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第二十四章 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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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楠伯一臉的猶豫和為難,祝蘭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底對于祝良武又添了一份怨氣。

“楠伯,我以前就說過。我是我,我哥是我哥,不能因為我嫁入鳳家,就任他予取予求。我哥地性子我了解,貪得無厭,好吃懶做,他的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沒有填滿的一天。”祝蘭臺歉疚地看著楠伯,又看看鳳崇,低聲說:“真是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主母哪里的話”見此,楠伯趕緊說道:“鳳家的一切都屬于主公和主母的,主母怎么能說是給我們添麻煩呢”

鳳崇對此不作任何的評論,只是微笑道:“什么事都等吃晚飯再說,吃晚飯還要趕去看岳母大人呢”

祝蘭臺見此,只得壓下滿心的怒氣,低頭吃起飯來。

吃完晚飯,已是夜幕低垂。

祝蘭臺因為想早一點見到母親劉氏,好安心,便不等過夜,就跟鳳崇說要去貨郎巷的祝宅。鳳崇只是讓祝蘭臺略微等他一下,等他收拾好之后,便帶著祝蘭臺一起一起前往祝家。

一到祝宅門口,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以為你女兒嫁到了鳳家,你就可以在家里耀武揚威了嗎?平日里除了我跟你兒子,誰來伺候你一天了?”

“有錢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怕得罪鳳家,我早就不伺候你了你自己也想一想,自打你生病之后,是誰在沒日沒夜地伺候你湯藥?是你兒子你那個嫁給有錢人的女兒,什么時候來看過你?”

“這書信傳到洛陽也有些時日了吧,她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你就死心吧養兒防老,這話是不錯的女兒再好,能在你身邊伺候你嗎?”

見身邊的祝蘭臺面色越來越差,鳳崇伸手悄悄握住祝蘭臺因為氣憤而顫抖的手,溫言道:“我們進去吧。”

祝蘭臺忍住怒火和心酸,點點頭,敲響了門環。

“是誰啊?這么晚的來敲門,不怕妨礙別人休息嗎?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我們祝家雖然有了鳳家的撐腰,但也擱不住你們這么貪得無厭地索取啊現在的人啊……”

言氏罵罵咧咧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自里面傳來,越來越近。祝蘭臺恨不得挖條地縫鉆進去,從言氏的話推斷,只怕祝良武和言氏沒少利用鳳家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吧……

“我說你們……”

言氏火大地拉開門,用力地甩向兩邊,抬頭準備大聲呵斥此時來打擾她罵人的興致的人,誰知看到的竟然是鳳崇和祝蘭臺,還有他們身后大批的財物,不禁目瞪口呆、驚恐萬分。

“大嫂好。”鳳崇微微一笑,溫言打招呼:“因為我和娘子急著看岳母大人現在的情況,所以大晚上的來打擾大嫂,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鳳崇是在挖苦言氏,祝蘭臺又想笑,又覺得替自己的這對無良兄嫂羞愧。

言氏臉色煞白,聽鳳崇這么說,膽兒都要被嚇破了,也顧不得去看鳳崇和祝蘭臺帶來多少財物了,只覺得雙膝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是蘭妞回來了嗎?”

劉氏激動的聲音自里面傳來,祝蘭臺眼圈一紅,哽咽一聲“娘……”,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劉氏這一聲讓言氏嚇得更是厲害,她不敢想象,若是剛才她責罵劉氏的話被鳳崇和祝蘭臺聽了去的話,那她和祝良武以后還怎么從鳳家獲取源源不斷的財物?

又急又怕,言氏上前想拉住祝蘭臺的手套近乎,卻在觸碰到祝蘭臺的手以前,被祝蘭臺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祝蘭臺原以為她嫁入鳳家給祝良武和言氏帶來無窮無盡的便利,不管祝良武和言氏心底對母親劉氏有多孝順,至少面子上還會裝一下孝子的,誰知道祝良武和言氏竟然連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去做?

“大哥在家嗎?”鳳崇見祝蘭臺一臉的憤怒,言氏一臉的誠惶誠恐,便微笑著問,想要緩和氣氛。

言氏一聽鳳崇為自己解圍,就趕緊想要轉移話題,討好祝蘭臺,但是一開口,習慣性地言氏就抱怨起來,還順帶著擠出兩滴眼淚來:“你們是不知道啊……自從上次從洛陽回來之后,你們大哥他就日夜跟那些朋友混在一起,喝花酒,找ji子唱曲兒享樂,后來甚至……甚至夜夜眠花宿柳……你們也知道,我自己要出去做工,還要照顧英華和英慧,原本就忙得腳不沾地兒的。后來娘一生病,我就更加不得閑了。娘生病了,心里也悶,總是時常發火鬧脾氣的,我有時候累極了,就忍不住大聲……”

