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悶在一股咸魚的腥臭袋子里,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末兒在一旁哭喊著,微微發抖……若夕有些害怕,但還是控制自己鎮定下來,如果她也嚇的失去理智,就無法救出來。
之所以沒有指望寒洛,是因為她們都被運走了有一會了,卻沒有發現他來救。或許,真的有什么事耽擱了。
皺著眉頭,在馬車里顛簸著,四處碰壁,她努力隔著袋子去拉末兒的手,摩挲了好幾次,終于可以拉到手指了。
“末兒,別怕,我會想辦法一起逃出去的。”若夕安撫了幾句后,大腦在飛速運轉著,可身體被綁在袋子里,無法活動太多,想到的法子也多不實用。
繩子是從麻袋外面攔腰捆綁的,努力的一點一點挪動,盡量把手移到前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若夕冷汗淋漓,終于將右手挪了過去。
記起大哥沈夢亭曾經送了個別致的珠釵,她一直沒舍得拿下來。這一次,卻是迫不得以,纖細的手伸進帽子里,把插在書生發髻中的珠釵拿下來。顧不得可惜,開始一點點捅破麻袋。
突然聽到什么動靜,手上動作驟然停下。挪動下身子,恰好蓋住了被戳開個孔的地方。
馬車已經停下來,有個人把簾子掀開,微微有絲光線射進來,若夕努力的想要從縫隙中分辨出什么,卻還是什么也看不見。只聞到了一股桂花味,不知是此人身上的還是此處盛產桂花。
“抬進去……”聲音甚是好聽,有些低沉、沙啞和冷淡。
這時,突然過來幾個人,使勁拉扯麻袋,末兒又有些害怕的低聲哭起來。
若夕被抬起來之前,偷偷的把珠釵上的珍珠從洞中扔了出去,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估計可能被雜草或者什么東西掩蓋,方才安了下心。
被抬著走了一段時間,晃的暈頭轉向。一陣顛簸后,終于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若夕輕輕的“哎呦”了一聲,屁股都要開花了,這些人真不知道憐香惜玉。
右手揉揉屁股,身上的束縛減輕了些,她和末兒被分離開來,左手使勁拽著末兒的手指卻也不得以松開。
但腥臭的麻袋還蓋在頭上,她捏住鼻子,身子掙扎著想站起來,沒等掀開就被人拉扯著踉蹌著向前走。
聽到耳邊隱約有海浪的聲音,或許前面是船站在上面微微搖晃著,她突然想到什么,便止步不前。拉她的人見拉不動了,便停下了不耐煩的說,“主上命令我們把你那小廝放了回去,好通知你家人來贖你。你也別怕,來我們那,有你可享的幅。”說完嘿嘿的奸笑聲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聽到末兒被放回去,倒有些放心了。否則連累到她,她真的會后悔莫及。
進了船艙里,過來一個人,一股濃烈的脂粉味,便猜想是個女子。果然,她開口說話了,“人帶來了?”
“回蓮姑,正是此人。”
女子過來,掀開麻袋一看,一雙丹鳳眼正好與若夕對視,來人微微一怔,而后多看了幾眼,便媚笑著捂著嘴,“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若夕剛想出口大罵,但又想了下自己在人家地盤,明顯被綁架了,不得不在別人屋檐下低頭,只好忍了下去。
這個叫蓮姑的女子命令仆人把麻袋拿開,交代了一些事,眼色鄭重的看著她,注意到若夕的目光,微微一笑,便一扭一扭,風情萬種的離開了。
若夕馬上沖到剛剛關上的門上,“喂!這是哪里?回來啊,你給我回來!”示范性的叫兩聲后,馬上冷靜下來。一個人被綁架后肯定會心亂如麻,破口大罵不絕于口。
她自然要裝出害怕的樣子來,可心里卻鎮靜異常,這也是因為一直期望著沛秋來救她,寒洛功夫那么好,依然沒有來,肯定被其他人拖延了。
綁架一個人是件高風險的事,要有周密的策劃和極高的利益,否則不會費勁力氣去做件吃力不討好是事。
她回憶被綁后的每一個細節,從被蓋上麻袋到進入馬車,再到末兒被放走,自己被帶進這里,整個過程都很順利。一定是件有預謀的策劃。那個叫蓮姑的女子一身脂粉味,媚蕩的動作倒有些來頭,她暗暗期望不是做那一行的。
看了眼手里斷了珠子的珠釵,微嘆了口氣。聽見有人咚咚的敲門,她沒有動,門從外面鎖上的,等來人打開門。
開了門,進來個約莫十二、三歲的桃衣小丫鬟,梳著粗麻辮子,提了一桶水進來。
甜甜的笑著說,“公子,小朵來伺候你沐浴。”
若夕低頭皺眉嗅了下身上的味道,腥臭難聞極了。“你放下水,我自己沐浴就行。”
“可是……蓮姑說我必須要侍奉你沐浴的……”還未說完,就低下頭不敢看若夕,臉紅紅的很是可愛。
“不用了,你出去便好。”若夕覺得好笑,和氣的說。
“對了,蓮姑讓我來給你一些衣服。”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說,咬著唇終于說道,“是一些姑娘家的衣服。”不敢看若夕,怕被罵,但若夕心里卻感嘆這個蓮姑真是細心的很,實在不好對付。
等小朵將沐桶的水填滿,若夕脫衣進去,裊裊婷婷的身體極為性感,熱燙的感覺很是舒服。閉上眼睛,聽著海浪的聲音,感受著船微晃的移動,心里慢慢低沉下來。不知沛秋他們能否找到已經坐船離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