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

第一百一十六節 帶壞個帥蟈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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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說得耿云嫣有些傷神,若她再大一些,若她是個成人,這些麻煩自然都不是麻煩。不過好在她耿云嫣從不懼怕任何困難,世人的誤解,她有足夠的時間與毅力去一一化解。

在同學的追逐與討好中,好不容易度過了一下午,正欲趕往n街找余少波關注股市的進展,可一出校門立刻被廖婧文抓了個結結實實。

“媽,你是不是整天除了抓我,都沒有正事可做。”耿云嫣有些無奈地抱怨。

“你媽主心骨,你必須為媽媽爭氣……”廖婧文的眼睛紅紅腫腫的,耿云嫣疑心重重,一再追問她終于吐了真相。

原來是有幾個不服母親升職的潑婦,和她打了一架,受人侮辱的她,又狠下心想要培育女兒一翻。

母親的一生都圍繞著相夫教女進行,她認為女兒的成就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就。她花了太多心血,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在自己身上,但也正是這個錯誤的心態,讓母親的愛變為殘害一切的巨毒。

“曹秘書給你的工作,可有繼續?”她試探著問,那些要求母親閱讀的文章,無一不是著名的育兒心經。

“看了,一些胡言亂語,小孩子怎么能離了媽媽。若是男孩子還好,男兒志在四方,這女娃嘛……”母親沒有說下去,但她的表情上明顯寫著,你要想離開我,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

耿云嫣直直地指著母親,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讓你知道,女兒也可以志在四方。”

廖婧文愣了愣,忽然想通似地笑了:“女兒當然要離開媽媽,小嫣要嫁人的嘛。”

說罷,她完全不理耿云嫣的白眼和抗議,一把抓過了她的頭發,仔細聞了聞:“有油味,保準有兩天沒有洗頭了,真邋遢,你離了媽媽果然連個人樣也沒有。”

受父親的影響母親也有潔癖,她自己的洗頭密度是一天兩次,自然見不得女兒兩天都不洗一次頭。但這個觀念和講究環保及自然養生的耿云嫣的觀念相沖突,在后世這對母女不曉得少溝通了多少次,才達成一致的見解。

不顧女兒的抗議,廖婧文一臉堅毅地說道:“帶媽媽去你的宿舍吧,媽媽給你洗頭。”

這時耿云嫣才發現母親居然背了一大包換洗衣物,她立刻警鈴大做:“你要做什么?你想伴讀?”

廖婧文點點頭,果然如耿云嫣素猜。昨天她聽到女兒要住校為所謂的“中外學生交流”做準備時,就立刻徹夜難眠了。她之所以那么不喜歡住院,無非是放不下家中的女兒,想到女兒要離開自己那么久,她立刻覺得心如刀絞。

女兒是她心中最嫩的那塊肉,如何舍得與之分開。

廖婧文的決定又驚得耿云嫣一身冷汗,且不說她參加中外學生交流會這件事,本身就是虛擬的,就算是真的,這樣堂而皇之地帶個母親伴讀,成何體統。

聽了女兒的拒絕,廖婧文不以為然:“你是我女兒,我是你母親,我為你做事天經地義,為什么要和媽媽見外,媽媽本來就為你而活的。”

見到女兒眼中的不理解,廖婧文紅了眼睛,垂下頭想哭:“小嫣,媽媽知道你大了,懂事了,能干了,媽媽不會再打你了。但是媽媽只想讓你專心學習,媽媽只是想為你分擔雜事,讓你取得更高的分數。”

應試教育是中國教育系統一直存在的一道頑傷,也是中國80后被稱為跨掉的一代最基本的原因,在這個一個教育體系中,無論學校還是家長,對一個學生成功與否的唯一判定標準就是,這個孩子是否能取得高分。

至于其他的,比如道德、比如人品,他們從不在意。

就算有才如韓寒,照樣不能打破這個傳統,首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的身份,與隨之而來的復讀,退學,雖然引發了教育界的激烈討論,但討論也僅限于討論。

教育界一樣只在乎分數,只要求分數。

耿云嫣看向母親的眼神有些怨氣,正想用什么反駁母親,身后就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是蔣文英的聲音。“這次中外學生交流會,是為了選與外國友好學校互相交換的留學生,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可不能參加。”

l市與國外某市一直是友好城市,而市五中又與那城市的一所中學是姐妹學校,因此每隔個幾年,這兩個學校總會交換一批留學生。

聽到蔣文英的話,廖婧文急了。在她他故鄉紅山鎮有兩名聲名遠洋的才子,一名是耿云嫣那一口氣讀到博士后的干哥哥,另一名則是一個留學日本的才子。這兩名學生是整個紅山鎮的驕傲,當年那名留學生帶著外國嬌妻回國,可是連鎮長都親自出門迎接的。

