不舒服,而且覺得狼狽地很,這個一向裝得那么賢淑,骨子里也是一個手段高的狼,淮王覺得被江秀雅狠狠地耍上一回,那滋味實在不好。
燭光下輕輕撫摸著春蘭的秀發,淮王微笑道當然是真的,生下孩子來,你就是我的母親,所以你的心,”淮王說到這里,伸出手來在春蘭胸前握緊,道要向著我才是。”
春蘭又迷怔一會兒,突然落淚下來,我要當母親了,我將為王爺生下一位小王爺來?春蘭到這個時候也才想起來,也沒有按時吃南平王妃給的藥。
一個是來到以后看到淮王房里丫頭眾多,想著淮王給幾夜;然后就是,春蘭也不想吃倒是真的,聽說這樣的藥都損身子,春蘭就聽說過有人年青的時候用的太多,結果想生孩子的時候反倒不能生。
“不要再犯糊涂了,你是我的人,難道心還要向著別人,南平王和南平王妃是如何交待你的,你細細地說出來。”淮王改變主意,不再去撞運氣,撞江秀雅生男還是生女。
眼前春蘭有孕,淮王對春蘭細細的安撫你要是生個來,就是我的王世子,我可以先答應你。”
這樣的許諾不由得春蘭不動心,低聲咬著嘴唇道我,只怕,”淮王安慰道怕,有我呢,這是在家里,不是在南平王妃的封地上,她的手沒有那么長?”
燈下淮王細細的盤問春蘭南平王可曾參與此事,還是王妃一個人的主意,王妃是如何許給你的。。。。。。”
然后就是淮王的笑聲百畝良田,一筆銀子,你這個呆丫頭,你給我生個下來,這府里不都是你的。”
春蘭在兩邊的利誘之下,選擇了肚子里孩子的前程,不管是男還是女,總比百畝良田,一筆銀子要強的多吧。
“王爺,”春蘭拜托淮王我的還在王妃房里當丫頭呢?”那個時候悔不該讓也留在王妃房里,人并沒有前后眼,春蘭恨為沒有想到也會在一位王爺面前得寵。
這要怪南平王,他從來都是冷臉對,對房里丫頭朱宣都是這樣,讓春蘭明波時時自慚形愧出身不好,朱宣的姨娘,易姨娘娘家是將軍,石姨娘的娘家是王爺的商隊,在外面還沒有的那一支,所以春蘭和明波才會重新去打朱壽的主意,覺得一位王爺是不會相中的。
淮王只是微微一笑,對春蘭交待道要過年了,讓你的父母去接你出來,就說是在家里玩一天,南平王妃一向是個和善人,她應該會同意的。”
懷里雖然是春蘭的嬌軀,淮王想起來美人兒的手段,又開始意馬心猿,美人兒這樣的算計我,淮王此時滑稽的居然覺得挺榮幸,但是呵呵,是不會讓美人兒如意的。
手指在春蘭身上游走的淮王懷里是春蘭,心里想的卻是南平王妃,淮王美滋滋地想著:我要讓春蘭生下孩子來,美人兒是表情?生氣?嗔怒?淮王覺得都不。
大雪紛紛而至,妙姐兒房里笑聲不斷,南平王妃帶著兩個孩子,毅將軍和顧冰晶正在院子里滾雪球玩。
一個大人兩個孩子都是玩得一身是汗,大雪中風帽都沒有帶,毅將軍把一個大雪球滾出來,才對母親道看我的這個,比你們的都大。”
妙姐兒和顧冰晶一起滾的一個才只有毅將軍一半大,放在毅將軍身邊真的是好小好小哦。。。。。。
兩個人對著看著嘆一口氣,這才一起笑起來,妙姐兒指揮著兩個孩子把這個小的雪球放在大的上面去,這雪人就成了。”
然后指揮丫頭廚房里拿兩塊黑炭來安上當眼睛。”袖子里袖著的一個通紅的桔子看一看,舍不得就這樣放上去當嘴巴,把桔子剝開,與毅將軍顧冰晶分吃了,把一瓣桔子皮放上去當嘴巴,這雪人除了沒有帽子沒有衣服,基本算是出來了。
顧冰晶也格格地笑著看這雪人伯母,這個真好看。”妙姐兒面有得色地看著毅將軍你也夸夸母親吧。”
“父親會夸您呢,”毅將軍對著雪人挑毛病不好看,只有眼睛和嘴,沒有鼻子。”從袖子里掏出常吹的鳥哨安上去,鳥哨的一頭還翹出來,院子里又是一片笑聲中,毅將軍也是得意洋洋地道這下子好看了。”
朱宣步出房來,站在廊下也是負手微笑,沈玉妙隨手又團了一個雪球對著朱宣喊一聲表哥,”就擲。
