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這爪子揮過去后,空間中映著外面情況的那面‘鏡子’咔嚓一下就碎了,緊接著小貂的身影嗖的一下就從破碎的地方閃了出去。
仍坐在床邊的四阿哥只覺得眼前一花,手邊就多了一只可愛的小貂。四阿哥眨了眨眼睛,又向手邊看去,見真的憑空出來一只小貂后,四阿哥的心就開始砰砰跳了起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有別的動作,就見那只小貂用兩只前爪抓住他的手,尖利的牙齒在他食指上一咬,緊接著食指上和小貂一起發出了黃色的光芒,就在四阿哥感覺到手指中有一股暖流劃過時,小貂已經把他的手指送到了瀾惠的嘴邊,它硬把四阿哥的手指向瀾惠嘴里塞去,很快手指就撐開了瀾惠的牙關,順利進去了。
接著四阿哥感覺到手中的鮮血淌到瀾惠的嘴里,幾個呼吸之后就見瀾惠閉了一年多的雙眼緩緩睜開。
四阿哥一愣,緊接著就是狂喜,一年多沒流淚的雙眼竟是瞬間布滿了淚水。他這時早忘了收回瀾惠嘴里的食指,只知道用另一只手不停的撫摸著瀾惠柔嫩的臉頰。
瀾惠也定定的看向四阿哥,這一年多來四阿哥在她身邊的畫面不斷從腦中顯現。
“瀾兒,你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連疤痕都沒了,爺知道你怕疼,現在已經不疼了,可以醒過來了吧”
“瀾兒,今個額娘說要給爺送兩個女人,已經讓爺推了,爺怕額娘還有精力管爺,于是把小四小五和小六放到額娘那了你快些醒來吧免得這三個孩子跟額娘待得時間長了再把你這個親額娘給忘了。”
“瀾兒,托合齊那個狗賊已經被爺挫骨揚灰了,爺幫你報了仇,你醒過來給爺個親親做獎勵好不好?”
“瀾兒,今年的櫻桃成熟了,你不是愛吃嗎?爺叫人買來好多呢,你醒來爺一顆一顆喂你吃好不好?”
“瀾兒,太子已經被圈禁到咸安宮了,你不用怕他再害你了,快醒來咱們一家團聚吧”
“瀾兒,爺已經一年多沒穿到你做的新衣了,總是穿著舊衣裳爺會被人嘲笑的,你醒來給爺做幾件新衣好不好?”
“瀾兒,沒有你的日子爺不知道怎么過下去,別留爺一個人。”
想著這些瀾惠的雙眼也瞬間布滿淚水,淚水很快順著眼角淌了下去,劃過臉頰,沾濕了四阿哥的手掌。她想著四阿哥這一年來的陪伴,他即使白天再多事要做,晚上都會到瀾惠床邊摟著她一同入睡,每晚睡前還會貼著她的耳根不停訴說,有白天發生的事,孩子們的情況,還有四阿哥心里藏著的話。
四阿哥說這么多話只是因為太醫說多說話有可能會讓瀾惠醒過來罷了四阿哥聽了太醫的話如聽圣旨,改了自己多年寡言的習慣,經常一宿不睡只是在瀾惠耳邊不停的說,每說幾句都要說出些讓瀾惠醒來的理由,然后就期盼的看著瀾惠的反應,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失望,但每次失望后都不表現出來,只是打起精神再從新開始。
瀾惠伸出雙手摟緊四阿哥的手臂嗚嗚哭了出來,她從不知道自己對四阿哥來說那么重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能讓四阿哥待她如此,她只知道從此她會真正的敞開心扉來面對四阿哥,讓那些猜忌全都滾蛋吧
四阿哥直到聽到瀾惠的哭聲才反應過來一把拽起瀾惠攬在懷里,只是呢喃道:“你真沒良心,怎么現在才醒?怎么現在才醒?還好你醒了,還好醒了,醒了就好。”
兩人這番哭聲驚動了門口的下人,高無庸在門口高聲問道:“主子,沒事吧?”
四阿哥并沒聽到高無庸的話,他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懷里的小人身上,高無庸半晌沒聽到四阿哥的動靜,而哭聲卻一直傳來。他擔心的很,猶豫了半天終于推開了門,當見到瀾惠在四阿哥懷里哭泣時,高無庸驚得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喊道:“福晉醒了,福晉醒了。”
高無庸這番喊叫終于驚醒了四阿哥,四阿哥不悅的斥道:“滾。”高無庸滿臉笑開花的點著頭退出去關上了門,緊接著就忙吩咐門口的奴才去小主子們那報喜,瀾惠院里的奴才也開懷的笑了起來,這一年來她們每日戰戰兢兢的伺候著,就擔心主子醒不過來,如今終于醒了,她們都十分高興。
高無庸的這聲喊叫也使四阿哥從失態中驚醒了過來,他推開瀾惠板著臉訓道:“看你以后還有沒有記性?有事不知道找爺,自己瞎折騰什么?”
