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跑完二十公里后,大家休息了一會,就準備開始上汽車,因為汽車上裝的東西太多了,戰士們整個就沒有辦法全部上去,我到每個汽車上看了一下,狠狠的朝田叔叔瞪了瞪眼,不知道他在指揮裝車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考慮到戰士們還要坐汽車,然后叫戰士們把汽車上的東西卸了一部分,這次大米帶了特別多,就讓戰士們把大米全部平鋪在汽車上,然后可以掛起來的就全部掛起了,有一部分東西可以放進吉普車的,就把吉普車塞的滿滿的,這樣處理后,戰士們就可以輕松的坐在車廂里,
雖然我們現在去河南沒有佳木斯遠,可是也有七百多公里,每天訓練跑步的三個項目,有三十五公里,戰士們在汽車上再休息不好,晚上還要在外面宿營,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做為連隊的干部,要關心和愛護戰士,那么戰士才能尊敬和愛戴干部,這都是相互相承的,在汽車里我把這個問題和王叔叔說了,他是指導員專門負責思想工作的,就由他去處理吧,
現在的季節天黑的早,我們的汽車剛剛過了徐州,就在路邊一個荒灘上,安營扎寨了,田叔叔連忙帶著汽車到附近的村子去弄水,大家也就是吃個飯,洗臉洗腳就甭想了,這個季節正好是枯水期,田叔叔在幾家的小土井里才淘了一些水,我想現在越向西水的問題就越困難,就和王叔叔商量,明天還是叫田叔叔在前面打前站,安排好吃飯和住宿的地方,省了到地方手忙腳亂,還要到處找水,
第二天中午我們挖坑安鍋做飯,旁邊就有許多的小孩圍觀,看見我們吃的大米飯,燒的葷菜,都眼巴巴的看著,一會圍觀的就有大人參加了,我悄悄的叫房海洋去通知所有的戰士,抓緊時間吃飯,任何人都不許給小孩吃東西,然后馬上就開拔,我想到了萬一有個戰士給小孩吃東西,沒有吃到的小孩心里就不平衡,小孩如果動手搶飯吃,我們就哭笑不得了,就是這樣我們收拾完,準備走的時候,就有人叫,“把沒有吃完的飯,留給孩子們吃吧,”我手一揮大家趕緊上車就走,離開了有五公里,戰士們才下車開始今天的訓練,
現在我自己都感覺到,我給大家的印象是不是有點鐵石心腸,我問王叔叔,“剛才沒有把剩余的飯,給那些小孩吃,是不是錯了,“
王叔叔笑著說,“你把飯留下來才是錯了,你就知道小孩會搶奪,難道大人就不會啦嗎,這點小事情別往心里去,”
這次和去佳木斯不一樣,在北方雖然是貧窮了一點,但是那里是不缺少糧食的,在河南這片土地上,三年自然災害,不知道死去多少人,就是因為沒有糧食,這里的土地貧瘠,沙土地占一多半,下三天雨就澇了,停三天雨就旱了,遇到沙塵暴來了,整個天空是黃蒼蒼一片,上輩子這里一個縣長焦裕祿,就是為了治理這片黃沙,最后長眠在這片土地上,在我印象中好像是在河南的蘭考,在我們的行程里應該經過那里,
上兩次到許鵬飛家都是日夜趕路,沒有仔細觀察周圍環境,現在一路上看過去就是一片荒涼,早晨我們跑步的時候路過一個村莊,都八點多了,還看不見一個人,只看見個別人家的煙囪在冒煙,
和著一句老話,富人事多,窮人覺多,我真正體會到這句話是真的,在浙江、福建那里天沒亮,街道上就有動靜了,而在貧窮的鄉鎮,八點鐘你拾棍子在街上打不到人,
這里的自然條件是很差,關鍵是人的因素,窮則思變,人定勝天,聽天由命你就永遠的窮下去,
我們經過長途跋涉,在第四天的下午到了許鵬飛的家,許奶奶看見我們那么多人來了,非常高興,趕緊讓二兒子安排戰士們到各家各戶去住宿,許鵬飛和他祖母說,“我們自己帶了帳篷,戰士們已經在打谷場上搭帳篷了,”
武毓婷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奶奶,”
許奶奶連忙問,“姑娘,你也是他們部隊的,那好,晨曦終于有個拌了,”
大家聽了直接是哈哈大笑,把許奶奶笑的莫名其妙,許鵬飛尷尬的說,“奶奶,她是你孫媳婦,
等許奶奶仔細一瞧,還真正是她孫媳婦,自己都哈哈大笑,然后就感嘆的說,“晨曦家的飯菜就是養人,你看她才十四歲就這么高,我孫媳婦去了才幾天,就白白胖胖的,個頭也長高了一個頭,我就沒有認出來,”因為武毓婷和我們部隊一起走的,為了方便我就把我的軍裝給她穿了,不過上面沒有帽徽和領章,不怪許奶奶沒有發現的,
