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第二十八章 禍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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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親們耐心等待,因為此一節關系到男女主后來關系的一個進展,還有相關男女配的故事,因此某畫便寫的詳細一些O(∩_∩)O不要不耐煩地跳過哦群摸摸)

見祝蘭臺一臉懇求的樣子,枚總管這下倒是沒有急著反駁祝蘭臺的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祝蘭臺一陣,見對方不像是故意謙虛推脫的樣子,這才在內心深深地感慨,眼前的這位主母還真是鳳家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儉省每年靠收租子和做生意而收入上億兩白銀的鳳家,怎么會在乎這些毛毛雨一樣的散碎銀子……

“這部分不能省”枚總管說:“就算是給其他的親戚的年禮減少一部分,也要保證主母您這三家親戚的年禮分量要不,不是給鳳家添上小氣的罵名嗎?”知道祝蘭臺最害怕有損鳳家慷慨大方的名聲,枚總管打蛇七寸,一語中的。

祝蘭臺一聽,灰頭土臉地敗下陣來,忍不住在心底恨恨地暗罵枚總管總是捏住她的軟肋不放這么大的債務,將來要是跟鳳崇一拍兩散了,她這么一貧如洗的要怎么還清啊……祝蘭臺忍不住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絲毫沒有為親人即將得到貴重的年禮而歡喜。

旁人只當祝蘭臺是在替鳳家節省銀子,不由地感到深深的欣慰,心想鳳崇這次為鳳家跳的主母真是不錯的,剛進門就知道為鳳家打算雖然儉省到了有小氣的嫌疑……

“主母不用擔心。”淳管事笑呵呵地說:“若是主母現在就開始替鳳家節省,那一會聽了要送給鳳家生意往來的客商的年禮,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淳管事開著善意的玩笑,其他的管事聽了也不禁笑開了懷。

祝蘭臺面上不自在地呵呵一笑,心底卻忍不住腹誹道:“我才不心疼你們送給無相關的人錢呢反正生意上禮尚往來是正常的,這下總牽連不到我身上,我將來自然也不需要為這一部分錢負責,隨你們愛送都少就送多少,想怎么給鳳家掙面子就怎么掙。”

“首先是姑蘇慕容家,也就是大小姐的夫家。慕容家向來是鳳家桑葉供應的大戶,撇開親戚這層關系不說,慕容少爺也確實幫過鳳家不少忙。少了慕容家這個大的桑葉供應商的話,只怕鳳家的絲綢一業可能要減產過半。”淳管事絲毫沒有猶豫地,在算盤珠子上撥上了一萬兩,看得祝蘭臺噎得臉色通紅。

“然后是那些蠶戶,除了鳳家自己的蠶戶,還有一部分是文家的。文家現在主事文墨自父親手中接下生意,跟主公私交頗好,這年禮自然也輕不得。”淳管事征詢地看了枚總管一眼,見對方點頭,便加上了八千兩。

“說起來這文家的事還真是有趣”淳管事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

淳管事這么一說,枚總管和剩下的青管事和柳管事像是也想起什么似的,都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笑得祝蘭臺莫名其妙。

“怎么說?”祝蘭臺出聲詢問。

“主母您有所不知。”淳管事放下算盤,微笑著將文家的趣事娓娓道來:

“要說這文家原本是書香世家,祖上世代為官,身份顯赫。但是不知道為了什么,這文家上一代的管事,也就是文墨少爺的父親文賢老爺,生性頑劣不堪,家人都已經放棄了讓他踏入仕途的打算,準備養一個紈绔子弟。

誰知道成年之后,文老爺一次參加洛陽的詩會,竟然一舉奪了頭名這下文家的人可是歡喜壞了,心想這次估計文家要出一個狀元郎了就在家里人忙著準備讓文老爺參加春闈的時候,文老爺竟然一個人攜帶當時的洛陽花魁艷采卷款私逃了

這下文家的人可慌了手腳,因為為文老爺參加春闈的上下的打點都送出了,很多洛陽名流也覺得文賢奪魁是十拿九穩的事。可誰知正主兒竟然攜ji私逃,還將文家府庫里十分之一的錢財都給卷走了

文家丟不起這份錢財,更丟不起這個面子一氣之下,文家便對外宣布,將文賢從族譜里除名,并且一輩子都不能踏進洛陽城一步

就在洛陽城所有的人幾乎都將當初那個攜ji私逃的詩會狀元遺忘的時候,文老爺突然回來了,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是一路敲鑼打鼓地回來