瀾惠現在是四阿哥說啥她聽啥,四阿哥訓他她也不惱,反而又湊過去摟住四阿哥的腰連連點頭。
四阿哥只是為剛才的失態不好意思罷了,其實他這功夫哪有心思訓瀾惠什么,瀾惠能醒來他都要樂瘋了。見瀾惠柔順的抱著自己,四阿哥也伸出胳膊環住瀾惠的身子,兩個人相依偎著,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是那股濃濃的感情卻圍繞著他們。
只可惜兩人還沒溫馨多久,門就被大力推開了,緊接著弘暉弘昀靖瑤珺瑤他們都跑了進來,弘暉看見四阿哥懷里的瀾惠,紅著眼喊了聲‘額娘’,緊接著就快步來到瀾惠身邊直直的瞅著瀾惠,而弘昀等幾個孩子也跟弘暉一樣,都圍在床邊七嘴八舌的叫起額娘來。
瀾惠見孩子們來了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松開摟著四阿哥的胳膊,但四阿哥卻仍舊緊緊的抱著瀾惠,并沒有因為孩子們在就松手的意思。
半晌過后,孩子們激動的心平靜了一些,弘暉這時才看到自家阿瑪額娘親熱的姿勢,不由紅著臉說道:“阿瑪額娘先敘舊,兒子出去安排點吃食。額娘也很久沒吃過正經膳食了,有沒有想吃的,兒子親自去安排。”
瀾惠笑著說道:“額娘愛吃的寶寶都知道,你自去吧額娘跟你阿瑪還有話說,過會咱們再聊。對了,記得告訴你克羅瑪法一聲,額娘醒了,好些就去看他們二老。”
弘暉笑著點了點頭,拉著不想走的珺瑤退了出去,剩下的孩子們也都陸續走了出去,留給瀾惠和四阿哥單獨的空間。
這時四阿哥的心情也平復的差不多了,他脫了鞋上床后抱著瀾惠問道:“瀾兒剛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爺叫林太醫來給你看看吧”
瀾惠搖頭說道:“沒有,我現在感覺好得很,爺別走,就陪著我說說話好不好?”
四阿哥仍舊有些擔心,他輕聲說道:“爺叫高無庸去找太醫,用不了多少時間的,爺不走,就在這待著。”
瀾惠只好點了點頭,如果請太醫來看看能讓四阿哥安心的話,那就請吧
四阿哥看瀾惠面色并沒什么不好的,終于問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瀾兒怎么會遇刺的?是誰動的手?”
瀾惠聽四阿哥問了,于是把那天的情形緩緩道來。四阿哥聽后問道:“就是剛才咬破爺手指的小貂嗎?”
瀾惠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它,咦,這小家伙跑哪去了?”
話音一落就見小貂不知從哪竄了過來,小身子坐在四阿哥的腿上,兩只前爪揪著四阿哥的旗服前擺直勾勾的瞅著四阿哥。
四阿哥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小貂后,對著瀾惠疑惑的問道:“瀾兒怎么會那么想要抓這東西的?你平時雖是喜歡小動物,可是也不是如此沒有分寸的人啊?”
瀾惠雖是已經打算好告訴四阿哥空間的秘密了,但臨到頭還是有些擔心,她現在主要擔心的就是四阿哥把自己不當正常人看待,畢竟有哪個人身上帶有隨身空間的?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好的事了,瀾惠鼓了鼓勇氣也就開口說了,她看著四阿哥的眼睛嚴肅的說道:“其實我身上一直有個秘密沒告訴爺,因為有這個秘密所以我才對小貂如此看重的。”
四阿哥見瀾惠罕見的嚴肅的表情,自己也不由嚴肅起來,他問道:“到底是什么秘密,瀾兒不能跟爺說么?”
瀾惠搖頭說道:“原先是不敢說的,不過現在卻十分想讓爺知道。”
說著閉上了眼睛深呼吸幾口氣后,從四阿哥懷里退出來,改為拉著他的手說道:“我帶爺去個地方,這地方是我獨有的,爺做好準備。”
四阿哥有點被瀾惠弄蒙了,什么叫她獨有的地方?可是還沒等四阿哥想明白,就見周圍的環境突然變了,自己竟和瀾惠躺在一塊毛毯上,前方也不再是瀾惠的房間了,而是一口巨大的泉眼。
四阿哥這回真的愣住了,他僵硬著身子,緩緩的移動脖子,視線隨著脖子的移動也移動起來,只見泉眼邊是一片沙地,緊接著又有一片樹林,里面的樹木十分高大挺拔,而且郁郁蔥蔥的很是漂亮,向遠望去是一片密林,遠處還有一座高山,山上有很多植物,只可惜太遠了他看不清。
四阿哥又向另一方向看去,視線依然被樹林所掩蓋,只能在樹下隱約見到一些罕見的藥材。
這時瀾惠已經站起身了,她見四阿哥看完四周后,牽住四阿哥的手把他從毯子上拉了起來,然后順著泉水流動的方向向前走著,邊走邊說道:“這就是我的秘密了,這個空間是上輩子偶然得的,當時并沒有那邊的山還有遠處的海,更沒有天上的浮空島,那時只有一片林子和這口泉眼罷了那兩座山和浮空島,都是我這輩子把靈物種到空間后長出來的,小貂也是個靈物,本來我想把它逮到空間中,好能讓空間升級的,沒想到一時的貪念竟讓我遇到那樣的險境,差點真的跟爺天人永隔了。”
四阿哥這時只是被動的由瀾惠拉著向前走,瀾惠的話雖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了他的耳朵,但他現在卻不知道說什么。
明天依舊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