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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鳳崇可以理解鳳海天主動服軟以掩蓋真相的做法,但是讓鳳崇很不解的是,鳳海天即使是想要服軟,也不應該這么快,更不應該這么大方鳳海天的做法,倒是讓鳳崇覺得,鳳海天像是想要快速地擺平一切,催促他洛陽大宅似的。
事后,經過詳細的調查,鳳崇也沒查出鳳海天還有其他的陰謀,便趕了回去,想要跟祝蘭臺解釋留下清舞的原因。
這路上一來一回,便是三個月余。
鳳崇趕回鳳家洛陽大宅的時候,清舞已經接近臨盆了。據陳大夫說,清舞的這一胎晚于預產期一個月左右,估計生產的時候會比較困難。
鳳崇心底很是擔心,原本想要跟祝蘭臺解釋完就去探望清舞,誰知一進門,竟然聽到幾個下人在嚼舌根,說是清舞鳩占鵲巢,她們要為祝蘭臺報仇,甚至放出了要藥死清舞肚子里的孩子的狠話?
這下惹惱了鳳崇,對于下人們這種痛恨清舞的極端舉動背后的深層原因,鳳崇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掌管鳳家一切內務的祝蘭臺。雖然心底很不愿意懷疑祝蘭臺,鳳崇還是覺得,清舞目前的處境跟祝蘭臺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對于自己在乎的人,每一個人肯定都有一份美好的期許。
鳳崇亦是如此,他欣賞祝蘭臺的堅強,疼惜祝蘭臺的軟弱,想要好好地珍視祝蘭臺。但是,也就是這份珍視,讓鳳崇對祝蘭臺的期許更高,生怕祝蘭臺做出什么錯事來。
一個人因為怨念做了錯事,雖然眼下看傷害的是別人,但是回過頭來,傷害最深的還是自己。那份隱藏在內心的愧疚和自責,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輕易被抹去。
鳳崇想,祝蘭臺那樣善良的人,連曾經對她挑釁不斷的鳳九儀都能包容,若是過段時間祝蘭臺氣消了,想起她對清舞這種狀況的視而不見,該有多么的難過。
怕自己一時情緒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趕回家的鳳崇,并沒有按照原計劃想祝蘭臺解釋他留下清舞的原因,而是直接去了竹園,想要看看清舞過得怎么樣。清舞,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鳳崇傷不起,也不愿意傷害。
剛進竹園,鳳崇就聽見一個故意拔高的聲音尖叫道:“真真是命好這人啊,不管多么地努力,都講求一個時運這有人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結果卻被別人搶了所有;這有人自甘墮落風塵,卻春風一度,借由孩子攀上高枝兒,心安理得地做自己的姨太太真是人要不要臉……”
“住口”鳳崇怒氣沖沖地沖進竹園,指著那個罵罵咧咧的婆子呵斥道。
鳳崇這次回家得突然,因此前門得到的消息還沒有傳進大院來,那婆子原不知鳳崇回來,就如往常一樣地指桑罵槐,想要從言語上攻擊清舞。誰承想她話還沒說完,鳳崇竟然進來了?
那婆子見狀,立刻嚇得哆哆嗦嗦,雙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頭跟搗蒜似的砸在面前的青石板上,咚咚作響,很快就紅了一片。
鳳崇無視那婆子的求饒,冷眼斜睨,自顧自地推著輪椅想要離開。
無巧不成書。
祝蘭臺雖然不待見清舞,但是作為掌管鳳家內務的當家主母,也不愿意別人說鳳家苛待了清舞,所以每個月祝蘭臺都會例行帶著陳大夫給清舞看診。最近因為清舞比預產期晚了一個月左右還沒有,祝蘭臺便將陳大夫的看診由一個月一次改成了五天一次。
鳳崇回來的這天,正是祝蘭臺帶著陳大夫給清舞例行看診的日子。
當祝蘭臺踏進竹園的時候,看見就是伺候清舞的婆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的場景。順著那婆子磕頭的方向看去,祝蘭臺不覺精神一震,下一刻,滿腔的憤怒和怨氣就洶涌地涌了出來。
或許之前鳳崇留下清舞來卻沒有跟她解釋,祝蘭臺還可以勉強當做是鳳崇為了處理番禹的那件事而沒有時間;但是現在,鳳崇離開三個月余后的第一次回家,竟然沒有派任何的人通知她?更過分的是竟然沒打招呼地就先來了清舞的居所?