看著朱宣一伸手就接到手里,妙姐兒拍著雙手正喊得興高采烈好,”朱宣又把雪球扔,正中妙姐兒的裙子,一塊雪跡在裙子上染出來。
“表哥,”沈玉妙嬌嗔地抖著衣裙走,風帽沒有戴,一頭是雪,發絲上都掛著雪花,朱宣掏出絲帕來,給妙姐兒擦干凈臉,再擦擦頭上的雪,也是笑玩的一頭是汗,放年假,正好陪著你玩。”
顧冰晶有幾分祟拜的看著未來的公公給未來婆婆擦頭上的雪,“冰晶,”毅將軍喊一聲,一個雪球扔,正中顧冰晶的小臉上,還好沒有使力氣,一臉是雪的顧冰晶忍不住哭起來,大人們在前面,又不敢哭得太厲害,只是兩道淚水從臉上滑下來,把臉上的雪也沖出一道印來。
毅將軍趕快看一眼父母,在廊下正在,并沒有看到這里。毅將軍小聲地道你傻蛋,我都喊你了,你也不躲。”
這樣一說,顧冰晶更要哭了,臉上被毅將軍擲得火辣辣的疼,毅將軍怕父母責備,趕快慌手慌腳地,從袖子里取出的絲巾,學著父親,可是卻是沒頭沒腦地給顧冰晶臉上擦幾把。
“你拿開,”顧冰晶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把臉上的雪和淚水都擦到嘴里去了。毅將軍看她不哭了,這才嘿嘿笑幾聲把絲巾收起來咱們出門去打雪仗吧。”
廊下的朱宣和妙姐兒攜手走進房里去,去看朱宣新完成的一幅畫,是南平王新畫的貓倌上任圖。
對著畫上的幾個大字貓倌上任”,妙姐兒先挑一挑毛病這字是不,只是這名字不好。”再看畫,一個肖似的美人兒,懷里抱著一只貓,身后腳下都是貓,兩只貓用爪子或是牙齒把的衣衫輕輕的揚起,朱宣覺得很是滿意,對妙姐兒道這是表哥今年畫的最好的一幅畫。
“馬馬虎虎,將將就就吧,”妙姐兒雖然這樣說,還是命丫頭們拿小梯子來我掛起來。”
把這幅畫與朱宣先前畫的畫并排掛在墻上,沈玉妙開始一通點評。
先是一幅的小像,“這個象三分,”朱宣坐著聽著笑象三分?明兒請幾位女眷們來看,問她們象幾分。”真是抹殺表哥的一片辛苦。
再就是兩幅瓜果圖,上面是竹架黃花,瓜果累累低垂,是園子里的景致。“這個象十分,”不是畫,妙姐兒也評得眉開眼笑。
朱宣這才滿意這個倒是評得中肯。”畫竹架黃花,能不象嗎?隨便畫畫也象了。然后就是貓倌上任圖,妙姐兒站在畫前面,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只是笑嘻嘻看著,回頭看看朱宣已經警告地舉起的大手在妙姐兒眼前晃兩下。
先不評畫,沈玉妙趕快把的兩排小白牙也亮一亮,再往房里看一看,然后蹲下身子來往房里床下再看一看。
朱宣呵呵笑起來道你又在淘氣?”沈玉妙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對朱宣道我只看看床下面是不是有空兒?”
拖來拖去不評貓倌上任圖的妙姐兒坐回到榻上去,就聽著朱宣追問這一幅好不好,象不象?”朱宣覺得很得意,畫得很象妙姐兒和一群只亮爪子的女眷。
沈玉妙再對著畫認真仔細地看上一回,這才對朱宣笑道表哥,你少畫了一樣。”朱宣也看一看道表哥覺得還好,還有要畫上?”
“那畫上貓亮爪子到是好,不過還少一樣。。。。。。”沈玉妙站起來走到畫前,不慌不忙地道這利爪下面應該按著,比如說一個人。”
南平王妃甜甜的沖著南平王笑一笑表哥,你說是不是?”丫頭們坐在外間,聽著房里的求饒聲和嘻笑聲,都露出笑容來,視而不見的繼續做的針指。
房外大雪飄飄,朱宣把妙姐兒捉按在懷里,笑罵道不看你平時侍候的好,表哥也給你一頓。”
貓倌上任還不足夠,貓爪子下面還要按一個人,這個登鼻子上臉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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