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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沉默了會方：“下次再說吧”停頓了下又強調一句“今兒不成”
“可……”
二郎打斷了她的話指了指天空：“別可是了爺爺在上頭看著呢”
二丫抿了抿嘴想要反駁什么可又覺得是自己考慮得欠了些總不好為了一點錢攪亂了爺爺的齋飯吧？
這么一想她突然覺得幸虧早上陸杏花沒去要不然自己說不定還真的惹大禍讓阿娘為難了
陸老太太走在前面突然感覺到身后空蕩蕩的沒了腳步聲趕緊回頭催促起來：“你們兩個在后面說什么哪還不快跟上？”
“噢來了”二丫回過神來輕撇了下嘴應了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看到她小跑著往前去了二郎輕笑了兩聲追上去走回她的身邊沒走幾步身邊的人影兒一個趔蹌趕緊伸手扶住了她：“小心腳底下別崴了腳”
二丫訕訕地推開他：“沒事”該死的石頭不左不右的干嘛落當中？
看到她嘟囔著嘴在那不知碎碎念什么二郎失笑地又搖了下頭倒沒再說什么只是拉著她的手不給放了
二丫見掙不開手也就由著他乖乖地牽著手一路到了家
一進門陸老太太直接去了自己屋子窸窸窣窣地摸索了好一會兒把墊在柜子底下的一塊大方布拿出來一折一折地翻開從一小疊點著紅印子的經文里數了三份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份枯瘦的手指在經文上慢慢地摩挲著空的眼睛灰白灰白的慢慢地暈濕了開來
老人怔怔地在那坐了好久才抬起手抹了抹眼睛把經文小心翼翼地收進懷里轉身往屋外走去
大柱在家又拿了些要緊的東西呆在這閑著也沒啥子事就想早點過去看能不能也幫點什么忙跟老母親一提見她也同意就喊了大郎幾個走人
“去年輪到咱們家弄的時候咋沒看到他們過來幫忙的？”
大郎剛扯了一嗓子就被大柱老爹給瞪回去了黑著一張臉也只好鎖門一起走了
大伯家的院子要比自家的大一圈四大間的正房都是朝南向的一眼看進去還能看到挺亮堂的一間會客廳右邊的廚房能聽到乒乒乓乓的響動還能看到走來走去的人影左邊也不是都是做什么的只看到毛驢老黃牛肥豬鴨的關了好大一間哞哞嘎嘎的叫得好不樂乎墻里面圍了一大塊菜地當中的空地還很大擺了三張圓桌也還空得很
二丫兄妹幾個到的時候冷盤和糕點饅頭都已經上了桌陸姐兒正在布碗筷酒杯看到他們趕緊走過來：“你們來了啊快過去汲水洗洗手待會還要給爺爺上香哪”
“都弄得怎么樣了？”大柱走了過去東看看西看看的想找點什么活也搭把手做做
“我跟娘就忙廚房的事了別的也不大清楚”陸姐兒低垂著眼瞼輕聲說“爹你要不幫娘去生火吧我跟娘忙不大過來”
“生火？哦好”大柱剛轉身往廚房走腳尖還沒跨過門檻就被剛從后院拐過來的大嫂子喊住了“婆婆大柱你們都來了啊？呵呵你們瞧瞧這會都還沒弄好呢這么早過來可得等好一會呢快進來快進來到屋里坐會阿麗趕緊端壺茶來”
說著就把手里的東西往邊上一擱上來攙了陸老太太往會客廳走一邊走一邊還忙不迭地招呼其他人“大柱你杵那做啥快過來喝茶大郎二郎真是聽話哪像我們石頭一刻都呆不住這會也不知又去干啥了家里的柴火多的都跟什么似的還老往林子里竄也都不知消停點二丫來來阿嬤這里早上看你神頭挺足的這會瞌睡上來了啊？怎么囡囡不想坐這里啊那找你阿美姐姐小石頭哥哥一塊玩去好不好？”
“翠花啊你不用管我們都一家人還這么客氣做什么？”陸老太太被拉進了屋子在正座上坐下又推不過從阿麗手里接了杯茶“阿麗回來了啊還真是孝順孩子惦著娘家有事就過來幫忙的”
“也沒什么那邊明年才輪到我就過來搭把手怕娘忙不過來”阿麗靦腆地笑了下“那個嬤嬤你要不先坐會我再去看看燭臺香爐待會要用的”
大伯媳婦翠花也跟著開：“哎呀我也得再去干活了早上回得晚這事兒整得都忙不過來了你們再坐坐要什么就喊我啊”
“好你們忙我個瞎老婆子就不跟著給你們添亂了”陸老太太拍了拍大媳婦的手“辛苦你了”又扭頭看向一起來的二兒子一家“大柱你也過去看看你們幾個也是別一個個都坐在這等現成的啊哪有讓阿嬤忙乎你們坐著沒事歇息的理啊”
大郎站起來接話：“那二丫跟囡囡小就別去了我跟二弟過去”
“瞧這事弄的唉明明今年輪到咱們家的臨頭還害你們也一起忙上了這真是……”翠花阿嬤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又嘆了氣“唉這也真真是沒法子看著就這么兩桌齋飯可真要弄得好還真是挺費工夫的我估摸著要昨天先備上怕是會不新鮮就什么都是今弄的這樣子公公也能吃得開心點可就是唉家里人手也不多阿美才三歲這都差上活了實在是沒法子啊”
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三歲”那兩個字聽起來好像加了重音
二丫聽得眉心頓時蹙了起來剛想站起來說話陸老太太卻提早發了話出來：“二丫你帶著囡囡也跟過去看看實在不行給遞遞東西也是好的”
“我正要這么說呢”二丫揚起小臉看著一臉抱歉的翠花阿嬤“反正這么多年下來做齋飯要干點啥我們姐倆也都熟了去年我們家弄的時候我跟囡囡還幫了不少忙呢不然咱們家動作哪能這么快等阿嬤到的時候就都弄好呢”
說完也不理她臉上的抱歉笑容還維不維持得住直接拉了囡囡往外走“囡囡我們去廚房娘跟大姐兩個人也不知忙不忙得過來”
看到阿嬤在二丫那吃了這么大個釘子大郎憋笑憋得差點出了內傷干咳了兩聲：“那……阿嬤我們也去幫忙了你放心咱一家都上了鐵定誤不了時辰”話剛一說完就快步跑了出去跑到外面再也忍不住捂著嘴悶悶地大笑起來
二郎伸手掩了下嘴不去看接二連三跑出去的兄妹也不去看臉色越來越僵的阿嬤直接對向屋里最大最長的陸老太太：“嬤嬤我也跟過去瞧瞧這齋飯可是大事還是提早點弄好得好要不爺爺就該等得餓著了”
陸老太太聽了點點頭：“恩翠花啊你公公也不是什么難弄的人什么新鮮不新鮮的他可不耐這個他呀最怕就是餓肚子了下回你可得早點兒弄啊”
“……我知了婆婆”翠花低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