不能怪祝蘭臺多想,任何一個女人面對這種情況,心底只會有一種猜測,那就是自己被徹底地拋棄了,而且還是被埋在鼓里地拋棄了
女人最迷茫的時候,多是因為感情;但是女人沖出迷茫,重新活過一次,也多是因為感情。
鳳浪的事讓祝蘭臺學著將生存看得比那些小兒女的情思更重;鳳崇如今的作為,卻讓祝蘭臺覺得自立自強遠比一段看似美滿的婚姻可靠
想起自己之前還替鳳崇的不辭而別找借口,祝蘭臺就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兩巴掌,怎么會那么輕易地就相信,或者是想相信鳳崇了呢?難道自己從呂氓那里得到的教訓還不夠?
百轉千回的心思,在鳳崇察覺到有人來而回頭的那一剎那,都變作了一臉得宜的微笑,冷漠而疏離。
“夫君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祝蘭臺的話語里有撒嬌,有嗔怪,有欣喜……唯獨沒有任何的溫度和真實感。
那些伺候清舞的人,聽聞了聲響,都悄悄地靠了過來,借由花木的掩映偷偷地在一旁觀看呢這這場一觸即發的戰爭。
處得久了,鳳崇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祝蘭臺掩飾里的真實情感。
所以祝蘭臺即使什么都不說,只是往那里一站,鳳崇就感覺到了祝蘭臺周身的冷漠和疏離,就如祝蘭臺剛嫁進鳳家的時候一樣,用完美的禮儀將她與自己隔絕開來。更何況,祝蘭臺的語氣里,全是做戲給別人看的虛偽,還有掩飾不住的怨氣。
心底一痛,鳳崇知道祝蘭臺肯定是誤會了什么,但是目前的狀況,周圍這么多的人,容不得他張口解釋。再說,其實對于清舞目前的處境,鳳崇心底多少是有些埋怨祝蘭臺的,若是祝蘭臺肯出面幫清舞說一兩句話,或許清舞的處境會好上很多。
祝蘭臺的吃醋讓鳳崇高興、感激,但是整壇醋的打翻,有讓鳳崇覺得有些失望,更覺得心疼。
人總是這樣,總是將自己最為期許的東西看的很完美,一旦出現一點瑕疵,便覺得不是自己珍視的東西出了問題,而是自己沒有守護好那份美好純真。
鳳崇怕自己一時的激動傷害了祝蘭臺,所以選擇了沉默。
可是鳳崇的沉默,卻更深地傷害了祝蘭臺。
幾不可聞地冷哼一聲,祝蘭臺笑得愈發地溫和:“王媽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跪在地上?喲,這頭也要破了”
祝蘭臺上前扶起跪在地上,如看活佛救星一樣地看著她的王媽,歪頭問一聲不吭、面色緊繃的鳳崇:“王媽是做錯了什么嗎?怎么夫君這樣狠地罰她?到底王媽是上了年紀,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鳳崇冷哼一聲,準備在自己出口傷人之前離開。
看著鳳崇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雙手扶上輪椅準備離開,祝蘭臺真想上前踹鳳崇一腳鳳崇的表現,讓祝蘭臺覺得現在的她在鳳崇的眼里什么都不算,甚至連締結合約的合作者都算不上而這一切的原因,祝蘭臺都歸結為清舞帶著孩子的進駐
祝蘭臺想,鳳崇在清舞剛出現的時候還是溫柔默默地要她相信他,如今卻一副如避蛇蝎地想要避開她,不是因為清舞的入住,讓鳳崇不再害怕因失去鳳家主母而給鳳海天機會掀起風浪之外,還會因為什么?
果然,鳳崇有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甚至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需要她這個合作者了嗎?
祝蘭臺低下頭,幽幽地喟嘆,她不能夠要求鳳崇為她做些什么,因為最初鳳崇就將話說得很明白,他之所以娶她,是為了應付鳳海天那沒有妻室就不足以勝任鳳氏家主的謠言。如今,鳳崇的憂慮不再是憂慮,困擾不再是困擾,所以那份合約,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吧……
抬頭,祝蘭臺已是一臉的光明媚。
“我看王媽平日里工作很是盡心盡力,就替他向夫君討個人情,怎么樣?”祝蘭臺巧笑倩兮,不待鳳崇回答,便自顧自地說:“夫君不說話,那我就當時您同意了。王媽年紀大了,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必須要去清理一下傷口,免得留下什么后患。這樣吧,今兒我就不進去看‘清舞妹妹’了,就讓陳大夫隨夫君去給‘清舞妹妹’看診吧,我先帶著王媽去清理傷口。”
祝蘭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清舞妹妹”四個字,面上卻笑得溫婉得宜、無懈可擊。
隨即,不待鳳崇說什么,祝蘭臺便低聲向陳大夫告了辭,帶著王媽已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鳳崇不過是晃神間,一回頭,就不見了祝蘭臺的身影。
幽幽地喟嘆,鳳崇笑出聲來,他還真沒想到,一向堅強淡定的祝蘭臺,竟然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