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第二十章 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職!

祝蘭臺呼吸一窒,只覺得陳大夫的問話像是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使自己艱難于呼吸視聽。

良久,祝蘭臺才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窗外那“保護”自己的賊匪,苦笑道:“同意不同意又如何?逃出去一個是一個,總不能因為不忍,就害了一群人吧。”

轉頭,祝蘭臺看著陳大夫認真地說:“只是請陳大夫轉告夫君,不論將來鳳家的主母會是誰,都請他好好地照顧新兒。”說完,祝蘭臺泣不成聲。

“什么?她真的跟你這樣說?”當陳大夫將祝蘭臺的話轉達給鳳崇的時候,鳳崇說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只是覺得自己被祝蘭臺拋棄了,覺得自己那么無能,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竟然還需要她舍命保護自己

“請你告訴娘子,我的妻子只會有一個,新兒的娘親也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她若是她不忍心我們父子從此孤獨伶仃的話,那就請她好好地保護自己,照顧自己。關于出去的事,我自己會有辦法的”鳳崇說的斬釘截鐵。

“麻煩你告訴夫君,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以我的犧牲換取大家的生還,這是絕對值得的”當陳大夫將鳳崇的話轉達給祝蘭臺的時候,祝蘭臺如此堅定地說。

“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職”當陳大夫再次將祝蘭臺的話轉達給鳳崇的時候,鳳崇激動地說:“我不能保護她免于秋冰成的囚禁就已經愧疚萬分了,怎么還能讓她為我犧牲?陳大夫,麻煩你轉達娘子,就說,不論何時,我都會站在她的前方,替她遮風擋雨,替她揮開刀槍劍戟不管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就這樣,在最艱難的時候,陳大夫借由給祝蘭臺看診的機會,替鳳崇和祝蘭臺之間相互傳信,支撐著雙方都要努力堅持到最后。

祝蘭臺自然是不知道鳳崇為了讓所有的人都成功地逃出去做了哪些準備,因此每一次她都抱定了犧牲小我成全大家的決心,跟秋冰成虛與委蛇。

還好秋冰成對于亡妻于青青愛入骨髓,從來不舍得讓于青青受一點點的委屈,既然他已然將祝蘭臺當成了于青青的替身,那自然也就將對于青青的那一份守護之情多多少少地轉移到了祝蘭臺的身上。因此秋冰成不但沒有為難祝蘭臺,反而對祝蘭臺更加呵護備至。

祝蘭臺不是沒有想過趁機讓秋冰成放了囚室里的大家,但是每每提及“囚室”二字,秋冰成便立刻就將滿臉的春暖花開化作了冰封千尺。怕惹惱了秋冰成反而提前斷送了大家的性命,祝蘭臺只得暫時忍下,等待著最恰當的時機。

有時候,時運這種事還真是說不準的,前段時間祝蘭臺還一直在哀嘆他們一行人如此不幸,剛逃出成都那個虎狼窩,就被秋冰成抓到了個清風寨里;好不容易她跟來喜可以出去放風,將記號留在必經的路上,誰知卻全被秋冰成識破,還給全部清除了……

可是,轉眼間一場大雨伴隨著降臨的夜幕落下,當影衛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祝蘭臺驚嘆,好運這種事,該來了還真是擋不住

祝蘭臺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等影衛將她安全送達到了鳳崇的身邊的時候,想起前段時間的被囚生活,她這才覺得后怕。也不顧得旁人在一邊看著,祝蘭臺撲到鳳崇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她一直沒有她想象中的堅強,而鳳崇,也沒有她想象中可以輕易放棄。這一刻,祝蘭臺感念鳳崇的堅持,是因為鳳崇不但堅持不肯犧牲她,而且還一直讓陳大夫鼓勵她,所以她現在才有機會站在這里,偎依在鳳崇懷里。

祝蘭臺的哭喊聲和雷雨聲混在一起,深深地扎進秋冰成的心里。

“青青青青你是我的你為什么要撲進他的懷里?青青我的青青”

身后傳來秋冰成撕心裂肺的呼喊,祝蘭臺一回頭,這才發現,影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制服了秋冰成,將他五花大綁地綁在清風寨大院的木樁子上。雨水順著秋冰成扭曲的面龐留下,滴在地上匯成溪流,流向遠處的低洼處,積蓄成了小小的水潭。

“她不是于青青。”鳳崇冷然道,“而像你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不但不配擁有她,只怕也不配擁有于青青”

鳳崇的話像是一把利劍扎進秋冰成的心里,只見秋冰成原本就扭曲成一團的臉孔突然變得更加猙獰。

秋冰成一邊奮力地扭動著被繩子綁住的身體,一邊聲色俱厲地說:“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敢這這里胡說八道誰說我配不上青青的?誰說我配不上青青的?你這個混蛋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大卸八塊你這個混蛋……”

不管秋冰成怎樣地咒罵,鳳崇絲毫沒有動怒,只是悲憫地看著跪在地上被雨水沖刷得睜不開眼睛的秋冰成,冷然道:“我胡說八道?秋冰成,那只是你一直在欺騙你自己而已于青青為什么會在瘟疫中死去,你那未出世的孩兒為什么沒能見到這世間的日出,難道這些你自己不清楚嗎?”