想到女兒的榮耀,想到自己的光輝,她急切地上前與蔣文英爭執。

十分鐘不到,蔣文英就被廖婧文引發的天雷嚇到屁滾尿流的地步,她同情萬分地打量著耿云嫣,而廖婧文又抓住她一陣雷劈。

“蔣老師,這母女怎么能分離,女兒可是媽命肝心,一但分了這魂可就不全了……”

蔣文英拼命地想跑,廖婧文死命抓著她的手堅持要她同意自己伴讀,她聲稱,就算女兒以后出了國,也絕對要帶上她。蔣文英將廖婧文纏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一只只推開,但剛推了左右,廖婧文的右手又抓了上去,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耿云嫣嘆了一口起,趁機溜走,等到廖婧文回過神,女兒已經不知去向。

“都怪你,直接答應了,那丫頭怎么會跑。”廖婧文跺著腳哭,蔣文英眉頭猛皺,自己什么時候答應過她什么了。

看這這位完全失態的母親,她更加同情耿云嫣。

難怪那丫頭這么少年老成,原來竟是有這樣一位母親,以后得對她好一點了。

一旁的廖婧文依然哭喊著自己的慈愛之舉,蔣文英嘆了一口氣:“別讓關注變成管住。”

蔣文英是何等人士,一頓大棍加大道,猶如當頭棒喝般給了廖婧文狠狠一擊,后者哭得梨花帶雨,仍不肯放棄自己堅持了幾十年的育女方針。因為那方針就是她堅持困難生活的唯一支柱,也是她靈魂和生命的全部意義。

一但失了,后果將比失去靈魂還要嚴重。

蔣文英皺皺眉頭,尋思著改天找哪個名叫曹瑩的女子,一起開導開導這塊頑木。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直直地對廖婧文說:“你女兒,現在應該在n街股市上,如果立刻趕去,或許還能抓住她。”

廖婧文聽了,扛著包裹跑得比風還要快。

n街街頭,耿云嫣叉著腰,一臉怒氣地面對余少波:“你叫我等等,等誰呢”

余少波一臉囧囧的表情:“就是那幾個私企老板,他們說了,如果你再出現,就要給他們通報。”

90年代初的中國私企老板,大多都是白手起家的第一代,其中沒有多少文化的,占有相當大一部分。因此耿云嫣講的人力資源課程,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場及時雨,急于充電的他們,怎么可能方過任何一節。

甚至出了大價錢,請余少波為自己通風報信。

余少波寫了個數字在紙上,然后一臉驕傲地炫耀。“我可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人脈,你說的,成大事者必須廣納天下人脈。”

聽了他的言談,耿云嫣轉怒為喜。對于她和余少波,錢自然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理念上的改變。想到這塊頑木,終于被自己點化了,她有些熱淚盈眶。

余少波理了理衣領,似乎穿不慣衣服,耿云嫣發現他的穿著非常正式,于是好奇地問到:“怎么回事,忽然穿起了正裝。”

一邊說,一邊幫他整理衣服,余少波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但看看她的年齡也就釋然了。誰會對一個年僅十三的丫頭,有什么羞澀的念頭呢。

“下午,l市財經報道來訪問我了。”余少波的語氣分不清是歡喜還是痛苦。

耿云嫣皺皺眉頭:“l市有你爹和史密斯在……他們卻找你,難道是那賭約你快贏了。”

余少波雖然不悅她把自己放在第三位,但最終沒有把抗議說出來,他咬著牙說:“史密斯那家伙,最近悲情了。政協委員,市里各級領導紛紛在他酒店擺流水宴,只不過那些帳,能收回個一兩成已經非常不錯。”

“據說不光領導,連l市黑道也紛紛去吃欺頭,光5月2日,尤老太婆的壽宴就欠下了天文數字。要不是他還有華爾街的生意做支撐,恐怕早就完蛋了……”

他的語調既有同情又有憤世俗,耿云嫣被他逗樂。

“上午那還淚流滿面地四處找你,一會見到他可別留情,死命敲詐。”余少波一字一句地說。

“你被我帶壞了”耿云嫣笑得花枝亂顫。

“能改,善受,只不過我心中恨意太深。”余少波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耿云嫣只覺得整個心在酸溜溜地疼。

她知道這份不惜一切,全心全意只求目的的決心,需要怎樣一翻勇氣去執行。她懂,她了解余少波的心情,因為為她也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重生的目的,她早已不在乎所有的一切。

“既然你想通了要與人交流,他不如今天我們就來惡補禮儀吧以免日后你和那個人在正式場合見了面……”耿云嫣的話沒有說完,余少波知道她的意思,但并不介意。

這一刻,他終于蛻變成一頭噬人的猛獸。()