原來這文老爺下江南,做了生意,發了財,上下打點一番,竟然結交了京城里的一些高官,于是一個字從一個身份低賤商販走卒,搖身一變成了朝廷大員的貴客

文老爺一路敲鑼打鼓地回到鳳家,還帶著當初他從洛陽城帶走的花魁艷采,而艷采的已做良家婦人打扮,懷里還抱著一個剛滿周歲的奶娃娃,就是現在文墨少爺。

文家是書香世家,信守承諾,因為先前放出話來,將文老爺永遠從文氏族譜上除名,所以即使見文賢婢仆成群、黃金無數也沒有動心,頂著一股子讀書人的清高,硬是不開門。

當時文家有在京城做官的后生,可巧了那后生還是文賢結識的朝廷大員的門生,為了將來的仕途著想,那后生便修書一封,言辭懇切地讓文家人重新接納文老爺。

到底是書香門第,脾氣倨傲,盡管如此,文家人一時也沒決定接納文老爺這個回頭浪子。

也多虧了文老爺是真心悔過,想要重回文家,硬是帶著文夫人艷采和剛滿周歲的文少爺跪在文家,一心一意地等著文家的大門再次為自己敞開。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文老爺的這一舉動給足了文家面子,洛陽城里那些原本等著看文家自食其言的笑話的人,如今或是被文老爺回歸家族的真誠打動,或是被文老爺贈送的真金白銀晃了眼,竟然紛紛勸解起來。

于是,文家做足了姿態,這才勉強接納了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文老爺,還有如今的文夫人艷采,以為如今文家的當家主事文少爺。”

祝蘭臺聽完,不禁噓唏:“還真是一波三折想來這文老爺倒真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竟然生生地惹出了這么精彩的一個故事”

枚總管也插話道:“那可不是文家在洛陽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文老爺卻是洛陽城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這出去沒有人不折服的”

“這更有趣的事還在后頭呢”淳管事樂呵呵地接著說道:

“說來也奇了這文老爺當初怎么也不肯讀書走仕途,一門心思地走南闖北地做生意,可到了他唯一的獨子文少爺身上,事情又來了大逆轉

這文少爺倒也聰明,算賬非常厲害,而且做起生意來很精明,又讓讓對方覺得自己吃了虧,因此文家的藥材生意不是洛陽城最大的,卻是穩當的

文少爺小的時候倒是跟他的父親一樣,喜歡撥弄算盤珠子,據文老爺說,文少爺當初抓周抓的就是一個精巧的金算盤

誰知,文少爺十歲的時候,不知怎么的竟然迷上了詩書,一有閑暇便吟詩作對的,好多次去偷偷地圍觀洛陽每年一次的詩會。有一年文少爺忍不住技癢,就隨口吟了兩句,頓時成了洛陽城有名的人物倒也不是說文少爺詩作的有多好,只是因為大家沒料到一個生意精竟然還會作詩,而且作的還不錯

那一年詩魁的名號,破例頒給了文少爺。”

“果真是對奇怪的父子”祝蘭臺感慨,要說這對父子有什么相通的地方,那便是不滿意長輩給自己安排的路吧。文賢本該從文做官,卻偏偏做了大商賈;文墨本該子承父業,好好地管理文家的藥材生意,卻偏偏喜歡舞文弄墨。

“那文少爺沒想過去參加科舉,為官為吏嗎?”祝蘭臺想,既然父親如此地果敢和非凡,那兒子也不會甘心被人設定人生吧。

淳管事搖搖頭,頗為感慨地說:“要說這文少爺做生意是沒得說的,可就是遇到自己的事上就猶豫,可不像他父親,敢偷拿家里的錢替花魁贖身,更敢放棄原本勝利在握的春闈,白手起家,南下做生意文少爺雖然甚愛詩書,卻因為擔著父親留下的生意,一直都不敢輕易說放棄,就連他自己最喜歡的收集好硯的喜好,也只是抽空偶爾為之而已……”

淳管事話里省略了一連串感慨,顯然有一種一代不如一代的感覺。

祝蘭臺也這樣覺得,總覺得文墨過得有些委屈,不能順心順意。又一想,這人活一輩子,哪里就能事事順心順意呢,自己還不是,重生了依然要不得已嫁入鳳家,跟鳳崇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

“對了,你說那文少爺很喜歡收集好硯,那何不將要給文家買年禮的八千兩換成一方上好的硯臺”祝蘭臺猛地想起一個省錢的妙招,不禁興奮地說:“我記得上次在庫房見過一方荷花清紋的端硯,造型優美大方,紋理細膩而圓潤的樣子,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寫起字來肯定是事半功倍若是將它送去給文少爺做年禮,文少爺或許會更高興呢”

祝蘭臺說完,便一臉興奮地看著枚總管和淳管事,想要他們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