“讓一讓”祝蘭臺實在是厭煩了言氏的粉飾太平和顛倒黑白的言論,直接一把推開把在門口的言氏,抬腳進去。

鳳崇見祝蘭臺不耐煩聽言氏羅里羅嗦,自然是也不陪著言氏演戲,親戚之間的面子是要給,但是跟妻子站在同一條戰線更是必要的朝言氏微微一笑,鳳崇跟在祝蘭臺身后走進大門。

被晾在門口的言氏不過呆滯了一瞬間,立刻就倆眼放光地走到那一馬車的財物前,愛不釋手地抱著那些值錢的禮物。

母女見面,自然是少不得一番悲泣和訴苦。

當著鳳崇的面兒,祝蘭臺不好對言氏過于苛責,但還是拐彎抹角地嘲諷幾句,大約就是說言氏不孝順之類的話。見祝蘭臺愿意跟她說話,言氏就放心了,自然是祝蘭臺說什么她都點頭稱是,還狠狠地懺悔了一番,甚至還裝模作樣地要給劉氏下跪請罪。

鳳崇看得暗自嘆息,想到祝蘭臺為了躲避祝良武和言氏的苛待而逃到洛陽,又想到祝蘭臺為了逃避祝良武和言氏的逼婚而想也沒想地就嫁入完全陌生的鳳家,不禁為祝蘭臺感到心疼。

時光易逝。

雖然是母女親情難以割舍,但是祝家小門小戶的,自然是不敢留鳳崇住下,免得委屈了鳳崇。

見祝蘭臺跟劉氏一副難舍難分的樣子,鳳崇腦海里靈光一閃,對眾人說:“這樣吧,不如把岳母大人接到姑蘇桑園里住上兩天,那里空氣好,人多也鬧熱,娘子還可以常伴左右,說不準對岳母大人身體的恢復很有效果”

祝蘭臺感激地看著鳳崇,有些赧然地問:“這樣,方便嗎?”

“有什么不方便的”鳳崇笑呵呵地說:“桑園空的房屋很多,設施齊全,正好適合岳母大人將養來用。”見祝蘭臺猶自猶疑,鳳崇湊近她耳邊,以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小聲地說:“你我是我夫妻,你愿意信任我,我自然是要為你撐起一方天空,讓你可以過得更加快樂。”

祝蘭臺只覺得心神一震,面頰燦若桃花。

鳳崇以前從來沒有在只面對祝蘭臺的時候說起他們是夫妻,本該患難與共的事,因為在成親后不久,鳳崇就明白地告訴祝蘭臺,他們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祝蘭臺不明白,鳳崇突然跟她說這樣的悄悄話,意味著什么……

“那,那給你添麻煩了。”劉氏突然出聲,有些激動地說。劉氏當然知道祝蘭臺在猶豫什么,但是她實在是厭煩,甚是是害怕跟自己那狠心的兒子和兒媳生活在一起,又渴望跟祝蘭臺多些相處的時日,便忍不住出聲做了決定。

既然劉氏開了口,那自然就沒有什么可猶豫的了。當下,鳳崇和祝蘭臺帶著劉氏,一路從祝家朝姑蘇桑園走去。

鳳崇和祝蘭臺走了沒多久,祝良武就醉醺醺地回來了。

自打祝蘭臺嫁給鳳崇之后,祝良武和言氏手里有了多余的銀錢,便置辦田產、購買婢仆,過起了奢華的生活。甚至在前不久,祝良武還準備從姑蘇桑園劃出一塊地來供給自己興蓋房屋之用,被楠伯以還沒有得到鳳崇的批復給壓了下來。

這次鳳崇和祝蘭臺前腳一進門,言氏后腳就吩咐了幾個小廝分頭到祝良武常去的勾欄瓦舍去找他回來。那些小廝找上祝良武的時候,他正在跟一個小有名氣的花娘喝酒調笑,見家里的小廝打擾了他的興致,當下很火大地踹了那小廝一腳。直到聽說是鳳崇和祝蘭臺突然來訪,祝良武的酒醉和欲火才在驚嚇之下清醒了一大半,趕緊推開努力地賴在他身上到處點火的花娘,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家。

誰知還是晚了一步,等祝良武到家的時候,鳳崇和祝蘭臺已經帶著劉氏走了約莫一刻鐘了。

言氏見祝良武不但回來的晚了,而且還滿身的脂粉味兒,脖子上還留有女人的口脂,心底怨氣不由地升了起來,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那祝良武原本就被妖嬈的花娘惹得一身的火沒有發泄,見匆忙趕回來還是錯過了鳳崇和祝蘭臺更是氣憤,這下見言氏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當即火氣沖出理智,一巴掌將言氏扇倒在地。

之后,祝良武更是大步走出家門,又往那瓦舍勾欄處尋歡去了,氣得言氏一口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