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一家親第二百零八章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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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蕓這是頭一次參加都察院御史夫人們的聚會,聚會的理由便是翟都御史家的梅花開的正好,一群人去賞雪賞梅。部院的頭兒要想政績斐然,除了要有能力領導,另外一條便是要整個部院的屬官們一堂和氣,而夫人們也要常來常往,加深之間的友誼。
夫人們的聚會能有什么,坐在一處說話。世蕓頭一次見到那么多四品以上的夫人,跟章延闿在地方的時候大多數來往都是六七品的官員,頂到頭見個知府夫人。但是今日不同,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是一抓一大把。難怪說,這京城的官不值錢,這房檐砸下來都能砸個七八個的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
世蕓想著不由的一笑。
“章夫人想到了什么喜事了?也說出來叫我們聽聽。”
世蕓冷不防叫人點了名,她轉了面兒瞧著面向自己的督御史太太翟夫人。翟夫人大概是得了自家老爺翟鸞的指點,對世蕓還是比較親熱的。
世蕓只得道:“看到這戲里送東西,我想起我家小丫頭來。昨兒我娘家嫂子帶著侄女路過見我,原本說兩句話就走,結果被我家小丫頭見了。我就那一個孩子,也沒什么人陪她玩。她一見到來人就要求她表姐陪她玩。我大侄女都大姑娘了,哪里能跟她一樣滿地瘋,就拒絕了。那小丫頭也不多說,對著她表姐招招手,要說悄悄話。我大侄女就蹲下身,還指著她能說什么悄悄話。結果……”
“結果怎么了?”夫人們都曉得不可能是什么悄悄話,而是小丫頭成功的引著自家表姐陪她玩,她們想知道小丫頭說了什么讓自家表姐聽從。
世蕓不禁一笑:“那小丫頭把她表姐發髻上的簪子抽了,放到自己的懷里,緊緊的護著。只說沒有了東西你就不能走了。”
夫人們一聽也都笑了。
“好聰明的孩子。下回帶了到我家來玩。”翟夫人開了口,其他的幾位夫人也都邀請世蕓前去。可是世蕓哪里會去,這些人家在京城待長了,都長著一對富貴眼,自己去了,不知道要花了多少的錢進去。這京城啊……還是在外任上舒服。
御史夫人們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世蕓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消息比任何人來的都快,比任何人搜集的都齊全,昨日才發生的事情,今日御史太太就擺來龍去脈弄的一清二楚。難怪那些個御史彈劾某些人的時候,連祖宗八代都能挖出來。
可是這些個御史太太們卻沒有提到壽寧侯家那位不貞的兒媳婦。要知道這個算是大新聞,是因為畏懼張家的勢力不敢說?或許吧。
此時一位太太說起了裘大人家的新媳婦,世蕓有心幫著把話轉到自己想知道的方向,便道:“裘大人?”
這些夫人們曉得世蕓不大了解這些,便解釋道:“太常寺的老裘。他的老生兒子娶媳婦。”
“哦。那新媳婦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
“哪里是位大人,只不過是個秀才的女兒。”
“怎么會娶個秀才的女兒?定是那位姑娘有賢名。”這是在京城秀才根本就不算什么,隨手一抓都是個舉人,都是官員,裘大人是太常寺主官,他的老生兒子娶媳婦還有什么難的,要娶個秀才的女兒,肯定是有什么。
那些夫人一聽世蕓這么說不由笑道:“裘大人多大了,這個兒子是六十歲上生的,同裘大人一輩的幾乎都作古了,哪里有姑娘嫁的過去。”
“那位姑娘到是有福氣。”
“這叫什么有福氣,不過是躍上枝頭罷了。老生兒子,最是嬌慣,裘大人多大了,也不曉得還能有幾日活頭,自家又沒有什么營生,老爺子沒了怎么活?”
世蕓不由的笑了:“那夫人說這京城哪位新媳婦最有福氣?”
那位夫人笑了笑:“我要說了,章太太你就不高興了。”
“怎么叫我不高興了。夫人說說這京城這年哪個女子嫁的最好。”
那位夫人道:“若是說,那只有壽寧侯世子的夫人。”
壽寧侯世子夫人,那個新娘子不是成親的第二日就叫人抬了回去,怎么叫最有福氣。只是旁人不說她也不能直白的問出口,只是道:“這位夫人是……”
世蕓聽到壽寧侯世子夫人的姓氏及壽寧侯世子夫婦之時后不由皺了眉,這怎么跟自己從泰寧侯府聽來的不符合,她聽到的版本是:新娘子不貞,第二日就叫人抬了回去。
這么說,泰寧侯世子娶了兩位夫人,現在的這位世子夫人是后來娶的,而那位叫人抬回去的新娘子是先頭娶的。
可是,為什么泰寧侯家的人卻傳的就跟才發生一般?這是要做什么?