鳳崇的話讓秋冰成更加狂躁起來,只見秋冰成痛苦地倒在地上,整個人扭曲成一團,嘴里不知道是在咒罵鳳崇,還是在懊悔自己。

祝蘭臺莫名其妙,悄聲問道:“那于青青,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鳳崇低頭看向懷里的祝蘭臺,一時間悲喜和恐懼交加。顧不得回答祝蘭臺的問話,鳳崇一把抱起祝蘭臺,咬牙切齒道:“在關心別人之前,你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兒該怎么向我解釋吧”

說完,扔掉手中的雨傘,鳳崇打橫抱著驚呼的祝蘭臺,頂著雨水大踏步地朝屋子里走去。

“啊我不要”

“你這壞蛋放開我啦你要干什么”

“啊——”

“人家懷著孕呢說過了不要”

“唔唔唔,嗯嗯嗯……”

等在外面的人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笑聲,來喜還特意捂住鳳新的雙耳,將他帶到了僻靜的地方,隔絕那些引人遐思的嬌呼。其他人則一邊忍著笑意將秋冰成及其心腹關押起來,一邊為明早的出行打算。

而房間里,鳳崇費了老大的勁兒,甚至卑鄙地用自己的雙唇堵住祝蘭臺反抗嬌呼的雙唇,終于將祝蘭臺渾身給剝了個干干凈凈,然后換上影衛從秋冰成處拿回的包袱里的祝蘭臺自己的衣服。

看著收拾停當的祝蘭臺恢復原來的樣子,鳳崇滿意地點點頭,說:“還是穿上咱們自己的衣服好看”

祝蘭臺心底一甜,正要跟鳳崇開句玩笑,誰知一抬頭,就見鳳崇兩眼蓄滿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心底一驚,祝蘭臺還沒想出來怎么安慰鳳崇,整個人就被鳳崇一把抱在懷里,摟得緊緊的。

“還好,還好你還在……”鳳崇泣不成聲。

感覺到冰涼的液體滑入自己的脖子,祝蘭臺心底一酸,反手抱緊鳳崇,將頭深埋鳳崇那寬厚的胸膛里。

半晌,鳳崇呢喃道:“或許,我應該慶幸,秋冰成平日里的作威作福早就得罪了他手下的那些賊匪,所以我才能將他們逐一收買,為我們效力。要不是他們的投誠,影衛怎么會這么快找到這里……”

祝蘭臺一怔,稍稍撤離開鳳崇的懷抱,低著頭,一邊無意識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角,一邊有些失落地問:“那就說,即使沒有天降大雨沖刷去灰塵,露出我在瞭望樓留下的熒光粉,影衛也會跟向你投誠的那些人里應外合,成功解救我們脫險咯?”

鳳崇呼吸一窒,半晌才尷尬地笑道:“娘子也不能這么說嘛,怎么說熒光粉確實指引了影衛清風寨的方向,讓他們快速而準確地找到了清風寨并且趕了過來,只不過影衛沒有去看你留在瞭望樓頂上的地圖就是了……”

祝蘭臺:……

第二日,鳳崇和祝蘭臺起床后正打算提審秋冰成,誰知他們還沒出門,就有人急匆匆跑來報告,說是秋冰成昨夜咬舌自盡了。

等到鳳崇和祝蘭臺趕到囚室的時候,伸手一探,秋冰成的尸體已經微涼僵硬了。

事已至此,清風寨的那些賊眾自然是更加無后顧之憂地追隨鳳崇了,而秋冰成的那些心腹,雖然不甘愿追隨鳳崇,但也沒有堅決要替秋冰成向鳳崇報仇的意思就是了。

安葬了秋冰成,又遣散了那些不愿意追隨鳳崇的賊匪,鳳崇和祝蘭臺一行人收拾好東西,繼續他們南征的旅途。

在路上,祝蘭臺終于知道了于青青死亡的真相:

十來年前的清明,一場瘟疫侵襲了清風寨所在的方圓百里的地方。而在那之前,清風寨發生了一件平常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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