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秋笑著搖搖頭,將滑落的紗衣重新蓋在若夕身上,以哥哥的樣子說“快點起來打扮一下,一會太子就該來了。”
此時的若夕才聽清楚,原來是太子,自己的未婚夫要來,不是別的什么路人甲,馬上坐起來,驚訝的說,“他來干什么?我們不是還沒成親嗎?”
“來者怕是不善。不過不用擔心,在禪宮,沒有人能傷到你的。”
“我倒不是擔心他傷害我……”若夕思緒清晰了起來,“只是,他必然知道我是跟母親回來的,他要是發現母親不在怎么辦?”
沛秋眼睛一亮,夸獎的說,“少主聰明絕頂,一猜便中。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我還怕他啊……”若夕撅著嘴說完后,也知道只是氣話,“不能讓他發現母親的計劃。”
洗漱之后,對鏡畫紅妝。若夕拿著紅紙,遲遲不肯下手。一旁的末兒可愛的說,“少主不用畫也好看,但是畫了之后更好看。”
若夕一笑,刮她鼻頭一下,“你個鬼精靈……”
終是放下,還是素顏的好。穿了件米黃色的紗衣,將腰腹束了副腰帶,顯示出玲瓏身段來。
末兒眼睛撲閃著,不禁說,“少主真漂亮!”
“你長大了肯定比我漂亮……”
“少主不要笑話末兒了……”末兒小手揉捏著衣服一角,“末兒都不知道會不會長大……”
若夕聽到后大笑,“誰都會長大的,你也不例外。”
末兒臉微白,心里輕嘆一聲,“我或許真是個例外。”
出來正好看到寒洛過來,他別過臉去,弄的若夕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
剛想發作,看沛秋也過來了,還是算了。笑著走過去,拉起沛秋的手,嬉笑著說些什么。
經過寒洛身旁時,輕輕哼了一聲,然后繼續拽著沛秋,向大堂走去。
寒洛面無表情的跟了上去。
末兒走在最后。
四個人,很奇怪的組合方式,進入大堂。
其他打掃整理的婢女看到幾人到了,識趣的退了下去。
“沛秋,一會我見了他要說些什么?”
“你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不過他應該沒有見過你。”寒洛和沛秋都沒有見過她,何況一個素無瓜葛的太子?
“哦。”若夕心不在焉,在想如何應對這個未來的夫君,折一條鵝黃色的紗巾圍在臉上。沛秋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末兒卻問,“少主這么漂亮,為何要蓋住臉呢?”
“因為我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鎮定的喝了口茶,如果真的問起母親,也只有那樣了。
銅熏中裊裊檀香,熏染的整個屋子都靜下來,幾人屏氣寧神的不說話,各懷心事。
若夕眼睛偷偷的轉悠了一下,將后邊末兒的小手拉著,招呼著右邊的寒洛靠近點,他寒著臉,不情愿的坐下。
若夕沖在左邊悠閑的搖著扇子的沛秋眨眨眼睛,沛秋似是知曉她的心事,無奈的笑了笑。
末兒夾在若夕跟寒洛之間,臉色微紅。若夕隔著末兒,偷偷的摸了下寒洛的后背,同時不動聲色的囑咐末兒一些不重要的事。
寒洛身子一挺,臉色微有些不自然,手里的劍攥緊了些,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舉起杯子,喝了口茶。
若夕覺得沒趣,順著剛挺的后背,一直慢慢往下摸……心里狂笑的不行,看著寒洛想發作又發作不了的樣子,著實有趣。
但若夕心里有數,不能老開他玩笑,要不他提劍殺了自己還不是小菜一碟,她這么惜命的人可不想當炮灰。
撇撇嘴,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后,迅速抽手,卻來不及,被他抓了個正著。
末兒感覺到兩人不對勁,剛想抽身出來,卻發現后面被人攔住了。若夕瞪著寒洛,挑釁的看著他,寒洛終于還是轉過臉去,松開了手,末兒才得以出來。
通往禪宮的路上。
太子騎著駿馬,風塵滾滾的走過,后面跟隨的幾名精銳的侍衛行過所激揚的塵土掃去大半條路。
在一棵數人人方能環抱的大樹旁邊,有兩人在那里對視而立。
一人模樣清秀,白面書生。對面的那人則粗獷狂野。兩人笑著對視一眼,耳邊似是感覺到什么,都臉色一定。突然沖出來,向對方使出招式打了起來。
白面書生用扇抵擋粗面男子的劍卻不落下風,一番筆走銀蛇般使出幾分四兩撥千斤的招數,輕松破解粗面咄咄逼人的進攻。
粗面男子突然發力,持劍劃過路邊,頓時塵土揚起,擊打書生面頰。書生輕功施展,如飛燕鴻鵬,左移右閃,數擊未中,粗面輕功亦是不弱,抬腳便追趕到書生身邊,展開劍招,上天入地,驚魂不定。
兩人這一打,便勝負難分。轉眼間,太子的隊伍便到了眼前,太子定睛一看,眼色暗指近身侍衛楊瀟,此人點頭便騎馬轉身離開。
副侍衛長快馬加鞭多行幾步,大喝道:“前方何人?速速退下!”
兩人充耳不聞,繼續打斗。
副侍衛長剛要跳下馬去將兩人帶離此地,太子卻一擺手讓他停下。他瞇起了眼睛,細看兩人的打斗招式。
不一會,太子便笑了起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白無常與黑無常兩位英雄好漢,在下楊瀟,執太子之命前往羅門城,還請兩位行個方便。”
兩人不理睬,看了眼太子,繼續打。
“來人——”
“末將在。”
“將本侍衛多年來收藏的璃茉酒贈予兩位好漢。”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