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來日
兩禽相悅第一百三十五章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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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密閉的狹小空間里,兩人身體緊貼,呼吸交織,體息雜染,雖然比這更親膩的場景都經歷過,可畢竟此一時彼一時。(最穩定,):。在容悅看來,如今的她,已經跟穆遠沒什么關系了,她臨陣逃婚,他如期另娶,再這樣以近乎擁抱的姿勢貼在一起,實在讓人難堪。
她試圖挪動一下身體,結果卻是越往他懷里鉆,欲出聲抗議,又怕外面的護衛聽見。僵持了好久,久到容悅都以為兩人會這樣一直坐到天明,穆遠才終于出聲,語氣沉冷,語音清寂:“如果,我真娶了長孫蘭,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嗎?”
“我……”容悅不知如何作答,這是什么意思?娶了就是娶了,還有真娶?假娶?
穆遠的表現也讓她頗感訝異,這么好的機會,居然沒有像從前那樣逮著就吃豆腐,而是極力克制,等呼吸恢復到正常頻率后才開口說話,明明一開始那么激動,就連容悅就感覺得到穆遠的胸口起伏有多劇烈,呼出的氣有多灼熱。
“你只須回答我,是,或,不是。”
穆遠不許她打馬虎眼,執意要求答案。
容悅勇敢地直視他的眼,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我在意,或不在意,對你有區別嗎?你是王爺,將來興許身份會更尊貴,命中注定要娶許多女人,多一個長孫蘭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就算我在意,又在意得過來嗎?憑白自尋煩惱!毫無意義的事情,我何必去做。”
穆遠沉默了一會兒,伸出右手輕撫著她的發,深深嘆息著說:“原來你怕的是這個。”
容悅亦嘆:“不是怕,是想得太明白,因而失去了期待。世道如此,做女人的,其實嫁給誰都不會幸福,男方地位越高,家里妻妾越多,家庭關系越是難處,一大群人爭奪一個人,誰也不肯想讓,互相勾心斗角,手段百出,甚至弄得你死我活,連孩子都不能幸免,想想都可怕,還不如不嫁,起碼能得個清凈自在。(!贏Q幣)”
話匣子一打開,容悅索性一吐為快,希望能借此消除穆遠的不甘與激憤:“所以我并非只是針對你,我誰都不想嫁,我壓根兒就不想嫁人。”
穆遠緊盯著她逼問:“既然如此,那你當初為什么要跟嚴謹訂婚?如果是嚴謹做新郎,你也會拼命逃離嗎?”
這個問題太尖銳,容悅不敢稍有遲疑,急忙回答說:“我不想嫁,可我母親不答應啊,她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還指望我將來……好繼承我父親這一房的香火呢。”
穆遠繼續追問:“這么說,嚴謹是你母親選的?”
容悅連連點頭,生怕節外生枝,她和嚴謹的婚約早已形同廢紙,在這件事上,她已經很對不起嚴謹了,若還讓嚴謹被她這扇失火的城門殃及,那就太罪過了。
穆遠的心情明顯好轉,伸臂把人擁住,有些得意地告訴她:“我并沒有娶長孫蘭,她只是作為你的替身,蓋著紅蓋頭走了一個過場,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娶的是你,就連我的父皇和母妃,也是在我走之前才得知真相的。所以,你還是我的妻子,我還是你的丈夫,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看容悅瞬間呆掉的模樣,穆遠露出了歡暢的笑容,不知為什么,他最喜歡看容悅變成呆瓜的樣子,覺得那個時候的她特別可愛,不會冷淡疏離,不會張牙舞爪,反應也比平時慢半拍,可以讓他逗弄,讓他寵愛,總之,最符合他心中的期望。
他真不介意她笨一點,笨笨的,傻傻的,少玩那么多花樣,少折騰他一點,他會輕松許多,也會快樂許多,說不定現在連兒子都有了。
想到兒子,身體某處一緊,他急忙打住妄想,緊了緊手臂說:“你放心,雖然我們現在是實實在在的夫妻,但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容悅暗自撇嘴,你那還叫“不強迫”?要不是她態度堅決,又身懷武藝,早被霸王硬上弓了。
穆遠看清她的小動作,笑著承諾:“以前是以前,你走后,我想了又想,可能我真的把你逼得太緊了,讓你嚇得直想逃,以后我不會再那樣了。這次來,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等會就走,你想繼續留在周家,就留著吧,但云肆他們必須跟著。你上次從水里跑路,什么都沒帶,這個給你,是我親手準備的,沒假手于人,也不知是不是拿全了。”一面說,一面從座位底下拽出一個包裹,詭異的是,說到最后幾句時,他的語氣中竟然有幾分羞澀。
容悅忍不住腦補,莫非那包裹里有兜肚、褻褲之類的玩意?
這下死都不肯接了,好在拒絕的理由是現成的:“周家人對我不放心,一直監視著,我進去的時帶了多少東西他們一清二楚,突然一夜之間冒出一個包裹來,他們會怎么想?”
穆遠不好勉強,本來想說給云肆拿著的,再想到里面的“內容”,無論如何也不肯了,于是只掏出一疊銀票塞進容悅手里,殷殷交代說:“那你需要什么就去買,我住在平城的槐花巷,倒數第三家,你想通了,隨時都可以去跟我團聚,我是你的丈夫,你要永遠記得這一點。”
“嗯”,容悅只得含糊答應。
“云肆買通了周家的一個小廝,就是給你傳遞消息的那個,他的家人如今都在云肆手里,你只管放心用。一旦有什么事,就叫他通知云肆,凡事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只要發現不對,立刻走人,知道嗎?”
既然甩不開王府護衛,容悅決定先交底:“我自己的幾個手下也找來了,已經跟我見過一面,你看,我身邊有人保護,云肆是不是就……”
“不行!云肆那一組本來就是調給你的,他們的生死都捏在你手里,你不要他們,他們就沒用了。”
想用那些人的性命威脅她么?她可不吃這套。容悅連眼皮都沒抬,你的人,你要殺便殺,與我何尤?
穆遠不得已,只得放狠話:“人必須跟著你,不然你這就跟我回去。”
容悅沒奈何,試著解釋:“他們兩批人……”
穆遠立即接過話頭:“有什么關系?你住在竹園時,還不是兩批人同時宿衛,他們互相之間只怕早都認識了。”
容悅只得默許,剛推開車門,穆遠又給閉上,攬過她說:“其他的你也別多想,就像你說的,既然嫁給誰都不會幸福,但你又必須嫁人,那何不嫁給我試試?也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悲觀呢?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有數。我也并不喜歡娶一大堆女人,雖然有時候,為了應付世道人情,不得不娶幾個當擺設,可我心里只有你,那些人我碰都沒碰,這樣也不行嗎?”
容悅不知道如何應對,如果他強橫,她有辦法;他耍無賴,她也能勉強接招,就是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讓她吃不消,沉吟良久,才避重就輕地說:“這事我們以后再談,好嗎?反正來日方長。”
穆遠一下子笑開了:“嗯,來日方長。”
聽得出,他極喜歡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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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耽誤了,更得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