武毓婷的變化確實是很大,我把她帶到許鵬飛的面前,把許鵬飛都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眉眼沒有變,許鵬飛肯定以為我把他老婆換了,
許鵬飛把武毓婷帶出去見公公婆婆了,我也和秦風、鄧軍新出去了,王叔叔要把李爺爺他們的意思轉達給許奶奶,就是要給許鵬飛圓房,
沒一會就看見許奶奶樂呵呵的出來,高興的到大兒子房間,也就是許鵬飛爸爸媽房間,估計是商量大孫子圓房的事情了,在許奶奶他們這里,最講究的就是長子長孫的,其他孫子再大,長孫再小那還是長孫為大,
王叔叔出來后,我們都沒有人問他和許奶奶說了是什么結果,使得他非常郁悶,說我們就不能假裝好奇一下,
我直接告訴王叔叔,就是沒有李爺爺的意思,許鵬飛這次都逃不了圓房的事情,許奶奶后來看武毓婷的樣子就知道了,
這時候我發現沒有看見李南,就問秦風看見了沒有,我馬上到了打谷場,找到了許鵬飛的弟弟徐鵬翔,他告訴我李南和家里的幾個人到三道溝去了,
徐鵬翔告訴我們,上次李爺爺他們來了以后,奶奶就帶著全家去了一次三道溝,現在那里仍然是沒有人家,但是那里是有山有水,空氣也好,雖然以前的房子,已經連殘垣斷壁都不能算了,但是奶奶仍然希望到那里去生活,畢竟那里才是許爺爺的家,這里只是許奶奶的娘家,
三道溝離這里有三十多里,這大半年,他們家的人基本上是天天都有人去那里,現在是專門整理土地,等開春后,就在那里蓋房子,然后就全家搬遷回去,
我和徐鵬翔說,明天我們先過去看看,然后再怎么弄就大家商量著辦,我想李爺爺和我爺爺他們肯定知道許奶奶要回三道溝,畢竟三道溝才是他們老排長的家啊,
徐鵬翔告訴我,他祖母已經決定把這里的房子給她娘家的長子長孫住了,斷了他們以后再回來的念頭,以后他們就不回來了,何況他們家的人也不想回來,在李爺爺他們沒有來之前,他們全家受盡了欺負和,三歲小孩都能隨便打罵他們,在田埂上走,對面來人他們家人就要讓到溝里,稍微讓的慢一點,后果不是打就是罵,他們家的人雖然都會武功,可是不能打,也不敢打啊,如果沒有許奶奶的娘家人幫助,說不定他們家人的生命都沒有保障,
徐鵬翔現在做生產隊長,是大隊硬派下了的,他是一天都不想干,到現在看見那些人,都感覺到汗毛聳立,就是不舒服,
想想我也是這樣啊,從小就被欺負和了十幾年,這樣的傷害是深深地刻在心底,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失的,只有這樣徹底的離開,才是解除噩夢的最好的辦法,
李南是到了天黑才回來,看見我們以后就高興的說,“晨曦,是不是我爸爸讓你們來接我的,”
我看見李南雖然個子長高了,可是那脾氣和性格還是那樣,我非常的打擊了他一下,“你別想得美了,如果要接你回去,用得著來那么多人,我們是被發配到這里勞動的,什么時候三道溝建設好了,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李南的黑臉蛋馬上就拉長了,不過這小子一會就沒有事了,跑到我們戰士那里嘻嘻哈哈的鬧了起來,除了今年剛來的,其他人他都認識,就看他如魚得水的和戰士們打屁,和他哥哥李河的脾氣和性格相比就是截然相反,想到李河就不知道他今年春節會不會回來,我想到時候就跟李爺爺胡攪蠻纏,怎么也要李河回來一次,
許奶奶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宣布,明天準備一下,后天就給許鵬飛圓房,李南東張西望后問許奶奶,“奶奶,你孫媳婦都沒有回來,許大哥和誰圓房啊,”大家又是一陣子嘻嘻哈哈的大笑,許奶奶笑著指著武毓婷,
李南站起來用手比劃著,“原來這么高,現在這么高,許大哥你是怎么喂的,”
許奶奶用筷子拴了他一下,“什么喂的,那是養豬啊,這是在晨曦家養的好,”
大家聽了李南和許奶奶的話,都笑了,感情他們兩個人說來說去,一個是喂,一個是養,加起來就是喂養,好像武毓婷就是個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