世蕓想了想也沒想明白這里面的名堂,她唯一知道的是鄭濬要用這個謀劃著什么。為什么要對他們說,是想讓章延闿出手?
那位夫人看著她有發愣了,以為她羨慕對方嫁的好。也是。看看世蕓一身穿的,極為樸素,哪里像個什么官太太。也是,人家是清官,當然樸素了。哎!只可惜嫁了個倔脾氣沒眼力的男人,惹誰不好,偏偏惹上壽寧侯。
那夫人隨即領悟過來,這章家同張家對抗怕只是外表上的吧,這章太太那么費盡心機的打聽張家的事,莫不是要悄悄修好?再想想章延闿科場舞弊案差點被燒死,肯定是被燒怕了,所以即使病好了也不上朝,在家拖著。看來是真曉得怕了。
待世蕓回過勁后聽著那些夫人們之間的談論已經轉移到有什么花樣好,又說今年時興什么,又說今年的東西越發的貴,銀錢越來越不值錢,偏偏這俸祿百年一樣,一個子兒也不長。
世蕓聽著夫人們的議論,自己也打起了小算盤。她到京城這大半年,京城的米價菜價就翻了幾次,肉價騰騰的往上漲,若說她那個賣面的攤子以前還能掙一些,如今也停了。米面漲了,什么都漲了,沒道理她家一碗面還是原來的價錢,
對了,也不曉得留在濟寧的兩個鋪子怎么樣了。這都到年關了。若是濟寧的鋪子能收攏錢到也不錯,只是他們不在濟寧了,那又是兩個小鋪子,每年賺的錢有限,這來往交賬就要耗費不起。哎,這么一來,那兩個鋪子有跟沒有一個樣。哎。頭疼。
世蕓從翟家做客回來,將自己打探的消息同章延闿說了,章延闿道:“我也打聽到了。”
“他不會又是慫恿你去拔虎牙吧!”上一次慫恿章延闿揭發科場舞弊案,這一次又要做什么,難不成張家第一回兒娶的媳婦不潔是假的?
章延闿道:“理他們。他自己鬧出來的事,他自己去做。我還要好生的過年。”
世蕓聽到他說過年便道:“對了,咱們把濟寧的鋪子給盤出去吧。也補貼不了多少進項。”
章延闿只是搖頭:“這你就不曉得了,咱家今年過年還就靠這兩個鋪子了。不止是今年,以后咱們都要靠他們了。”
“賺了許多?賺了多少?怎么會賺那么多?”
章延闿撇撇嘴:“你怎么就想到了這些個死錢上?對了,那兩個鋪子的錢大哥的人給我們帶了回來。”章延闿將擺在角落的一個木箱子打開。里面全部是銅錢。
“這……怎么不叫換銀子,這有多沉。”一滿箱子的銅錢,哎。
章延闿道:“這你就不曉得了吧。我就是要靠這個賺錢。”
世蕓看著章延闿送來的賬冊子,這是放在箱子里頭的,世蕓隨即翻了翻,想看看生意如何,其實生意也就是那樣,結余一些。
章延闿按住不許世蕓再看賬本:“你聽我說,那賬本就是再看也不能給你生出過年的銀子來。”
“那你說說。”世蕓關上賬本,饒有興致的聽著章延闿的高論。
章延闿道:“京城銀價是一兩銀子一吊銅錢,也就是一千文,咱們在濟寧的時候可是一千五百文,到了南京是對賣兩貫,到了寧波那就是這個數。”章延闿向世蕓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世蕓這是曉得的。京城錢不是錢。
“我特地讓他們把銀子換成了銅錢。”
“你是要靠這個?”
章延闿笑道:“能賺一點是一點。哦,對了,我寫信去了興義,想來金雞過些日子就要到了。到時候咱們好生的演出戲。到底要攢些錢,省得我要到外省上任,沒有路費可怎么好。”
“你打算到外省?”
“你不愿意。”
“我到是想去,京城……”京城她始終喜歡不起來。只是現在,可以么?張家會不會?”真怕半路上張家起什么心思,現在只是在京城腳下,章延闿先前的事鬧的大,所以張家不敢輕易動手。可是一旦出京……
章延闿仰面倒在炕上笑著道:“那好。你放心,過了年咱們就上路,我保證,咱們安安穩穩的到地方。咱們總不能還跟那時候一樣,為了趕著過年前到任上受那么多的苦吧。”
“真有法子?”
章延闿堅定的點著頭。
那就等到年后。只是章延闿有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